陰陽絕命合歡散,謝辭世聽到這個名字,幾乎立刻想到幾個月前大佛寺山路上,蕭豫那如狼似虎的模樣。
鄭持玉,她這是要生生毀了自己。
想到這點,謝辭世瞳孔驟然縮起,她伏在地上,不顧手上的灰塵髒污,就往自己喉嚨掏去,她要將那藥丸子嘔出來。
鄭持玉瞧見,惡毒的笑了一聲,道,“沒用的,那藥丸子入口即化,你就好好的享受吧!”說完,她衝紅纓使了個眼色。
紅纓上前,扶着鄭持玉離開。
另一邊,清月見鄭持玉要走,又狠狠的在橘頌臉上劃了一刀,然後也跟了上去。
謝辭世在她們走後,艱難的支起身子,想朝橘頌爬去,可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好幾雙露着腳趾的髒污布鞋。
她擡起頭,只見五個乞丐咧着大嘴,一臉淫-色的俯視着她,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你、你們想怎麼樣……”謝辭世渾身瑟縮着,第一次怕成這樣,如水的眼眸中盡是絕望。
乞丐們仍是笑,垂涎三尺的盯着她,好像餓了十天半個月的野狼終於看到獵物一般。
“還看什麼,都上啊,弄死她,弄死這個小賤人!”
謝辭世正和五人對視着,原本重傷昏迷的劉氏突然醒了過來,她步履蹣跚的向幾人走來,臉上肌肉抽動,對着五個乞丐大聲道,“你們誰弄死了她,我再加十倍的銀子!”
原來……
這些人都是劉氏找來的。
謝辭世心中一慟,轉頭朝劉氏看去,滿臉絕望的怒聲喊道,“娘,我是你的女兒啊,你就這麼恨不得我死!”
“對,我就是恨不得你死,恨不得將你這賠錢貨物盡其用後碎屍萬段……你不是喜歡伺候男人嘛,不是還沒成婚就讓人鑽了裙底嗎?今天我就滿足你,成全你!!”劉氏怒目圓睜,一臉扭曲的衝着謝辭世吼道。
謝辭世對劉氏已經徹底絕望,她不想再跟她多廢一句話,用力抹了把眼角,轉頭又看向那五個乞丐,冷聲試探道,“那個女人給了您們多少銀子,我給你們百倍,你們放過我好嗎?”
有兩個乞丐臉上閃過一抹遲疑。謝辭世狠了狠心,又道,“再給你們一人一座宅子,一人娶一個媳婦!”
這下,五個乞丐臉上都略有鬆動。
劉氏見了,心中一慌,抓耳撓腮想了片刻,兩眼一瞪又大聲道,“她騙你們的,她男人是當官的,你們要是放過她,指不定回頭就要被殺頭或是打板子,聽我的,你們直接弄死她,我這裡有現銀,我現在就給你們!”說着,劉氏將自己懷裡的錢袋子掏出扔了過來。
乞丐們聽完劉氏的話,眼中那抹鬆動果然又退了下去。
“小娘皮,竟然敢誆爺,看爺今天不******!”其中一個滿口黃牙瘦比猴樣的乞丐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大罵一聲,就朝謝辭世撲來。
剛好,謝辭世身上的藥性發作。
那藥性當真烈的很,一旦發作,不過三五息的功夫,她渾身已經滾燙,兩眼一片迷濛。
謝辭世無法忍受自己身體的變化,她一狠心,乾脆用力將舌尖咬破。
那痛感,促使她兩眼又恢復清明。
趁着這空檔,謝辭世用盡全身力氣,攥緊手中劉氏那根素銀簪子,猝不及防的朝黃牙乞丐扎去。
黃牙乞丐被扎的厲吼一聲,甩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謝辭世臉上,奪過銀簪子,破口大罵道,“你個賤娘兒們,還敢打老子,老子抽死你!”罵罵咧咧的,又甩了幾巴掌上去。
謝辭世都被打木了。
那黃牙乞丐還想再打,卻被另一個長臉的乞丐給攔住了,邪笑着道,“黃牙悠着點兒,等下兄弟們還要玩兒,你把這小娘們兒臉打歪了,那跟捅塊豬肉有什麼區別!”
這話落,院子裡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猥瑣笑聲。
黃牙乞丐一想也是,狠狠瞪了謝辭世一眼後,將還要再打的手收了回去。
謝辭世被打,血液加速流動,眼下兩眼又混沌起來,她齒關用力,又將舌頭咬破了一點。
這時,黃牙乞丐已經解開她的腰帶,用力一扯,外裳就被扒了下去。
跟着,有兩個乞丐大聲的調笑起來,“呦,這小娘們一身皮子還真是白……”
“就是不知道那小饅頭是不是也一樣白……”
幾人旁若無人的凌-辱着謝辭世的自尊。
無人注意,距他們丈外遠處,橘頌因爲滿腔凜冽的恨意,已經快要衝破穴道。
“啊!”又一聲尖叫憑空響起。
謝辭世一口咬在了想扒她肚兜的乞丐手上。她用了全身的力氣,一直咬的那乞丐滿手都是淋漓的鮮血,還不肯放。
其他乞丐見狀,正要上前幫忙,將謝辭世的頭踹開。然就在他擡腳的那一瞬,一根銀針突然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向他飛去,穩準狠的紮在他足底涌泉穴上,下一刻,乞丐直接轟然倒地昏死過去。
與此同時,橘頌已經撿起地上的匕首竄到其他四個乞丐身後,三招之內,將四個乞丐全部抹了脖子。
謝辭世在黃牙乞丐死不瞑目的那瞬間,終於徹底失去理智……
而劉氏,被橘頌那嗜血修羅一般的模樣嚇的早就跌坐在地。
橘頌沒有理會謝辭世,直接朝劉氏走去。劉氏渾身顫抖着,她坐着的那片地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慢慢變溼……散發着淡淡的尿騷味。
橘頌眼睛眨也不眨,在劉氏驚恐的目光中,飛快的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
劉氏嘶吼的聲音響徹天際。
兩裡外的岔路上,蕭豫正率領一隊暗衛策馬狂奔。
聽到劉氏那一陣尖叫,他眉頭驟然蹙起,策馬的動作更加急迫。
一盞茶的時間,他狂奔到謝辭世和橘頌所在的莊子。下馬後,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謝辭世。
“阿辭!”他焦灼的喊了一聲,拔腿朝謝辭世奔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輕拍着她緋紅的臉頰,急聲喚着,“阿辭,你醒醒,你醒醒?”
“姑娘被鄭大小姐餵了陰陽絕命合歡散。”橘頌處置完劉氏,走到蕭豫身後,低聲言道。
蕭豫聞言回頭,被橘頌滿臉外翻的傷口嚇了一跳,而後,一臉怒氣寒聲道,“你臉上的傷也是鄭持玉做下的?”
橘頌沒說話,轉身直接朝外走去。
蕭豫心下受了極大的震撼,怕她想不開,索性喚了兩個暗衛出來,讓他們替橘頌包紮。然後自己抱起謝辭世,往農莊上房走去。
上房一明兩暗,蕭豫抱着謝辭世進了比較乾淨的東屋。
短短一段路,他身上的衣裳已經被熱情的謝辭世扒了一半。
蕭豫想到外面五個乞丐的屍體……心中一沉,她無法想象,倘若橘頌沒有這麼忠心,倘若他沒有及時趕來,那她該怎麼辦……
陰陽絕命合歡散是味禁藥。凡服用此藥的的,不管男女,都必須在半個時辰內與異性陰陽調和,不然的話……便會欲-火焚身而死。
“蕭豫、蕭豫……”迷濛中,謝辭世伸手亂抓,不停的喚着。
蕭豫被她喊的回了神,伸手在她臉上輕撫。他的指尖微涼,謝辭世抓到了就不想放。
“不夠,這還不夠!”摩挲了一會兒,謝辭世不滿的呢喃起來,然後猛地一扯,兩人直接貼在一起。蕭豫被她拉扯着,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
謝辭世終於逮到人,正高興着,猛地一翻身,又將蕭豫壓在身下,直接坐在他身上。
蕭豫這下……臉更紅了。謝辭世坐在他身上後,又低頭去找他的脣……
她在上大學時,也交過幾個男朋友,對親親抱抱舉高高這檔子事駕輕就熟。很快就將蕭豫撩撥的渾身冒火……
最後,蕭豫到底還是翻了身。不過再之後謝辭世就沒記憶了。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在綠竹苑的寢房。睜開眼,入目的是春筍嬌俏的小臉。
她驀地想起橘頌……面色一白,想開口問問,卻發現自己喉嚨幹疼的彷彿着了火。
“姑娘,您怎麼了?”春筍小心翼翼的問。
謝辭世說不出話來,只能擡手指向桌子上的水壺。
春筍會意,忙跑去給謝辭世倒水。
謝辭世一臉喝了四五杯,嗓子也恢復過來,然後焦急的問春筍,“橘頌呢,她在哪裡,她還好嗎?”
“橘頌姐姐已經不在了……”春筍紅了眼眶,一臉傷情的說道。
“你、你說什麼,橘頌怎麼會不在,她怎麼會不在,我不相信,我要去找她!”說着,謝辭世撩開被子就要下牀。
春筍忙阻攔,“姑娘您別這樣,您身子還沒好全,如何能下地,橘頌姐姐要是在,她也不捨得您這樣的。”
“她已經下葬了嗎?”
謝辭世被春筍強按在牀上後,突然痛苦的問了一句。
春筍聽了,一臉詫異,“姑娘,您……您說什麼下葬?”
“你不是說橘頌不在了嗎?”謝辭世惱怒反問。
春筍忙擺手解釋,“姑娘息怒,奴婢的意思是,橘頌姐姐被王爺送到湯峪山底下的莊子裡養傷去了。”
“真的?”謝辭世擰眉求證。
春筍一臉認真道,“奴婢不敢欺瞞姑娘。”
“那便好!”活着便好……謝辭世鬆了口氣,想到橘頌那日救她的模樣,情不自禁的又紅了眼眶。
蕭豫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兩眼紅腫的謝辭世。他握拳抵在脣邊咳了一聲,走上前來。
春筍見蕭豫進來,忙低頭往外退去。
蕭豫在謝辭世牀邊的錦杌上坐下,掃了她一眼,低聲承諾,“本王一定會讓人醫好橘頌的臉。”
“是我對不起她……”謝辭世聽蕭豫提到橘頌的臉,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痛苦的低下頭去,“是我對不起她,要不是我輕信於人,她就不會跟我離開,更不會受傷……都是我的錯!”
“劉氏他們,本王已經讓人收押在京兆衙門。”蕭豫又說了一句,眼底一片暗沉。
劉氏!想到她那張扭曲的臉,和她那天所說的話,謝辭世氣的直咬牙!
那到底是怎樣一個畜生,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竟能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那五個乞丐對她的垂涎彷彿就在眼前,謝辭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恨。
蕭豫目睹着謝辭世眼中不停翻滾的情緒,一擡手,直接將她扯進懷裡擁着,嗓音沙啞的哄道,“委屈你了,你和橘頌的債本王都會給你們討回來的……你”
“討回來?”謝辭世聽蕭豫這麼說,眼裡突然劃過一絲冷意,強行從他懷裡掙扎出來,直視着他的眼睛逼問,“那我倒要問王爺,你是捨得處置清月那個賤婢,還是捨得處置你鄭表姐!”
“清月的身份確實有些麻煩。”蕭豫被謝辭世搶白的有幾分尷尬,卻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釋,“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瞞你,清月她名爲本王侍衛,實際上卻是邑安侯的親生女兒……她現在已經回了邑安侯府。”
這是謝辭世第二次聽到邑安侯的名字了。
想不到,清月竟然是邑安侯的女兒。
謝辭世眼中有片刻的驚愕,不過很快又消失無蹤,她嘲諷的看向蕭豫,“這又成你的表妹了是吧?對,你的表姐表妹個頂個的尊貴,我算什麼呢,我只是南五坊出來的賤民,只是你豫王爺一個呼之即來喚之即去的暖-牀丫頭……”
“阿辭,你不必如此!”蕭豫被謝辭世逼着,眼主子都紅了,他沉沉嘆了口氣,道,“邑安侯他對本王有再造之恩,她就那麼一個女兒……”
“……嗯,我理解王爺。”
謝辭世盯着蕭豫看了很久,臉上戾氣突然頓消,衝蕭豫溫柔的說了一句。
蕭豫微微一驚,詫異的看向謝辭世。
下一刻,卻見謝辭世要撩被子下牀。
“你這是做什麼?”蕭豫按住她的手詢問。
謝辭世不動聲色甩開他,笑眯眯道,“去向清月大小姐請罪啊……我這個賤民,不過掉了肚裡一塊肉,不過就是被打了個半死,怎麼竟連累的她被廢了武功,身子骨弱成那樣,還得提刀毀人容貌……我對不住她,不該如此小肚雞腸的累着她,我知錯了,我現在就去邑安侯府負荊請罪,自裁在她面前向她認錯!”
“……夠了!”
蕭豫被謝辭世又連消帶打的諷刺了一通,整個人都被陰鬱所籠罩。他突然低吼一聲,望着謝辭世,一臉肅冷道,“你不必再如此輕賤自己,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完,他突然起身朝外走去。
謝辭世看着他離開。
折騰這麼一番,她也累了,又躺回到牀上。
她想,經此一遭,蕭豫但凡有點兒男人血性,都不會再縱容清月了吧!
想到那個無緣的孩子,她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臉色蒼白卻一臉決絕道,“小東西,害了你的人,娘絕不會放過她,就是你爹也攔不住!”
這般想着,她思索了一會兒,又不放心的將春筍喚了進來,叮囑她,“別人我信不過,你去前院盯着……看看王爺下一步的打算!”
“是,姑娘。”春筍不敢迎上謝辭世臉上還未散盡的怒氣,答應一聲,便往外退去。
謝辭世在她走後,試探着下了牀……在屋裡慢慢的走着。
一刻鐘後,春筍突然回來,臉上帶着一絲不安,跪地向謝辭世稟報,“姑娘,邑安侯來了,他一進王府就跪地不起,讓王爺饒過他的女兒。”
謝辭世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就變了,想都不想,拔腿便往外走去。
春筍心裡雖然不解謝辭世的舉動,但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扶着謝辭世往前院走去。
謝辭世就穿着一身中衣,面色蒼白的到了前院中堂。
蕭豫和邑安侯看見她到來,臉上都浮起一抹意外。
不過很快,蕭豫便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直接罩在謝辭世身上,“你怎麼過來了?”他眉頭蹙着,語氣裡滿是擔憂。
謝辭世沒有理會蕭豫,而是直接看向邑安侯,薄脣開合,緩緩道,“妾身謝氏給邑安侯道喜。”
邑安侯聞言擡頭,尷尬的笑了一聲,“本侯哪有什麼喜事。”
謝辭世便道,“您不是找回了清月這個好女兒嗎?這就是大喜啊!”她有意加重了“好”字的音。
邑安侯臉上果然不自在起來,連連道,“算不得什麼大喜,算不得什麼大喜!”
“那也是個小喜不是嗎?”謝辭世掃了邑安侯一眼。回頭又問蕭豫,“王爺多了個好表妹,可有替清月姑娘準備賀禮?”
“自然是備了的。”蕭豫在謝辭世跟邑安侯道喜的那一瞬,就猜出了她的意思,自然是大力配合。
謝辭世聽罷,便嘆了口氣,意有所指道,“邑安侯真是好福氣,骨肉團聚,還有大禮可收!王爺你就不一樣了,年近而立,好不容易有一息血脈,卻被你的侍衛副統領給活生生的弄掉了……若只是如此,便也算不得可憐,偏那侍衛副統領也是個好福氣的,害死了小主子,非但不用抵命,回了家竟還有禮可收呢……唉,王爺,你節哀!”
“你是孩子的親孃,你……也節哀!”蕭豫嘴角抽搐,卻不得不配合謝辭世將這場戲演下去……
另一邊,邑安侯早就跪不住。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煞是多彩。
他知道,謝辭世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他的骨肉是親骨肉,難道蕭豫的骨肉就不是親骨肉了嗎?何況,蕭豫這輩子很有可能就只有那一個孩子。
他這樣逼迫,無異於是在拿刀往蕭豫的心口上捅啊!
邑安侯越想越羞愧……可要他主動將清月推出去,他又做不到,深深吸了口氣,心一狠,乾脆提出告辭。眼不見心不煩。
謝辭世聽邑安侯提出告辭,面上卻浮起一絲冷笑,轉過頭,冷然瞧着邑安侯道,“您這是急着回去跟女兒團聚嗎?”
“……”邑安侯低頭不語。
謝辭世冷笑一聲,又道,“你自己的孩子是孩子,蕭豫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你爲了清月逼她妥協,你有沒有想過他心裡的痛苦,那也是他的親生骨肉!”
“你今日跪在這裡逼迫他,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感受嗎?你說,我要不要讓蕭豫也跪在你邑安侯府門口,求你將殺人兇手交出來!”
邑安侯聞言,驚愕的朝蕭豫看去。
蕭豫到底顧及着邑安侯這些年來對他的的恩情,並未說什麼刻薄的話,只陰着臉道,“將心比心,表舅舅,清月她殘殺的是本王唯一的子嗣。”
“你、你真要像她說的那樣嗎?”跪在邑安侯府門口,求他給一個公道。
蕭豫知道,他的表舅舅到現在還不死心,可事情已經到這個份上,他只能點頭。
邑安侯察覺到蕭豫的決絕,自知此事已無商榷的可能,整個人都頹喪下來,良久後,抹了把臉,老淚縱橫道,“事到如今……別的我已經不敢奢望,豫兒,表舅舅只求你一件事,你莫要使什麼酷刑折磨你妹妹,直接給她一個痛快吧。就當是看在,表舅舅這些年對你多加照拂的份上。”
蕭豫一字未言,直接讓人將邑安侯帶了出去。
邑安侯被帶走後,屋裡就只剩下蕭豫和謝辭世兩人。
蕭豫沉沉嘆了口氣,走向謝辭世,自身後將她抱住,“是本王對不住你。”連替孩子報仇,都要她扛着病親自動手。
謝辭世對蕭豫道歉的話已經免疫,她冷冷的笑了一聲,“這樣的話,以後你不必再說。另外對王爺,我還有一句忠告……若是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兒,若是在她們受到傷害的時候不能替她們報仇,那麼孤身終老可能更適合您。”
蕭豫被謝辭世後一句話說的一震。
這,就是她始終不肯嫁他的理由嗎?
謝辭世該說的話說完,擰身就走……
蕭豫一個人佇立在廳堂之中,站了很久,才離開……
王府暗衛速度極快,不消半個時辰,就將清月帶了回來。
清月被迫跪在綠竹苑廳中,梗着脖子,一臉硬氣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隨你處置。”
謝辭世將她恨到了骨子裡,如何肯舍她一個痛快。
她不是愛慕蕭豫嗎?她就讓她嚐嚐日日夜夜目睹蕭豫和別人恩愛的滋味。她不是看不得別人有蕭豫的孩子嗎?她偏要讓蕭豫的子嗣遍地開花。她不是愛毀人容貌嗎?她現在就先毀了她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