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帥氣的女生竟然和侗羽長得一模一樣!
只不過侗羽以前一直是男生打扮,如今頭髮高高束起,儘管穿着打扮還是和從前一樣西服傍身,但是頭髮紮起來後,五官顯得更加立體,一雙眼睛更加深邃了,外加上微微的淡妝,一張絕美的容顏與一身酷帥的西裝形成了鮮明對比,讓我不由得驚爲天人。
不得不說,變身女裝後的侗羽渾身散發着一種令人驚豔的光芒,氣質天生,與從前判若兩人。
“天啊!”我驚呼了一聲,有點不敢相認。
“你是侗羽的妹妹還是姐姐?”杜一諾也同樣驚呆了,連忙問道。
“我就是侗羽。”她的聲音還是那樣清冷,從前這樣的聲音搭配男人的容顏總覺得略顯單薄,如今卻剛好得宜。
不單單如此,侗羽的身材作爲男人略顯嬌小,但是作爲女人卻顯得高挑。這樣的侗羽,美得讓人服氣。
“哇!”杜一諾驚呼了一聲,走過去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侗羽一番,侗羽連忙用手擋住他的眼睛,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麼看。”
“這麼美還不讓人看,以後你要習慣這種目光,會有無數女人用這樣的目光盯着你看的。”杜一諾笑着調侃道,看着我說,“寶兒,你完蛋了,你的美貌現在完全輸給侗羽了。”
“杜一諾你要死!”侗羽看着杜一諾,目光凜冽地說道。明明臉上一臉的怒容,但看上去依然楚楚動人。
“一諾你快別鬧侗羽了,她本來臉皮就薄,”我連忙走上前去,拉住侗羽的手,笑着問道,“終於做了這個決定了?”
侗羽儘管如今變成了女兒身,性格卻依然還像從前一樣。我拉住她的手,她依然不適應,慌忙掙脫,然後紅着臉一陣風似地跑上了樓。
“她還沒怎麼適應,她爸爸說做完手術之後,她大半年都沒出過房間半步。你們快別鬧她了,讓她先適應了現在的身份再說。”沐爺從樓梯口走下來,對我們說道。
“老沐,從今以後,侗羽就是徹徹底底的……女人了?我怎麼這麼不適應呢?”杜一諾見沐爺從裡面走出來,於是笑着地搭上了沐爺的肩膀,問道。
“嗯,聽她爸爸說,手術很成功,侗羽以後可以像每一個正常女生一樣生活,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生育。”沐爺微微惆悵地說道,隨後又說,“不過也沒有關係,至少現在她的身體是正常人了,她不用再揹負隱疾的壓力,總躲着不去見人。”
“是啊,現在的侗羽美極了,她更適合做一個真正的女生。”我不經意瞥見了侗羽在二樓窗戶上的身影,於是故意大聲說給她聽。
我想自卑如她,此時一定需要挺多更多的鼓勵吧!侗羽是很難打開心扉的那種性格,能走出這麼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她之所以匆忙跑走,與其說是傲嬌,不如說是根本不喜被人圍觀。她其實很在意我們對她現在的看法,所以纔會偷偷躲在樓上偷聽。
我給杜一諾一個眼色,杜一諾立馬會意,連忙說:“是啊,我早就說了,她要是個姑娘,肯定迷倒一大片,是個小子的話就不討喜了,哪個女人能接受長得比自己還美的男人?現在這樣挺好的,汪晨曦那小子要是看到了,一定會眼饞。我得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什麼,不行!”也不知道爲什麼,一提到汪晨曦,侗羽突然一下在樓上大聲地喊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飛奔下來,看着杜一諾,一臉通紅地說,“不許讓汪晨曦過來!你要讓他過來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那一刻我瞬間意識到了什麼,難不成侗羽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汪晨曦的緣故?……可是不能啊,他們什麼時候接觸上的?不過,看侗羽的反應,似乎和汪晨曦已經淵源很深的樣子,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心裡頓時疑雲密佈,但是又不太好多問。杜一諾笑嘻嘻地看着侗羽說:“爲什麼不能叫汪晨曦呢?難道……你們私下裡有聯繫?”
“杜一諾!你真的找死!”侗羽一言不合直接開打,她雖然變作女兒身了,但是一出手還是十分了得,凌厲的拳風差點兒掃到了杜一諾的臉上,如果不是杜一諾躲閃恰當的話,侗羽這一拳早就把杜一諾的鼻子給捶腫了。
兩個人就這樣在院子裡過起招來,沐爺笑呵呵地在一邊看着,許久沒有見到打鬥場面的我也疲於勸架,反正院子裡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索性讓他們兩打個痛快。
我很久沒有看到杜一諾動手了,以往杜一諾的身手和侗羽不差上下,如今大概是因爲常年不怎麼鍛鍊的緣故,沒過幾招,就漸漸落了下風。
杜一諾始終臉上掛着那副痞痞的招牌式微笑,打了一會兒之後直接把外套脫掉扔給了我,然後和侗羽全身心投入到了打鬥之中。
侗羽從小習武,多年來不管颳風下雨每天都堅持晨練一小時,杜一諾拼盡全力,最後還是落得被侗羽踩在腳下的下場。
當看到侗羽一腳踩在杜一諾的肚子上、而杜一諾拼命求饒的時候,我們大家都笑了起來。蝴蝶和我媽媽也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我們身邊和我們一起駐足圍觀。我媽媽懷裡抱着平安,平安見杜一諾被侗羽踩在了腳下,興奮地拍手大笑道:“爹爹羞羞!羞羞臉!”
平安稚嫩的言語把我們再一次逗得笑個不停,侗羽用手在杜一諾的面前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這才悻悻地挪開腳,看着杜一諾冷冷地說:“再敢開本爺的玩笑,我就對你不客氣!”
“你明明是個姑娘了現在!”杜一諾又頂了一句嘴道。
侗羽於是直接一腳狠狠踩了下去,踩在了杜一諾的肚子上,看着杜一諾,凶神惡煞地說,“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不說了不說了!姑奶奶,求放過!”杜一諾終於認慫,侗羽這纔再次把腳挪開,迅速往樓上跑去。
杜一諾從地上站了起來,我連忙笑着上前爲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笑着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開侗羽的玩笑!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還不是怪你,”杜一諾壞壞地故意在我腰上掐了一把,“折磨了我這麼長一段時間,把我的精氣神都搞沒了。哎!不行了不行了!以後得早點起來,加強鍛鍊!”
“別總扯那些有的沒的,舅舅他們都聽得到。”我頓時面紅耳赤,小聲嘟囔道。
“聽到又怎麼了?都是過來人,小兩口那點事兒誰不理解。”杜一諾不以爲然地說道,隨後衝着沐爺說,“對不對啊,老沐?”
沐爺會意一笑,隨後對我們說:“你們兩,隨我進來我書房一趟。”
我一看沐爺的神情便知道,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和我們說。我和杜一諾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之後,跟着沐爺一起上了樓,一起去了他的書房。
到了書房之後,沐爺示意杜一諾關上門,然後讓我們兩坐下。杜一諾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問沐爺:“老沐,什麼事情啊?看上去好像很嚴肅的樣子,我們好久沒這麼嚴肅過了,你弄得我都不太習慣了。”
“是這樣,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事先知會你們一聲,”沐爺看着我們,沉聲說道,“記得我之前跟你們提過她的父親嗎?記得我說過她父親是什麼身份嗎?”
杜一諾聽到這裡,頓時把腿放下去了,正色說道:“我記得,你說過她父親是大毒梟,常年都待在國外,只有那一年爲了救您,所以才冒險回國。難道,最近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沐爺皺着眉頭點了點頭,看着我們說:“侗羽的父親侗艋當年爲了救我煞費苦心,是因爲我曾經冒死將他送出國外。當年送走侗艋這件事是我和黃興共同所爲,黃興現在在監獄裡爲了將功贖罪,把當年的事情都說了出去,並且告訴了警方我的真實身份,我也是剛剛得到確切消息。現在,警察應該很快會過來找我。這件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所以,你們先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我和杜一諾同時緊張起來,我們都一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爲我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你們彆着急,先坐下,聽我慢慢說。侗羽,你也別躲着了,出來吧。”沐爺說完,對着書架後面喊道。我們這才知道,侗羽原來也在書房裡。
侗羽聽沐爺這麼一喊,頓時乖乖從書架背後走了出來,悻悻地坐在我旁邊,臉上一臉的不開心。她對沐爺的感情之深並不亞於我們,甚至比我們更深。
“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蝴蝶和鈴蘭,我先告訴你們,因爲我不忍心破壞她們現在的快樂。爲了不連累你們,也不連累侗艋,我打算讓警察把我帶走。我當年越獄,屬於在逃的案犯。這要是一進去,便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出來和你們相見了……”沐爺說到這裡,兩行清淚緩緩從眼眶裡溢了出來,“也好,現在一切心願都已經了了,我這些年東躲西藏,現在該找到的人都找到了,該交待給你們的也都交待了。往後路怎麼走,就全靠你們自己了。我已經老了,回去牢裡過幾年輕鬆的日子也好……”
“可是老沐,黃興怎麼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難道那天你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他了?你傻不傻啊老沐?你明明知道他是那種人!”杜一諾吃驚地望着沐爺,同樣眼眶裡含着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