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辦到的?你今天都在弄這件事?”我既覺得驚喜,又覺得吃驚。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喜歡就好。”他滿意地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燈光淡淡地映射在我們身上,房間裡星光點點,這樣的情景煞是浪漫。
“喜歡,花了不少銀子吧?”我忍不住主動勾上了他的肩膀,笑着問道。
“那你要怎麼回報我?”他湊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聲問道。
“你想我怎麼回報你?”我問。
他突然一下把我的雙腿擡起來,直挺挺地抱住了我,把我頂在了牆上,笑着說:“我要最直接、最果斷的回報。”
“別鬧,時間還早呢,大家都沒睡。”我見他又開始蠢蠢欲動,頓時無可奈何。
“沒關係的,如今我們合理合法,他們不敢進來。”杜一諾說完,直接騰出手去把門反鎖,抱着我便往牀的方向走。
我知道慾望的閥門一旦打開,便如同洪水一般滔滔不絕不受控制。杜一諾把我狠狠壓在了牀上,開始用力地吻我。
“我還沒洗澡呢。”我慌忙之中喊道。
“沒關係,我不嫌棄。”杜一諾哪裡管得了那麼許多。
“你別扯,這件衣服很貴的,我自己來。”他拼命撕扯我的西裝外套,但是一直沒找到正確的方法,東扯西扯差點兒把我衣服的鈕釦都扯掉了。
我坐起來自己剛剛脫掉外套,他便又迫不及待地抱緊了我……我知道,今晚註定無法安眠了。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到後半夜的時候,他見我實在體力不濟,這才放過了我讓我安安穩穩躺在他的懷裡睡覺。
因爲實在太累,我很快便進入了夢鄉。一個人孤孤單單了這麼久,當躺在他的懷裡酣甜地進入夢鄉之後,竟然能夠一夜無夢直到天亮。
早上鬧鐘響的時候,我依然倦怠,但想到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於是連忙坐起來。
沒想到剛坐起來,就被杜一諾用手拽了回去,他在半夢半醒之中嘟囔道:“別走,別離開我。”
“一諾,你再睡會兒,我還要去公司,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連忙對他說道。
他不依不饒地拉住了我的手,死死把我圈在懷裡,翻身上來又開始吻我,他說:“再來十分鐘,十分鐘就放你走。”
“一諾,”我面對着這個既霸道又孩子氣的男人,無奈地說,“真不行了,時間來不及了,早上還有早會的。”
“就十分鐘,十分鐘……”他不依不饒地說道。
就在我們正僵持的時候,突然沐爺敲響了房門,在門外喊道:“一諾,起牀了沒有?今天的事情別忘記了。”
杜一諾這才一拍腦門,連忙從牀上彈了起來,笑嘻嘻地對我說:“好了,今天先放過你。答應老沐陪他去看黃興的,我光顧着那事兒,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
“今天嗎?已經安排好了?”我也從牀上坐了起來,順手把頭髮理了理,歸置在了肩膀的一邊。
他見我這副模樣,於是又俯下身來親吻了我一小會兒,這纔不舍地放開了我,捏了捏我的臉說:“真想什麼都不做,先和你在牀上溫存一年再說。”
“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哪裡就急這麼一時半會兒了?快去吧,等下我爹等不及了。”我連忙催促道。
“嗯,今天不送你去上班了,我先陪老沐辦正事。”杜一諾麻利地從牀上起來,迅速穿上了衣服,這才大大咧咧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很快就聽到了他們走下樓梯的腳步聲。
我於是也快速起牀,梳妝打扮了一番之後,迅速趕去了公司。當路過鑽石凱悅,看到曾經輝煌的鑽石凱悅如今已經成爲一片廢墟的時候,我心裡一陣唏噓。突然發覺曾經那種燈紅酒綠的生活,如今離我無比遙遠。不知不覺,我已經和曾經的自己分屬於兩個不同世界裡的人了。
就在鑽石凱悅被拆遷的同一天裡,沐爺在杜一諾的陪同下,和黃興見面了。我們誰都不知道沐爺究竟和黃興談了些什麼內容,連杜一諾都被沐爺擋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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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爺和黃興只見了半個小時的面,但是沒幾天後,康復出院的蝴蝶便收到了黃興的離婚協議書,同時還有一封長長的信件。信件內容是什麼我們並不知曉,因爲蝴蝶沒有給任何一個人看到。
她在看到信後,麻利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同時也回了一封長信,並着離婚協議書一起寄到了黃興的手中。
至此,所有過往的恩怨都算是塵埃落定了。誰欠下的債誰償,誰做的孽誰兜着,誰欠下的情誰還,誰許下的承諾誰負責。命運雖然總是捉弄人,但它同時也會讓每一個被捉弄的人最後都能得到想要得到的。
蝴蝶出院後,也同樣住進了沐爺的別院;與此同時,我的弟弟和妹妹都從尼泊爾轉學到了這邊。沐爺的別院雖然大,但是人多了便顯得擁擠,再加上離我們上班的地方都遠。於是,我和杜一諾從那裡搬了出來,搬到了杜一諾曾經購置的那處房子裡。
我十分捨不得平安,但是沐爺說,他們三個老人平時除了養養花喝喝茶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孩子就交給他們來負責,讓我們兩踏踏實實過我們的生活。於是,平安被留在了沐爺身邊,由沐爺每日負責教導,我雖然不捨,但是格外放心。
爲了避免輩分錯亂,從我和鈴蘭真正相認之後開始,我便改口稱呼沐爺爲“舅舅”了。從那以後,我和杜一諾工作日便都住在了杜一諾的家裡,週末回到那邊和他們聚首。
繁忙的工作佔據了我大半的時間,杜一諾也同樣馬不停蹄地到處奔波,不停開疆擴土。他的事業做得越來越大,野心也越來越大,正好這幾年是電子商務發展的高峰期,快遞與物流行業開始磅礴發展,杜一諾的公司也漸漸開始如日中天。
我們的心因爲廝守而變得安定,因爲時間而變得牢固,那些兵荒馬亂的時光漸漸被如今這平靜而瑣碎的日子給取代了。至此,一切塵埃落定,像是忽然間風風雨雨都平靜下來,天一下放晴了一般,我們的生活進入了一種霞光萬丈的狀態。
一切曾經的不堪都被如今的美好所取代,很快,我們又迎來了一件大大的喜事。許小亞懷胎十月,在醫院裡經歷了兩天兩夜的分娩之後,順利生下了一個七斤重的大胖小子,把當爹的邁克給樂壞了。
邁克在見到孩子的那一刻,激動欣喜的模樣不亞於范進中舉,他抱着孩子左看右看愛不釋手。我不經意一瞥,竟看到杜一諾的眼眶中也蓄滿了淚花。
我們的感情已經日趨穩定了,幾乎在一起的每天晚上他都把我折磨得死去活來,可是,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曾經懷上平安的時候是在不經意之間,還經歷過一場那樣浩瀚的生死,可是平安卻依然在我的肚子裡安好無損地成長起來。可是如今豐衣足食了,我們也並沒刻意避孕,孩子卻一直沒有來。
杜一諾對平安十分疼愛,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孩子,他也是發自內心地疼愛平安。儘管這樣,我明白,他依然希望能夠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雖然這個話題,我們從未談過。
當晚,從醫院回來之後,我們各自洗了澡,像往常一樣抱在一起。纏綿過後,我趴在他的胸口,輕聲問道:“一諾,我們談一談吧。”
“你想談什麼?”他伸手輕輕地擁抱着我,問道。
“今天看到許小亞生了,你是不是也在渴望,我們能夠有一個共同的孩子?”我問道。
“別多想,我就是看到邁克那樣,也一下被感動了。你不要想多,我說過,我會對你、對平安始終如一的。”杜一諾以爲我誤會了,連忙解釋道。
“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也知道你對平安很好。但我也知道,你同樣希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對嗎?”我問道。
“傻瓜,現在還早,我們還年輕,先奮鬥幾年,過幾年事業穩定了,再談這些事也不遲。怎麼,你急了?”杜一諾壞壞地打趣道,又翻身壓在了我身上,笑嘻嘻地說,“你要是急的話,我們今晚就開始造人。”
“你又開始不正經了,”我見他這樣,哭笑不得地說道,“我只是覺得,這麼久我都沒有懷孕,我會不會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萬一我再也懷不上寶寶了怎麼辦?”
“別整天瞎琢磨,你都生下平安了,還擔心這個問題幹嘛。放心,孩子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現在,我還想多和你溫存兩年,不想那麼早有孩子。”杜一諾說道。
我還想再說,他已經用脣堵住了我的嘴不讓我再繼續往下說下去了。他的慾望又一次升騰起來,我無力招架,只能再一次陪着他一起沉淪……可是心裡,卻從這一天起,開始有了一種隱隱的擔心。
隔天週末,聽說侗羽從親生父母那裡回國了,我和杜一諾一大早就趕回了沐爺的別院。當我們走進院子裡時,院子裡站着一個穿着黑色休閒西裝、扎着高高馬尾的帥氣姑娘,只看那背影,便亮瞎了我的眼。
我和杜一諾狐疑地站在原地,那人一轉身,把我們兩都嚇得不約而同地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