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是沉思太過還是壓根就不想搭理她。
是百合明明已經進來好一會了,也不見宮珉琛回頭看她一眼,依舊站在窗下不知看什麼看得那麼入迷。
“咳咳”是百合壓低了嗓子乾咳兩聲,男人依舊是沒動靜。
只有俊朗的側臉在搖曳的月光下忽明忽暗。
是百合望着他絕美的側顏,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吸引着她靠近。這樣的男人無疑是充滿誘惑的,卻也是極度危險的。
貓着身子,踮起腳尖,是百合輕輕的,一步一步的慢慢向男人挪近。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那雜亂的呼吸擾亂了男人的一絲思緒。
終於,在未驚動男人的情況下,她挪到了離男人只有一個手長的距離。是百合暗自開心了一下,伸出她那調皮而又靈巧的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男人那結實的背部。
沉思的男人受到了驚擾,旋即掌風微動,赤熱的掌風打在哪不知死活的偷襲他的人身上。
即便是他只用了七分力,即便是他只是以掌風來回擊,是百合還是措不及防,來不及躲閃的她被他打得趴到在地,一口鮮血從喉間噴吐而出。
宮珉琛此時纔看清楚來人,望着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的是百合,心裡不禁替她疼了起來。
他今日見那太虛甲,心裡的諸多回憶涌現在腦海裡。他一時陷入回憶,竟完全忘記自己是在她的院子裡。以至於完全沒料到在背後的人是她,才毫不留情的出了手。
“你沒事吧?”
宮珉琛提袍蹲在了她的面前,扶起面色蒼白的是百合,眉頭緊蹙。
問完這句話他又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他的武功他自己知道,即便是習武之人受了他這一掌也會疼痛難忍,更何況是眼前這個似乎並未習過武的柔弱女子呢。
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宮珉琛輕輕地爲她擦去嘴邊的血跡,卻清楚的看到了女人眼裡的畏懼,還有,那在他的輕輕觸碰下就猛的朝後縮去的身子。
她,在怕他?
心裡頓時升出一絲失落與懺悔,低下頭,說服自己不要去看她的眼睛,就當自己沒看到她眼裡的恐懼罷了。
拿開了她捂在傷口處的手,大手突的用力,她那新穿的象牙白文錦水裙便被他撕開。
胸口處那突兀的淤青讓他暗暗咬了自己一下,他怎麼會這麼沒輕沒重?
“我沒事。”
是百合蒼白的小臉上僵硬的扯出一絲笑容,眼底又是一片清明。
男人剛纔那突如其來的凌厲的一章確實把她嚇壞了,差一點就命喪於他的手中,她害怕也是理所當然。可是,眼神在望到男人眼裡的悔恨與心疼之時,她還是選擇相信男人是無意爲之的。既然選擇相信,她自然不再害怕。
“都傷得這麼重,還說沒事?”
男人此時就像個寵溺孩子的長輩,明明埋怨的話語裡卻帶上了自己都掩飾不住的關心。
是百合被他的樣子逗樂了,想笑他的同時又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引來又一陣劇痛。
剛剛牽起的嘴角又抿得緊緊的,水眸裡凝上了一層水霧。“痛”
男人斜眼睇了她一眼,見她神色還不算太壞
,至少眼睛還是滴溜溜的盯着他亂轉,變知她傷的不算太重,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大掌至於她嬌嫩的肌膚上,閉上眼睛,爲她輸送了些內力療傷。
傷口處傳來的溫熱漸漸止住了疼痛,原本蒼白的小臉此時又恢復了往常的紅潤與光澤。
“本王上次送你的百草膏可以派上用場了。”
看着稍稍恢復了些體力就開始伸出手指戳她的女人,宮珉琛忍不住揶揄起她來。
哪知他話剛一出口,就聽女人自顧自的嘟囔“我戳,戳死你。”
她的話音極輕,無奈宮珉琛是習武之人聽力太好,哪怕她只是嘴脣微動,他還是聽出了她說的大逆不道的話。
這讓他頓時有種冷汗直流的感受,她是嫌剛剛沒夠捱得打嗎?居然還敢來戳他。
臂膀一動,瞪着那不識好歹的女人,沉俊的劍眉都被她逼的跳了起來。
“是百合?”
是百合聽着他壓抑怒火的一聲低吼,就知道這個男人又要生氣了。
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從她的繡着一個看不出是狐狸還是貓的圖案的枕頭下,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瓶子。
一屁股坐在牀上,微微側過身子躲過男人的目光,便打開瓶子開始給自己上藥。
她胡亂的抹了一些藥膏在傷口上,也根本不講究什麼分量與手法。但,旁邊的宮珉琛卻看得皺起了眉頭。
這樣塗,得多少天才能好?
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藥瓶,在女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伸手抹了一些藥膏出來。
“塗個藥都要人幫,笨死了。”
是百合沒好氣的瞥一眼他,她又沒說要他來幫忙,他在這嫌棄個啥啊。
但是,她的話並未出口,她不想再惹怒這個男人,今晚這個男人很奇怪。
暗自嚥了口口水,看着男人的大手在她的傷口處爲她打圈按摩。終是抵擋不住自己那濃烈的好奇心。因爲這個問題關乎她自己。
“王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男人的手並未停下,只淡淡應了一生聲算是應允。
“你爲什麼教我去穿那太虛甲啊?”
男人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下,只一雙眸子卻是幽幽,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他爲什麼會教她穿那太虛甲呢,肯定不是因爲殷瀚珏的相邀。而是因爲他們一家與那太虛甲剪不斷理還亂的聯繫。
宮珉琛思索之餘,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居然由是百合的胸前滑倒了那高高聳起的霧峰之上。
手下的柔軟帶着一絲叫人心動的氣息,讓他忍不住去揉搓她,忍不住用他的大手去撫摸她,因爲,這是一種極致的感覺。
臉上突然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打得他的臉火辣辣的疼,卻又帶着些熟悉的溫度。
“王爺,你往哪摸呢?”
宮珉琛聽着女人憤懣的叫聲,垂頭一看,什麼,他竟然在摸她的胸部,而且,還將那豐盈揉搓的紅了一片。
臉,不自覺便紅了個通透,既是痛的,也是羞的。
但是,這女人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危險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女人,彷彿要將她看穿“你竟敢打我?”
是奈何的手微微顫抖着,她只是一時情急,如今看着男人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她頓時就後悔了。自己的手怎麼就這麼衝呢。
閉上了眼睛,把自己的臉朝着男人身上湊去“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回去?”
她覺得今日若不讓這人打回去,這人怕是不會饒了她,她能不能見明天大討太陽還是未知數。
男人沒說什麼,揚起了手掌,他是真的準備打回去的,要不然,他這臉面,這尊嚴要往哪裡放。
手掌在她耳邊揚起又放了下來,他終歸是不能打女人的。但是,這女人膽子太大,必須讓她受些懲罰。
宮珉琛報復性的,看着她微微發紅的精緻臉蛋,薄脣輕輕拂上她的脣。
輕吻着她胭脂般的紅脣,那甘甜的味道竟讓他不捨得放開。
於是,原本想要恣掠的在她紅脣上咬傷一口的男人,最終給了她一個綿長而又柔情的吻。
脣齒纏繞間,彼此的呼吸已經錯亂,兩股氣息交匯,帶動了一室的曖昧。
不知過了多久,是百合空洞的腦子突然清明起來,天哪,她居然在跟這個男人接,吻,而且還吻的那麼忘情投入。
“別,我還沒準備好。
她虛弱無力的小手根本就推不動身上的男人,只是那輕癢微麻的感覺反倒讓男人更添了一分悸動。
說出口的話也軟面無力,像是輕儂軟語般在挑弄着男人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還沒準備好什麼?”
男人的語氣裡帶上了濃濃的情,欲氣息,聽得是百合一個激靈,剛纔的混沌全都消失,不行,她不能任由着這男人亂來。
手上一個用力,硬是將男人從自己身上推了下來“不行,我是傷患,你不能連個傷患都不放過吧。”
她翻身,起身正語下牀,卻聽男人淡淡開口“去哪?本王對傷患沒興趣。”
將女人帶上,牀,自己翻身下了牀“你早些休息。”
是百合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受一次傷也擋了一次餓狼,這買賣也算是值了。
裹着被子縮在了牀裡側,她很想閉上眼睛睡覺,可是,一閉眼,兩人剛纔纏綿的畫面就浮現在腦海,她根本就睡不着。
又聽着內室傳來水聲,原來宮珉琛還沒走,那她就更不敢睡了,要是他趁着她睡覺之時又偷偷對她做點什麼,她可不幹保證她還能經得起誘惑。
不知過了多久,宮珉琛終於帶着一身的寒氣進來,鑽進了她的被窩。是百合臉又微微紅了起來,還好天暗看不清楚。手卻突然摸到男人冰冷的軀體。
“你手怎麼這麼冷?”
“廢話,你去洗幾桶冷水看你冷不冷?”
宮珉琛在黑暗中望着她的方向,慾求不滿,這讓他很是不滿,又覺得憋屈。
是百合扭了幾下身子,突然多出來一個男人與她同牀共枕,她很是不習慣。
感受到女人的異樣,宮珉琛伸出大手,一把將她攬到自己懷裡“別動,我好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