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米價事件,村裡人自有諸多不滿,周伯身負病妻,現下更是無錢抓藥,身爲招架。村裡多多少少補貼了寫,卻也無濟於事。
這一日下了場雨,下的衆人心情愈發鬱悶起來。而楊白卻登門拜訪寒舍。
我和招華在房裡“繡花”,老爹、李承謹與楊白不知在外面唧唧歪歪什麼,欲窺視一探究竟,孃親便在門口擠眉弄眼,總之我們不便露面便是了。
招華繡了朵鴛鴦,不耐煩道:“都怪太白老爺,害得我們被關在房裡繡花,這些刺繡地攤上多得是,手工藝品不見得不好,便是將我手中這對鴛鴦賣了?能值個什麼錢?勞什子的玩意兒,成日練練練,有啥可練滴?”
我很有默契的點點頭:“咱們女子也要活得有骨氣,男人在外面逍遙快活,誰說女子便要在房裡繡花等待侍候夫君?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又在說什麼瘋話呢?”門口傳來李承謹戲娛的聲音。
我皺眉:“你不是在和爹爹、太白老爺商談嗎?怎地跑這來了?”
“你們說話如此大聲,爹遣我來瞧瞧你們做什麼。”
“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他淡然一笑,自顧自的抽了只板凳坐,瞧着我們,道:“過些日子我要去西南城一趟。”
招華因道:“你沒事去那做什麼?”
他苦澀一笑:“你們也知道米價現在跌得厲害,很多人連溫飽都是問題,這段時間白族又是緊緊逼迫,到處征伐逃亂,硝煙瀰漫,村裡面看似平靜卻亦無法避開,終有一日會遭牽連,與其被動的逃亂,還不如主動出擊,聯合各個部落一同對抗。”
我沉默片刻,道:“知曉我們乃漢族部落,大理人皆瞧不起我們,要聯合各個部落亦是件難事。況且李承謹現下能有此想法他們也猜得到,恐怕的便是消滅白族後那羣部落的人會爲了佔領殖民地而攻打漢族村落,那樣和被白族人攻打有何兩樣?”
他點點頭:“這也是我所顧慮的,楊先生也提過,如此做法等同於與狼共舞,所以我們才決定去往西北城聯合南詔人。”
我說:“西北城路途遙遠,中間難免會碰上白族人,你有多少人同去?”
他因道:“還有童遙,人愈多愈顯眼,我兩人扮裝商客,許能魚目混珠。”
我走上前拽了拽他衣袖,他一把扯開,皺眉瞧我:“一個大姑娘了,怎地還和人拉拉扯扯,成什麼樣?”
我恍若未聞,嘻嘻而笑:“順便帶上我應該不礙事吧?”
他皺眉道:“的確礙事。”
“求你了,承謹哥哥。”
他眉頭皺的更深,一臉堅決,我繼續委婉要求:“承謹哥哥,你就順了人家吧!否則我會死不瞑目。”
“不行。”丫丫丫!不行啊!看老孃纏死你!
於是來往人便見一個頭上兩邊梳着饅頭辮子的小女孩緊緊跟隨着一個身材修長、面容俊逸的少年郎。小女孩滿面討饒,少年郎滿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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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赤橙黃綠青藍紫,
誰持彩練當空舞?
雨後復斜陽,
關山陣陣蒼。
當年鏖戰急,
彈洞前村壁。
裝點此關山,
今朝更好看。
經過我厚臉皮加無恥的糾纏不休,李承謹最終無法,請出老爹來將我。
翌日,我被老爹鎖在 ,我像只小怪獸般又踢又喊,無人與會。
好你個李承謹,你不帶我去就算了,居然請出爹爹來對付我,你爺爺的,吃大便吧你!正在我無限憤恨之際,窗口邊傳來細細碎碎之響,我立馬跑過去,只見招華笑意盈盈的衝我眨眨眼,身後事薛勇、王衝還有嚴有智。
招華低聲湊過來:“金玉,我們是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滿臉感動,還算他們有良心,以前闖了禍這羣傢伙總跑的最快,所以每次苦的都是我,難得他們還有點良心,知道知恩圖報。
“好哥們,講義氣。”我激動道。
薛勇湊過來,嬉皮道:“金小子,去了南詔記得給我們帶禮物哦!”原來是爲這個?切,白感動一番。
招華指了指我:“怎麼弄出來?”
王衝擺擺手:“這有什麼?我爹孃每次把我鎖在屋裡我都照樣能出來,沒有什麼鎖能難倒我的。”
嚴有智正色道:“招華,你和薛娃子去引開你爹孃注意力,最好引導外面去,能拖就拖。然後我和王衝去解鎖。”
招華、薛勇點點頭便開工去了。我覺得這招調虎離山之計分外熟悉。
我被順利救出後邊“快馬加鞭”的趕往村口。我知道李承謹還得在童遙家噓寒問暖一番,所以時間剛剛好。所以當李承謹和童遙騎着高頭駿馬瞧見我時候,異常的震驚,我咬了口蘋果,打了聲招呼,一把跳上馬,坐於他 前。
他無奈用手指 額頭,若是平時我定憤恨難平的伸出手指呲牙以報,不過現下“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頭”?
他瞅了瞅我的裝束,笑道:“乍一瞧還真以爲是個男兒郎。”我悶悶的“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