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場戲劇般的事件展現於我眼前,童遙童鞋一臉正氣,不待李承謹發話,便揮着馬鞭衝向修羅場!只見李承謹在我頭頂輕嘆一口氣,我心裡暗暗好笑,莫不是逞英雄的機會被人家搶了,怕小娘子跟着人家童大哥了而萬分感慨惋惜!

那滿臉猙獰的傢伙轉過臉,陰森森的瞅了瞅我和李承謹,兩隻小眼睛向玻璃球般的轉啊轉,小心卡機啊!

這時候童遙同志不知何時取出隨身佩刀,沒記錯的話他是藏在長靴子裡的。

正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愣是童遙同學怎麼般的驍勇善戰,他能以一人之力抵敵人三十多人馬?於是李承謹同志再沒有絲毫猶豫,絲毫不顧及他身前這位較弱淑女的感受,用力一踢馬肚,馬兒嘶鳴一聲,猛地衝向前,我一個踉蹌差點跟着飛出去,狠狠瞪了李承謹一眼,卻見他警惕的望着前方,眼神中散發着我從未見過的光彩。

最後自然是狗血的戲碼,所謂英雄救美人麼,瞧瞧,這小美人的確是嬌滴滴的捂着臉,含蓄的抽泣,瘦弱的肩膀顫抖着,時不時的“含情脈脈”瞥向這裡,童遙可是正當壯年,哪受得了這番折騰?這位行俠仗義的少年二話不說上千打算慰問,於是下一秒被嬌滴滴的小姑娘嚇了一跳。

只見她一個踉蹌跪倒在他身前,搞得童遙童鞋不知所措的抓抓後腦勺。

“小女子本是書香門第,怎奈父主欠下一身債務,便將小女子送去給那五十多歲的債主做妾室,我··我··”斷斷續續的說到傷心處,哭聲又如那自來水般止也止不住。

童遙童鞋皺着眉頭,頗有爲難之色,又詢問的看向一言不發的李承謹。

要我說幫是可以幫,但咱們也不是轉世觀音菩薩,給點銀子,指明個方向便行了,否則便是惹禍上身。

“你是哪家的姑娘。”

“小女子不知。”

“你怎會不知道婆家在哪?”大吃一驚狀。

“小女子母親在家中身份低微,不過父主衆多妾氏中的一個,自小連父主幾面都未曾知曉,孃親也不曾提過。”

“那你可知回去的路?”無奈的說道。

“小女子自小呆在閨閣中,不曾踏出過宅院半步。”

“··········”

看吧看吧,送點銀子打了發多好啊?現在惹禍上身,甩也甩不掉裡!

我幸災樂禍的瞧着:“喂,我說這小娘子生的也是俊秀,童大哥如此憐香惜玉不若將她納入 吧!哈哈”後腦勺被狠狠的敲了一下,不說也知道是某人。我擡腳不動聲色我踢他 。

童遙童鞋臉色微紅,結結巴巴的說着:“金玉,你這些都從哪學的,姑娘家的,怎的說這些混賬話?”

這時候李承謹將我拎下馬,同童遙說:“我以前來過這裡,再走幾里路邊有一家客棧,將他們安排在那裡。”

我知曉他說的“你們”便是那位小姑娘和我,頓時沒來由的氣,有打有鬧偏不肯,但李承謹這廝這次似乎鐵了心,還威脅我若是執迷不悟的,他不介意將我綁在柱子上,反正由樂平姑娘餵我一天三頓。

樂平正是那位被救下的女子,洗乾淨後雖不算漂亮,卻也是清麗動人。

開始三天後,我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翻來翻去。

我說李承謹若身於朝廷,肯定是個 臣,瞧瞧,馬匹沒留,那輛馬車被他半路上“拍賣”了,陰涼拮据,一個月一天三頓加房費,不多不少正正好好,我算來算去就是榨不出一點油來!

喝。他還真是瞭解我啊!

每天只能和這位深閨淑女聊些有的沒的茶餘閒話,而且她似乎不大愛說話,每次我說的口水都快乾了,她還興致勃勃。偶爾算是想聽寫豪門深閨的事情,她一問三不知的搖頭,一臉無辜狀。

唯一的用處便是幫我盛飯、泡茶、洗衣服。你說這美女要着幹啥啊?我要是男的該多好,把她嘿咻嘿咻了,日日夜夜總算不會太無聊,就怕“精盡人亡”。

大半個月在我度日如年的情況下過去了。

其實這段日子客棧裡還是不缺訪客的。有一次來了個裝扮似白族,皮膚卻黝黑的高壯男子,嬌滴滴的樂平一鼓作氣衝上了樓,打開房門關上房門,做的喝成一氣。沒辦法,這都怪大叔你長得那麼像“壞人”。嬌滴滴的小姑娘當然被嚇跑嘍。

那位長相兇猛的大叔說着不大地道的漢語,小廝是個回族人,自然聽得懂,便依着要求一一上菜。據說白族是通曉白、漢兩種語言的,現下看來此話不假。閒來無聊着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篇日誌:

有一種給力叫攢勁,有一種感嘆叫啊吧,

有一種瞌睡叫夢忡,有一種誇口叫牛殼,

有一種飯碗叫鉢頭,有一種實惠叫香音,

有一種白癡叫憨定,有一種腦殘叫拋幹,

有一種辯護叫鬼扯,有一種邋遢叫醃渣,

有一種赤膊叫抖塊,有一種忽悠叫刷麻,

有一種速度叫溜刷,有一種力量就氣大,

有一種帥氣叫子弟,有一種叛逆叫二氣,

有一種圓滑叫嘴得,有一種暢言叫神諞,

有一種眼神叫日鼓,有一種計較叫渣經,

有一種嚴重叫老火,有一種多事叫張倒,

有一種鬱悶叫寡着,有一種錯誤叫不活,

有一種能幹叫昌盛,有一種悲劇叫造孽,

有一種矯情叫夾膩,有一種多事叫倒辦,

有一種膽子叫捉死,有一種打扮叫滴淌,

有一種孤單叫獨巴黑,有一種可憐叫木單子,

有一種 格叫悠悠呢,有一種囑咐叫招呼跌,

有一種無奈叫抵不住,有一種妥協叫賴給你,

有一種欠扁叫幾皮砣,有一種找打叫幾駁腳,

有一種國罵叫捏呢摸,有一種懷疑叫給真鍋?

有一種神叨叫神壇二五,有一種無趣叫不有心昌,

有一種謾罵叫小死丫子,有一種憤怒叫逗滋鬼火,

有一種拒絕叫表達我辦,有一種粗糙叫粗皮料草,

有一種不雅叫 八料五,有一種警告叫莫達我二氣,

有一種憎恨叫溝逼死遠些,有一種看你不爽叫鬼迷日眼,

有一種睡夢初醒叫迷色眼倒,有一種表白叫我們兩個閒嘛,

在大理,有一種驕傲叫大理雀實好在不贏。

與樂平這段日子的相處可見她也是漢族人,也不像是來自中原,莫不是在大理的漢族領地?但她不說我也就不問了。日子還是得照常過。

那位漢子在客棧住了一晚便趕路了,他雖說長得兇猛,舉止卻不輕浮,形式穩重,除了向小二打聽了什麼,話不多,臨行前還賞了小二些許碎銀,可見他對漢族禮儀真是瞭解通透。

我趴在窗臺邊,掰着手中的翠菊,唸叨着李承謹那廝什麼時候把我接走,我快發黴了。

在德國的占卜之中,有一種算法命法是,一邊一片地拔下 ,一邊口中念着“愛或不愛”,直到整朵花的 被摘完爲止。在日本,也很流行這種占卜方式,但是,最初那是由歐洲開始流傳開來的。而翠菊,也託歌德名劇「浮士德」中,少女用它來占卜戀愛一幕之福而更加有名。在這幕名劇當中,少女手上拿着一朵翠菊,一片片地拔下 ,口中擔憂的念着”他愛我嗎?“或“還是他討厭呢”···

一無所知的樂平見我摧殘着花朵,心疼的皺着眉頭:“金玉,這是人家店裡的,被瞧見了會說閒話。”

我瞧她一眼,深吸一口氣,順手再摘了一朵,樂平臉黑了黑,我遞與她,她立馬接過,彷彿怕我傷害了無辜的花兒。

我不以爲意一笑:“樂平,想不想知道翠菊的花語?”

她不知所措的眨眨眼,因道:“什麼是花語?”

“就是某樣東西象徵的意義,舉個列子吧,皇帝便是象徵着龍,明白不?”

“恩。”她坐到我旁邊,莞爾一笑道:“翠菊的象徵着什麼?”

“翠菊的花語是擔心你的愛·我的愛比你的深,追想可靠的愛情、請相信我。”

“‘愛’是什麼東西?”她不知所措的問道。

我張了張嘴,無可奈何的看着她:“我也不知道,每個人對愛的看法不同,其實我個人覺得愛的源泉是情親,那是在親情更上一層樓的感覺,怎麼說呢······額,一見鍾情知道吧?恩,幸好你念過些書,所謂一見鍾情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待,但我覺得那不過是被對方外表和言行舉止的吸引,便如你在商品店裡發現了一間非常稱心的東西,有種想將它買回去的衝動,這就是一見鍾情,帶着點膚淺的情感,可親情不一樣,他不是血濃於水便是日久生情,而後兩個人之間生活長久了,漸漸的形成了一種無法擺脫的習慣,便如我們一日三餐那般,就像空···額,就像水吧,我們離不開水的,這就是親情,而後漸漸萌生了愛情,但愛情、親情間依舊有不同的。”

長篇大論一番後也不知她聽懂沒,反正我是忘得差不多了。

“金玉,你真是見多識廣,從沒有人和我說過這麼多。”她笑了笑,有點黯然的別過臉。

不是我知道的多,只是我那個時代太過發達,不想知道也不覺間懂得了。

我一直明白很多時候幻想與現實是有一定差距的,我說的頭頭是道,可我自己也無法皆是清楚所謂“唉”,在每個人眼中它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