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啊,真想再去那個森林啊。”弗雷格爬在窗口,看着遠處的山脈說,“現在這裡的風景看起來土極了,人們竟然錯失了那麼美麗的年代……”

“麥肯醫生還是天天往山上跑嗎?”銀倚在窗臺上看着百無聊賴的弗雷格問。

“啊,他呀,非得等那兩個人落地生根,長出枝椏來纔算完。”弗雷格聳聳肩膀,“都跟他說是卓婭的懲罰,他死活不相信。”

“……沒有辦法制服卓婭嗎?”銀好奇的說,當然他問這個問題完全只是好奇而已,並不代表他真的想這樣做。

“有,召喚術裡面有一種方法可以和她們簽訂契約,我甚至可以把咒語告訴你,”弗雷格笑了笑,“不過世界上還沒有人成功過。”

“是什麼?”

“如果你想召喚卓婭,首先砍倒一棵橡樹,讓它倒向東方,然後俯下身,大聲詠頌‘卓婭,森林之主,請彰顯汝身。莫以灰狼之形,莫以火樹之形,請以人形彰顯汝身。”弗雷格說完看着銀說,“看,就是這麼簡單,親愛的。”

“可是……怎麼做才能夠砍倒一棵樹而不受卓婭的懲罰呢?”銀問。

弗雷格聳了聳肩膀:“對啊,就是沒有人知道,纔沒有人能召喚卓婭。”

“她們可真是出了難題。”銀笑起來,伸手捉起弗雷格的黑髮玩弄起來。

“在那些久遠的詩篇裡,大批的國王呀,王子呀,甚至還有過一些神祗熱烈追求過她們呢,”弗雷格笑起來,“你相信嗎?”

“我相信呀,她們看起來的確很漂亮。”銀贊同的點點頭。

“對吧?”弗雷格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把自己的頭髮從銀手裡扯回來,“當然是女孩子比較好。”

銀愣了愣,不太明白這個黑髮的召喚師幹嘛忽然生氣了。

弗雷格看到銀迷惑的目光,於是咳嗽了一聲,決定不在卓婭的美貌上糾纏了:“你……你和格蕾從皇都逃……跑出來的時候,後面有東西在追?”

銀皺了皺眉頭,隔了好一會點點頭:“我知道有東西在追,我不知道是什麼……格蕾沒有看見,也沒有感覺到,所以我沒有告訴她。”

“那個……不會就是和你黑暗一樣的東西吧?”弗雷格想了一會問。

“不是,那是不一樣的,”銀否定了弗雷格的話,然後指着窗外那座綿長雄偉的山脈,“只要那個結界存在,那些東西就無法過來,當然,如果不是那個結界,我和格蕾恐怕還到不了這裡。”

“格蕾……現在都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弗雷格沮喪的說。

銀沒吭聲,兩個人沉默了一會。銀忽然俯下身吻上了弗雷格的脣。

弗雷格愣了愣,楞是沒反應過來。銀的脣溫暖而柔軟,在他的脣上摩挲着,如同情人間親暱的表現。他一把推開他,黑色的眼睛瞪着他:“……你在幹嘛?”

“是你說的,”銀理直氣壯的說,“是你說這是人類間表示親暱的方式。”

“這個……”弗雷格一下子慌張了起來,想否認,就無法解釋那天晚上他爲什麼會主動去吻銀,如果承認,保不準以後銀就經常做這個動作,給外人看見實在不太好……

銀見弗雷格表情複雜,於是好心的開口提醒他:“就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你在樹林裡就是這樣……”

“閉嘴!”弗雷格立刻跑過去,敏捷的用自己的手捂住銀的嘴,然後他們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克拉克站在那裡,手裡拿着一大本本子,看着行爲怪異的兩個人:“……我錯過什麼了嗎?”

“……沒有!”弗雷格尷尬的把手從銀的嘴上拿下來,後者理所當然的樓住他的腰。

弗雷格正要掙扎,卻看見克拉克挑了挑眉,於是咳嗽了一聲,對克拉克說:“有什麼事嗎?”

“我們恐怕得節約開支了。”克拉克將那厚厚的一疊本子放到桌子上。

“那是什麼?”銀好奇的看着那疊本子。

“家計簿。”克拉克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收到了他們迷茫和無知的眼神。

她受不了的呻吟一聲:“天啊,你們這些人,該不會以爲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不是嗎?”銀疑惑的去看懷裡的弗雷格。

“噢,不是這樣的,雖然跟這個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弗雷格想了一會說,“慷慨的夏洛達斯公爵支付我們一切的開支。”

“那麼跟從天上掉錢也沒有什麼區別了。”銀總結了弗雷格的意思,懷裡的青年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肯定了銀的話。

“你們兩個……”克拉克一副挫敗的表情,“我得跟你們說下,已經有兩個月沒有收到夏洛達斯公爵的錢了,剩下的錢只夠用半年,你們覺得怎麼樣呢?”

“啊?看起來公爵大人一定遇上什麼事了,”弗雷格皺了皺眉頭,“他爲什麼不多給我們一點……”

“也許他只是想告訴你,他有危險了,希望你去幫忙吧?”克拉克說。

“那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他的隱含訊息,畢竟他連一封信都沒來呢。”弗雷格在銀懷裡迅速說,銀贊同的點點頭。

“……但是什麼工作可以支付你們現在奢侈的生活?”克拉克聳聳肩膀。

弗雷格爲難的看了看那本厚厚的家計簿:“好吧,如果凱迪斯到春天還沒有回來,我就去趟皇都吧……真是的,我可是通緝犯啊。”

“說起來,今年冬天公爵大人也沒有回來啊。”克拉克看了窗外一眼。

“噢,我得讓他先立好遺囑。”弗雷格想了想,“這樣起碼能維持城堡的日常開銷。”

這裡的冬季並不漫長,和北方比起來要暖和的多,但是在今天清晨的時候,灰暗的天空還是落下了像羽毛一樣的雪片。

“我第一次看到雪。”銀站在窗口看着從天空中飄下的雪花,他伸出手,雪花落在他的手上慢慢的融化成一滴晶瑩的水滴。

有一片落下來,輕柔而飄逸,好像它們真的是羽毛,但是卻很冰冷。

“好冷噢……”弗雷格從銀身後把他摟住,用頭蹭蹭他的肩膀,“把窗戶關上……”

銀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些柔軟的像羽毛一樣的雪花,然後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弗雷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靠在自己身上閉着眼睛,看上去隨意而柔軟。銀轉過身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當然弗雷格平時絕對不會這樣,估計現在還沒睡飽,被冷風一吹就起向他抗議了。

房間裡立刻恢復了溫暖,弗雷格窩在銀的懷裡就閉上眼睛,準備再睡。銀只好把弗雷格抱起來,放回牀上。

一接觸柔軟的被子,弗雷格立刻放開銀,蹭到溫暖的被子裡去了。

銀正打算換個房間再去看看雪景,弗雷格卻忽然從被子裡擡起頭來:“……銀,一起睡……”

銀還是回到了牀上,陪弗雷格躺下。

弗雷格迷迷糊糊的蹭到銀身上,溫暖的體溫對他在這個寒冷的天氣實在是個巨大的誘惑,然後舒舒服服的窩在銀的懷裡。

將近中午的時候弗雷格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他揉了揉眼睛才發現自己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窩在銀的懷裡,而對方則理所當然的摟着他的腰。

銀正在熟睡,長長的睫毛留下一圈扇形的陰影,精緻的五官早就沒有以前那副瘦弱的模樣。他的皮膚柔軟而白皙,有些蒼白,也許是以前的實驗留下的傷害。他安靜的睡着,如同一個孩子。

弗雷格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描過銀的薄脣,緩緩移動探入口腔內。指尖輕輕摩挲着他口腔中的牙齒。

他知道這一切很不對勁,自從那天從那個古老的結界森林回來以後,一切都變得不對勁。在那個星光燦爛的夜晚,他居然會主動去吻他。

而現在他居然在做這種……類似情人間纔會做的事情。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在銀脣中輕輕划動。

銀困惑的睜開眼睛,然後驚訝的看着弗雷格。

那雙黑色的眼睛如此迷惑和嫵媚,讓他竟然一點也拒絕不了。任憑他溫熱的手指穿過牙關,攪動柔軟的舌頭。

弗雷格告訴自己要快點停止,可是隻能看着這樣。那雙墨藍色的眼睛讓他如此的着迷。

是的,他好像很久之前就喜歡他。也許是力量,也許是別的什麼,所以他纔會把這個危險的人物留在自己的城堡。

他一直是一個會自我保護的人,但是……他卻把對自己最危險的人留了下來,還……不小心愛上了他。

如果這不是愛情,那又是什麼呢……

他的手指慢慢的擦動着銀舌上的味蕾,看着唾液潤溼了手指,沿着銀線條優美的下巴慢慢滑下。

輕微的酥麻讓弗雷格渾身都興奮。他原本一直控制的很好,他相信自己是能控制的人,他一直希望在銀的面前扮演一個長者。告訴他人類中的美德和醜惡,告訴他一些遠古的傳說和現在的美景。一年四季是如何變換的,擁有美德的人如何擁有人們的尊敬,而不是他們有着牀伴的關係。

希望銀能變得和人類一樣,忘記他的另一個冰冷的身份。

可是這回這些自制看起來全都不管用了。

“……弗雷格?”銀髮出含糊的聲音,那雙墨藍色的眼睛如此清澈。他記得那夜美麗的星星,弗雷格的眼睛比那星星還要明亮,就像星辰的光輝落到了他的眼裡——真漂亮。

弗雷格翻身壓到了銀的身上,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低頭吻上了銀的脣。

沒有受到任何反抗。他迅速侵佔銀的口腔,對方沒有給他任何反抗或者配合。弗雷格好不容易纔抓回一點理智,離開銀的脣,一條晶亮的絲被弗雷格迅速抹殺:“你好歹也有點反應啊……”他小聲的說,然後退開銀的身上,把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那雙清澈的墨藍色眼睛讓他提心吊膽。

房間裡是濃厚的化不開的曖昧的味道,雖然安靜的和別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但是總有些事情是改變了的。

“我、我繼續睡了……”弗雷格抓抓黑色的長髮,像逃一樣的迅速鑽進被窩,他真的不太敢再看他,害怕看見他那種嫌棄和厭惡的目光。

“弗雷格?”

弗雷格感覺到後面的身體壓過來,貼上他的後背,他不發一言,努力裝作自己睡着了,剛纔只是在夢遊而已。

夢遊這個想法實在不錯,弗雷格這樣對自己說着,完全可以不用爲自己剛纔的行爲負責,雖然聽起來有些懦弱,不過弗雷格還是偏向這個辦法。

正在他想着起牀時候的第一句話該怎麼說的時候,銀的手慢慢的伸了過來,他聽見銀輕柔而低沉的聲音:“我可以把你剛纔的行爲,理解成人類某種引誘行爲嗎?”

弗雷格正想着轉回身教育他,引誘這個次放在這裡很嚴重之類的話,但是想想自己一會還得用夢遊做藉口,所以現在還得裝睡,不過這件事情就要暫時先記下,一會再和他說“引誘”這個詞應該用在哪裡……

顯然身後的銀看到弗雷格沒有反應,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弗雷格?”銀輕輕叫他的名字。

聲音溫柔而沉靜,這是古代貴族特有的腔調,雖然不知道銀是何時學會這樣講話的,但是毫無例外的讓弗雷格想起了那個晚上,銀安靜的站在橡樹下,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他和人類是不同的,不管他看起來有多麼的和人類相似,不管他灌輸給他多少人類的規則,他還是和人類不同,與那些人類比起來,他更貼近那個神話的美麗年代,更適合那樣的角色。就像那個樹精卓婭所稱呼的那樣,戰爭中黑暗的指揮官。

他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的身後慢慢摸進弗雷格的衣服,銀的身體將自己整個包圍起來,他聽見銀輕輕的嘆息:“是你不好……你先開始的……”

弗雷格正想消化這句話,銀的手指順着他腰際向上撫摸的時候,他感到一陣戰慄。說不出是因爲性還是因爲緊張,也許他現在應該甩開銀的手,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但是弗雷格緊緊的拽着被子,沒有接受也沒有抗拒。

銀的手一點也沒有退卻的意思,指尖慢慢向上熟練的挑逗弗雷格胸前的突起,或輕或重的力量讓弗雷格感到一陣莫名的焦躁。他感到銀半壓在他身上,柔軟的脣在他頸側上輕輕移動,然後吻住他的耳垂。

那種酥麻的感覺讓他不可抑止的發出輕微的呻吟聲,那細微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來,把原本就曖昧的安靜變成了更濃郁的帶着□的味道。

身體變的敏感異常,銀的舌尖和牙齒攻擊着弗雷格柔軟的耳垂,雖然弗雷格是很想裝屍體,不過這樣再也裝不下去了。

“銀……”他發出輕輕的呻吟,然後轉身想推開銀,卻楞在了那裡。銀的那雙清澈的墨藍色眼睛已經接近黑色,這一點也不像平時的銀,他總是很安靜,什麼事情下都表現的很平靜。但是今天,那雙眼睛裡面充滿了深沉的慾望,以至於連他俊美精緻的五官都發生了變化,看上去幾乎接近……嫵媚。

弗雷格本來是想推開他的,但是如果銀現在主動送上門,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伸手摟住銀的頸項,吻上銀的下巴,然後慢慢移到銀的脣上,他感覺到自己呼吸急促,那是當然了,畢竟弗雷格禁慾了很久了。

他的舌滑進銀的口腔中,宣佈佔有權,手順着銀的背脊慢慢的滑下去,隔着衣服的撫摸總是帶着一絲色情的味道。那起伏的精緻肌理讓弗雷格發現,銀早就不是那個纖弱的需要保護的少年了。

弗雷格抽出被銀壓住的腿,曲起膝蓋滑到銀的兩腿之間,輕輕摩挲,感到那個人的身體無可控制的起了反應。

“你最好躺下,我可以……”弗雷格本來打算說,我可以讓你很舒服之類的話,但是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壓住了自己,然後銀的吻落下來。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吻,帶着狂熱和霸道。

他原來一直以爲銀是那種很冷的人,需要別人的體溫才能暖和起來,因爲暗界的生物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但是這會看起來並不是這樣——他的體溫很高,而且慾望也是如此。

他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就像荒草上的火星,瞬間就蔓延開來。

他的手被銀拉過頭頂,一隻手把它們按住,畢竟銀這會實在忍受不了他的手的挑逗了。

“等、等一下!”弗雷格現在才清醒過來的發現,自己腰被擡高而雙腿也被分開。

“怎麼了?”銀挑了挑眉,他現在實在不想跟弗雷格討論什麼學術問題。

“我應該是在……”弗雷格小聲的說,“上面的。”

銀笑了笑,低頭吻了吻弗雷格的黑髮:“噢,下次吧。”

“你弄疼我了……”弗雷格大聲說,雙手被按住一點也動不了,而現在掙扎的身體更像是在引誘對方……一點力氣也是不出來。

“抱歉,”銀低頭溫柔的說,那雙墨藍色的眼睛呈現出一種不一樣的色澤,冰冷而強勢,現在被一層慾望矇住,卻顯得異樣的性感,聲音變得微微有些沙啞。

弗雷格感到有些失望,本來再怎麼樣他也是想在上面的,不過既然身爲家長,總是該包容小孩的……他一邊自我安慰一邊看着銀。

那個銀髮的少年已經長成一個俊美的男人,雖然身體依然顯得有些纖細,但是每處都充滿了力量。只不過在牀上的反應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銀依然沒有變化,但是這會看起來卻不同,他看到銀那雙墨藍色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來,那眼睛幾乎接近黑色,銀色的短髮有些凌亂,有種弗雷格從未看到過的強悍,也許暗界的指揮官就是該這個樣子。

他正想着的時候,那個人修長的手指伸進弗雷格的身體裡面,然後輕輕的轉動手指。

“痛……”弗雷格小聲的叫了一聲,但是依然能感覺到銀熟練的動作,於是他忍不住問“你以前和別人做過嗎?”

“沒有。”銀小心轉動手指,裡面乾澀而緊密,這真是對自制力的考驗。

“那爲什麼會那麼……熟練?”弗雷格在下面不滿的動了動身體。

“噢,血統遺傳記憶,”銀對談話的事情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只是慢慢的伸進第二根手指。

沒想到在血統裡也有這方面的記憶……弗雷格有些驚訝的想着,再次羨慕的看着銀,銀的身體總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優雅與力量,和體型無關,只是……

一陣鈍痛,那個人的□侵入了他,他擡眼,看到銀皺着眉看着他,顯然不滿他的注意力不集中,他委屈的扁扁嘴。

那是一種奇異的疼痛,房間裡只有兩個人的喘息聲,互相適應着,最後是變成了一種酥麻和充實的快感。當銀開始**的時候,弗雷格抓着銀的肩膀,發出輕輕的呻吟,一下下的撞擊幾乎讓弗雷格失去自己的意識了。

法師不熱衷**果然是對的,畢竟弗雷格這輩子都沒幾次這麼激烈的體力運動,他能感覺到銀在身體裡的炙熱和霸道:“你會把我拆了的……”弗雷格在銀身下發出呻吟。

腦中一片空白,只有大口的喘息,銀的力量太強,他只能抓着他的肩膀,跟着他的節奏走,以及被他帶上某個自己從未到達過的□,然後身體就想散了架一樣。

□之後,弗雷格有好一會說不出話,銀摟着他,溫柔的吻他。對法師來說簡直慘無人道,弗雷格悲憤的想,但是他的確累的連手指都不能動一下。

“你太過分了……”弗雷格過了好一會纔開口,“我可是第一次在下面……”

“我可真是榮幸,”銀寵溺的摟着他,輕吻他的頸項,“不過可真爲在你下面的那個人感到難過……”

弗雷格瞪了他一眼,然後又發出一聲呻吟:“……我都起不來了。”

“那就再睡一會,”另一個人輕輕的吻了他的耳朵。

那個聲音如此的溫柔,弗雷格都驚訝自己原來爲什麼沒有發覺,銀早就已經過了孩子的年紀。

他把手伸出去,外面的空氣很冷,於是他又縮回來:“我不要出去了。”

銀摟住他,讓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弗雷格閉上眼睛,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和別人有這樣親密的關係了,這樣的感覺很好。他在銀的懷裡蹭了蹭,幾乎不是因爲性的關係,只是這樣依靠一個人,分享體溫的感覺太容易讓人沉溺其中。

他知道直到真相揭開的那一刻,必然是慘烈和殘忍的,銀以及自己不知道該怎麼互相面對,只不過,這樣的結局,遲一分鐘也是好的。

他伸手貼上銀的皮膚,柔軟而溫柔,後者將他的行爲理所當然的理解爲撒嬌,溫柔的親了親他的黑髮。

那黑色的頭髮在房間裡寂靜而冰冷,一點也沒有被房間裡感染的樣子,不過誰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