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敬畏我
戰爭很快便以獸人的全滅宣佈結束,除了一個仍然沉浸於美夢之中的貓女,所有的獸人,全部都被砍掉腦袋堆疊在巨人階梯上方,除了頭顱草原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獸人的屍骨,全部被助陣的魔獸瓜分,幾乎所有的魔獸都飽餐了一頓,除了又失去了本體的蛇姬只敢待在潘多修姆身邊不敢回家之外,可以說皆大歡喜.
三天的很快就過去了,迷霧隨着獸人的落敗而消失,爲了防止下方的獸人再舉兵進犯國王被停放在命運階梯入口,人們顧不得慶祝勝利而是抓緊時間建造獸人大軍無法輕鬆翻越的堅固碉堡.
當一切結束,塞維斯立刻着手內部變革,廢除貴族世襲制以及貴族手中握有的不合理權利,拆除兩極分化象徵意義的雙層建築並且建立一套完整的體系,一場波及手中蛋糕的風暴以如火如荼的展開,仍然握有大部分權利的五大家族並沒有太大的反對聲音,而被眼前利益矇蔽了僅有的一丁點遠觀目光的小貴族階級進行一場不痛不癢的抗議舉動,結果在貝瑞帶領的軍隊的鎮壓下也乖乖的閉上眼睛,小貴族自認爲能贏得籌碼的反抗舉動反倒成爲塞維斯削減貴族的理由,最終,小貴族階級自食其果,第一批從貴族名單中消失.
一切塵埃落定,羅林這兩天在刻意的恢復力量,同時躲避想要躲進意志之戒的羊駝,同時潘多修姆也想盡一切方法報復,每天最喜歡做的就是把他和小貓女關在小黑屋裡,然後一有空就把羊駝綁在樹枝上用雲騰龍火炙烤羊駝,兩天之中都是以這種日常過度,直到羅林重新出現,羊駝已經欲哭無淚的被綁在木棍上,下面有一團在空氣中燃燒的火焰讓羊駝不敢鬆懈,看到羅林就像看見救星一樣,但是羅林卻對他救命的眼神熟視無睹,反而蹲在火堆旁笑道:”你們兩個到底有多大的仇?”
羊駝哀怨道:”其實也沒什麼,都是潘多修姆小心眼,本尊只不過是在一個恰當的時間強大的地點把她拴在恰當的地點,結果恰好讓潘多修姆錯過她口中人形猿的歡送會.”
“再然後呢?”
羊駝俊臉一紅,訕笑道:”然後就忘了這事埋頭睡大覺去了,然後這不就一千年過去了.”
“一千年?”羅林失聲一笑,起身說道:”那我還真是救不了你了,一千年,你自求多福吧,你還能活到現在就是一個不小的奇蹟.”
羊駝見羅林根本沒有幫他的意思,連忙說道:”少年,想去下面探險,本尊這裡剛剛好有幾件逆天的神器要送給你,讓本尊進戒指就送給你,怎麼樣,買賣很合算吧?”
羅林淡定的說道:”先驗貨,用歪瓜裂棗搪塞我就告訴潘多修姆你想逃跑.”
“這不本尊的四條蹄子都被綁着怎麼拿,先鬆綁咱們再談論談論?”
“別,我只喜歡金燦燦的金幣對支票,尤其是空頭支票特別牴觸,如果你拿不出好東西就乖乖的被綁在這等你的貓女小老婆過來送水送飯.”
提及萌狄娜,羊駝的苦瓜臉拉得更長,哀嚎道:“本尊和那嬌滴滴的小蘿莉真的沒什麼實質性的關係!懂嗎?實質性的關係!”
“嘖嘖,吃完了抹抹嘴就想當什麼都沒發生,好像沒這麼容易啊,就算你什麼都沒做,那怎麼解釋萌狄娜那一臉滿足的睡相?好吧,你說你和她沒有實質性的關係,指着的是什麼情況?”
羊駝略帶窘迫的說道:“就是那種什麼……你看那小貓女被人下藥,本尊呢就是扮演醫師的角色，本尊那是在治療！”
羅林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你是爲了解除萌狄娜體內**的效果才那麼做，我今天才發現你居然懷揣着這麼偉大的理念。不過話說回來，貌似很多無良的醫師就是用你那種治療做藉口猥瑣女病人，你這可是不打自招。”
羊駝見羅林不相信他只能獨自傷心的淌着兩行炙熱的男人淚，看到貓女在牆角探出腦袋，用後腦勺就能感覺到的火熱目光讓羊駝冷不禁的想打顫，羅林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做了就承認吧，那麼可愛的小貓女你也不算吃虧，好好享受吧。十四號，跟我走。”
“你去哪裡？”又是在同一個位置，愛葛莉絲負手靠在牆上，羅林沒有理睬徑直走過她面前，愛葛莉絲連忙拉住羅林，看起來好像等了很久，委屈的說道：“慶功宴上到處找不到你，母親她下了死命令讓我把你帶過去，我還以爲你走了，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羅林說道：“我有正事要做，有別的地方要去，替我和睦不說一聲抱歉，我可能去不了了。”
愛葛莉絲見羅林身邊並沒有帶着可可，試探性的問道：“去哪裡？”
“一個有趣的地方，那裡你不陌生，第九秩序地下的神秘迷宮。”
愛葛莉絲疑惑的搖搖頭，羅林無奈的嘆道：“那可是你的大本營啊，執掌者閣下。”
……
慶功宴上，格文作爲新一代的教皇致辭表示對參與守衛五山十城的將士們的感謝，塞拉作爲五家族的代表自然坐在僅次於教皇的位置上，又因爲妹妹女兒和格文的關係有足夠的資格位列五家族的第二席，主導一切的塞維斯坐在不痛不癢的第三席，閉目養神似乎非常的疲憊。
塞拉注意到老族長的模樣，輕聲問道：“您的身體？”
塞維斯擺擺手，說道：“老了，累了。”
塞拉輕輕的問道：“是因爲聖山和聖獸的事擔憂嗎？”
塞維斯微微頷首，此時大門被打開，塞維斯張開眼幾乎站起身來，但是來的人並不是羅林而是在戰場上取得卓越戰功的士兵，他們來接受教皇的親自授勳，老人露出一絲苦笑，道：“看來羅林是察覺到我的意圖才故意不見。”
塞拉安慰道：“您再等一會兒吧，愛葛莉絲應該很快就會回來，雖然國王並不大但是要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塞維斯嘆道：“那就多等一會兒吧。”
……
此時，教皇宮殿舊址所在地。
人們此時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這片曾經因爲國王的庇護而並未受到太多侵蝕的土地也透露出荒涼蕭瑟之氣，三道身影出現在這片不再被人們關注的區域，站在一個小山丘前，愛葛莉絲看着面前被巨石封死的大門，問道：“羅林，這裡就是聖事部嗎？”
羅林撫摸巨石上久經歲月沉澱覆蓋的灰塵，說道：“應該是，我相信十四號的嗅覺。”
“嗅覺？”愛葛莉絲嘗試着伏在石頭上聞味道，羅林笑道：“你是小狗嗎？”
“汪！”愛葛莉絲鼓起臉頰叫了一聲，羅林虎軀一震，順勢蹲在地上向愛葛莉絲招手，就像在逗弄一隻真正的小狗，捲起舌頭打出聲響，臉上的模樣像是被某種可愛的動物治癒了，眯着眼笑道：“來來，小狗狗，我這裡有好吃的東西。”
“羅林！”愛葛莉絲張牙舞爪哇哇大叫一聲，氣鼓鼓的說道：“不管怎麼樣，趕快下去然後和我去宴會，母親肯定都等急了！”
“好好好，”羅林口頭答應一番，愛葛莉絲向後退了幾步，見他似乎在思考從哪裡動手搬動石頭，好奇的問道：“你要用手搬？”
羅林思索片刻，繞道山丘側面，敲碎側面的泥土露出藏在後面的鐵門，用手輕鬆扯斷上面的鎖鏈徑直走入，愛葛莉絲和十四號緊隨其後，在石頭堆置成的甬道內，十四號在前方帶路，而沒有夜視能力的愛葛莉絲則僅僅的抱着羅林的胳膊不敢鬆手，雖然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但是輕微的腳步聲已經打攪到原住民的生活。
“吱吱！”
一隻體型堪比貓的老鼠堂而皇之的從兩個人面前走過，愛葛莉絲被嚇的一張俏臉全無了血色，老鼠也因此付出慘重的代價直接被吃貨十四號消滅，老鼠發出生命中最後兩聲叫聲後連一絲鮮血都沒有浪費全部進了十四號的肚子，羅林這次沒有看到黑色兔子靈魂的出現，自己抱着實驗的心態但不表明愛葛莉絲也會坦然接受十四號的舉動，愣愣的看着還叼着一根老鼠尾巴的狼人，十四號被盯得不好意思把老鼠尾巴放在手心上雙手奉給愛葛莉絲，女孩幾近暈厥，羅林讓十四號獨自享受美食，帶着愛葛莉絲繼續向下走，笑道：“接受不了就回去吧，對十四號來說這點分量連前菜都算不上，只能說是開胃的小甜點。”
愛葛莉絲勉強不讓自己吐出來，聽到羅林的爆料下意識的問道：“你帶十四號來這裡做什麼？”
“吃飯。”
短短兩個小時，仍然殘存不少異端的第九秩序被血洗，就一個人類，一個人類單憑一己之力摧枯腐朽般橫掃整個地下王國，血流成河卻沒有見到一具屍體，因爲在人類後面還有一個土著居民並不陌生的傢伙，十四號，一個跟在昔日狼王身邊的小跟班，在鉅變的那一天消失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她，但今天，以往只是被欺凌對象的傢伙變成前方人類的屍體處理機，只要是屍體就難以逃出被十四號吃下肚的命運，人類在前殺戮，十四號就負責掃尾，再加上人類懷裡半摟的女人，三個人以無人可擋之勢橫掃第九秩序。
漸漸的，衆多異族全都失去了反抗的念頭，用最簡單的方式取得異端崇敬和忠誠的羅林沒有回頭，走入第九秩序最底層，原先屬於狼王的樓層，看向那已經蒙灰的王座，對從剛剛開始就不敢睜開眼睛直視殺戮的愛葛莉絲輕輕說道：“到了。”
愛葛莉絲透過手指縫看到旁邊已然沒有任何奇形怪狀的怪物，羅林松開手讓她自己站着，愛葛莉絲鬆了口氣，看着神色平淡不似剛剛經歷過一場屠殺的羅林，忍不住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羅林笑道：“你指的是什麼？”
“爲什麼，要屠殺他們？”
“爲了你。”羅林掃去王座上灰塵，說出一個令人匪夷所思又讓愛葛莉絲兀然臉色酡紅的理由，坐在王座上，接着說道：“爲了讓你坐上黑暗教皇的位置。”
“我還是不太明白。”
“愛葛莉絲！”羅林坐在王座上，目光冷冽，完全不像是剛剛還在和愛葛莉絲開玩笑的溫和男孩，道：“這裡即將發生重大的變革，可以說人人都擁有比從前更多的機會，可以說所有人都擁有實現野心的機會。你的家族將不再擁有凌駕於其他家族的權利，所有人都將以法律作爲行事的基準。地位不再永恆，權利隨時可能變成別人的囊中之物，將來很可能會有個人突然來到你的面前說要把你變成他的禁臠，哪怕他的地位與你非常懸殊，你也不要小看他，一個男人的野心只需要點滴雨水便能澎湃發展，或許不出幾年他就會實現自己的野心，而你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躺在牀上，給一個曾經看不上眼的男人舔屁股。”
愛葛莉絲臉色微微一變，羅林道：“我不是在危言聳聽，這種事聽得多見得多，在我的世界裡，單純的力量是無法激盪出太大的水花，人們推崇的是富有美學的政治和權力。我只想告訴你，你需要不是被人視作花瓶和吉祥物的地位，也不是美貌，而是力量，讓人，無論男女都必須臣服的絕對力量，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纔有權利對他人負責。”
愛葛莉絲垂着眼皮似乎是在思考，羅林笑道：“有光明就必須有黑暗的襯映，可妮莉雅作爲光明引導信仰的方向，而你要做的就是在隊伍的最後面督促和修剪，哪怕被人稱作獨裁者。人們信仰屬於可妮莉雅，而你，要成爲敬畏的代言人。明白了嗎？”
愛葛莉絲正色道：“明白了。”
“有了覺悟，就坐上來。”
愛葛莉絲走上高臺，羅林起身站在王座旁邊，兩個人的位置交換，愛葛莉絲坐在王座上，伸出手，微微揚起頭如女王般高傲，道：“親吻我的手背，騎士。”
羅林笑着搖搖頭，愛葛莉絲埋頭苦思，最後也只能苦惱的用雙手撐住腦袋，問道：“那黑暗教皇的姿態應該是什麼樣子？”
羅林單手抓住愛葛莉絲尖銳的下巴，邪邪的笑道：“敬畏我，否則你就只能在地獄中永世懺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