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步入初秋的季節,火紅的楓葉漸漸飄落,秋風蕭瑟,軟雲浮空。
傅蔓沒有想到餘教授的侄子竟是他,雙眸間微微印着錯愕,隨即失笑,握住他伸向她的手,“你回來了?”
林琛西裝筆挺的站在她眼前,釦子在日光拂照之下泛着點點星光,面容俊朗,笑着輕捏了捏她柔弱纖細的手,“嗯,沒想到教授說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你。”
傅蔓在英國呆了三年,在英國只有林琛一個算是走的比較近的朋友,他一直像個哥哥一樣照顧她,卻沒想到世界竟然這麼小,小到只要背過身,遇見的都是熟人。
燈火輝煌的餐館內,兩人相視而笑,林琛將菜單遞給她,“我還記得你欠我一頓飯呢。”
傅蔓接過,媚眼彎彎笑道:“今天我請。”
一餐飯吃出了很多味道,傅蔓心不在焉,聽他深深淺淺的話語落入耳裡,時不時出神。林琛現在在國內自己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話語間隱隱可以聽出他剛開公司的興奮以及對未來發展的期待。但他沒想到回國第一個相親的對象竟然就是她,重逢的喜悅快淹沒了他,起初是個窮學生,什麼都沒有,更不敢談戀愛,這種耗時耗金錢成本的事情他根本沒考慮過,現在事業穩定,差不多該定下來了,便去相親。所以他的人生軌跡就是這樣循規蹈矩的前行着。
最後掏腰包的還是林琛,他趁着上洗手間把帳結了,傅蔓去付錢的時候疑惑的瞧他一眼,林琛罷罷手,“下次你請,絕不食言。”
傅蔓無奈的收起錢包,兩人沿着羊腸小道一路走回鍾宅。林琛剛回國還沒買車,想着涼爽的夜晚兩人散散步何嘗不是一件浪漫的事呢。
傅蔓纔剛剛踏進去,腳步生生頓在大廳門口,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陪鍾遠山下棋,身子僵硬想轉身就走,卻被鍾遠山喊住:“蔓蔓。”
傅蔓深吸一口氣回過身子,應道:“鍾叔。”
鍾遠山笑了笑,“來,過來,幫鍾叔下幾手,你圍棋還是我親手教的,看看這麼些年過去,到底長進沒。”
對面的男子勾着眸子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等着她應戰,傅蔓罷了罷手,“我不會。”
余文華也纔剛走不久,鍾遠山陪了他們一下午沒時間吃藥,現在胸口又開始絞疼,喉嚨癢的乾咳了一聲,濃重的血腥蔓延腔內。
鍾遠山強忍着不適走到她跟前,聲音壓抑,“遇到任何問題選擇逃避都是最愚蠢的辦法,去跟他談談吧。”說完便深深看了她一眼往書房走去。
一關上門便捂着嘴劇烈的咳嗽起來,緩緩攤開掌心鮮豔的血色猶如耀眼的花朵綻放在他眼中,刺目而驚心。
傅雪茹從廚房端了點兒吃的給他們,笑着寒暄了幾句就轉身欲上了樓,將空間留給他們,心裡雖不喜,但也始終沒有表現出來,說實話,相比較太子,她更喜歡林琛,更適合她女兒。
“老鍾呢?蔓蔓?”尋了一圈也沒瞧見那人。
傅蔓在鍾遠山原先的位置坐下,指了指書房,“在書房呢。”
“噢,我去給他拿點藥,你鍾叔最近夜裡老咳嗽。”
周遭的人一下子都走乾淨了,只剩一室寂靜,兩人大眼瞪小眼兒還真的下起圍棋來。
對局,雙方各執一色棋子,空稱開局,黑先白後,輪流落子,落定離手。
江瑾言的棋是跟江首長學的,落子沉穩不急不燥,淡定從棋盤中提子,勾脣道:“嗯,聲東擊西學的不錯,不過鍾伯父難道沒教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傅蔓橫了他一眼,捻着棋子暗忖如何着點。江瑾言雙眸微勾盯着她,長髮披散發尖微卷小巧精緻的五官在燈光下熠熠發光,纖白的手臂在他眼前晃盪尋找落子點。
他雙眸漸沉覆上她的小手輕輕替她落下一子,輕笑出聲:“你在猶豫什麼?明明已經看到了不是麼?還是你對我下不了手?”
傅蔓臉上一燙倏然抽回,冷聲道:“想多了你,我只是在想怎麼把你一招斃命,抱歉。”
江瑾言一怔,手起又落下一子,盤面瞬刻逆轉原本處於劣勢的傅蔓竟直接翻盤,他擡眸看着她,提着嘴角,“不用了,我自首。”
傅蔓心頭一凜,猛然起身往樓上走去,江瑾言不僅不慢的跟在她身後知道她跨進房門內才展臂撐在門與門框之間。
“乖,讓我進去。”
江瑾言跟鍾遠山下了一下午的棋探了探口風,本以爲收買丈母孃和岳父沒那麼困難,但似乎兩人的態度便是“我們高攀不起大家好聚好散您該回哪兒回哪兒去”,能給他這個單獨的見面機會已經很難得了,他怕這次不說下次恐怕沒那麼容易見到她了。
傅慢使勁兒抵着門板,健碩的雙臂被擠壓的變了形,紅紅的映子赫然印在上頭,“你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我就在想既然我惹你生氣了,那我哄哄你吧,你喜歡什麼我都拼命去做,做好飯一刻兒都不敢耽擱生怕餓着你這個太子爺,那天你來了,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手在流血?你有沒有問過我疼不疼?走了就走了吧,你現在又回來做什麼?”
從小,他就厭惡別人給他扣太子這頂帽子,也從沒用太子的身份得到過什麼,要是可以,這次倒想用這個身份強奪一次呢。
“先開門,我有話跟你說。”他不敢太大聲,怕引來鍾遠山,說實話,鍾遠山這個男人絕對比表面看上去難對付。
傅蔓才這麼會兒就香汗淋漓,不悅道,“江瑾言,我再跟你說一次,當初是你要分手的,你和林子姍的關係我就不評價了,但是你連要調職這麼大的事沒告訴我,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居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我記得那天我還跟個傻子一樣問你,會不會爲了我留下來,怎麼?耍我很好玩嗎?辭職信已經給劉局長了,請你儘快批准。”
江瑾言沉着眸子聽着她一條又一條的控訴,手臂一撐躋身進入,傅蔓被一股巨大的推力直往後仰去,他忙將她撈進懷裡,反腳瑣上門,耳邊響着他粗重的呼吸,“先聽我說,林子姍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他們兩談了七年,她那段兒特愛玩,結果染上毒癮,這事兒我朋友起初不知道,後來無意間發現她越來越不對勁兒,才發現她每天都給自己打一針,我那朋友徹底崩潰了,勒令她戒毒,但那時候她毒癮很大,很難戒,後來把她送進戒毒所。”
傅蔓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暗沉的雙眸,停止了掙扎,“然後你朋友跟她分手了?現在結婚生孩子幸福了拋下她了??”
江瑾言抿脣,“不是,他找到了那個賣貨給她的男人,氣不過說了幾句,兩人起了口角,不小心把人捅死了,判了無期,我跟君成他們動用了很多關係找了很多證據無期改判二十年,我們想着只要他在牢裡表現良好,減緩刑期,總有一天能出來吧,但是突然有一天東子告訴我們,他在牢裡自殺了。明明一切都發展的很順利,只要他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啊,後來,驗屍報告上說曾多次被人性侵,我們那時候才知道牢裡每天都會有人給他上辣椒水,關水房,性侵……他終於覺得二十年那纔是一個漫長的折磨,連無盡的守望都給不了他希望。”
黑暗的房間內唯獨他的黑眸有神閃着光,傅蔓心下一涼,酸酸澀澀難以辨清。
“她戒毒成功後出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她,但奇怪的是她什麼都沒問,也不再提我那個朋友。我們也就裝摸做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沒這事兒,東子現在也許已經是什麼高級督察官之類的,但東子爲了他,一直堅持要在前線做最危險的工作,不知跟家裡鬧翻了多少次。”江瑾言說起這些事心裡就越發難受,東子一直都在爲蔣帥的事忙忙碌碌,他頂着太子爺的名號,做的還不如他多。
傅蔓聽着他說完這些,愣神片刻,隨即恢復清明,“嗯,很感人,兄弟情深,然後呢?所以你趕緊把他老婆收了吧,人家挺可憐的。”江瑾言苦笑不得,翻身一把將她按在門上,低頭含住她俏麗的紅脣,輕輕摩挲着,“還說沒吃醋?酸味好重。”話音剛落,便緊抵着她手掌探入她的衣襬內,握住胸前的豐盈,輕輕揉捏着:“我好想你。”
傅蔓一巴掌拍落他的手,雙手緊攢成拳抵着推搡着他的胸脯,"滾蛋,不要碰我!"
江瑾言不悅的蹙眉,手腳利落的褪去她薄薄的開衫,露出渾圓雪白,低頭含住那一點凸起,喃喃道:“還嘴硬?它都這麼挺了還不想我碰?”
傅蔓面色泛着,潮紅男人果然都一樣,他說起這些話來不比那些流氓痞子差。
傅蔓懶得解釋,不奈的推開他,“停!別鬧了行麼!在京都那段時間我都想清楚了,不覺得我們兩個其實挺不合適麼?匆匆忙忙在一起,真正瞭解過彼此麼?說實話起初我答應你真的只是因爲鍾易寧,他說要跟我私奔,我害怕了,畏懼了,那時候你又緊追不捨,所以我……”
江瑾言心兀沉,沉落潭底,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從她胸前擡起頭,“所以,拿我當擋箭牌?”
傅蔓尷尬的別過頭不答,白皙的脖頸上脈絡清晰,說不出此刻心底的彆扭來自何處,江瑾言盯着她瞧了片刻,小巧的臉蛋,粉嫩的肌膚,纖弱無骨,前*凸*後*翹的身材,低頭在她頸窩出吮了一口,“那就擋箭牌吧,我當。”
話音剛落便用力的在她頸上嘬了一口,力道恰到好處留下點點紅印子一會兒就消了。
叩叩——
“蔓蔓,你們在裡面嗎?” 傅雪茹靠着門聽着裡頭的動靜。
兩人就靠在門邊,倏然傳來的敲門聲兩人都嚇了一跳,傅蔓立時奮起推開他,江瑾言力道很大牢牢將她鎖在懷裡,穩如泰山,左手旋即握住門把反鎖上,在她耳邊威脅道:“先答應我,不然我就把門打開讓伯母看看我們在幹嗎。”
傅蔓氣的小臉漲紅,汗水順着她的臉廓慢慢下滑,大怒:“你個僞君子,趁人之危!”
江瑾言勾着眼,似笑非笑、不置可否的盯着她,“我可從沒說過我是君子。”
“蔓蔓?”傅雪茹又不放心的喊了聲。
“恩,在。”傅蔓應了聲後死命錘他,又不敢太用力推他怕被傅雪茹聽到,“答應你什麼?擋箭牌?”
江瑾言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不許相親不許分手不許冷戰然後,原諒我。”
“四個裡面選一條,我答應你。”
“還跟我談條件?”江瑾言眯眼,佯裝要開鎖放傅雪梅進來,痞樣十足。
“噢,鎖着門幹嘛?”傅雪茹追問。
傅蔓一邊又要應付門外一邊又要應付他,簡直快哭了,“兩條,不行拉倒。”
“就四條!”
傅蔓橫他一眼,“那你開門吧,讓我媽看看你這真小人的德行!”
江瑾言見把她逼急了,鬆口:“好好好,那兩條,原諒我,別分手。”
傅蔓勾着眼眸笑了笑,“那就是可以去相親咯?我過幾天還有幾場,要不一起去?”
江瑾言想了想,咬牙道:“行。”
傅雪茹瞧着兩人之間的怪異氣氛眼光倏然往牀上投去,牀單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子,被子規規矩矩疊在牀上,心下才送一口氣,淡笑着問江瑾言:“小江,挺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去酒店?”
江瑾言瞅了傅蔓一眼,道:“不用,我自己開車過來的。”
傅雪茹點點頭,又叮囑了句才轉身離開:“行,那你們聊完了早點回去,晚上太晚了不安全。”
江瑾言高興的應下。
房間又只剩下兩人,傅蔓戳了戳他下逐客令,江瑾言輕笑一聲一把抱住她翻身狠狠壓在牀上,“你的牀真軟,跟人一樣軟。”
傅蔓無語,“我數三下,趕緊起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1……”
江瑾言不管不顧抱着她又是吮吸又是咬的,2還沒出口,就被他全數吞嚥進喉間,溫熱的嘴脣順着她的弧線緩緩往下游移,所到之處都會引起她微微的顫慄,耳畔環繞着他低沉的嗓音:“別惱,好好感受我……”
傅蔓啐了一口擡腿往他兩腿之間踢去,他忙避開往一邊倒去,倏然鬆開了對她的禁錮,傅蔓衣衫凌亂的從牀上坐起,欲破口大罵,隨即便看見面色不太好的鐘遠山站在房門口,冷聲怒斥:“胡鬧——”
作者有話要說:恩~~江局長對不起你~把你變成渣渣了~
想吃肉?哼~想的美~被抓包了吧?你慘了……想要娶老婆?先把那一身傲嬌的毛給捋順了先~
江局長:……你果然是親媽……
親媽:哼,親、媽、很、不、高、興!
江局長:不高興你個頭啊,我都快被你弄ED了!
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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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林子姍的設置是跟另一個人有關的~現在似乎出現bug我會把前面的修一下,前面出現過林子姍人物的我大致修了一下 改動也不是很大,要大家回去重新看也好麻煩,我就在這邊提一下,恩他們其實木有姦情 就是這樣的……(乃們表打我……)林子姍這個人物設定大致就是這樣的,恩~~好吧我知道說了乃們也不會信,江局長你以死謝罪吧~
哈哈哈 我想到江局長要帶着老婆去相親就憋不住了~哈哈哈哈……笑抽了。
放心啦 後面會大虐江局長的,先讓他得瑟幾天~我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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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婭婭真愛的長評~~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