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如今夜逛承恩侯府就像逛自己家後花園一樣,從正門進來的時候,把楚映月驚了一跳。
隨即她壓低聲道,“你怎麼從門進來了,被侯府的人看見怎麼辦?”
霍北涼微微挑眉,“他們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也是。
楚映月看着芍藥跟餘慶兩個人的身影在外間閃了一下,怪不得每次芍藥都沒動靜,原來一早就叛變了。
霍將軍這回來的早,楚姑娘方纔沐浴完,髮尾還帶着溼意,整個人散發着淡淡的香氣,許是熱氣燻人,白淨的臉上帶着兩抹紅暈,蘊含着水汽的眸子像是雨後的清晨,純淨的不帶半點雜色,一點紅脣猶如晨間牡丹,妖冶盛放。
霍北涼這些年不是沒見過美人,可他從不知道一個人可以美的這樣驚心動魄,妖豔中帶着清純,和諧又衝擊人的視線,叫人難以自控。
偏正主並不自知,貝齒輕輕咬着脣角,扭捏的低着頭,卻露出了細緻的頸子。
他沒來由的喉嚨發緊,沙啞的問,“獎勵呢?”
楚映月被他盯的有些羞意,正想着不知拿什麼打岔,聽他問了便連忙道,“早做好了,等我拿給你。”
說完從梳妝匣子裡尋出一個小盒子,她將蓋子打開,拿出一個玄色的荷包,下頭墜着金黑色線做的穗子,她原本是要送原先打好的絡子,但她想了想,還是荷包比較實在些。
不過荷包是隨便做的,並不十分精細,但好在料子用的好,顏色用的不誇張,正適合將軍平日的着裝。
霍北涼將匣子收下,看起來有些不大滿意。
楚映月遲疑的問道,“要不將軍要什麼,我再給將軍做?”
“不用。”霍北涼將東西慢條斯理的收進懷裡,隨即定定的看她,“不用那麼麻煩,現在就可以。”
現在?
楚映月有些遲疑的道,“可我會的實在不多,不知道將軍想要什麼獎勵?”
什麼東西現在立刻能做出來?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霍北涼耐心的看了她一會,用手指了指他的臉,“這裡。”
楚映月不禁眯眼細看,“什麼也沒有啊。”
嘖,笨。
霍北涼似乎再沒耐性一般的將人一把攬了過來,低頭輕而易舉就堵住了那句溢出口的驚呼。
作者:人家說脖子以下不可描述,這個應該算脖子以上,我簡單用我的能力敘述一下,能力不足,餘下的全靠想象。
溫潤的脣貼過來的時候,伴隨的還有男人濃烈的氣息,嚴嚴實實的將她整個包圍在裡頭。
細密的胡茬似有若無的摩挲着她的下巴。
脣上漸漸有些**,她忍不住輕哼一聲。
霸道的掠奪者彷彿突然撕破了僞裝一樣,撬開牙關,貪婪的仿若永無休止的巨獸,佔據着每一寸角落。
她很快就潰不成軍,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霍北涼拍拍她的腦袋,“吸氣。”
楚映月一臉羞憤的埋進男人懷裡,聽着男人胸膛裡傳來一陣陣笑聲,抗議搬的捶了一下,被男人輕而易舉的攥住了手。
“今日她傷到你沒有?”霍北涼呼吸紊亂的問道。
“沒有,你來的正是時候。”
提起這個,楚映月自然就想起晚間的傳言,那麼一會功夫連府裡下人都傳遍了,想來動靜應該不小。
“不是你做的吧。”她遲疑的問他。
“是我。”霍北涼坦然的點點頭,“我本想廢了她的右臂,不過正好有幾個熟人在附近,就撤了。”
男人的語氣帶着明顯的遺憾。
楚映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爲了她一時之氣去傷皇室公主,若是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若是公主身旁的護衛太強怎麼辦?
她幾乎不敢去想。
楚映月怔然着望着他,心中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重生歸來,她揹負着整個楚家的劫難,除卻父母,這世上再沒有人還能如此不計一切代價的去幫她。
可他居然這樣做了。
楚映月忍不住揪緊他的衣衫,語氣隱隱有些焦急,甚至是帶着一種斥責,“你難道不怕死麼?她是公主,便是受了些委屈又如何,這樣以身犯險實在是……”
太讓人擔心了。
這幾個字最終就這樣被霍北涼吃進了嘴裡,不過這回他極盡溫柔,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對待一個精美的瓷器。
好半晌,兩人衣衫有些凌亂。
霍將軍忍不住勾着脣角道,“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可我不想成爲你的拖累!”
楚映月的臉還紅着,一雙眼卻亮的驚人,她極少這樣明目張膽的看着他。
多數情況都是羞澀的,內斂的,甚至安靜的。
可他真是愛極了這樣光彩奪目的她!
“我想成爲你並肩的人,而不是僅僅站在你的身後。”
這纔是她真正惱火長公主的地方,她會騎馬,能與他並肩而行,而她只是個會坐轎子,坐馬車的柔弱婦人。
“我想學騎馬。”
“想有一天也能保護你……”
女孩也許緊張,說出的話並不是很流暢,但那雙眼睛奇亮無比,亮的叫他內心恍如白晝,沒有哪一刻叫他知道,原來世界上真有怦然心動這個詞。
他的心彷彿頃刻間成了化成了一攤水。
柔.軟而又溫暖。
霍北涼忍不住將人攬在懷裡,撫着柔順的發端,聲音低厚,“好,我教你。”
霍北涼走的時候大約是後半夜,兩人依依不捨的從窗邊分開。
霍將軍忍不住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像個楞頭小子一樣,險些驚醒養在二房的富貴狗,踩着軟乎乎的祥雲一樣離開了承恩侯府。
過了片刻,芍藥紅着臉端着一個匣子進來,目光左右閃爍,“小姐,這個是將軍給小姐留下的。”
楚映月也紅着臉,魂不守舍,“嗯,放那吧。”
待第二日一早,半枝給小姐梳頭的時候,“呀,小姐,你嘴怎麼破了?”
轉而看了一眼芍藥,很是納罕的道,“芍藥你嘴怎麼也破了?”
主僕二人心虛的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磕的!”
陳英:磕的真是巧啊真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