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總見狀,便是立即將自己身上的玉佩給擲到了地上,一聲脆響,外頭混在老百姓裡頭的小廝便是連忙從人羣裡退了出去,招呼外頭的士兵立即動手。..
頃刻間,黑壓壓的士兵便是立即朝着衙門這邊衝了過來,那些圍觀的百姓不禁嚇得四處逃散,不消片刻,衙門口的百姓便是全都跑光了,凌軒連忙吩咐人將衙門大門給關了,命衙役藏在屋頂上朝着外頭射箭。
凌軒揪着知州和千總便是飛上了屋頂,對着外頭的人喊道:“他們兩個在本王的手上,你們還不快速速停手,否則,本王就殺了他們兩個。”
下頭那些人羣中有一個首領出來喊道:“他們兩個落在你的手上,必定是會死的了,倒不如拉了你一塊去閻王那裡報道。”
“他們兩個既然是要死了,也管不着你們了,你們又何必要替他們賣命呢?”
“哼,王爺,你既然已經盯着連城了,他們死了之後,很快就會輪到我們了,我們倒不如在你還沒有對我們下手之前,先下手爲強了。弟兄們,趕緊上。”那個首領一揮手,就帶着士兵齊刷刷的往軒王射箭,軒王冷哼一聲,揪着他們兩個飛進了衙門,對手下說道:“將他們嚴加看守起來,不要被人給救走了。”
王府侍衛連忙將他們兩個押了下去。
凌軒一轉身,就看到夏依依用馬車拉着一堆的東西趕了過來,有些凝重的臉上帶着些許興奮,凌軒連忙迎了過去,微微蹙眉道:“你到衙門來做什麼?這裡多危險,你趕緊回後衙去。”
依依輕輕切了一口,揚眉道:“杜凌軒,你怎麼越發的膽小了?以前在北疆的時候,我面對五十萬北雲士兵的時候,你都沒有這樣害怕,今天怎麼會這麼害怕了?”
“我這不是怕你動了胎氣嘛!”凌軒面上隱隱有些擔憂。
“……”
依依翻了一個白眼,他能不能不要老是幻想他已經有寶寶了?
夏依依興奮的將後面馬車裡的小竹筒拿了出來,對凌軒說道:“你瞧瞧啊,我剛剛研製出了這個來,雖然威力不是很大,但是,已經足夠應付他們了。”
“爆竹?”
凌軒看了一眼手上的這個東西,很明顯的就是一個爆竹嘛,這有什麼稀奇的?還說是她研製出來的?這爆竹不是早就有的嗎?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會放爆竹的呀。再說了,這爆竹對外頭那些士兵可沒有多大的威脅。
“是爆竹,不過我將裡面的東西稍稍改良了一下,將裡面的火藥弄得多了一些,還加了一些鬼谷子的毒藥,你只管瞧好了,我現在就過去試一下這個改良版爆竹的威力。”
依依拿了一個爆竹,對着凌軒得意的一笑,便是打算從梯子爬上屋頂,凌軒瞧她這個費力勁,微微搖了搖頭,道:“你就別爬了,當心摔下來,我自己去試,你告訴我,這個怎麼用。”
“跟平時用爆竹一樣啊,點燃上面的引線,扔進人羣堆裡就行了,不過我這裡頭還放了毒藥,所以等會兒你們都要喝點解毒湯。”
凌軒點點頭,帶着爆竹就飛上了屋頂,點燃了爆竹就往外頭的士兵扔了過去,爆竹“嘭”的一聲爆炸開來,將鄰近的幾個士兵一下子就給炸死了,毒氣瀰漫開來,這周邊的士兵立即就覺得頭暈腦脹的,連射箭都射不準了,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人影都是重疊起來的。
不過一會兒,那些士兵就損失慘重,那頭領連忙命令士兵後退,牙一咬,命人朝着衙門裡頭直接放火箭用火攻,乾脆將他們給燒死在裡面得了。
密密麻麻的火箭呼嘯而至,有的箭身上則綁着汽油包,一落在房子上,就呼啦啦的着起火來,凌軒等人雖然奮力的去格擋那些火箭,依舊沒能擋得了全部的火箭,不一會兒,衙門前頭的大堂的火就越發的大了起來。
依依無奈的攤了攤手,剛剛她弄得那些爆竹,也就只能對付得了近前的士兵,可是他們竟然跑遠了,選擇用火攻,這樣就沒有辦法對付他們了,除非,衝出去跟他們面對面的攻打。
這和在城門上攻打還不太一樣,城門是磚頭砌成的,火攻還沒有什麼作用,而這衙門裡頭,卻是用木頭建造的房子,如今他們被困在這裡頭,若是不衝出去,可就要被活活燒死了。
凌軒在屋頂上着實抵擋不了那麼多的火箭,連忙飛身下來,道:“快快撤退,我們不能在衙門裡呆着了。”
夏依依皺眉道:“撤退?我們還能撤到哪裡去?在衙門裡頭,還有扇門能抵擋着他們,可是我們出去和他們硬碰硬的話,根本就打不過他們那麼多的人。”
“我們從側門走,那邊的人數少,殺出一條血路,往陂縣走,也許在路上就能碰到天問的援兵了。”
“也只能如此了”,依依抿緊了脣,微微嘆息一聲。
凌軒將她拉入懷中擁抱了一下,寬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我不怕,我們帶着這些爆竹跑,若是跟他們面對面打起來了,我們就用這個爆竹對付他們。”
凌軒看了一眼馬車上的爆竹,沉思一下,道:“爆竹不能用馬車拿出去,讓大家裝在身上分開帶走。不然,一旦他們用火箭射中這個馬車的話,吃虧的是我們。”
依依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我差點就給忘了,這可是相當於一個大型炸彈在我們身邊了,還是分散開來爲好。”依依贊賞的看着凌軒道,“你倒是聰明。”
鬼谷子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道: “你能不能別在這會兒誇來誇去的?抓緊時間撤退啊。”
依依吐了吐舌頭,躲在了凌軒的身後。凌軒連忙吩咐人將那些爆竹給分散開來,揣在自己的懷裡。
夏依依見凌軒將那些被抓起來貪官污吏和土豪劣紳也給帶了出來,依依不禁疑惑的問道:“凌軒,你把他們給帶出來做什麼?反正他們也是個死罪,又何必帶出來,直接就地砍了得了。”
“留着他們還有用,連城還有許多人沒有牽扯出來。”
“小娘子,你怎麼在這裡?”
八爺剛剛被衙役從牢裡揪出來,就看到從自己身邊溜走了兩次的小美人竟然在衙門裡,她不是說要回鄉下照顧生病的祖母嗎?
夏依依不禁更加驚訝,這個八爺怎麼會這麼蠢,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嗎?夏依依便是從旁邊衙役的頭頂上取下了一頂官差帽子,戴在了凌軒的頭頂上,還故意將前沿給往下拉,遮住了凌軒大半張臉,只露出了鼻尖以下的輪廓,說道:“八爺,你看看他是誰?”
八爺狐疑的看着小娘子給王爺戴了一頂帽子,這一看,不禁渾身開始打顫,這露在帽子下面的那張臉的輪廓,多麼像他前天在街上遇到的小娘子的夫君啊。
八爺結結巴巴的說道:“王爺,你,你是小娘子的夫君?那小娘子就是王妃了?”
八爺不禁暗暗後悔,自己竟然想要打王妃的主意,還當着王爺的面調戲了王妃,以王爺的秉性,怕是要當場殺了他吧。
想及此,八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當初王爺沒有殺了他,是因爲王妃說要讓小叔子去八方堂當差,這麼說來,黑虎也是王爺的人了,他疑惑的朝着身後一看,喃喃的道:“黑虎,你?”
黑虎見身份已經曝露了,也無所謂,反正他臥底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便是命衙役將他的鐐銬給打開,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八爺的身前,拱拱手道:“多謝八爺賞識了。”
“那些證據?”
“多謝八爺了!”
八爺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自己怎麼這麼糊塗,將鑰匙交給了他啊。早知道,自己就不應該去招惹軒王妃的,導致自己被鋃鐺入獄了。
凌軒命人將證據給藏在了地窖裡,帶着衙役、侍衛以及那些犯人便是從包圍較弱的側門衝了出去,凌軒騎馬在最前頭,揮劍砍殺着那些士兵,夏依依被畫眉和凝香保護在中間,在凌軒的身後騎馬衝了出去。
身後,那個衙門已經被火海吞沒了。
“軒王跑了,快追!”
其他的士兵連忙就往這個方向追了過來,那個知州一出了衙門,便是連忙朝着那些士兵狂喊,讓他們趕緊救他。
凌軒趕緊朝着天空放了一個信號彈,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個犯人,心道,即便最後本王打不過了,也絕對要將你們這些貪官污吏給先殺了。
“大人,現在怎麼辦?”那些士兵問向他們的頭領。
那個頭領眯着雙眼,道:“放箭,殺了他們。”
“放箭?可是知州大人他們還在裡面啊。”
“他們留着對我們也不利,乾脆全都殺了了事。”
知州漸漸的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那些箭竟然不分敵我,朝着他也射過來了,他狂喊道:“姓陳的,你居然敢下手殺我?”
凌軒回頭一望,眼底流過嘲諷之意,這些人,不過就是因爲利益而走到一起,最後,自然也會因爲利益而互相殘殺了。
遠處的天問正帶着援兵往這邊趕,一看到那個緊急信號彈,心裡一緊,便是連忙命人快馬加鞭朝着信號彈的方向趕去,等到他趕到的時候,王爺帶着那幾百個衙役和侍衛已經犧牲得所剩無幾了,不過好在王爺和王妃還好好的。
凌軒一看天問帶着援兵過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他們若不是依靠着夏依依的那些爆竹,他們根本就撐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雙方士兵立即衝到了一起,短兵相接,殺聲震天。
與此同時,正在往連城趕過來打算跟軒王交接事務的馬裕馬不停蹄的在山上奔跑着,沒想到那通往連城唯一的木橋竟然被大水給沖垮了,過也過不得,只得調轉馬頭,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繞路跑去,然而,很不巧的是,等他趕到那邊的時候,發現那個木橋也被大水給沖垮了,只得又調轉馬頭重新找路去連城,這樣一磨蹭,已經從太陽升起到太陽落嶺了。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條路趕往連城的路,快要接近連城了,竟然又接了一道聖旨,讓他回家守孝三年。
馬裕接聖旨的手抖了抖,他隱隱感覺今天的事絕對不會是這麼湊巧,他父親怎麼會死得這麼突然?皇上原本就不想讓他去連城當守備,沒有想到,皇上竟然用這樣的卑鄙招數讓他卸職。
馬裕的牙狠狠的咬了一下,暗暗咒罵道:“杜傲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們杜家每一個人。”
連城,從黎明廝殺到傍晚,這一場內戰才結束,連城的百姓都嚇得不敢出門。連城可是內陸,根本就不會有外地入侵,這些百姓可從未見過這麼大場面的廝殺,當天全都閉門不出,即便戰事已經結束了,也不敢出來看這遍地的橫屍。
連城裡,只有天問帶過來的士兵在忙忙碌碌的收拾着滿地的屍體,夏依依和鬼谷子、方敏,則是在醫館裡頭忙着醫治傷兵,一邊趕緊命人將連城的所有大夫都給召集起來,給受傷的援兵醫治。
而凌軒,則是重新換了一個衙門,將那些犯人給關押了起來,又趁勢將連城其他的貪官污吏全都給抓了起來。
三天後,連城所有的貪官污吏全都老老實實的認了罪,然而,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將鍾尚書給咬出來。
從他們家中搜出來的金銀珠寶,以及存在錢莊裡頭的錢數不勝數,全都被凌軒拿出來,賠償給了申冤的苦難百姓。
京城,大殿上,皇上將凌軒派人送過來的一大本奏章重重的拍在了御案上,“鐺”的一聲,將大殿裡的人嚇得抖了一下。
皇上猙獰着臉,厲聲怒斥道:“簡直是大膽、狂妄,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連城,竟然有四分之三的官員都牽涉了案件,殘害百姓,誣陷忠良,甚至還敢舉兵造反,刺殺軒王,簡直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皇上狠狠的將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使勁一砸,正巧砸到了鍾尚書的腳邊。
那些官員嚇得渾身冒冷汗,忙不迭的跪了下去,大氣也不敢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嘩嘩的滴落下來。
鍾達也順勢跟着那些官員跪了下去,鍾達前天已然通過馬裕的事情就得知了軒王這次去連城拔掉他的人,必定是皇上的意思了,皇上怕是下定了狠心要除掉他的人,纔會千方百計的阻撓馬裕去連城。而馬裕的父親一死,鍾達想要再聯絡他的其他黨羽去連城任職時,那些人不禁全都哆嗦了一下,沒有一個人敢答應鐘達去連城當守備的,生怕自己也會突然之間就要守孝三年了。
因此,鍾達也就沒有再跟皇上提及要派人去補缺連城守備之事了,鍾達也沒有心力再去保住連城裡他的那些人,更爲迫在眉睫的事情應該是如何將自己和連城的那些人擇清關係。好在那些人懼怕鍾達對他們家人的報復,倒也不敢將鍾達給咬出來,鍾達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皇上氣惱不已,可是奈何還沒有抓到鍾達的罪證,除了在大殿上指桑罵槐的將一衆大臣給訓斥了一通以外,倒也沒有對鍾達做出什麼懲罰來。
皇上在凌軒派人送過來的死刑名單裡硃筆一勾,對李公公道:“李公公,將這道斬立決的聖旨念給他們衆位聽聽。”
李公公點點頭,拿着聖旨高聲唸了起來,那些官員不禁更加害怕,那聖旨裡頭被判處斬立決的名字裡頭,他們可是基本都熟悉的,沒想到,皇上和軒王一聯合起來,竟然這麼下得了手,將連城大部分的貪官污吏和土豪劣紳、地方惡霸全都給判處斬刑。
李公公光是念名字都念得口渴了起來,足足唸了有半柱香的時間,這總共算起來,可是大大小小小的有數百人了,除了那些頭領,就連底下那些跟着辦事的人全都被劃上了名單裡。
皇上滿意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膽怯的衆人,輕緩的問道:“衆位,對這份斬立決的名單可有意見?”
那些大臣哪裡還敢說有意見啊,顫聲回答道:“沒,沒意見!”
皇上特意點名了鍾尚書道:“鍾尚書,你可有意見?”
鍾尚書內心對皇上恨得牙癢癢,面上卻帶着惶恐的唯唯諾諾道:“皇上,老臣沒有意見。”
“如今連城的官位都空缺起來了,不知鍾尚書可還有人選就任連城的職位?”皇上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那雙歷經滄桑的眼睛陰狠猶在。
只一眼,鍾達卻如芒刺在背,連忙低下頭道:“沒有,沒有”。
皇上冷哼一聲,淡淡的對李公公道:“將這份聖旨傳給軒王,讓他將那一衆犯人斬立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