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一隻手捏了公儀無影的肩,一隻手輕輕託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扭過來,讓她的視線無法逃避,他的聲音淡漠溫和。
“你在留信中說,不給你認錯的機會,辰哥給你,你卻受不受?”
公儀無影心砰砰直跳,呼吸似也變得急促,被捏住的肩膀如同被捏着自己的心,沒來由的惶恐和害怕,我與辰哥的接近確是刻意而有目的的,可後來發生的一切,連自己都不知是怎麼回事,這教自己怎麼回答?
她本能地將頭一偏,生不出勇氣來,她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自己的回答會讓他更加誤會。這誤會不可理喻,在辰哥眼裡卻合情合理。
公儀無影突然便想到了巫晉月,是晉哥的主意?她再看向上官玉辰,那目光犀利透骨卻又柔情暗藏,這讓她提起勇氣面對她的同時,又失了隨口辯解的力量。
“什麼認錯的機會?”心裡麻木地泛上疼痛,可聲音儘量鎮靜。
“你說戰王回信的那塊白布來自於你的中衣,你撕去中衣是要向公儀無影傳遞什麼消息還是有其他的意思?而他的回信爲什麼會直接畫在那片白布上?你應懂他的用意。”
公儀無影苦笑,我可以告訴辰哥馬車上沒有信紙,而戰王印信掩在那白布邊上嗎?我懂的意思能說嗎?只爲掩藏一個秘密,這苦惱怎就這樣大?她心虛而無力地回答:“辰哥不是說戰王另有深意嗎?風寧也揣不透。”
她擡了擡眼,小聲道:“風寧自認爲還沒到認錯的時候。”
上官玉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直看得她背脊溢出冷汗。
“還沒到時候?”他音調平平卻蘊含可怕的怒氣,“你要讓我爲你發瘋了,纔是到時候了嗎?”
公儀無影固執地別過臉去,現在我怎麼說,辰哥都會生氣呀。
她聲音低得如同夢囈:“辰哥別想遠了,也許戰王的回信寫在那白布上,是因爲……因爲……很簡單的原因。”
上官玉辰冷冷接過她的話端,“你不要告訴本王,他公儀無影的手裡沒有信紙了。”
公儀無影驀地看向他,眼底微光漸亮,“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話音才落,頭上已捱了重重一個暴慄。
公儀無影疼得齜牙,手撫上自己的額頭,聽他怒言:“你到底是故意在裝迷糊還是真的不知道事情輕重?”
公儀無影垂下頭,這樣的真話會有人信嗎?
“你既然不願回答,辰哥不會爲難你。但本王想要得到什麼答案,自會從其他人那裡得到。”
公儀無影一驚,易心,易心還在他手上。他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難道要對易心用刑?
果然,上官玉辰緩緩說:“你知道前幾日,有柳藍奸細在與人接觸前,落入了本王手中。”
公儀無影憤然,猛地退開幾步,道:“你要對她怎樣?你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是柳藍奸細或做了違反天宸律法之事。而你連戰王的意思都未弄清,就要將一個僅僅讓你懷疑的人屈打成招。”
話說完,見上官玉辰一臉怒火瞪着她,她又說:“你這樣去逼迫戰王,等同逼迫風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