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看着被擊碎的書案,眸光一暗,抿了脣,目光望向上官玉辰,見他目光沉沉緊緊盯着自己,似還抑着鋪天蓋地的怒火。
她心知自己提出離開,讓辰哥不能接受,想想自己此次留書出走,辰哥便封鎖雲安,贈己愛馬,更希望能教自己武功,滿足自己一切心願,以及這一次與戰王交涉,均是爲了風寧能踏踏實實留下來。
這麼一想,心裡首先軟了七分。
公儀無影目光重新回到擊碎的書案上,垂了頭,沉默半晌。
書房裡安靜下來,她再擡首時,見上官玉辰依然是緊緊地看着自己,心下一虛,便輕輕淡淡卻飽含真誠地道:“風寧留下,是因風寧對辰哥用了心。而風寧說離開,是怕辰哥會因風寧的留下而傷了心。風寧無論去留,外人根本無法干涉。”
聞言,上官玉辰目裡的沉暗消散許多,他走過去,將公儀無影的手握在掌心裡,掌心的小手手指纖細,柔軟細緻的肌膚冰冰涼涼,好似不經意碰了涼水的溫度。
上官玉辰攏了攏眉,聲音儘量柔和:“你的手怎麼會這麼涼?是剛纔嚇着了你,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無法向辰哥說明?”
見公儀無影只是睜大眼睛,抿着嘴看着他,並不回話,他又說:“辰哥知道你說的是真心話,但這次留書出走卻是怎麼回事?是你意識到你的留下遲早會傷了我,還是說讓你離開的人不是外人?”
公儀無影啞口無言,從未覺得辰哥的話會如此犀利,叫我怎麼回答?
“你此次離開,是因你自己,還是因公儀無影?”
上官玉辰目色幽幽,那麼靜靜地等着她回答。
公儀無影頭皮發麻,低聲道:“辰哥的話,我無法回答。”
上官玉辰臉色沉了下去,道:“你的留書指明說讓我誤會了,我自信沒有誤會你的心,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說,你無心而有目的的到來變成了有心而真誠的付出。你在信尾留言讓我珍重自己,不然你會內疚,你爲什麼會內疚?”
公儀無影聽着聽着,有些迷糊了。這到底是晉哥的主意還是拓長老將信給錯了?怪不得辰哥將風寧與公儀無影之間一點聯繫都沒有。
她靜靜地想着,越想越複雜,越想越糾結,在上官玉辰眼裡就變成了無話可說,無法辯駁的樣子。
只聽上官玉辰沉沉的,夾雜憤怒的聲音:“本王認爲一生最奢侈的便是浪費感情,最可恥的就是利用感情。本王自覺不是奢侈之人,自不會讓你離開,更不會讓無恥之人左右你的感情,你聽得懂我的意思。”他將一隻手扳過公儀無影的肩,試圖讓她的目光正視自己。
公儀無影卻在他扳過自己的肩同時,就將目光偏開,此時只覺需要一種很強大的力量才能與他對視。她心裡暗自着急,這誤會已經形成,該如何收場?他要逼公儀無影放棄風寧,辰哥的言辭如此犀利,若他真將易宇叫來,不露出破綻的可能性很小……身份是瞞住了,爲何事情好像更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