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做到,一路上我都沒理會婁清寒,只是他卻用灼灼視線看着我。剛到別墅門口,車子一停,我就趕緊開門下了車,迎面吹來的習習涼風好不容易纔將我臉上的溫度降下來一點。
婁清寒立刻跟上我,看我滿臉通紅,明知故問:“歡顏,你是太熱了嗎?怎麼臉紅成這樣?”偏偏眼裡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沒說話,因爲我知道我不管說什麼他都會趁機調笑我,只是我不說也逃不了被調笑的命運。
“歡顏,你現在這樣臉紅的樣子很好看,還有以後你只能和我跳舞,知道嗎?”婁清寒的眸子裡滿是柔情,在他的眼睛裡我看到自己應聲點頭的模樣。
婁清寒笑着吻了吻我的額頭,擁着我進了別墅。
站了一晚上,兩隻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我回房間趕忙卸了妝,美美地在浴缸裡泡了很長時間,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剛出浴室,正拿着毛巾擦着頭髮,就看到婁清寒坐在牀邊向我招招手,手邊放着吹風機。我愣了一下,然後粲然一笑,快步走了過去靠在他身邊。
婁清寒倒是很熟練地就用起吹風機給我吹起頭髮來,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我發間溫柔地穿過。
我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古代男子爲女子綰髮乃是情深不渝的象徵,我總是十分羨慕。而現在婁清寒這樣爲我吹頭髮讓我相信我也有了自己的情深似海。
我抓住了婁清寒的手,偏頭對他說:“清寒,謝謝你!”謝謝你對我的不離不棄,謝謝你對我的包容體貼,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一切。
我只說了謝謝你三個字,沒有說出具體的謝謝後面的話語,但是我知道婁清寒一定懂得我想說的話。
“歡顏,其實很早之前就想爲你做這件事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終於有了機會。”婁清寒的話語綿長繾綣。
我的心房顫了一顫,很早之前?雖然我和婁清寒的初識並不是十分美好,但是我們之間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都情根深種了。
聽了婁清寒的話,我心念一動,“清寒,不如,下次我來給你刮鬍子,怎麼樣?”
婁清寒吹頭髮的手明顯一滯,我回頭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醞釀什麼拒絕的話來搪塞我似的。
我假裝不滿道:“你是不願意嗎?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想爲你做的一件事情。”我的聲音故意低落了點。
婁清寒果然被我騙到了,急忙安慰我:“我不是不願意,只是——“婁清寒吞吞吐吐不將一句話說完。
我當然不肯輕易放過,非要他說個清楚:“只是什麼?”
耳邊吹風機嗡嗡叫的聲音突然停止,婁清寒一句“好了“打斷了我的問話。我摸摸自己的頭髮,果然已經差不多幹了。
看着婁清寒已經起身離牀,我趕緊繼續追問:“清寒,你還沒說完呢,到底只是什麼呀?”我總覺得只是後面接得不是什麼好話。
婁清寒頓住步子,看向我,微微一笑:“只是如果你手抖將我刮傷了,我只能向別人解釋說是我家的小野貓咬的!”
小野貓?果然,婁清寒現在已經越來越會取笑我了。
不多會,婁清寒將吹風機放回原地又折身返回來,斂住了眼裡的笑意,俯身問我:“歡顏,有沒有什麼想去玩的地方?”
剛剛還在生悶氣的我不由驚喜地看向婁清寒,心裡有了一點小小的期待,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是要帶我出去玩嗎?”
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是真的沒有和婁清寒兩個人出去遊玩過,只是剛剛將這句話問出口,我便自己否定了自己,婁清寒太忙了,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分給我。
只是婁清寒的回答出乎意料,“是啊,我是要帶我的歡顏去二人世界,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呢?”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自然十分欣喜,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可是,你工作那麼忙,再抽出時間來陪我出去豈不是會很累?”
婁清寒揉揉我的頭髮,輕笑:“我是老闆,將事情交代下去自然會有人做,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只要好好想一想想要去哪裡就好了,其他的交給我。”
見婁清寒神色輕鬆,那些工作上的事情倒是真的不會讓他煩惱,我便不多憂慮,專心想着要去玩的地方。
只是腦海裡過了許多地點,但總覺得太遠了,花費的時間太長了。雖然婁清寒說不用擔心,但時間太長總歸是不好的。況且我也不想跑太遠,只想着能和婁清寒待在一起就足矣。
於是想來想去也無法決定目的地,一臉糾結的求救婁清寒,他見我爲難的樣子,實在是憋不住笑了。
“又不是選度蜜月的地方,不用這麼精挑細選。”從婁清寒的嘴裡冒出度蜜月一詞,我不禁心神一晃,婁清寒恍然不覺他剛剛隨口說的一句話在我的心裡引起了多大波動。
我將心裡莫名的情緒趕緊壓了下去,說了一句:“真的想去哪兒你都會陪我去嗎?”
婁清寒聞言瞥了我一眼,像是不滿意我居然會質疑他話的真實性。淡淡拋出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古人的教誨我銘記在心。”
看他一本正經說着古話煞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我不由挑眉:“那不如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好了。”我的確是一個選擇困難症患者。
婁清寒也看出了我的糾結,凝眉想了一下,轉頭詢問我的意見:“馬爾代夫怎麼樣?或者去日本泡溫泉?”
本以爲婁清寒會給出什麼好一點的選擇,不料還是沒能引起我的興趣。我不由癟癟嘴,婁清寒自然沒有忽略我的小動作。
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我說的你都不喜歡,你自己有想不到要去哪兒,難道就這麼不想和我出去?”
“當然不是,只是我不想去太遠的地方,你能騰出時間來陪我已經讓我很驚訝了,一時之間確實想不出什麼好地方。”我暗自苦惱。
婁清寒也不再催促,只說:“想好在和我說,不急。只是一般你們女孩子約會想去的的地方不是很多嗎?沒想到你倒是犯難了。”
約會?這兩個字倒是讓一個地方涌上腦海。我一臉欣喜地看向婁清寒:“清寒,我們明天去遊樂場好不好?”
這下,婁清寒的愣住了,臉色僵硬,像是以爲自己聽錯了一樣,不敢相信地又問了我一遍:“歡顏,你說哪兒?遊樂場?我沒聽錯吧?”
我狠狠點點頭,無視婁清寒種種不自然的表情。我一一列舉理由:“首先,遊樂場是公認的男女約會聖地,第二,很近的,一天就可以了,這樣又不會堆積工作,第三,遊樂場可以玩的項目特別多,我們可以玩的盡興!”
只是我說了這麼多,婁清寒彷彿不爲所動。他默默嘆了一口氣,勸道:“歡顏,我說了,不用擔心工作的事情,我有足夠的時間陪你去全國各地或者是國外——“
我伸出手指捂住了婁清寒的嘴,避免他繼續說七說八,我只得提醒他道:“剛剛某人還說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沒想到這還沒幾分鐘就不認賬了!”
婁清寒被我噎了一下,不禁苦笑,仍是不死心的勸我:“歡顏,我是爲了你着想,遊樂場人那麼多,會人擠人的。”
“我不怕,我知道你會護着我的。”婁清寒話音剛落,我便回了過去。
婁清寒只得舉手投降:“好好好,既然你很想去,我便陪你去就是了。”
終於得到婁清寒的確切保證,我心下歡呼雀躍。每個女孩子都是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遊樂場度過難忘的一天,我當然也是這些女孩之一。
不過就像很多男的不喜歡逛街一樣,他們同樣不是特別喜歡去遊樂場瘋玩,婁清寒就是這樣的人,但看到他願意爲我妥協,我感到心裡暖暖的。
靠在婁清寒的肩膀上,我覺得無比的心安。今晚,傅雅在他面前說我利用他,他一臉雲淡風輕,今晚他說他樂得縱容我,今晚他願意答應我去遊樂場。
“婁清寒,我好像一個被你寵壞的孩子了。”雖說是有點抱怨的語氣,但藏不住的是我的幸福。
婁清寒嗯了一聲,然後向我挑眉一笑:“你本來就是應該被我寵的,唔,不過,遊樂場有那麼好玩嗎?”
沒想到婁清寒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我不由笑了,接着思緒飄遠了,想到小時候的事情,突然有了訴說的慾望。
“婁清寒,你知道的,我小時候和媽媽相依爲命,但那時候媽媽對我並不是很好,所以我一直都很羨慕那些週末假日有父母陪着去遊樂場玩耍的小夥伴,而我從來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婁清寒握住我的手聽到這不禁緊了緊。
我勉力笑了笑,繼續說:“所以說,去遊樂場是我小時候的一個願望。婁清寒,謝謝你願意陪我去完成小時候的心願。”
婁清寒低頭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緩緩道:“我小時候,父母忙於工作,倒也未曾帶我去過遊樂場,所以明天我們是陪着彼此去完成小時候未做的事情。”
我從未聽過婁清寒講他小時候的事情,如今這輕輕巧巧兩句話,其實也可見他童年的辛苦,我有點心疼了。
剛想說些什麼,婁清寒看了眼時間,出聲提醒:“不早了,休息吧,明天一早出發去遊樂場!”
相擁而眠,倍覺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