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質問

這日,他們行到一處郊區,人煙罕見,因爲風景秀麗,他才命人停下,稍作休息的。

“柳荷,我們看看外面的風景吧,聽到小鳥的鳴叫了嗎?”將她抱下了馬車,僕人們早就準備好軟榻供他二人休息。

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好一片春的生機。四處都是鳥語花香,他們享受這自然帶來的愜意之感。

尉遲逸風本是微閉着眸子假寐,突然皺了眉頭,不一會便聽到一女人的哭叫聲,還有馬匹的奔跑聲。

“少爺,這事?”下屬在詢問他,畢竟這裡是天鏡的國內,他又是一國之主,百姓的事他不應該置之不理。

“看看再說。”下屬得了令便立於一邊,裝作滿不在乎一般。

“求你,放我下來——”女子的哭聲越是離得近了,越是聽得悽慘,一女子被拖在馬後,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路上的石子劃破,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沒有一處完好,身後留下長長的一條血痕。

既然是見慣了血的將士們也不免倒抽一口氣,怎麼能如此狠心的對待一名女子?既然是她犯了錯,也不應該遭到這般對待。

尉遲逸風一皺眉頭,他很討厭用這種方法對待女人。女人本就是弱者,理當被照顧,既然犯了錯,也不能這般**。

“去,問問怎麼回事。”他一聲令下,同時飛出幾道人影,馬長嘶一聲,停了下來,同時也把那女人從解救下來。

馬上的人在震驚之後立馬揚聲大吼:“你們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管閆的少爺的事!”

“閆家?”那是什麼?小家小戶他不知道,也無須知道。

“把那個拉下馬,掌摑二十!”他最近正好氣不順,想找人出氣呢。這不,出氣筒就來了。

那人被打了二個個巴掌,整張臉腫得像個豬頭。尉遲逸風這才覺得消了些氣。靈兒早就吩咐其餘的奴婢爲那女人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也爲她身上的傷上了藥。

只是傷得太重,短時間之內無法恢復。可能是拖得太久,腿上有的地方都已經露出了白骨,這要恢復也得很久。

“奴家多謝恩人。”她被攙扶着還是恭敬的拂了拂身子,可見是一個懂禮數的女人。

“怎麼回事啊?”靈兒開口問道。

那女人本止住的淚就又流了下來,原來她只是附近縣城中一個秀才的女兒,因生得有幾分姿色,便被城裡的惡霸看中,強娶了進門。然後那惡霸沒過多久,便又娶了另一房,她不過是個小妾,而且性格溫順,便被欺負,後來,她又因懷了身孕陷害與下人有染而被休,等到她產下腹中之子,想要守着兒子過一生的時候,那惡霸又生了暴病,死了。

這一死,他們閆家的香火便斷了,這閆老太爺又想起她來。非要把她的兒子搶走,她不依,便遭到了這個下場。

女子說完含着淚跪了下來,求尉遲逸風把她孩子討回來。這事就算她不開口,尉遲逸風也要管的,在他的治理之下竟然還有惡霸,他豈能容之!

當即問清了那惡霸家的所在,他們一行人浩浩湯湯的去了。也因爲他管了這件閒事,也算是上天憐憫,讓他心愛的女人睜開了眼睛。

他們一行人闖進了閆家,閆家老太爺也是見過世面的,一見他氣宇非凡便知道來者不善,便笑臉相迎。

幾句話下來,尉遲逸風連嘴都沒張,全由下面的人辦了。閆家就倒了,閆家惡貫滿盈,現在終於倒了,百姓一陣歡呼,而那名苦命的女人也終於抱回了自己孩子。

“多謝恩人!”女人抱着也就兩個月大的嬰孩,給尉遲逸風磕頭道謝。

“起來吧。”尉遲逸風擺了下手,他不是爲了讓她道謝纔出手的。而是他很不願意看到在自己的國土上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少爺,這女人怎麼辦?”下面的人一問,尉遲逸風一挑眉,那人就低下了頭。這女人模樣生得不錯,剛纔開口問這話的人,也是尉遲逸風身邊的老人了,據聽說這人的夫人難產死了,他也沒有再續絃,想來是看中人家這苦命女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尉遲逸風難得會主動開口,那女人報了姓名,竟然姓柳,名爲柳月。

“柳月,如果你願意,我爲你指一婚怎麼樣?”尉遲逸風一開口,那女人就又磕了頭。“謝謝恩人的大恩大德,柳月當牛做馬也無以爲報,任憑恩人作主。”她家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早在她被搶去做妾之時老父就氣死了。現在她獨一人,託着這樣一個羸弱不堪的身子,更何況是被休的女人,想自己再嫁是根本不會有人要的。

現在既然尉遲逸風願意爲她指婚,她也是高興的。就想着,如果自己有一天沒有,孩子好歹也有個家,不會淪落街頭。

她抱着孩子道謝,結果那孩子在這個時候哭了,哭聲洪亮,而且任女人怎麼哄哭聲也止不住。

尉遲逸風的眉頭才皺上,就聽到靈兒欣喜的聲音喊了出來。“少爺,小姐剛纔睜開眼睛了!”

這可真是這麼久以來最讓人欣喜的消息了,他一躍起來,一轉身就就到了內室,因爲只是暫住,所以,這外廳和內室只有一門之隔,那孩子一哭,納蘭柳荷聽到之後突然就睜開了眼睛,隨後很快就閉上了,但是靈兒卻看到了。

“是孩子的哭聲讓她睜開的眼睛。”左少卿略一恩索,便下了定論。母性使然,納蘭柳荷聽到孩子的哭聲,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這是一個好現象,這就說明她的的確確是有意識的,這就有恢復的可能。

中了那麼深的毒,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蹟了,何況能好起來。這實在不易。

因爲柳荷睜過一次眼睛,尉遲逸風便天天都襯在她的身邊,他好希望下次她一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可是這一等就又是半個月,尉遲逸風這日正抱着納蘭柳荷坐在馬車廂中,將靈兒熬的湯一勺勺的餵給她喝,可能是今日這湯不夠甜,便酸了些,他餵了幾勺之後,就聽到微微的一聲:“酸~~”

手中的勺子和碗全都落了地,他擡起臉來看着她,她眼睛微眯着,正在看他。微蹙的眉正說明之前的東西有多酸。

“柳荷?”輕輕的喚了一聲,他覺得自己的這會心臟都停止跳動了,面前的人真的睜開了眼睛?

“酸~”她重複的又說了一遍。

“好好,酸,我們不吃了。我們吃甜的!”尉遲逸風深怕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敲了敲車廂外面,靈兒輕聲問:“少爺,您有吩咐?”

“端碗甜點的湯水來,要快!”他的聲音都顫抖了,爲了不嚇到柳荷,他壓制了心裡的喜悅,沒敢大聲。如果可以,他真想放聲大喊:柳荷醒了!

甜的湯水端來,他親自餵給她喝。她的眸子微閉着,不過卻很乖,把那一碗甜甜的湯水都喝下去了。

尉遲逸風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狂喜,將她抱在懷裡,喃喃的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她的目光茫然,不解的看着他,許久纔開口:“你是誰?”

晴天霹靂,尉遲逸風僵着身子,盯着她看了好了會,這纔去喚左少卿過來。左少卿診了脈,沒說什麼,去開方子了。

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現在只是不記得尉遲逸風而已,說不定哪一天就想起來了。

“柳荷,你現在才醒,以後會想起來的。別急~”笑話,急的是他吧。他比任何人都急。

“你叫什麼名字?”柳荷醒了,對着這個關切自己的男人,有着莫名的親近之感。特別是聽到他的聲音時,心裡覺得暖暖的。只是看着他的臉時,會讓她心悸,這莫名的心悸不知道緣起何處。

“我叫尉遲逸風,你叫納蘭柳荷,你是我的皇后,我是一國之主。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叫燁兒,你肚子裡這個小寶貝,名字還沒取。”尉遲逸風想把所有關於二人的事全都告訴她。

“沒取名字?我記得睡夢中你說過叫鴻兒,芙兒是不是?”她在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一聽她開了口說出自己同她的喃喃自語,便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尉遲逸風樂得直搓手,他是很想抱柳荷的,又怕會嚇到她,還怕自己在沒被她認定的時候太過唐突。總之他現在就是護柳荷護得不行。

“是是是,你覺得好不好?要是不喜歡就再取。”尉遲逸風急急的說。

“挺好的,都依你吧。”他不是自己的相公嗎?怎麼是這副模樣,一點頂天立地樣子都沒有。

她初醒還是很容易累,常常都是睡着,不過臉色已經好了很多,最初是蒼白的,最近多少有了一絲血色。人也格外的精神了些。

“真想騎馬啊!”她看着碧綠的草地,心癢的說道。有些無奈,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可能不去折騰自己的孩子。

“等到你身子養好了,我們的孩子降生後,我帶你去騎馬,好不好?”尉遲逸風一直沒有過太親暱的舉動,就是怕他萬一控制不好,嚇到了柳荷,讓她好不容易開啓的心門再關上。

“好。”柳荷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問道:“燁兒有多大了?”

“還不到週歲,這會應該會爬了。”還是很小的孩子呢。尉遲逸風對於孩子有一種開生的厭煩感,對柳荷的孩子,他就算是很疼愛了。

“哦。”柳荷沒事的時候就畫些衣服樣子,會讓靈兒剪了縫製出來。都是快一歲孩子穿的,還有一些小一點的胞衣,這是給肚子裡的孩子準備的。

他們一路看着風景,不快不慢的趕着路。再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尉遲逸風不是不防,而是他相信對方在這個時候,也不想出手。

柳荷在他這裡現在是最合適的,他們既然愛她,也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當他們回到天鏡京城內的時候已經是夏季了,兩人安然無恙的回來,讓蘭若白很開心,她一直都很擔心,他們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就怕有個萬一,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

她只有這一個兒子,怎能不愁呢。現在好了,尉遲逸風平安歸來,她抱着小孫孫去看他。當然也把玄丹漣一同帶了回去。尉遲逸風把柳荷帶走了,她就把玄丹漣接到自己的府上來住了。

玄家的小丫頭嫁過來,她是最贊同的。雖然不想包辦婚姻,可是這個孩子嫁過來總歸是好的。

“尉風給父親母親請安。”尉遲逸風行了大禮,然後到母親身邊把快要臨盆的玄丹漣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關懷備至的問着她的身體,玄丹漣微笑着回他,然後又向納蘭柳荷請了安,禮數週全之後,大家才入了座。

“燁兒都長這麼大了。”尉遲逸風看到奶孃懷裡的孩子,正眨着黑亮亮的眸子看着他們,一點都不怕生。

“柳荷,這便是燁兒。”奶孃將孩子抱過來,柳荷聽聞後有些不可思議,這個是自己的孩子?這麼大了?

柳荷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的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也沒有去提。這事急不得,要從長記憶,慢慢的恢復。

柳荷因爲很久沒見過孩子,雖然和孩子親近,可是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畢竟她從生下這個孩子之後,就沒有照顧過。也可以說她沒盡過一個母親的職責。對於這個孩子,她還是十分的悔疚的。

尉遲逸風將這一路上帶回來的新鮮玩藝拿出來,讓母親和漣兒挑選,剩下的纔會賞給一些比較聽話的妃子。

玄丹漣雖然已經快爲人母,可是對這些新奇玩藝還是喜歡得緊,挑挑選選弄了許多,尉遲逸風的面上帶着寵溺的笑說:“漣兒,多大也改不了這性子了。”總是鄰家妹妹的可愛模樣。

“逸風哥哥!”不滿的抗議一句,繼續挑挑選選。

當日安頓好柳荷,他便與穆秋密談去了。如果不是物穆秋的一封密信,他也不會回來。也許會等到柳荷痊癒,或者便隨柳荷去了。

“那些人都在哪裡?”他一問,穆秋答道:“我都安置好了,不過,這些人可不是平常人,你定要考慮好了。”

“我知道,他們留不得,但是這些人既然是由軒轅凌逍送上門來的,我們也不能現在就殺,這樣不妥。”尉遲逸風這一路都在想這件事。

軒轅凌逍這個時候把人送來給他,無疑是要破壞他和柳荷之間的感情的。其實也這樣說也不全對,軒轅凌逍送人來的時候,柳荷那時正是生死不明呢。那他送人來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已經放棄柳荷了?他是那種輕易就罷手的人嗎?

“人不能讓柳荷見,就是你家的青兒也得提醒一些,說話什麼的都要注意。”現在千萬不能刺激到柳荷,一切都以柳荷爲首,什麼也不如柳荷重要。

“我明白,青兒那面什麼也不知道。”那他當初所決定的就是對的,先把人看住,其餘的都看情況而定。反正這些人都是些被拔光了牙的小豹子,就算有些傲氣,這幾年也都磨光了,他不擔心。

“還有,宮家的事你處理的很好。”宮家那小賤人竟然是蘇容的內應,雖然之前料想可能是她們,現在得到證實,他還是十分的氣惱。這女人怎麼就不能安分一些!

“你打算什麼時候審問他們?”穆秋覺得有些事應該早些處理一下比較好,不然怕生事端後患無窮。

“現在我就過去,那小賤人可是給我惹了不少的麻煩,我會讓她知道惹了我的下場!”顧不上一路的風塵,尉遲逸風便同穆秋去了牢房。

宮梅長得其實不錯,不然也不會送下宮來成爲他的妃子了。現在的宮梅穿着囚衣,面容憔悴,又眸中早就沒有了昔日的神采,目光呆滯,面色蒼白,嘴脣乾裂,頭髮也只是在後面隨意的綁紮着,早沒了往日的華貴。

尉遲逸風看了她一會,竟然是什麼也沒說。她這個樣子,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不對柳荷動手,他也不會滅她全族。

“我哪裡不好?你告訴我,我哪裡不好?”在尉遲逸風轉身的時候,沉默的宮梅突然開了口。他停住腳步,盯着宮梅,此時的宮梅的眸中投來的是濃濃的恨意,那種恨是絕望的,深入骨髓。

“你又哪裡好了?”尉遲逸風對宮梅的印象不深,從她入宮他好像也沒臨幸過幾次。不過,卻從沒想過她會做這樣的事。宮家歷朝歷代都爲尉遲家效命,怎麼到他們這一代便出了這樣的不效子孫?

“我哪裡不好?哪裡比不上那個女人?!我進宮三年了,你到我那裡幾次?我想懷個孩子,總也比一人守着一個諾大的華麗的籠子要好。可是,你連這個心願都沒有讓我完成。我爲什麼要看着你們幸福,而自己獨守空閨?”從她的角度上來看,她沒有做錯什麼。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過是爲了自己着想罷了。可是,她傷害了柳荷,這就是無法原諒的。

第三十八章 擔憂第二十四章 柳荷失蹤第十五章 未得未失第四章 竟見親人第二十章第七章 青兒遭劫第三章 罪孽第五章 含悲而逝第二十二章 好哄的男人第八章 情債第十九章 瓦解心房第十章 失火第三十五章 進宮救人(上)第一章 二人初見第十五章 未得未失第三十七章 搶人不成反被抓第十章 心疼第十章 失火第三章 罪孽第二十五章 毫無頭緒第二十四章 柳荷失蹤第三十三章第十三章 作別第十六章 送走情敵第一章 二人初見第三十章 面子全丟光第三章 罪孽第一章 二人初見第九章 不放棄第十章 心疼第一章 亦生亦死第二十五章 毫無頭緒第三章 罪孽第十七章 大結局第三十三章第二十八章 蘇容公子第六章 蘇容謀反第五章 含悲而逝第二十二章 好哄的男人第十二章 拭目以待第四十七章 選擇第二十九章 國仇還是私恨第二章 質問第十四章 逃生第二十一章 所屬第十九章 瓦解心房第十四章 寵溺第九章 不放棄第十五章 劫寨第十七章 大結局第二十七章 在陌生之地第二十八章 蘇容公子第二十八章 蘇容公子第二十七章 在陌生之地第十五章 未得未失第十三章 可是機會第九章 不放棄第三十四章第二十七章 在陌生之地第三十八章 擔憂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二章 復仇變成交易第一章 二人初見第十章 心疼第二章 卿難忘第十二章 拭目以待第二十七章 在陌生之地第二十五章 毫無頭緒第二章 卿難忘第二十五章 毫無頭緒第四十九章 回故鄉之途第二十五章 毫無頭緒第二章 卿難忘第九章 不放棄第四章 解疑第二章 卿難忘第四十八章 誰是真兇第八章 情債第三章 各懷心事第十六章 真心的告白第十章 心疼第十章 失火第十一章 兇手第十三章 可是機會第四章 清理後宮之事端第十二章 拭目以待第六章 是人是鬼第三十九章 柳荷受罪第五十一章 終得美人心第十一章 情敵乍現第三十六章 進宮救人(下)第十五章 未得未失第十八章 刑房第四十三章 柳荷命懸一線第九章 使詐第四十四章 可是連環計第三十一章 想當後爹第八章 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