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主果然還是接受了晏門主的獻祭,修爲可是提升了不少啊。”尹璇眯着眼睛說道,詫異也是有的,更多的卻是蔑視,即便晏紫姝在臨終之前對蘇琉璃進行了獻祭大法,如今的蘇琉璃,也不過就是八氣神王的修爲罷了。
一方面,蘇琉璃本身的修爲太低,另一方面,突破失敗身受重傷的晏紫姝,本來也沒有多少餘力。
“既然如此的話,也只有拼死一戰了啊。”白夜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心疼的看着此時爲他扛起壓力的蘇琉璃,突然想起許她的婚約,至今還沒有兌現。
“傲世神影,發動。”白夜口中默默唸道,孤傲清冷的傲世神影在白夜身後浮現而出,雙手之中,各握着一把狼牙鐗,在那傲世神影的胸前,也是緩緩浮現出了一匹銀狼的身影。
“準備好了?”青山老怪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終於是微微睜開了一點,懶懶的問道。
“既然如此,那就受死。”青山老怪話音落下,直接是手掌一番,猛地向下一按,一座神氣所化的青色大山,便是朝着白夜和蘇琉璃等人的頭頂鎮壓而下,將所有人都是籠罩而住。
“七朵玫瑰術,花開半夏,命如浮萍!”
“七朵玫瑰印!”
蘇琉璃連聲嬌喝,一朵嬌豔的玫瑰花在半空中盛開,漫天飛舞的花瓣飄落而下,一枚紅色印記,也是朝着半空中降落而下的青色大山轟了出去。
“雙鐗術,狼牙斬!”白夜暴喝一聲,充滿了決絕的意味,手中雙鐗齊齊揮出,編織成一道十字交叉斬,也是朝着那泰山壓頂一般的青色大山悍然劈出。
“蚍蜉撼樹,不自量力。”青山老怪冷笑了一聲,一道無形的光幕在半空中形成,就是將那灑落着花瓣的玫瑰給生生包裹而出,旋即捏爆了去,連一點兒爆炸聲也沒有傳出,而與此同時,那座青色大山,也是毫無意外的生生砸在了白夜和蘇琉璃等人的身上,一時間,鮮血狂噴,哀嚎連連,無數的神影都是瞬間崩碎了去,這分明就是一場凌虐。
“尹璇,既然你也出山了,我就不好意思一舉殺光了,這最後一記,還是由你來補上,這樣大家都好交差,可別說老夫沒有讓機會給你啊。”青山老怪對着尹璇說道。
“那我倒是要多謝你這老怪的一番情誼了,既然如此,就由我來結束這場噩夢吧。”尹璇笑了笑,只見他手指輕輕地蕩了蕩,一道血河便是從他指尖傾瀉而出,作勢要將白夜和蘇琉璃等人盡數的淹沒,然後,吸乾了他們的血液,化爲這血河中的血水。
面對着來勢洶洶的血河,白夜和蘇琉璃都是齊齊閉上了眼睛,兩雙手也是緊緊的拉在了一起,今生只能做一對苦命鴛鴦,那麼,來時,總能安安穩穩,做一場夫妻了吧?欠你的婚約,只能來生再還了。
然而,已經認命等死的衆人,卻是遲遲沒有見那血河流落下來,緊閉了許久的雙眼,也是試探性的再度睜開來,莫名的看着天空,那道血河,竟然是被一雙青色大手給硬生生的托住,停留在半空,再也難以下降分毫。
“都已經修煉到神皇境界了,還在這裡恃強凌弱,耀武揚威,還真是沒有一點兒出息啊,竟然你二人修煉到這種程度,還真是蒼天無眼了。”自那茫茫虛空之處,循着青色手掌的源頭,一道清朗的嘯聲由遠及近,開口就是一陣毫不留情的奚落。
“是誰?竟敢管我們傲來國的閒事!”尹璇和青山老怪同時轉過臉去,面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喝道,他們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傲來國其他的某個神皇境界的老東西出手來管閒事了。
“傲來國傲去國的我就管不了,不過,有人敢出手傷害我的朋友,還企圖將其抹殺,就由不得我不管了。”話音落下,一道青衫身影已經是鬼魅一般,擋在了白夜和蘇琉璃等人的身前,半空中青色手掌猛地一陣,那道來勢洶洶的血河,便是被震散了去。
“你們兩個傢伙,只當我們之間的情誼都隨風消散了嗎?落難如此,爲何不向學院求援?爲何不向唐城求援?又爲何不去拾荒島給我傳信?當日,你二人都能親率大軍支援學院,如今卻要自己來扛下這殺身之禍?”任寒定定的看着白夜和蘇琉璃,淡淡的說道,話語之中,也是有着責怪的意味,然而更多的卻是心疼,神影被生生打散,連神獸都還未及用處,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任老大?是任老大嗎?”白夜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當日一別,又是兩年,竟已有些不敢相認了。
“任老大,真的是你?”蘇琉璃驚喜的問道。
“不是我還會是誰?難道你們還請了別的幫手來?”任寒無語道,蹲下身子,將他二人扶了起來,與此同時,兩道雄厚的神氣也是分別傳輸到了白夜和蘇琉璃的體內,替他二人療傷。
氣血兩虛的白夜和蘇琉璃,直接是被這道神氣激的精神猛地一震,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巔峰狀態。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白夜壓抑着心頭的興奮之情,好奇的問道。
“自然是你命不該絕,老天和我開了個玩笑,將我送到這裡來了,原本是要從拾荒島趕往中州的,偏偏遇上了詭異的空間亂流,真是躲也躲不掉。”任寒說道。
“任老大,你邁入神皇境界了?”蘇琉璃一臉驚訝的問道,驚訝之中,更是有着期待之色。
“若是沒有神皇境界的修爲做保證,我也不敢這麼貿然的擋下這一道血河啊。”任寒說道。
“任老大好強!”蘇琉璃嘆道。
“是一直都很強吧。”白夜無奈的笑道,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還是無法追趕上任寒的步伐了。
“我還幫你帶了個人來,你看看是誰?”任寒大手一揮,直接是將他來的方向上那包圍行宮的人馬遠遠的扇飛了出去,而此時的官道上,一隊輕騎車馬也是飛速的奔馳而來,暢通無阻的就在行宮內停了下來。
“屬下護駕來遲,請五皇子降罪!”葉棠飄身下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身後的百十人也是紛紛下馬,跪倒在地。
“葉將軍?你怎麼來了?靈兒呢?”白夜激動之餘,想到葉棠可是保護着公主的安全啊,着急的問道。
“大哥,我在這兒呢!”公主和星兒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二話不說的就飛撲到了白夜的懷裡,直到這個時候,強忍了一路的淚水,才洶涌的流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委屈。
“靈兒。”白夜將公主緊緊的摟在懷中,輕輕喚道。
“大哥,你別怕,我帶先生來救你了,我們有救了。”公主將小腦袋靠在白夜的胸膛上不斷的蹭着,說道。
“我知道,靈兒辛苦了,靈兒爲大哥請來了救星。”白夜連連點頭道。
“我去荒漠靈泉去給父皇找尋靈藥魔莎草了,中途遇到了身受重傷的先生,就將其救起,沒想到先生和大哥竟是同學,這一路,多虧了先生保駕護航,替我們斬殺了許多敵人,可是,魔莎草倒是找到了,靈兒卻得知了父皇駕崩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還是先生當機立斷,知道大哥一定會有危險。”公主哽咽着說道。
“靈兒辛苦了,靈兒是好樣的,都怪大哥無能,才讓靈兒爲大哥奔波勞累,受此折磨。”白夜自責的說道。
“靈兒不苦,咱們有救了,靈兒一點都不苦。”公主連連搖頭道。
“靈兒乖,不哭了。”白夜不停地安慰道。
“大哥,父皇駕崩了,孃親還在都城,也難逃一劫對不對?”公主突然擡起頭來問道。
白夜一愣,終究是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疼惜。
“喪盡天良的混蛋!”公主氣急,傷極,卻只能悲憤的怒罵一聲。
“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何要來插手管着閒事?”尹璇再度問道,他和青山老怪二人一直等到任寒處理完了手頭的事,這才發問,也算是給足了任寒面子。
“我說過了,你們要殺的人,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必須出手相救,二位一身修爲,足以縱橫天下,卻對弱者出手,就不怕被天下武者恥笑嗎?”任寒數落道。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皇子之命,凡夫難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尹璇被任寒戳中要害,辯解道。
“身爲武者,卻被世俗皇權所累,甘心做其走狗,迫害蒼生,你還有臉說這是沒辦法的事?”任寒毫不留情的喝罵道。
“小子,武者也是人,只要是人,就逃脫不了世俗,只是個人的處境罷了,我等幫其他幾位皇子,你不是也要出手幫五皇子嗎?”青山老怪詭辯道。
“你們是殺人,我卻是救人,況且在我眼裡,他並非是什麼傲來國的五皇子,而是我在學院求學是關係最好的同學,老東西,你可少拿那話來套我!”任寒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