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的話,想如何處理,還請劃出個道道來吧,我們接了就是了!”任寒話音雖然低沉,卻是久久不覺的迴盪開來,令得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這少年好硬的骨氣!
“哈哈,好!好一個任寒,佩服!”頓了良久,袁宏道大笑一聲,連連稱讚道,那眼神之中也是掩飾不住的讚賞之意,他與任寒之間,並無怨仇,有的只是可惜,可惜了這麼好的一株苗子卻要給吳歡陪葬,站在這種角度上,袁宏道對任寒的讚賞倒的確是真心實意。
“任寒,實話告訴你,雲崖洞掌權之人不是我,而是我大哥袁天罡,風兒也好,皓兒也好,也都是我大哥的兒子,我此來也是奉了大哥的命令。
按理說,誰犯下的錯,那便應該由誰來扛,與你們都沒什麼關係,但是大哥咽不下這口氣,區區一個吳歡的性命,可不足以平息大哥心中的怒火,更不足以慰藉皓兒的在天之靈,所以,今天你們這些人,都得死。
不過,我敬你是條鐵骨錚錚的好漢,只要你願意離開,今天我袁某人就當從沒看見過你任寒,多殺一個不多,少殺一個不少,我敢肯定,不出五年,你任寒的名頭一定會響徹整個南荒界。”袁宏道振聲說道,那等氣魄,倒也是光明磊落。
“任寒,你走吧,今日之事本就與你無關,能走一個是一個,我只委託你一件事,到北疆界去,將我的消息傳回唐城!”吳歡目光陰戾的說道。
“你相信我是那種人麼?”任寒笑道。
吳歡重重的看了任寒一眼,終於是猛的一拳砸在了任寒的胸膛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袁洞主,多謝擡舉,可我若是真的走了,他日就算我任寒名揚南荒,那也是永遠擡不起頭來,你說是麼?”任寒反問道。
“哎,我到不這樣認爲,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該出手時就出手,該退讓時也須退讓,不必做意氣之爭,不必做無謂之鬥,這並非是明哲保身,而是忍辱負重。”袁宏道嘆了一聲,擺手說道。
“可這該出手還是該退讓,也應該是由我來決定,對麼?”任寒咧嘴一笑。
“怎麼,你準備對我出手?少年人意氣風發是好的,可若是不自量力,那可就很不讓人喜歡了。”袁宏道不乏訓誡之意的說道。
“這一點就不勞袁洞主操心了,接下來,你我是敵非友。小傲、吳歡、楚鶴師兄,袁宏道的修爲乃是五氣神王境界,是否煉化了神獸還未可知,但是無論如何,你們都要幫我拖住這廝,爭取一點時間,至於剩下的人,全交給我,有問題麼?”任寒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最終是定格在了小傲身上,最後那一句有問題麼,更像是在單純的向小傲確認。
“可以。”小傲答應一聲,點了點頭。
“哪怕是硬扛,也要給我扛下來,最多一炷香的事情,我會過去幫你們。”任寒再度交代道,話語之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要帶領我們寒門的兄弟對抗雲崖洞的人麼?可是他們有萬餘人,咱們只有兩千,而且修爲上也根本不及……”楚鶴擔心的說道。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而且,我所擅長的原本也不是單挑,打羣架纔是我最大的本事。”任寒自信的一笑,說道。
“明白了,你放心,扛得住。”吳歡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
“那就各司其職了,有什麼手段,都祭出來吧,否則的話,可就沒命了。”任寒鄭重說道。
“袁宏道,雲崖洞的這筆債,我吳歡記下了,今日無論你殺不殺得了我,北疆界唐城的大軍都會踏平你雲崖洞的地界,絕不留下一草一木,就讓我見識見識你這五氣神王的威力吧!”吳歡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灼灼的說道。
“你是唐城的人?”袁宏道有些驚訝的問道。
“怎麼,找人生事之前都不調查清楚背景的麼?你還真是馬虎啊。”吳歡冷笑道。
“哼,唐城有什麼好怕,區區北疆界的地頭蛇而已,休想到我南荒界來撒野,我雲崖洞也不是吃素的,難道會怕你!”袁宏道傲色道。
“袁宏道,設計陷害學院學生以報私仇,此乃我斯諾學院的大忌,你還得做好準備迎接學院的制裁啊。”楚鶴恨恨的說道。
“小子,拿斯諾學院的名頭嚇唬我麼?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撒尿和泥玩呢,滾一邊去吧,老子今日先殺了你!”袁宏道不耐煩的對楚鶴呵斥道。
“寒門幫衆聽令,屏息凝神,凝聚起你們的戰意,然後全都交給我來控制,生死攸關,全在此一舉,任何人不得違抗,如有背心者,我必誅之!”
正當此時,一道爆喝之聲雷霆般炸響,任寒登高而呼,對着兩千寒門幫衆喊道。
在這性命攸關的當口,可容不得誰懷疑什麼,而且任寒本就是寒門的首領,也是他們這個時候唯一可以信任、可以託付的人。
任寒聲音落下,兩千寒門幫衆便是紛紛閉上了眼睛,一時間戰意凜然,這一片天地都是變得風雲激盪,充滿了蕭瑟凌厲的氣息。
嗡嗡
任寒催動自身戰意擴散而出,直接是與寒門幫衆的戰意碰撞在了一起,那戰意之中同樣是裹挾着無可抗拒的浩蕩威嚴,讓人根本不敢生出別的心思來,心甘情願的受其支配。
經過這些年來的修煉,任寒的宏觀控制生衍法已經是愈加純熟,自身的戰意也愈加霸道了!
“吳歡,再借你一樣東西,兩人兩獸,足夠了吧,碧眼青蟾,去!”任寒揮動靈幡,直接是將碧眼青蟾召喚而出。
碧眼青蟾流着口水看了一眼雲崖洞的弟子,最終還是在小傲冰冷目光的注視下悻悻的跳到了小傲身邊。
“戰魂神盤,爲我出戰!”靈幡收起的同一時間,戰魂神盤脫手而出,在半空中飛旋,激盪起一道黑色的空間漩渦。
任寒大喝一聲,催動着已經被其駕馭的戰意瘋狂的注入那空間漩渦之中,一道肉眼可見的戰意洪流,從任寒和兩千寒門幫衆的頭頂匯聚而出,滔滔不絕的朝着空間漩渦爆涌而去。
黑色漩渦飛速旋轉,宛如一頭饕餮巨獸,無休無止的肆意吞噬着這股龐大戰意。
終於,在某一時刻,令人心悸的呼嘯聲瀰漫開來,天地爲之色變。
咻咻咻
黑雲翻滾間,一道道黑色身影從那黑色漩渦中閃掠而出,鐵塔一般在任寒身前站定,空洞荒蕪的目光,蘊藏着瘋狂的戰意。
咚!
一聲沉悶的聲響傳出,待得一千名戰魂神兵全都現出身形之後,便是齊齊的朝着任寒單膝跪拜而下,聲壯山河,氣蕩乾坤。
“殺!”任寒淡淡的下令,旋即光刀脫手而出,雷嬰也是自頭頂浮現而出,一馬當先的朝着雲崖洞的弟子衝了過去。
殺!
一千戰魂神兵低吼一聲,起身,跟上了任寒的腳步。
咔嚓
一道粗壯雷蟒轟然炸響,隨後便是雷聲大作,霹靂弦驚,將任寒和戰魂神兵烘托的如同天外戰神!
戰魂師!竟然是戰魂師!
吳歡、楚鶴、袁宏道同時在心中驚駭欲絕的吼道。
修爲和身份到了袁宏道這等地步,自然是有機會接觸到一些關於戰魂師的寥寥記載,只是一直不曾得見罷了,然而,封存的記憶並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亡,只需要一個引子,便是會清晰的浮現而出,而任寒的種種表現,就是那個引子!
苗裔密宗,乃是紫雲星最爲古老的部族之一,經歷了幾番起落,多少興衰,族中多少也是流傳着關於戰魂師的種種傳言,楚鶴從小便是耳濡目染,心中更是神往不已,如今,任寒的表現與那傳說之中分毫不差,聚戰意,統千兵,談笑破敵,神威能與天地齊,楚鶴恨不得大聲呼嘯,族中傳說,誠不欺我!
吳歡渾身都在顫抖,一雙冷目更是變得血紅欲滴,這是他發狂的先兆!
吳歡,區區長橋鎮一家微小勢力中出生的嬰孩,何以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光宗耀祖振興門楣,更是入主唐城,笑傲北疆,只因了那一塊道破天機的玉石!
早在數年前,一個奇奇怪怪的瘋子將一塊奇奇怪怪的玉石,送到了唐城城主唐牧手中,只爲換取一些神石以供花銷,那瘋子說,他們家祖上是戰魂師,而這塊玉石名爲戰魂玉,乃是測試家族中人能否成長爲戰魂師的法器,若是真有人具有那成爲戰魂師的天賦,戰魂玉便是會散發出五色光芒。
當時,包括唐牧在內,根本沒人相信這瘋子的話,但是唐牧收下了玉石,給了瘋子一大筆神石,僅僅因爲他不缺錢!
唐城也有拍賣場,唐城的家業也是用錢砸出來的!
直到那一天,已經小有名氣的吳歡來到唐城謀求合作,唐牧一時好奇,將戰魂玉遞給了吳歡,奇蹟發生了!
戰魂玉登時光芒大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融入了吳歡身體之中,在座之人,無不驚駭欲絕!
或許瘋子說的話,是對的,吳歡有着成爲戰魂師的驚人天賦!
從那以後,唐城便是與吳家綁在了一條船上,吳歡從此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