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羽王莫菲招來了所有的心腹的將士大臣,在小會議室裡說着絕密之事。
“吾皇會不會是一個夢而已?”一位赤銅甲將軍疑問着。
莫菲哼笑一聲,“牛將軍,朕當然說過了,就是一個夢。但你知道我莫家人向來不做白日夢的。我們遠親與通靈之能人有着一定的血緣,我莫家除不做夢,夢必逼真。而這,就是對將來的預示。”
“可是……”牛將軍還想說,看到莫菲板起的臉,他只能做罷了。
“陛下所言及是,那我們現在要如何應對呢?”小眼睛的胖子文臣問着。
莫菲再次哼笑,“田相,如果朕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喚各位前來幹什麼?”
田姓的胖子嘿嘿一笑,顯然他地位極高,敢在皇帝面前如此亂來。而他這一笑,也明顯是在說,他剛剛所言不過是故意爲之,早已經有了辦法。
“好了,田相,有話直說,不必如此。”莫菲當然也明白,他是在笑牛將軍等人,絕計不敢笑皇帝。
那田姓胖子一直被稱爲田相,站得也是離火羽王最近的位置,他即是當朝佐相。比莫菲不過大了五歲而已,但卻已經是跟着莫菲的父親一起從政二十餘年的老手兒了。
“陛下,您剛剛所言,夢中見天空中妖獸滿面,羽毛如下雨一般,進攻的隊伍方方正正,是也不是?”田相說着,表情嚴肅起來。
“重複朕的話,很有意思麼?”莫菲當真不耐煩起來。
田相點頭,“爲臣只是再次確認,以防聽錯誤害了它人。”
“少賣關子了。”莫菲聲音涼冷的說着。
“嗯。夢有反正,後來者爲姓,前來者爲名。此次的應兆就是對應一個敵人。隊伍方正,此人單姓一個齊。雙字名,上天,下羽。”田相眯眼說道,伸手掐指,裝神弄鬼的算着。
“哦?齊天羽?這是什麼人?他有什麼能耐?”莫菲終於聽到了一點兒關鍵,當然立即緊張起來。
田相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這人的來歷我還沒查清,但前不久,有消息說鄰國馬爾克,遇強敵和內應一起發動兵變。那個小國王差點兒就被拉下臺了。但關鍵時刻,卻來了一文一武兩位國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文國師名爲刀羅,是個白胖的高個子,看起來有些像波海人。武國師善長機關之術,據傳給他們做出了一種近身的能量槍,威力相當於單人全力攻擊的兩倍。”
“這武國師,難道就是齊天羽?”莫菲的眼睛變成了一個小三角形,齒打寒顫問着。
田相點了點頭,大家都驚得“咦”了一聲。隨即小聲議論起來。在場不過十來人,但議論起來聲音也繁亂得很。莫菲立即一拍桌子,“住口!”
能量槍,不少見,後時代裡,機關術起到了約定性的作用,武器學成爲了新的學科,地位隱隱的超過了武修,只是人們的傳統觀念還沒有改掉,不願意承認而已。但大家現在卻也都有了一定的印象。一個小小的能量槍,能發出兩倍的攻擊力,這要是在戰場上人手一把,打起來十萬小兵,可當百萬之數也不爲過份哪。這馬爾克小國從二流中間角色,一下就變成了有實力同時吞併他們三個周邊國家的大敵人。
莫菲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得想辦法除掉這個齊天羽了。”
“呵呵,這倒是難了一些,不過也簡單。”田相隨口回着,說着模棱兩可的話。
“什麼意思?田相,現在什麼關頭了?你還這般不痛快,難道要朕……求你不成?”莫菲的脾氣古怪暴力,他本想說,難道要朕殺了你麼?但論戰智,再沒有人比田相更高明瞭,戰在眼前,他只能改了口。
“不敢。陛下,爲臣的意思是說,那齊天羽前不久已經離開了馬爾克。想殺他,正是好機會。但他所去的方向卻正是蠻王部族大軍所在。如果他進了那裡……”田相說到這,不說了。
莫菲也明白過來,“這麼看來,我們有必要爲鄰邦解難了。好,田相,牛將軍,你二人爲一路先鋒總領元帥和督軍,帶兵十萬,出城迎敵,務必想辦法擊殺了那個齊天羽。”
“嗯。師出無名啊。”牛將軍感嘆着。
“呵呵,有名,有名。牛將軍請看,這是什麼?”田相是個智將,當然愛耍才能詭計。他一指嘴脣問起了牛將軍。
老將伸脖子看了看,搖頭道:“看不出,除了一個豬頭,還有什麼?”
“果然對牛彈琴,哦不,是對牛品畫。脣亡齒寒,這就是我們出師的名份了。道理很簡單,但以牛將軍的智慧,怕是我要解釋一百年才能說清吧。”田相也不生氣,反脣相譏。
牛將軍卻氣到了,伸手“鏘”的一聲就拔出了寶劍來。劍光一閃,寒氣逼人,室內之人都緊張了一下,這是要動真格的。只這時,田相一擡頭一閉眼,竟然毫不怕死。而火羽王莫菲卻架不住了,出手立即攔下了他。
“二位是我英先國重臣,大難當前,非要鬧成這樣麼?”莫菲喝問着。
“不敢,陛下,只是您看到了,這隊伍的指揮權麼?要是在這人手中,多半我說什麼他也不信。”田相立即說明了自己的用意,原來他是擔心這牛將軍不服他,他配合不了。
牛將軍老臉一紅,心知上了當,但也沒辦法,誰讓他是個武將呢?
轟隆隆,吊橋放下,數萬大軍從山頂向下走去。山下兵營裡也已經有數萬人列隊整裝,站好了陣勢。
田相和牛將軍披袍帶甲,坐着寶馬良駒帶着大軍衝下了山去。兩天之後,他們已經出了國境。又過了一天,他們已經到了馬爾克的一個城鎮之內。
“馬爾克的人民聽着,我英先國火羽皇帝關愛鄰邦,心繫天下,現派兵十萬,征討蠻人賊軍!你們不必驚慌,有糧的交糧,沒糧的交錢嘍。”
馬爾克人民一聽,心裡叫苦:你麻,來幫忙,還是來打劫的?有糧的交糧,沒有的還要交錢。這跟土匪有什麼區別?但可惜的是,馬爾克軍已經都到前線去了,前不久剛剛發生過一場惡戰,這鎮里根本沒有什麼軍隊。就是有,也不能與十萬雄兵對抗就是了。看來只有認了。
田相騎馬到城中轉了一圈兒,突然聽到了這句話,立即笑着舉手,“來人哪!”
“督軍大人。”一個將領勒馬到了他身邊,揖手問着。
“把喊話那個傻缺兒給本相斬了,頭用三米高的棋杆挑起來,下方寫奪糧者之首。”田相說着,伸手一指。
“這個……”將領一愣,沒敢說下話。
“這個什麼?本相之令,你不從是不是?”田相瞪了一眼。
“得令!”將領一咬牙,只能衝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顆人頭高高的挑了起來,下方用那人的血寫着大字。田相這才哼笑一聲,勒馬繼續行走。而這一舉動之後,果然再沒有罵聲,而且也沒有人搶糧錢了。田相很是滿意,眼看着城門大開,這裡的人民歡送着,比送本國的士兵還高興呢,他這才點了點頭。
行出不遠,牛將軍已經追了上來,“田相!你敢下令殺我的人?你可知道?”
“我知道你就是個白癡!我們這是借道而過,擊殺敵人。若是讓馬爾克恨了我們,你知道他們現在生產了多產那種新機關?你知道如果他們跟敵人前後夾擊,我們這十萬軍兵夠看麼?”田相喝問着,打斷了他。
牛將軍氣得一駕馬就走遠了,爭論可不是他的常項。而且他也真的沒理。但他沒做什麼,他的手下可沒停着。就在田相他們大隊走後不久,一支千人小隊衝回了城中,搶糧,錢,見到漂亮女人和不漂亮的女人,立即就按倒,當地解決。
一時間全城哭號之聲不斷,反抗的男子也被斬殺了不少。軍隊走後,滿城皆憤。
又過了半天,十萬之師終於見到了遠遠的那些個大帳棚,煙火。還有,滿天遍地的巨大身體,妖獸的身體。看到這一影像,當時就有不少士兵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好傢伙,蠻王部族果然名不虛傳,看這煙火的數量,大概有十幾萬人,舉族皆兵。那妖獸,怕是也不下數萬頭。這種戰鬥力,呵呵,我們只能出其不易了。”田相說着,已經勒馬回營。
中軍大帳,牛將軍和田相帶着幾個主將開始布沙盤,做戰術。軍營搭起,防護森嚴。而正當他們做着準備和排兵佈陣之時,突然聽到“咚咔!”軍中的大炮響了起來。
緊接着就聽到:“不得了了!有人闖”
田相眼珠一瞪,立即叫人向外衝。牛將軍也拔起寶劍就當先衝了出去。一衆將領剛衝出了戰地,就看到了眼前的一片混亂之相。一羣士兵像打了大敗仗一樣,瘋狂的向後逃着。前方不斷有火燒起來,帳棚被毀了無數。
牛將軍立即抓住一個逃兵喝問:“特麼的,來了多少人,把你們嚇成這樣?”
那逃兵臉色發青,就在掙扎,一看到是牛將軍,這纔回道:“回,回元帥,不,不不,我不知道啊。就看到一些兄弟滿身是血,有的腸穿肚爛,只一眨眼就有數百人重傷逃走。太嚇人了。”
“沒用的東西!”牛將軍氣得一劍抹去,將那人斬了頭。
但斬得一個,卻嚇不了一羣。前方的景象看起來遠比他殺一個人可怕得多,人們還是在亂逃着。終於牛將軍找到了一個捂着肚子受了傷的士兵。
“站住!發生了什麼?”牛將軍給了他一巴掌打醒他問着。
士兵果然一下愣了,這才說道:“大元帥,快,快逃!來了一個瘋子,騎着一頭妖驢。哦,不!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說着,傷兵嚇得吐了血,血水中竟然滲着綠色的膽汁。這一下牛將軍也被嚇着了。就算這是個新兵,也不至於這樣吧?嚇吐膽了?嚇死的兵可真不多見。一人一驢,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