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夏繼業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雖然他知道離別樓的特點就是做任務比較慢。
這也跟離別樓經常將殺人僞裝成意外有關。
可這次足足等了一個月卻沒有任何動靜,這還是令夏繼業有些心浮氣躁。
同時他還密切關注着外門的發展。
開始的時候他還打算看秦建極以及趙崖等人的笑話。
因爲在他看來,以蒼龍寺現在的聲望,實際上是很難吸引那些豪族子弟前來鍍金的。
可萬萬沒想到,趙崖他們居然另闢蹊徑,完全捨棄了吸引豪族子弟前來鍍金的這個想法,轉而招收起那些家境貧寒的良家子來。
而這個決議也得到了大長老關雪江的大力支持,可謂要人給人要錢給錢。
所以僅僅一個月時間,外門便發展的有模有樣了。
對此夏繼業有些不安。
雖然如今這外門不過是剛剛起步,不管是弟子數量還是其他方面都遠不能跟自己這邊相提並論。
可夏繼業還是從中看到了很不好的苗頭。
這關雪江莫非是想通過重建外門這件事,繞過自己這些人,將傳功長老取而代之?
想到這,夏繼業想殺趙崖的心不禁變得越發強烈。
他很清楚,外門之所以發展的如此快,絕大部分都源自於趙崖。
否則單憑秦建極和他徒弟田一新,是斷不能有如此強大的執行力的。
爲此這幾日他每天都去後山放飛信鴿,試圖聯繫上離別樓的人。
直到昨天他才收到了回信,裡面說的是,趙崖的作息規律已經摸清,最遲今明兩天便要動手。
夏繼業對此抱有很大的期望,因爲爲了將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他可是下了血本的。
別看趙崖才只是個五境,但夏繼業花的錢都夠殺兩個開脈了。
所以夏繼業認爲,這必將是十拿九穩的一件事。
就這樣暗暗安慰了自己一番後,夏繼業終於感覺自己的心情平復了許多。
可他剛端起一杯茶來,還沒等喝下去呢,外面突然急衝衝跑進來一個人,正是夏繼業平時很信任的一名弟子。
此刻,這名弟子神情緊張,闖進來後也顧不得禮數了,開口便言道。
“師父,出事了。”
夏繼業心裡咯噔一下,但爲了維持自己身爲師父的威嚴,他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不管出多大的事,內心都得有一股靜氣,這纔是成大事之人該有的態度。”
“是,師父!”這名弟子勉強低頭應了一聲。
“說吧,什麼事!”
“剛剛聽到的消息,那個趙崖突破爲開脈了!”
“什麼!?”
剛剛還說成大事者需有靜氣的夏繼業,聞言猛地站起身來,連茶杯裡的茶水晃出來都沒有察覺到。
“你待怎講?”
“師父,趙崖突破爲開脈了。”
夏繼業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有震驚有不解還有就是怨恨。
驀地。
他想到了什麼,趕忙問道:“是誰給他護得法?郭鹿鳴還是申雲深,亦或是關雪江親自動的手?”
“都不是。”“都不是?”夏繼業皺了皺眉,“難道還能是秦建極?”
這名弟子苦笑道:“師父,我說的都不是的意思是,沒有人給這個趙崖護法,他是自己突破的。”
“不可能!”夏繼業脫口而出,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
“這絕對是假消息!哪怕這個趙崖天縱奇才,他也不可能在沒有人護法和指點的情況下開脈。”
可就在他認爲自己這個弟子胡說八道的時候,又有人闖了進來。
“夏長老,你聽說了嗎?”來者乃是一名傳功長老,臉上同樣掛滿了焦急之色。
“聽說什麼?”
“那個趙崖突破爲開脈了!”
這下由不得夏繼業不信了。
盞茶之後,詳細瞭解到外面所發生之事的夏繼業,面色灰敗的坐回椅子上,嘴裡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
他震驚的並不是趙崖的突破,而是傳言中說他居然是在觀想崖壁蒼龍圖時突然證道的。
這聽起來荒謬,卻是最爲合情合理的一個推測了。
因爲這麼短的時間,又沒有人的指點,趙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通任督二脈。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遇到了什麼天大的機緣。
驀地,夏繼業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因爲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後果。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買通離別樓的殺手對付趙崖的事一旦暴露,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畢竟之前的趙崖不過是個有點天賦的弟子而已,現在卻已完全不同。
想到這,夏繼業起身就想去後山發送消息,讓離別樓趕緊停止行動。
可就在這時,又一個消息重新將夏繼業摁回了椅子上。
“聽說這次趙崖還在曲江城遇到了離別樓的殺手,結果被他給打跑了,儘管如此大長老對此依然很是震怒,已經下令讓申雲深親自帶隊去清剿離別樓。”
夏繼業心裡一沉,知道完了。
自己還是晚了一步,離別樓已經動手了。
而大長老讓申雲深帶隊去清剿離別樓,一是爲立威,二也是在警告自己。
夏繼業臉色慘白,突然有些後悔,當初不該跟趙崖作對了。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夏繼業只能寄希望於離別樓的人能儘快躲藏起來,尤其不要出賣自己。
大長老之所以沒動自己,是因爲沒有真憑實據,可一旦他們拿到,那自己必死無疑。
——
要想出動隊伍清剿離別樓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至少申雲深就需要挑選出一批足堪大用的人來。
因此領到任務之後他就去忙碌了,而趙崖則趁此機會返回了藏書樓,開始查閱資料。
可等查了半天,趙崖也沒有太多的收穫,於是便問郭鹿鳴。
“這離別樓到底是個什麼存在,爲何咱們樓裡沒有什麼關於他們的資料呢?”
“當然沒有,因爲這離別樓不過是近十年才興起的一個殺手組織罷了。”郭鹿鳴說道。
近十年才興起的組織……。
趙崖突然想到了什麼,接着問道:“長老,您覺得我所遇到的那個巫寶兒,又是出自何門何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