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洲信立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確實是幕僚官大人讓我進去的?”
鹽田老人嗯了一聲:“他是這麼說的。”
鬆洲信立從外邊把門拉開,進門之後看了一眼,廚房那邊似乎有些響動,還有一陣陣嗚嗚的聲音,像是呻吟,他覺得如果自己此時進去的話應該會有些不妥當纔對,畢竟會有些尷尬,猶豫片刻後在廚房門口試探着問了一句:“幕僚官大人,你是讓我進去嗎?”
耿珊的一隻手從廚房裡伸出來,那隻手可真好看,然後他聽到耿珊的聲音:“你來扶他一下,他不行了。”
鬆洲信立更懵了,這就不行了?前後也沒多久啊,就算是真的愉悅了,也不至於不行了吧,深度愉悅啊?
這個速度愉悅已經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愉悅完了還不行了?照這個速度不也就是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事嗎,怎麼的,這點運動量就不行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居然被幕僚官大人佔有,鬆洲信立的心裡還是有些難受,他撩開簾子走進廚房,還假惺惺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一進門就看到耿珊在朝着他笑,在那一瞬間鬆洲信立就知道事情不對了,他是武官,雖然只是京都巡視衙門的一個刑捕,京都城裡他這樣級別的人有上百個,可是他的武藝在巡視衙門也能排進前十,所以在第一時間他就做出了反應,立刻後撤,同時抽刀。
左手壓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往外一抽,長刀纔剛剛離開刀鞘不足一寸,耿珊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領子把人有給拉了回去,然後就是一個鐵膝蓋。
這一下極重,當時鬆洲信立的臉都扭曲了。
耿珊一招得手之後趁着鬆洲信立彎腰的時候把人往下一壓,掌刀重重的落在鬆洲信立的後頸,這一下鬆洲信立的嗓子裡就發出一聲悶哼,然後趴倒在地上不動了。
耿珊把鬆洲信立翻過來,蹲在那看着那張扭曲到了極致的臉有些厭惡的說道:“一點兒男人該有的樣子和氣度都沒有,如果桑國的男人都和你一樣,那麼大寧與桑國的這一戰你們憑什麼贏?”
鬆洲信立雖然疼的動不了但沒有昏迷過去,聽到耿珊說出大寧兩個字之後眼睛立刻就睜大了,可是還沒等他有什麼舉動,耿珊已經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捂的很用力,臉都給勒的變了形。
耿珊右手把擀麪杖抓起來,依然是豎着,然後朝着鬆洲信立某處狠狠一戳。
春天到了,又是小雞破殼而出的時節,不對,是又到了小雞相繼破殼而出的季節,也不知道爲什麼,四個蛋破殼就兩隻小雞,好奇怪。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已經嚇壞了的鹽田本不想開門,可是還沒有走到門口外邊的人已經進來了,是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男人,從衣着上來看還是一位富商。
來的人正是古樂,他剛剛去了廣場那邊看那幾具被掛在木樁上的寧人屍體,仔細記下了地形,準備晚上的時候帶人把屍體偷出來,制定好了計劃順路來和耿珊說一聲,到了鹽田酒肆門口就覺得不對勁,他推門進來看了看,鹽田臉上的表情足以說明這裡發生了什麼事,而且鹽田下意識的往後廚方向看了一眼,古樂的臉色驟然一邊,朝着廚房大步衝過去。
剛到門口,耿珊攥着腳踝一手拖着一個從廚房裡出來,差一點撞在耿珊身上的古樂一個急停,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嘴脣就在耿珊的額頭上碰了一下。
兩個人都有些意外,保持這個姿勢沒動。
雖然是親上了但是沒有聲音,古樂想着如果親一下不發出啵兒的一聲是對親一下的不尊重,於是就啵兒了一下。
耿珊長長吐出一口氣:“你擅自打開封印是要受罰的。”
古樂:“這封印是你封的,見了你自動打開。”
他看了看那兩個人:“這是?”
耿珊:“本打算再這繼續藏一段時間,現在沒辦法了,他們兩個想對我不利......”
話還沒說完古樂上去就各給了一腳,本來蛋殼就不好,現在雞都不好了。
耿珊道:“這位老人對我很好,你不要爲難他,想辦法把今天的事解決一下。”
古樂皺眉:“他會不會......”
耿珊知道,最冷靜最穩妥的做法當然把鹽田殺了纔對,可是這個手她下不去,所以她搖了搖頭:“他不會。”
鹽田聽不懂古樂和耿珊在說什麼,可是古樂回頭看他一眼的時候那眼神讓他害怕,那個年輕人眼神流轉之間露出來的就是殺氣吧。
“我來安排。”
古樂走到鹽田身前,沉默了一會兒後微微頷首:“我替她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但她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留在這了,我得帶她走。”
他從腰帶上把錢袋接下來,裡邊不僅有銀錢還有一些銀票,桑國的銀票大部分數額都不大,畢竟哪一家都說不上多有錢,而大商戶用的不是銀票,是一種類似於金箔紙的東西,上面有印章,一張金箔紙折算銀子大概一千兩,可以到錢莊兌換。
古樂把身上的錢都放下:“這裡的事還沒有傳揚出去,趁着還能出城,我可以安排人送你走。”
鹽田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的店......”
古樂看到桌子上有紙筆,過去提筆用寧人的文字寫了一張字條,然後簽上他的名字。
“這張紙你收好,將來用的到。”
鹽田並不知道古樂寫的是什麼,但還是小心翼翼的把紙張收起來,俯身拜了拜:“謝謝。”
“坐我的轎子走。”
古樂讓外邊的自己人送鹽田先走,他看向耿珊:“現在你也得跟我一起走了,晚上我們把屍體偷出來就走。”
“晚上偷了屍體,根本就出不去城,第二天一早城門就會嚴加盤查。”
耿珊看了看那位幕僚官大人:“現在有辦法。”
一刻之後。
一擡小轎在廣場停下來,旁邊就是掛着寧人屍體的木樁,小轎的簾子打開,坐在裡邊的春野無耐對外邊的守衛說道:“幕僚總官大人要把這些屍體帶回去另作他用,你們把屍體放下來吧。”
小轎裡,耿珊擠在他身後,刀子就在他的脖子後邊,耿珊壓低聲音說道:“好好聽話不殺你,不然我們出事,你先死。”
春野無耐嚇得臉色發白,用他的令牌讓人把屍體放下來,古樂的人假扮他的護衛把屍體裝上了一輛馬車。
一個時辰之後,城外空地。
耿珊他們動手把屍體掩埋,沒有立墳堆,因爲他們擔心會有人把屍體再挖回去。
“對不起你們了。”
耿珊整理了一下衣服,肅立,他身邊的人也都肅立。
“我是大寧廷尉府千辦古樂,我本來得到的軍令是抓你們回去,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我都知道,而你們也應該明白,進了廷尉府的名單,你們其實都走不了的,當初知道你們躲到了桑國來,我的第一反應是隻殺不抓。”
他停頓了一下後搖了搖頭:“但你們用寧人的方式赴死,我代表大寧送送你們,沒有機會把你們送回大寧了,你們就委屈一下暫時睡在這,用不了多久之後這裡也將是大寧的土地。”
他擡起右臂行了個軍禮:“你們每一個的名字,都將出現在大寧皇帝陛下的面前,不管你們所做的事會不會影響戰爭格局,但你們沒有做錯。”
古樂說完了之後轉身走到鬆洲信立面前,蹲在那看了看被捆着的這個桑國男人。
“桑國的海盜常年在大寧東疆襲擾百姓,在大寧還沒有打造出水師之前這種情況更多,你們桑國的那些海盜衝進漁村,殺死所有男人,侮辱女人,用魚叉把孩子穿起來挑着玩,後來我曾經親眼看到過那些慘烈的場景,哪怕大寧水師已經足夠強大,卻還是不能完全阻止這樣的事發生,時至今日,每年大寧的海疆依然還在被你們桑國的海島襲擊,所以要想根除海患,不是剿滅海盜就能解決的。”
“但我不打算用你們的人那有虐殺的方式殺了你,畢竟我還是個人。”
他取了繩子勒住鬆洲信立的脖子:“我剛剛說的那些和要殺你其實沒有直接關係,我說這些是因爲那些剛剛被掩埋的寧人,他們會得到廷尉府的認可,按照廷尉府密諜的身份得到朝廷獎勵。”
“我......”
鬆洲信立咳嗽着說道:“那些海盜根本不歸我們管,他們都是逃亡的武士,戰敗之後逃亡的,現在的桑國,沒有人下令去攻打寧國。”
“嗯,沒關係。”
古樂道:“是我們想打你們,你可能不知道,大寧有一個內閣,內閣之中有一羣很了不起的人,他們都是文人,但他們會根據情況來進行推演,他們推演了很多次,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桑國早晚都會向大寧宣戰,而且還會以搶佔大寧一部分疆域爲目的,又推演出以桑人的性格會做出很多屠殺無辜百姓的事。”
“以前的大寧,是誰打我,我就打誰,說起來還有些被動,現在的大寧不一樣,現在是你想打我都不行,想了,就滅你。”
他猛的發力把鬆洲信立勒死,手下人把屍體扔進旁邊挖好的土坑。
古樂走到春野無耐身邊停下來:“你和他不一樣,我殺你會更狠一些,因爲你傷害了我的女人。”
耿珊聽到我的女人這幾個字後嘴角一揚,竊喜竊喜。
古樂看向她:“轉頭,別看。”
耿珊轉身:“噢......”
春野無耐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我只是想......”
古樂將刀抽出來,連捅十七刀,刀刀不致命。
“我剛說過了,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