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責任番外歸無涯悲情史下

無責任番外 歸無涯悲情史(下)

無責任番外歸無涯悲情史(下)羅剎門的業績終於恢復了正常趨勢,蘇行之功不可沒,肖雲景一方常態忒大方的請他吃飯。

蘇行之對段秋不在丫身邊深感疑惑,直到他跟着肖雲景來到某幢香氣撲鼻五彩斑斕美女如雲的樓下,才深知其中緣由。

逛窯子自然不能讓老婆知道。

丫吃熊心豹子膽了不是?蘇行之抱着一分擔憂兩分同情三分享受四分看戲的心情跟着走了進去。

肖雲景熟門熟路的跟老鴇攀談了一會兒,進了房,擺上一桌美酒佳餚。

蘇行之饒有興致的支着下頜,看肖雲景咬牙切齒嚼肉的表情,彷彿那肉是某個天殺的混蛋。

“我好像聽說,今天這頓飯是請我的誒~”蘇行之手執筷子,視線在桌面上掃了一遍,還是放下了筷子,“掌門,您幾天沒吃飯了?”

“綾兒吩咐我,這些天只能吃流質的東西……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憐……”一想起某人故意在自己眼前慢吞吞香噴噴吃紅燒肉的場景,肖雲景就氣得肩膀發抖,“都怪那個殺千刀的王八蛋,我是男人,不是種馬,明明就是互攻的設定,我也有需要的好不好!”

丫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害臊,反倒是蘇行之不知聯想到了什麼,臉頰有些微微泛紅。

“所以,你明着是犒勞我,暗着是給你的男人需要到這裡解決問題來着?”

“……”肖雲景突然吃鱉似的,不吭聲了。

蘇行之笑了笑,丫沒叫一個姑娘,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

肖雲景不樂了,蘇行之那笑看在他眼裡,簡直就是在嘲笑自己人大膽小,這樣一來不是和朱琛胤那沒義氣的傢伙一樣妻管嚴了麼。笑話,他肖雲景好歹也是叱詫一時的羅剎門掌門,幹嗎總是低聲下氣畏頭畏尾的,拿出點男子漢的氣概來好不好!

肖雲景啪——的拍了一把桌子,震得蘇行之的酒杯中絲絲漣漪。然後在後者訝異的眼神中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一盞茶的時間後垂頭喪氣的回來。

盯着一桌的剩菜剩飯沉默半晌,肖雲景掀了桌子。

“段秋,本掌門要跟你分手!!!!”

蘇行之悄悄退了出去。

丫蠢死得了,活該一輩子翻不了身。**也不知道選個遠點的地方,羅剎門方圓百里之內誰不知道你肖大掌門是段秋的人,誰不曉得天下禍害之首笑面虎的手腕,哪個妓院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給你肖大掌門提供色情服務。不僅如此,恐怕你肖大掌門前腳剛踏進妓院,後腳就有人通風報信去了。

很有可能自己還會被套上個從犯罪名。念及此,蘇行之苦笑了一下,離開了這煙花之地。

生活就是充滿挑戰和未知纔有趣麼。

路過人聲鼎沸的夜市,走了半里的路,轉彎,拐進了一條巷子。

一條人影‘嗖’的跟着進了巷子,說時遲那時快,夜色下閃過一點寶藍色的光芒。

叮——

兵器交接的聲音,只有一下,因爲在這一招中,祭血刀與匕首反射出的月光,都讓雙方看清了偷襲的人。

“我還想我蘇行之近來安守本分,沒惹什麼高手,原來是你。”蘇行之把嵌有藍色曜石的匕首在手中打了個轉,收回腳踝處,“你這個護衛要保護的對象是不是搞錯了?掌門還留在那裡,段秋現在不比以前,一時半會兒趕不來這裡,你還是快躲回你的樑上。”

肖雲景通常離開羅剎門,歸無涯都會盡職盡責的做好護衛工作,也不知這兩人之間有過什麼約定,奇怪的是段秋對此從來沒有過不滿。想起方纔察覺到房樑上躲藏的人影,真是難爲有恐女症的某人居然能在妓院待這麼久。

蘇行之突然笑了笑,喃喃道,“樑上君子這個稱呼似乎更適合你呃~”

歸無涯一愣,沉默的收刀回鞘。

“煙花之地龍蛇混雜,由朝廷出面不見得就擺平了所有仇家。”言下之意,讓某人快回自己的崗位。

那個某人無言的點點頭,掠進了夜色中。

蘇行之原地站了會兒,打了個冷戰。

第二天,蓉蓉來找肖雲景訴苦。

“掌門師父,你知不知道二師兄在哪裡啊,我找他找的都快斷腿了~”

肖某人趴在牀上咬被角,“嗚嗚,我都感覺不到自己還有腿了”

“我聽說了哦~掌門師父你昨晚被段秋從XX樓裡拎回來~~~半夜的那聲‘我錯了’叫一個悽慘,一個壯烈,大夥兒一早都到我那小賣部討論你們昨晚怎麼個‘悽慘壯烈’法呢~”蓉蓉本性一露,最初目的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我就知道人有過第一次後,就不懂憐香惜玉了……”肖雲景一臉怨婦表情,撒潑似的在牀上打滾,“我要分手,分手分手分手!!!”

“掌門師父,蓉蓉同情你,真的,不騙你。”

“鱷魚的眼淚!”

“那我馬上把你剛纔的話原封不動並且添油加醋的告訴大師兄!”

“蓉蓉,你剛問爲師什麼來着?你找無涯有事啊~你去找他,肯定還沒見到人影,他就跑了。要不爲師幫你叫他來吧~來人啊,有沒有人啊,人都死哪兒去了,給本掌門把歸無涯那不孝弟子找來!師父臥倒在牀都不來看望一下,象什麼話!”

“……掌門師父,我發現你比女人還善變……”

沒多久,歸無涯扣門而進,由於對方武功造詣比房裡兩人都高,腳步聲幾不可聞。一驚之下,蓉蓉馬上想要在對方發現自己轉身逃跑之前找個地方藏藏。

誰知,歸無涯進來後就坐在桌上,呈一臉沉思狀,房裡的兩人形同空氣。

肖雲景和蓉蓉看了看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歸無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讀出了一個訊息。

有問題!

“無涯~~”肖雲景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沒反應。

“無涯!”提高一個八度,還是沒反應。

伸手拿了枕頭砸向出神的人,後者恍然驚醒,眼睛卻依舊盯着桌上的一杯茶,“掌門師父,如果你看見一個人離開的背影,卻不由自主的會跟上去,是不是代表你在乎他?”

“……”

“……”

“如果你看見他的時候,周圍的一切聲音和景物都消失不見,眼中只有他,是不是代表你對他的存在感覺不一樣?”

“……”

“……”

“可是如果你纔剛失戀,他碰巧是安慰你的那個人,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壞,對他很不公平?”

“……”

“……”

“如果……”

“別如果如果了!”蓉蓉向來不喜歡扭扭捏捏,跨前一步,強悍的一插腰,一擡下巴,“丫你是不是喜歡上蘇行之了?!”

歸無涯擡頭,足足盯了蓉蓉一盞茶的功夫,結果,自然是落荒而逃。

“呵呵~”肖雲景趴在牀沿虛弱的笑道,“看來無涯的恐女症有望治好啊,他能和你待在一個房子裡這麼久都臨陣不亂~”

“當一個人過度專注於另一件事時,就會忽略周遭情況,對事物的敏感度降低。”蓉蓉煞有介事的分析道,“原來第二套方案需要上場的另有其人~真是浪費姑奶奶我追了他那麼多天!”

肖雲景歪着腦袋冥想了片刻,無限憐憫道,“小蘇那麼聰明,不可能沒發現,他性子那麼淡,我估計這回無涯又會失望而歸了……”

人約黃昏後。

蘇行之在來梅園的路上,做了N種猜測,可能是因爲肖雲景那次逛窯子的事段秋要整他這個無辜的‘從犯’,也可能是再之前他曾唆使過肖雲景一夫二妻留到今天才跟自己算帳,或者是因爲再再之前……他還做過什麼‘壞事’嗎?

已是秋天,落葉飄了一池,旁邊的涼亭裡,擺着幾道精緻的小菜和一個站在亭裡專注於欣賞亭子入口處一株盆栽的背影。

蘇行之想他猜中了開頭,大大方方的上前打了個招呼,“你在這裡等多久了?”

“呃~”歸無涯方纔心神不寧,沒注意到蘇行之的腳步聲,愣了愣,答,“半個時辰。”

蘇行之坦然的落座,示意對方也坐下。對於桌上的東西,他是決計不會碰的,天知道段秋下了什麼套子讓他們鑽。

歸無涯挪了挪身子,總覺得石凳咯的疼,手也不知往哪兒放,抱臂而坐吧,太嚴肅了,疊着放在膝蓋吧,太娘了,垂在兩側吧,太僵硬了,單手支着下頜吧,這是對方的動作。

最後,歸無涯還是把一隻手枕在桌沿,另一隻手放在桌子底下,往褲子上擦手心的汗,把拳握得緊緊的。可憐見的,看到花綾的時候不過噴鼻血,現在卻是緊張得不知所措……鼻血?

鼻子深處突然癢癢的,視線不受控制得集中在對座的人。

晚霞的夕陽紅暈開在他身後,勾勒出精緻的輪廓。俊逸的五官,淡淡的柳眉下,一雙鳳眼閃爍着精明的光彩,吊起的眼尾,讓人不自覺聯想到狐狸這種動物。但是和花綾比起來,前者的姿色雖不及後者,卻有着另一份動人心魄的飄逸感,那恬淡從容的臉上透露出的,是一份遊戲人間無拘無束的瀟灑,與花綾那看淡人世的疏離感完全不是一個領域的。

“看夠了?”蘇行之收回了在那株盆栽上的注意力,直視前者,語氣不溫不火,“看夠了,我就跟你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女主人公被一個匪徒□後瘋了,她的情人試了很多辦法都沒能讓她恢復,後來,她的情人想到了一個法子,就是把她再□一次,然後她受到刺激,想起了所有事,就清醒了。”

曲起食指,扣了扣石桌,蘇行之不緩不慢道,“爲了避免此次執行掌門委派給我的任務中出現意外,我還準備了一套緊急預備方案。方案四,以毒攻毒。因爲我不清楚這個方案是否能達到上面那個故事的預期效果。真是辜負了段秋他們的一片美意,抱歉。”

蘇行之微笑致歉,起身離開。

躲在某個隱秘角落的肖雲景看着歸無涯在某人離開後把桌上的精緻小菜席捲一空,瞪向身邊摟着自己的人,“又進入暴飲暴食階段了……要是明天的投訴信件又增加了,我要你負責!”

“蘇行之又沒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不會引起羅剎門連鎖反應的~”段秋笑盈盈得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把人更近的貼在自己胸口,“而且,戲還沒有完~”

“無涯都沒來得及開口告白,小蘇就直截了當的拒絕了,甚至連你‘精心’爲他們準備的那桌催化劑酒菜都沒碰,你還有什麼辦法?”

“喏,歸無涯不就吃了~”

“可是小蘇已經走了。”

“知道什麼叫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嗎?”段秋擡頭仰望了一下天空,“蓉蓉,你們小賣部的天氣預報準確度是多少?”

站在一邊盡情享受兩人**姿勢的蓉蓉一邊眼冒精光,一邊吞口水回答道,“觀衆滿意度96%,剩下的四個,其中兩個將攻受問題演化爲外交紛爭升級到恐怖襲擊將躲貓貓玩得不亦樂乎,另一個因爲支持恐怖襲擊被揪出來後執行死刑了,還有一個在X角大樓被撞毀的時候不巧在那個角上的茅房裡。”

“那今天是什麼風向?”

“東北風偏3~4級,申時三刻轉東南風4~5級。”

“現在什麼時辰?”

“申時三刻。”

“我們等着看戲吧~”

呼啦啦一陣東南風吹過,揚起了假山頂的某張紙片,在空中翻飛的小紙片非常有愛心的把自己包着的一堆粉末灑向大地,下風處的蘇行之嗆咳了一聲。

“那個……”肖雲景拉了拉段秋的袖子,仰頭去看笑嘻嘻的人,打了個噴嚏,“我們這裡貌似也是下風……”最後一個‘處’字,肖雲景直接吞回了肚子裡,段秋笑得那麼燦爛,不用說,自己也被算計進去了。

“放心,我已經服了解藥。”段秋故意曲解懷裡人皺眉的苦臉。

可我沒有解藥……本來就被迫縱慾過度的肖雲景,這下,已經如一攤爛泥倒在段秋身上,瞪大了眼睛極力控訴對方的惡行,心裡吶喊着‘我要人權!’。

屈服於段秋淫威和受勁爆畫面的誘惑,早已淪爲段秋麾下大將的蓉蓉自然服了解藥,諂笑着目送段秋抱着人離開,一蹦一跳的‘好心’去通知歸無涯,蘇行之突然倒在梅園裡了。

後面的事,不用多說。

一個房間,一張牀,兩個被下了藥的男人,其中一個對另一個還有仰慕之意,能發生些什麼呢?

於是第二天,羅剎門衆人看到的是一向被譽爲好好先生幾乎不會生氣的蘇行之提着一把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五環大刀滿山的追殺歸無涯,後者一邊顧着逃命一邊不忘道歉,偶爾爆出一兩句‘我會對你負責的’等等的驚人之語。

而肖雲景這邊,在某人‘好歹要把十三年的份補回來’的計劃下,是一如往常的臥牀不起怨聲載道。

“嗚嗚嗚,我要分手,本掌門要分手,本董事長要分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