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親記二

認親記(二)

認親記(二)【家醜不可外揚】

段秋的風寒有隱隱加重的趨勢,肖雲景個沒良心的傢伙十分之自私的從梅園搬出來逃回自己的房間。你說他爲什麼不趁人之危反攻?嗨,那也要丫有這個力氣才行。段秋沒病前的那段縱慾生活,讓丫已經徹底從反攻的決心轉變爲晚上睡個好覺的老百姓願望了。

可搬回房的第一個早晨,鳥兒嘰嘰喳喳開始叫的時候,肖雲景就被一樣涼涼的東西被咯醒了。丫一時沒反應過來在自己房裡,嘣出一句,“你他媽又**!”

罵出口,才恍然。隨手往牀上亂抓了一把,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圓圓的,滑滑的,還有洞……丫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純潔的事,笑得忒賤。

把那東西拿到眼前一晃。

天上掉餡餅了,居然是個玉鐲子,瞧這質地,至少得值個五、六百兩。

猛的丫從牀上跳起來,警惕得掃視了房間一眼,從房樑到牀底下,能藏人藏錢得地方都檢查了一遍,沾沾自喜的得出令人汗顏的結論:某個天下第一笨的小偷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白白給他肖大掌門‘送’了份見面禮。

而另一邊的廂房裡,傅雨學焦頭爛額得翻箱倒櫃,就差沒挖地三尺了。

啐了一聲,拂袖朝門外走去。迎面遇上飯後散步的蘇行之,他還沒開口,對方就指了一個方向道,“掌門昨晚住自己房。”

傅雨學想也沒想就一頭朝那奔去,怒氣衝衝的砸開了房門,“卑鄙小人。”

肖雲景本在深入端詳那玉鐲子的估價,聞聲,反射性的把東西往身後一藏,瞪回去,“喂喂喂,你這人懂不懂禮貌,你娘沒教你進別人房間前要先敲門啊?”

也不知肖雲景哪句話踩中了對方的地雷,傅雨學怒火中燒的胸腔,火勢已經隱隱在眼底高竄。

“就算你叫人偷走東西,我也不會把手裡的證據交給你,你的保險公司休想再繼續開下去!”

“你這人腦子有病啊,我這裡又不是土匪窩,自己神經大條掉了東西關我p事啊。自己拉不出屎就別怪地球沒有吸引力。”面上罵得盛氣凌人,肖雲景心裡卻納悶得很,他纔想到偷走保監會的身份令牌以反咬一口對方冒充朝廷命官來保護自己的保險公司,敢情蘇行之未卜先知先下手爲強了?

“哼,那這是什麼?”傅雨學眼力着實厲害,一眼就瞧出肖雲景‘負手而站’這個姿勢的古怪之處,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噌——的閃到了肖雲景身後。

某人的掩飾一覽無遺。

“喂喂喂——”肖雲景又叫屈了,“你丟的是令牌,這是我的。”丫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別人的’。

“還有令牌?”傅雨學驚訝之情溢於言表,突然恨鐵不成鋼似的來了一句,“大伯說的沒錯,你真是無可救藥。”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逝,肖雲景努力抓住一個詞,“大伯?”

“這是我的。”傅雨學沒睬他,拿袖子擦了擦鐲子表面,像是要擦掉什麼不乾淨東西似的。

“你憑什麼說是你的?上面寫你的名字、刻你的八字、印你家地址了嗎?”丫不是強詞奪理的人,強詞奪理起來就不是人。

“沒有。”

“嘁~那它就是失物。羅剎門所有失物的所有權,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我,肖雲景,肖大掌門!”

“無聊。”傅雨學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人。

“人可以走,東西留下。”

傅雨學收住腳步,回頭,從上往下由裡而外仔細打量了一遍某個插腰野蠻狀的人。

後者做賊心虛的退了一小步,卻一心鑽在那鐲子帶來的福利裡,硬的不行來軟的,“小孩子不可以說謊。你爹孃要是知道你騙人,老人家會傷心的。乖~別以爲你小,我就不敢教訓你。惹毛了老子,就算是你頂頭上司,本掌門也照扁不誤。”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傅雨學火氣十足的橫了一眼。

雖然這句話非常符合這個場景,可肖雲景怎麼覺得這小子看自己的眼神這麼有問題?怎麼那麼的,那麼的,那麼的愛恨交織膩?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繼而又蹦出另一個可怕的猜測,肖雲景牙齒都開始打顫了,早把那‘鐲子’的事拋九霄雲外去了。也不對,那鐲子……

丫一頭栽到被窩裡,悶死自己算了。

午飯的時候,和保監會的人在桌子上不期而遇,蘇行之美其名曰,大家一起吃頓飯聯絡聯絡感情。

肖雲景立刻起身,拉段秋走人,“爲了防止你把風寒傳染給大家導致運營機制出現癱瘓,還是回房去吃好了。”

“你躲什麼?”段秋瞟了他一眼,就看穿前者的心思了。

“沒……”肖雲景方纔理直氣壯的聲音垮了下來,認命得搖搖頭,坐了回去,“算了,要傳染,總會傳染的。”這話就像是在說‘要來的,總會來的’。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真因爲這一頓飯染上了風寒,那我們也只能承認自己的抵抗力太差了。”蘇行之打圓場道。

不過聽在衆人耳裡,似乎隱諱的在暗喻什麼。

落座,開飯。

應該盡地主之宜的肖某人只管埋頭扒飯,地主夫人因病胃口不好只管觀察地主如何只扒飯不扒菜,管家蘇某人和藹可親的越俎代庖替地主招待客人,地主養的某條忠犬嚼碎一顆花生米,彷彿那花生米是某位客人的腦袋。

那某位客人面色不善的和某條忠犬一起維持着低氣壓,羅剎門的衆人都興致勃勃的聚集到門口準備隨時看戲,保監會的其他成員都識趣的每人提來兩桶水準備隨時滅火。

忠犬盯客人,客人瞪地主,地主欺負無辜的飯碗,無辜的飯碗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地主夫人。

地主夫人笑盈盈的從地主的血盆大口中奪下飯碗,“飯好不好吃?”

“恩。”

“那菜呢?”

“恩。”

“哪道菜最好吃?”

“紅燒肉。”

“那可不可以請肖大掌門告訴小的,這桌上哪個盤子裡裝的是紅燒肉?”

“……”

忠犬改盯爲瞪,客人改瞪爲斜視,地主不再欺負無辜的飯碗,改欺負更無辜的桌面。

琢摸着時機差不多了,蘇行之終於停下筷子不再給傅雨學那菜堆的一尺高的碗裡夾菜,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封信函,質地上乘,拿在手上啪啪響。

肖雲景狐疑得接過,“給我的?”拆封後,就傻眼了。

“誰寄來的?”段秋一邊問一邊已經動手去拿信了。

情急之下,肖雲景一口吞進了嘴裡,接着在全場人的唏噓聲中,苦着臉又給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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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紙的質量太他媽好了。肖雲景心裡才誹謗完,羅剎門衆人就七嘴八舌炸開了鍋。

“情書?”

“一定是一定是。”

“那情書怎麼從蘇行之手上交過來?”

“俺知道,蘇行之一定是段秋埋下的眼線,監視掌門的通信來往。”

“我看不像。這是家務事,大庭廣衆之下給掌門難看,也是給他段秋臉上抹黑。除非……我懷疑……很可能……”

“有p就放。”

“那信是蘇行之寫給掌門的,爲了打響這場三角戀的第一炮。與其說那是給掌門的情書,不如說是給段秋的戰書。”

“不可能。蘇行之怎麼會看上掌門?說掌門看上他還差不多。”

“這說法有可能。掌門的生活裡,不是被段秋整就是被歸無涯白眼,要不就是被蓉蓉猥褻跟蹤,再來就是被我們無視,也就蘇行之一直對他和藹相待。要說他倆誰看上誰,我覺得掌門受傷的心靈被蘇行之廣闊的胸襟吸引了還差不多。”

“那信說不準是蘇行之迴應掌門的。”

“照這場面,估計是蘇行之看不慣掌門腳踏兩條船,所以用這過激的手法逼掌門做選擇。”

“你們快看歸無涯的表情!!!”

“嘿,這下熱鬧了~”

我呸呸呸!肖雲景伸着手對着門口那羣幸災樂禍的傢伙抖了半天,氣得說不出半句話。

段秋居然沒發作,安靜的再吃了一小口白飯,起身離開。

家醜不可外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