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和李冠玉來到飄香院。
正好遇見在飄香院門口徘徊的同門師兄弟。
林白沒想理他們,真的是太丟臉了,天天來飄香院。
可是他們看到了林白,呼啦圍了上來。
“你們是沒事幹了嗎?天天來飄香院?”
林白沒好氣道:“都給我回去,再讓我看到你們,等回師門看掌門怎麼罰你們。”
楊濤幾人瞬間不笑了,想央求又不好意思,旁邊有個陌生人。
李冠玉倒是自來熟,先是自我介紹,然後跟他們套近乎,對於他來說,多一個太上道的朋友,以後即便林白不在,鎮妖司有求的話也能找到別的道人幫忙。
“幾位先回去吧,飄香院死人了,我跟林大人正查案呢,一時半會兒是開不了業了,要是實在憋不住,我給幾位指個好去處,楊柳巷,那也是個好地方。質量許是沒飄香院上乘,耐不住姑娘活好……”
楊濤幾人一開始還疑惑林白怎麼成了林大人,李冠玉說到後面他們就把疑惑給忘記了,滿腦子的飄香院。
“那二位大人去查案吧,我們就不打擾二位大人了。”
一聽有更好的去處,全都急着想走。
林白沒攔着,他現在有事要忙,懶得管他們。
等他們走了,才遠遠地傳來疑惑的聲音。
“唉,聖子怎麼成朝廷的人了?”
“成朝廷的人了?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剛纔那位李大人不是叫聖子林大人嘛?”
“別管他別管他,咱們去煙花巷。”
“是楊柳巷。”
“都一樣都一樣。”
聽到這一串對話,林白的腳步頓住了,很想回身揍他們一頓再說。
這時,就聽李冠玉嘿嘿笑道:“看樣子林大人的師兄弟跟下官是同道中人啊,反而林大人成了異類,與我們格格不入。”
他知道林白昨晚把姑娘打發走的事,畢竟早上在林白房間門口時,就沒看到林白房間裡有姑娘在。
“不,你錯了,我只是沒那麼隨便。”
走進飄香院,四下無人,冷冷清清的,只有幾個下人在擦桌子。
等人去通報,沒一會兒老鴇來了。
老鴇一來就哭訴生意不好做,關門一天要損失多少云云。
林白不知道怎麼安慰,還得李冠玉這個花叢老手來,三兩下就把哭得跟淚人兒似的老鴇哄得咯咯笑。
老鴇先是帶着兩人來到黃老道出事的房間。
裡面凌亂的牀鋪依舊,此外就沒什麼好看的了,連血跡都沒有。
不過林白還是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才讓老鴇帶路去見那位因噩夢而差點兒瘋掉的姑娘。
“那姑娘叫阿芬,半個月前吧跟客人睡覺時突然做噩夢驚醒,驚動了飄香院大半人,我去看了,一張牀全溼了……額呵呵,都是汗,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哈……”
李冠玉嘿嘿傻樂,點頭表示都懂都懂。
林白則無語凝噎,擡手示意她繼續說。
老鴇一邊回憶一邊道:“從那以後啊,咱飄香院的姑娘老說晚上做夢,有好夢也有噩夢,的虧是沒那麼嚴重啊,不然我的姑娘全生病了那怎麼得了啊。”
林白疑惑道:“這夢還會傳染?”
老鴇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和我的姑娘們的確時不時會做些夢,但是人怎麼可能不做夢是吧?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正說着話,就到了阿芬的住處。
老鴇先進去知會一聲,免得林白和李冠玉兩個男人突然闖進去,看到不該看的。
但凡是古代,哪怕是青樓女子,對自己的貞潔依舊很看重。
林白和李冠玉在外百無聊賴的等着。
忽然裡面傳來一聲驚呼,兩人瞬間衝進去,老鴇正好向外跑,在半路遇上。
“不好了兩位大人,阿花,阿花她死了。”
林白和李冠玉又衝進裡間臥房,只見阿花仰躺在牀上,雙眼緊閉,模樣十分安詳。
兩人都不需要靠近,光是憑藉呼吸就可以判斷阿花的確死了。
李冠玉問道:“林大人,這是不是殺人滅口?”
“按照老鴇的說法,這姑娘沒有嚴重到病入膏肓,可她還是死了,那極有可能是他殺。叫老鴇來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口。”
阿芬即便死了,但是屍體也該得到尊重。
老鴇哭歸哭,那是傷心,但是對屍體並不怕。
這年頭死的人多了,老鴇又一把年紀,什麼沒見過。
等她檢查完,給出的結論是阿芬身上沒任何傷口,至於是不是中毒就不清楚了。
李冠玉提議讓仵作驗屍,林白表示不急,先招魂再說。
很明顯,阿芬的死跟黃老道的死很像,所以林白打算直接跳過仵作,先招魂看看再說。
結果要是跟黃老道一樣,那也不需要仵作來驗屍了。
林白就讓李冠玉帶老鴇出去,倒不是怕老鴇看,而是擔心她那單薄的身子承受不住陰氣。
老鴇卻道:“那可不行,萬一你要侮辱阿芬的屍體,我在外面也不知道啊。現如今什麼癖好的人都有,還請林大人莫怪。”
林白人傻了,他是真傻了。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我像有戀屍癖的人?”
老鴇沒點頭,但是也沒搖頭。
林白就看向李冠玉,剛想張口問,李冠玉也正準備張口回答,林白突然就不問了。
“哎,林大人你問啊,怎麼又不問了呢?”
林白問他:“你嘴巴里能吐出象牙嗎?”
李冠玉不假思索回答:“不能。”
“那不結了。”
李冠玉:“……”
本來林白是爲了老鴇好,可是她不領情,那就算了,站到阿芬的屍體旁就開始結印招魂。
當那陰冷的霧氣在房間裡面瀰漫的時候,老鴇哆嗦着道:“林大人,是草民錯了,草民這就出去,不打擾大人施法了。”
李冠玉領着她就出去了,要不是擔心她暈倒或者凍壞之類,李冠玉都不想在房間裡面呆着。
那不知道來自哪裡的陰冷氣息,以及那兩道壓迫感十足的牛頭和馬頭,令他感到特別的壓抑。
他倆出去沒多久,林白就出來了。
李冠玉忙鬆開老鴇的手問道:“有招到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