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壞人的。就算是站在一個搶劫犯強jian犯的角度上看,他們做出這種事情對他們自己本身而言,是無所謂混賬不混賬的,所以,這個社會大家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又有誰有資格指着別人的鼻子罵禽獸?
資本論告訴我們人與人之間最本質的關係就是利益,而利益是沒有好和壞的屬性的,只有誰能得到它?又有誰會失去它?毫無疑問,在現在的世界,得到它的人能夠上位,而失去它的人將慘遭淘汰,這裡沒有人會同情弱者,你是否能夠生存下去,唯一的標準就是你擁有的利益所帶來的力量大小。
周幼安與蒙藝通話時所做出的判斷一點都沒有錯,鄒正一這一次的出事讓陳稻田大爲惱火,而且對於他而言,這次中紀委直接繞過滬海市,直接對鄒正一下手,無形之中對他造成了威脅。更嚴重的是中紀委的拘留名單上居然有他弟弟的名字,而且他弟弟也的確被監視居住,控制住了。這讓如今囂張不可一世的陳稻田怎麼受的了?
而最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離陳稻田他再進一步,進入中共中央政治局,不過是七八個月的時間,這種事情鬧出來,一個不好就會影響到他往上爬的極其重要的一步,你要陳稻田怎麼能不惱火?
據滬海的一些官場人士暗中傳言,鄒正一在劉金寶出事後曾與陳稻田的弟弟密談過,要他找其兄陳稻田“幫幫忙”。這大概是鄒正一深知劉金寶一出事,必定會牽扯出鄒正一。但是事出突然,鄒正一被抓後,陳稻田也十分着急。尤其是其母親,因爲陳稻田的弟弟被控制,四處找不到人,因此一天幾個電話打給陳稻田,立逼他找出人來。
陳稻田無奈,只好派手下四處打聽案情,另一方面,鄒正一被抓的消息一傳出,上海灘上下千萬雙眼睛都盯住了陳稻田,尤其是“東八塊”地皮上被騙的拆遷戶。上海灘的傳聞千奇百怪,層出不窮,矛頭幾乎都指向陳稻田。陳稻田的老爸幾乎每天都聽到陳稻田倒臺的傳聞,害得他每天都要大罵SHIT。陳稻田因此不得不每天在電視上出鏡,表示自己沒有成爲“陳希同第二”。同樣,他現在還沒有得到幾位老大哥的發話。心裡也有些忍不住提心吊膽,生怕中紀委的官員真的找上門來。
但是接下來,正如周幼安猜測的那樣,滬海幫見自己培養的最佳小弟要倒黴了,實力雄厚的他們自然就站了出來——這個時候,恰恰是太上皇江爲首的滬海幫勢力最盛的時候,江澤民、吳邦國、黃菊、曾慶紅都正是權勢熏天的時候。據報道,太上皇江就劉金寶和鄒正一事件專門作了批示:“劉金寶事件,鄒正一事件,王雪冰事件,還有其他類似事件,只能算是滬海市委某些環節工作失誤,不能看作是直接勾結。黃菊、陳稻田同志主持市委工作,中央是肯定的。黃菊、陳稻田同志在工作、作風上有錯誤,但已有認識,不要再揪住不放。滬海政局絕不能亂,局部亂也不行。一亂,其他地方跟風肇事添亂,會失控。”
太上皇江的這個批示,這纔算堵住了中南海里新上位的新皇他們把劉金寶和鄒正一一追到底然後將陳稻田牽連出來的勢頭,等於是直接給陳稻田解了圍。而這。其實也是滬海幫最團結、最顯示其勢力的一次示威,至於說向誰示威,那就不用說了,所有人都明白,太上皇江這是在表示,自己雖然已經退下來了,但威嚴依舊不能冒犯。
陳稻田得到太上皇江爲首的這幫實力雄厚此時在中國幾乎一手遮天的老大哥們的撐腰,自然不會如周幼安那般目光遠見的看到自己以後的結局,只爲因此變本加厲的越發跋扈起來。
他對中央板着臉堅持鄒正一的案子由上海審理,這樣就輕易地放過了自己的弟弟。然後他又立即命令靜安區政府將“東八塊”收歸國有,和鄒正一撇清關係。另一方面,開始嚴厲打壓敢於舉報和上訪者。
不但如此,睚呲必報的陳稻田還根本不顧自己的身份,居然親自主場會議,要對敢於狀告靜安區政府的拆遷戶律師進行報復。先對其進行拘留,然後在滬海市第二中級法院以“(二零零三)滬二中刑初字第一百三十六號”刑事判決書,判處這個拆遷戶律師有期徒刑三年,剝奪政治權利一年。其罪名是“爲境外非法提供國家秘密罪”。這是非常惡毒的一招,用所謂的“泄lou國際機密罪”判了拆遷戶律師,用以威嚇敢於在“東八塊”土地問題上敢於上訴之人。
從滬海官方媒體《外灘畫報》的報道上看,這就顯然是一個冤案。拆遷戶律師一非公務員二非gan部,不過從一個基層民警哪裡瞭解到靜安區公安爲了強行拆遷,而安排的出警情況,然後發了個給境外的傳真。如果說泄lou國家機密,應該是那個民警。
後來,這個拆遷戶律師刑滿釋放,陳稻田堂堂一個政治局委員國家一品大員居然仍不肯放心,專門主持了一個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會議,佈置在拆遷戶律師出獄之後。對其進行監視和軟禁。他出獄之後,家門口始終有多名便衣三班倒進行監視,不許媒體對他採訪,也不許他和拆遷戶接觸。
不過,真正讓陳稻田頭痛也最體現他喪心病狂的囂張的是京城的一家官方媒體,中國科學院工業研究所主辦的《中國經營報》刊登的文章,查出上海兩年來有百分之八十四的房地產用地沒有經過招標,存在着嚴重的“土地腐敗”現象。這等於把矛頭直接指向了黃菊和陳稻田。陳稻田得知這一消息後,氣急敗壞地下令收回在滬海的《中國經營報》,同時揪住《中國經營報》不放,居然囂張的向新上任的總理溫家寶發難。他要求國務院處理《中國經營報》,因爲中央和國務院曾同意舊城改造部分可以不招標,《中國經營報》不應該把這部分列入百分之八十四里面。而最後,在滬海幫的壓力下,《中國經營報》只好炒掉了寫那篇報道的記者,並被迫刊登了道歉啓示。
不僅如此,陳稻田又直接派遣幾百名滬海警察全副武裝到京城抓人,將滬海市八十五名在京城上訪者抓捕遣返。按照中央的慣例,一般都是由京城警方捉拿上訪者和“盲流”,然後送回原居住地。現在地方巡捕不經“聖旨”在“天子腳下”胡鬧,真可謂是開創中國歷史先河。
陳稻田這樣膽大包天的事情做出來,在京城引起很大轟動,有人說。滬海幫已經喪心病狂,居然向新皇與新總理示威。京城警方對“滬海幫”的目中無人也相當憤怒。但是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城府很深的新皇與新總理因爲畢竟才新上任,羽翼未硬,竟是生生將這口惡氣忍了下來。只一時小人得志便猖狂的陳稻田恐怕死都沒有想到,新上任的胡主席對他的惡感,正如周幼安對蒙藝所說的那般,已經很深,深到了非要除去他不可的地步,君王的尊嚴被冒犯,任何一個皇帝都深知日後要控制大局。恢復自己的臉面,那麼就非要除掉這個曾經讓他丟了臉的人不可。
正所謂,恥辱,惟有血可償,便是如此!
而陳稻田的倒臺到計時也由此開始,“東八塊”這片具有黃金般神奇價值的土地,卻不知土地下面就是深淵。陳稻田從此之後就被“東八塊”土地造成的問題所糾纏,一直到他臨下臺時,還在拼命封鎖消息,打壓拆遷戶的上訪。“東八塊”也是胡溫最終從中找到有力的證據,把陳稻田gan掉的一個重要口實。
其實陳稻田也是沒辦法,到這個時候,陳稻田對鄒正一事件,已經是“華山天險一條路”了,非保不可,但是又不能放他出去,因爲香港廉政公署已經通緝鄒正一。爲了保護自己,也爲了保護自己的弟弟,陳稻田只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操縱法院審理和判決。滬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對滬海農凱發展(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法人代表鄒正一操縱證券交易價格、虛報註冊資本案作出一審判決,對被告人鄒正一以操縱證券交易價格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六個月,以虛假註冊資本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決定執行有期徒刑三年。
這大概是滬海近現代以來最爲可笑的法院判決了。全部案件避開了鄒正一以詐騙手段獲得土地和銀行貸款的事實,只是以不痛不癢的虛假註冊資金量刑。這就好比是抓住了一個殺人犯,判的罪名卻是殺人之前偷吃了鄰居的一隻雞。
也正是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陳稻田這個時候,大概已經陷入了自大狂的臆想之中。因爲稍微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這是被gan預了的一次法律審判,毫無公正可言。從判決結果中,陳稻田和鄒正一的特殊關係,也呼之欲出。
然而陳稻田已經孤注一擲可,後來六名“東八塊”土地上的拆遷戶分別持有效往來港澳通行證,欲到香港求證鄒正一用來和靜安區政府簽訂合同的所謂“香港佳運投資有效公司”根本是子虛烏有,結果陳稻田又派人在上海火車站檢票大廳將他們的“往來港澳的通行證”扣留,拒不歸還。
只要是有心人,都能看出,種種跡象。都顯得陳稻田東追西堵,疲於奔命,敗象已現,就等最後的時機了。
與滬海只有兩三個小時車程的蒙藝看着這一幕幕鬧劇,心裡震驚滬海幫此時的勢力滔天的同時也對陳稻田種種不智的行爲而搖頭,但最多的卻是對於周幼安先知先見的驚歎,如果說一個月之前周幼安在武老爺子院子裡對這些未來的政治走向的看法是將信將疑的話,那麼到後來柳謙言出任省委書記而他自己將出任省長以及滬海事故爆發出來,這一系列的事情的發生已經讓他對周幼安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開始認同,放在了同一個水平線上平等看待,而到了現在,一切的一切全部被周幼安一言命中,對於周幼安,他真的已經是驚歎了。
當初武老爺子是如託付後事一般將周幼安託付給蒙藝,可此時的蒙藝卻是決定以後一定要與周幼安好好相處了,不是長輩對小輩,而是平等相交,因爲周幼安,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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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作爲全國七大城市之一曾經一度的最大的內陸城市,這個城市擁有着其他城市所沒有的大氣和粗獷,並不如大西北的蒼茫中的粗獷,這種粗獷就如同是在精緻中孕育出來的讓人驚歎的氣質。
黃鶴樓,矗立在武漢的這座名樓,是做出馳名中外的全國屈指可數的幾處5A級經典之一,從省級來考慮來說就是,黃鶴樓是省級重點推薦的,黃鶴樓能夠有這麼大的名氣也是省級政府出的力,市級政府既然沒有出力就自然無法分享到這杯羹,所以說在各項收入大半直接歸於省級政府而武漢市政府僅僅是得到一點點的周邊產業利益。全國來看,市政府和省級政府怨結最深的也無非就是武漢和湖北。
墨青雪一襲華貴金邊長裙佇立在黃鶴樓之上,微微眯起眼睛,隔着樓亭的欄杆看着天空中的耀眼的太陽,雖然是冬天,但火辣辣的溫度還是漸漸從她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中升騰起來,不禁lou出了一絲笑容,“武漢果然是有名的火爐,若非現在是隆冬,初來乍到的時候還真的不習慣這裡的溫度和水土,不過姐夫到是說過,隨着時間慢慢地長久,也能夠讓人驚訝地發現這個城市竟然有着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吸引人讓人難以忘懷的魅力,如果說第一眼見到臨安就能夠被那種閒雅和溫婉,第一眼看到滬海就能夠感受到那股摧枯拉朽的小資式魅力和在滬海無所不在的金土氣息,踏上京城的一刻起就會不由自主地被那片土地的雄渾和凝重感染的話,那麼武漢就是一個默默不言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漢子,乍一看如同芥末般辛辣和難以接受,久品卻有着品茗般的餘韻悠長。”
“每一座經過深厚文化底蘊來沉澱的城市都是有靈魂的。每一個城市的靈魂都在靜靜地品味它的時候,都有一種能夠讓人愴然淚下的雄渾和蒼茫。”聞絃歌而知雅意,從小看着墨青雪長大的老人溫和的一笑,“徐公子打電話給小姐了吧?”
墨青雪望着遠處的長江,緩緩流淌,而站在這個高度,隱約能夠看見遠處飛架天塹的武漢長江大橋,“是的,姐夫之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提醒我該收手了,再鬧下去,就要涉及到最深的深淵裡去了。”
小商人可以無視政治,中等商人需要了解政治,但高等商人卻需要融入政治,然而融入也是需要看分寸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陷入政治的旋渦中去,那根本就是找死,經濟永遠比不上政治,這是鐵律,是不可違逆的準則。
老人笑着微微頷首,“徐公子對大小姐是無話可說的,連帶着對小姐你也是愛屋及烏,這一次,他出的力的確不小,聽聞這一次一直保持中立的徐家也是做了點動作了,不然滬海那邊正在勢力當頭上,查到小姐你還真有些可能,我們要全身而退還是有些難度的。”
“反正這一次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滬海這個華夏的經濟龍脈已亂,我們可以墨家可以以此爲機會進入,而鄒正一的那幾十億資金就當是添頭吧,商人,終歸還是要在商業上玩轉,政治這東西,碰着也沒意思,在歐洲已經夠噁心了。”墨青雪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轉身離去,“這黃鶴樓早非當日之黃鶴樓,已經成了政府賣弄的工程,到是不看也罷。”
邊上一些早就注意到墨青雪絕世風華的人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一愕,只有一些少數有識之士才感嘆着點點頭,原來墨青雪當真沒有說錯,事實上傳說中具有神話色彩的黃鶴樓早已並不是如今現在所站着的黃鶴樓,真正的黃鶴樓經過多次的損毀翻修已經沉溺在歷史的長河中,最近一次,是在距離如今的黃鶴樓地址一千米之外,一九五七年建長江大橋武昌引橋時佔用了舊址,之後的新中國就在這裡選址重建了黃鶴樓,可以說我們今日所能見到的只是贗品。
“仙人成絕唱,黃鶴不復返,空餘黃鶴樓,空餘望鶴人。。。。走吧,一切事已了,我們該去臨安瞅一瞅那位突然冒出來的黑馬了,過去是懶得專程爲他來,這一次趁着來國內大陸的機會,我到是要看看,到底何方神聖,能在我墨青雪的虎口奪食!”
坐進車內,墨青雪慵懶的揮揮手,年產量只有50輛的荷蘭王室瑰寶世爵跑車,從向荷蘭女王威廉敏娜加冕敬獻的黃金典禮馬車開始,到如今價值連城的千萬元跑車,世爵不斷在它的文化中注入高貴的血統和尊貴的地位,一如此時它的主人,華麗而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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