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句話說欲使人滅盧就先要使人瘋狂。就好象周幼安所知皿剛鄧位今年入主江南的柳太子一樣,人家能當太子那是從下放的村知青一步一個腳印幹了半輩子正兒八經的幾十年走上來的,中途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風雲與動盪,爲人沉穩至極。可是反觀陳稻田呢,出生小地主商人家庭的這位完全是靠着與幾位滬海出生的大佬們處好關係,事事逢迎,然後在幾位老大哥的關注和一手提拔下三級跳的往上躥,用十幾年的時間走到了別人幾十年或許都爬不到的高位上,由一個原來一文不名的小小子變成了如今的滬海最高官員,**中央政治局委員、滬海市委書記。這就相當於古代的江南王,滿清時代的內閣大學士兼兩江總督,是中央政權之外最重要的封疆大吏。這樣的巨大反差之下,如果沒有足夠過硬的心理素質,行事會怎麼樣的肆無忌憚與瘋狂?
處在什麼樣的個置之上就需要該有什麼樣的高能力,一個普通人如果乍然成爲了人,造成的後果恐怕不會是電視電影之中的伸張正義,而是成爲一個肆無忌憚的惡魔,最後多行不義必自斃。陳稻田好歹也是爲官多年,要說腦殘自然不可能這麼腦殘,但是權力的存在卻確確實實的衝昏了他的頭腦,總認爲自己能夠掌控全局,卻未想到其實是在將自己推入火坑。
“東八塊”的事情鬧了出來,陳稻田並沒有多放在心上,只是對於靜安區政府和部正一的“無能”非常不滿,呵斥了一下之後就又扔到了一邊讓部正一去處理了,完全沒有管部正一是否有那個能力,這就是陳稻田自我膨脹到了極點的一個鮮明例子,也是葬送他自己的開始。
部正一從某種意義而言,其實和陳稻田非常相象,他原來不過是一個賣輥饒的,現在卻是共和國驕子城市的富,勢力一手遮天,職員稱之部公子,明星美女隨便玩,這樣美妙的日子是個人就不可能會捨得割捨,失敗之後再回到原先的清貧生活一他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針對他,現在他旗下的公司全部被狙擊,老婆又被抓了進去,自己又被人告到了法院,聽到陳稻田的命令他哪還可能會理?一心想的都是自己該怎麼保全了,而也正是陳稻田的這個命令卻讓他有了一介,瘋狂的計戈。
接下來,部正一打着陳稻田的名號。仍以“佳運投資有限公司”的名義與滬海市靜安城建投資有限公司簽訂了《關於指定石門二路以東地區五十八街坊地塊拆遷人的協議》,確認部正一的佳運投資公司以佔股份百分之九十九的投資比例支付東八塊的房地產工程所需費用資金。這次的“佳運投資有限公司”註冊地是在英屬維爾京島,而不是虛構的什麼“香港金鐘夏馨道十六號遠東金融中心一八零一室”
部正一之所以要用一個註冊了的“佳運投資有限公司”再次和靜安區政府簽訂協議,就是因爲土地到手,可以向銀行貸款。但是沒有註冊過的所謂“香港佳運投資有限公司”則顯然不能用於銀行融資。因此他用同樣名義,到大多數世界的圖上找不到的英屬維爾京羣島去註冊了這樣一家公司。
該做的手腳都做完了,二月九日。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幫正一用“東八塊”地皮做抵押,向滬海交通銀行貸款六點五億元。同一天又向滬海農業展信用總社貸款三點五億元。據說他以這塊地皮做抵押。和滬海農業展信用總社簽訂的信貸合同中,獲得授信額度高達五十億之多。這三點五億,只不過是總合同中的第一筆貸款而已。
原來,如果部正一老老實實用這些錢去支付“東八塊”的那些土地拆遷戶的賠償的話,那麼事情的結局或許就要走到另一個方向了,然而即便是陳稻田也沒有想到,部正一會那樣的瘋狂他和靜安區政府簽訂土地受讓合同,根本不是爲了掩蓋掉那些拆遷戶狀告他的事情,居然是爲了彌補他的公司在股市上被不名勢力狙擊而造成的資金鍊斷裂
!
古都,洛陽,龍門山。
山頂之上,有佳人獨立,風姿卓越,登高而望,雖然天空明日當空。卻遮擋不了這斤。女人催拉枯朽的傾世魅力,氣質高貴,如鳳凰一般躍然紙上,如同不可逼視的女皇,凡人只能遠觀。
“洛陽有八景,爲何這龍門山色偏能爲?”似是問身後恭敬垂而立的老人,又似自言自語,墨青雪用她那獨有的彷彿冰雪一般清冽的嗓音輕聲道:“雖然白居易有一句話是洛陽西郊山水之勝龍門焉,而這一句話也被大多數的世人認定爲是龍門山色作爲洛陽八大景的景理由。但實質上包括着八大景的噱頭在內是有很大學問的。洛陽作爲華夏第一王都其王氣之勝比之長安。北京猶有過之,華夏第一個王朝夏朝便是以此爲都,而隨後的商朝同樣如此,隨後周朝君臨以後雖以鎬京爲王都但因顧忌洛陽王氣過重恐不利天下,更是設立了洛陽爲陪都存在。當因爲南京王氣過重而引入秦淮河水破敗了金陵根基以致而後的金陵政權大多短命天折,如今這洛陽八景以兒達樣例子中的一個,王氣重呼九龍環扣。遙相呼應而毋甲山,因此在《易經》之中便有紫薇伏天。九龍鎮地之說,在洛陽,龍門山色中便隱藏了洛陽九龍之中最重要的一條龍脈,因爲人爲破壞的話有傷天和且是逆天之舉,因此當政者便考慮以紅塵穢氣破敗這條龍脈的根基。因此龍門山色被作爲洛陽八景着重推廣,人間人人以此爲勝,趨之若警,時間一久,在穢氣,濁氣的影響下這條龍脈三十年便已經不復當年的王氣旺盛,一百年之後更是有形無實,因此東周之後在洛陽的政權大多亡於非命並且持續時間大多都不長。而九百三十八年後晉政權滅亡之後更是沒有哪一個王朝將真正的王都設立於此。”
站在她身後白蒼蒼卻紅光滿面的老人附和一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下方蜿蜒狀如龍的伊水自兩山之間穿流而過,溫聲道:“;姐說的極是,自古帝王將相命格雖由天生,但人爲逆天太多,大多政權皆爲自己的王朝能夠千年不絕,福及子孫。但卻沒有哪一個朝代能夠真正做到千秋萬代的,千言萬語說來,還是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墨青雪臻微垂,細細地回味這四個字,點點頭,凝聲道:“李爺爺這四個字用的好滬海那邊的情況傳回來了嗎?。
老人點點頭,恭敬道:“一切都如小姐所料,部正一在用那些地貸到資金之後,已經在我們收買的那些人的鼓動下決定孤注一擲的拿來到股市上與我們抗衡以挽救他的公司了
墨青雪淡淡一笑,“窮大方敢拼命,部正一若還是當日賣輥鈍的部正一,或許今日就不會失去理智了,一個人如果安心的日子過的久了,自然也就沒有膽氣這東西了
老人微笑着輕輕點頭,“我已經吩咐傑森繼續狙擊部正一農凱集團下的那幾家公司了那些在滬海的人也都乘坐今天的飛機回了歐洲,一切都清理乾淨了等過幾天事情爆出來,相信那些土地的拆遷戶居民得到消息,一定會再一次鬧到政府去的
“傑森這一次表現的還不錯,看來在華爾街的幾年鍛鍊到也有些結果。以後多給他一點機會培養一下吧”小
墨青雪隨意的吩咐了一聲,又將目光望向了腳下的古都山水,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此時正在狙擊堂堂滬海富,“《書洛陽名園記後》曾說。洛陽處天下之中,挾餚澠之阻,當秦隴之襟喉,而趙魏之走集。蓋四方必爭之地也。天下常無事則已,有事,則洛陽必先受兵。予故嘗曰:“洛陽之盛衰,天下治亂之候也洛陽王都素有十三。十五,十七,三十一古都之爭執,若蓋以全算,那麼洛陽被各大政權選爲都城的朝代並非現在世人所熟悉的十三朝,而是三十一朝,可追尋的一百零五位帝王以九鼎鎮壓九州。洛陽爲中心,龍出洛水,揹負河圖這一句話也恰好出自於洛河之中,以至於現在的洛陽人依舊以永懷洛河間,煌煌祖宗業爲自豪。
因此洛陽爲華夏自古的帝王,玄學源地,此地的王氣雖然早就已經不勝當年,但加以利用的話卻能夠做出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只是,這華夏六大古都之的。近年來除了江南臨安有些崛起的顏色,哪還有過去的強勢?
“什麼?!”
聽到話筒中對方所說的消息。周幼安震驚的直接從奶奶家老式的竹椅上跳了起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後他纔對正驚異望向他的家裡長輩和親戚們搖了搖頭,跑到了大門外種滿五顏六色菊花的小院子裡再一次朝電話那邊的人確認,“四伯,你確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滬海那邊事情鬧起來了?”
是的,這個讓周幼安意外的電話居然是才見過一面的四伯,貴爲江南省常務副省長的蒙藝親自打來的,給他一個小輩拜年的同時還順便帶來了一個讓周幼安大吃一驚的消息,春節這段時間裡,他當初在武老爺子小院之中所預言的滬海會出事居然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
其實何止是周幼安,就算是這邊打電話的蒙藝都有些吃驚啊沒想到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年在政治上的眼光竟然會如此敏銳,幾乎是預言般的說什麼就生什麼,不過他到底身居高位”裡的這些情緒都掩飾的十分好,聽得周幼安的驚訝語氣,他卻是樂呵呵的笑問道:“幼安啊,這些東西你不是早就猜出來了嗎,怎麼現在聽了這麼吃驚啊,莫非你之前都是瞎說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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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那哪是猜啊,純粹是未來真的要生那些事嘛,可現在一切卻全部脫離了我的意料了啊。蒙藝的問題讓周幼安有些哭笑不得,按照他所知道的,部正一出事最起碼還有半年啊,怎麼現在春節就開始了。“四伯,你能不能把那邊事情的具體的一些細節跟我說說?。
“恩,幼安你既然要聽,那四伯就跟你說下,其實四伯也只是知道一些表面的東西,具體的知道的不多蒙藝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答應周幼安,畢竟這些事情也算不得多麼機密,而且他畢竟不是滬海的官員,而是屍舊甘的,知道的也的確不多。說下也沒事。當然了,最重瓚圳瓦周幼安也不是那種一般的少年,就算告訴他他也不會出去瞎說的。
蒙藝所說的事情進展比之之前的又是展了不少,部正一的公司在香港股市上被狙擊的很猛烈,資金缺口非常大,他雖然膽大包天的將從兩家銀行貸來的這筆錢,根本沒有用在支付給靜安區政府用以支付“東八塊”拆遷戶的補償,而是用於在香港挽救自己的上市公司、填補農凱系公司的資金空缺,但還是有些杯水車薪,而就在他焦頭爛額把靜安區政府和拆遷戶當成了冤大頭,到規定日期一分錢也沒有交納給靜安區政府,完全忘記了那些拆遷戶的存在後,事端又一次爆了。
拆遷戶和他們的律師再一次帶着充分的理由將靜安區政府和部正一告上了法庭,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部正一其實在前一天就已經被公安部門採取了強制措施!
出手抓鄒正一的當然不會是和他穿一條褲子的陳稻田,這一次鄒正一出事的確是事出突然,也出乎陳稻田的意料之外。原來過去部正一在香港大舉收購上市公司,資金來源又是中國銀行香港分行,所以早就引起了中紀委的注意,這一次趁着他事情爆出來的時候,正好就雷霆的出手了。
二月九號的時候,時任中國銀行香港總裁又是部正一資金的最大提供者,好搭檔好兄弟的劉金寶忽然接到中國銀行總部“緊急回京開會”的通知,並被告知會有新的人事任命。當時,銀行業界正盛傳劉金寶將出任交通銀行行長的消息。所以當天下午出現在京城中行大廈的劉金寶,安棒好了當晚的飯局,並和一個副行長的專職司機打好招呼,約好送其前往後,隨即回到下榻的中國銀行的招待所中苑賓館。但是就在這中苑賓館裡,他被守候多時的中紀委的官員扣留,接受“雙規”並開始對其擔任中國銀行滬海分行行長及中國銀行香港分行總裁期間涉及的違規貸款問題進行調查。
審查劉金寶的中紀委官員出於種種原因,對扣留別金寶一事予以嚴格保密。然後又行文到滬海,命令滬海市公安局對涉案人員部正億採取強制措施。這所謂的採取強制措施,當然就是給抓了關起來了。
“部正一這一次是完了。”蒙藝給周幼安講了一下這些經過,最後感嘆道:“中央裡這一次居然直接出動了中紀委,恐怕幼安你說的事情真的要開始了。”
蒙藝的這種想法其實也是現在絕大多數正在旁觀事情的看客們的想法。就像地方官員對於紀檢委這個部門的恐懼一樣,中紀委這個中央部門就算是一些實力雄厚的封疆大吏們都得背生冷汗,出動了這個似乎天然帶着陰森的部門,在人們眼裡那就是中央認真了,要出大事了!
但是周幼安卻搖了搖頭,異常嚴肅的否定了蒙藝的想法,凝聲道:“不,四伯,現在的時候還太早了,滬海幫(。
滬海幫還在啊。
聽筒那邊周幼安傳過來的短短六個字,蒙藝聽了之後就是一楞神,既而額上冒出了幾滴冷汗,是啊。滬海幫還在,那麼陳稻田就誰也動不得,就算是今上也不行,只是他還是有些猶豫,滬海幫雖然的確實力雄厚,但他們真的會連新皇的面子都不給?
聽到蒙藝的這個疑惑,周幼安苦笑了一聲,搖搖頭嘆息道:“四伯。你是身在局中所以反而不能看清楚正是因爲滬海幫實力太雄厚,太上皇又剛剛退位所以,這一次陳稻田是滬海幫絕對要保的啊,有時候,面子這東西會害死人的!”
到底是堂堂一省省政府的二號人物,周幼安話一說蒙藝就明白了,是啊,如今前主席剛退下來,如果他手下的小弟就被收拾了的話,那麼他的臉面往哪裡擱?而現在滬海幫實力正雄厚着,新上位的主席與總理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陳稻田現在必然不會出事可也只是現在而已!君王的尊嚴不可冒犯,他收拾一個人都收拾不了。他的臉豈不是比太上皇丟的還大?陳稻田現在沒事,可以後等新皇掌握了話語權,那麼就是他的死期了!或許原本罪不至死,但是如今的滬海幫一保他,卻反而是徹底將他推入了死路,新皇不殺他必不罷休!
面子這東西會害死人。周幼安這句話當真是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好了,這件事情我們就說到這裡吧”收拾了下心情。蒙藝也準備掛電話了,“另外。幼安啊,最近我去京裡看望老領導。也得到了一個消息柳省長已經確定年後接任省委書記了。”
聽到電話那邊聲音落下後電話掛掉的嘟嘟聲,周幼安楞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柳謙言要接任省委書記了,那麼雖然蒙藝後面一句話沒說。可意思卻不言而喻了。他成爲省長也是鐵板釘釘了,怪不得今天會屈尊降貴主動打電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