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門,在坐馬車的時候,出現了分歧。
慕容晱的意思是,要蘇瑾寒和他同乘,讓兩個丫鬟坐蘇府的馬車隨後便好,然而夏禾卻不同意。
從來話少,基本不參與蘇瑾寒的是的夏禾開口拒絕了。
“男女有別,小姐和我們一起坐。”說着,竟然管也不管慕容晱的表情,直接拉着蘇瑾寒上了蘇府的馬車。
蘇瑾寒一臉懵逼的被夏禾拉上了馬車,慕容晱也是一臉錯愕的看着已經放下車簾的馬車。
馬車裡,夏禾一臉冷淡的坐在座位上,渾身散發着淡淡的冷意。
蘇瑾寒坐在中間的榻上,側首看着她,青芽則是坐在夏禾的對面,看着夏禾的面上也帶着茫然。
“夏禾你這是怎麼了?不開心?”蘇瑾寒想了好一會兒,輕聲問道。
夏禾垂着眉眼,輕聲道:“沒有。”
她只是心疼她家主子而已。
在乾清宮外跪了三天三夜,如今已經在府裡躺了一天了,渾身高熱不退,唯一一次清醒,囑咐的還是不許將事情告訴蘇瑾寒。
蘇瑾寒如今卻和別的男人出門玩,散心,她能不心酸嗎?
但是她也知道,此事不能怪蘇瑾寒。
因爲是她家主子做錯在先,而且所付出的,又不願意讓蘇瑾寒知道,那麼蘇瑾寒不管做了什麼,她都沒有資格去怨怪。
所以她所能做的,就是替主子守好蘇瑾寒,不讓有些人有機可乘。
“不對,你方纔的樣子,分明不是沒事的樣子。”蘇瑾寒下意識的搖頭。
夏禾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平時冷冷淡淡的,但是絕對算不上冷漠,但是方纔,夏禾身上流露出的冷意,蘇瑾寒卻感受得清清楚楚。
她那時候在生氣。
生氣什麼?氣她和慕容晱一起出門?還是氣她和慕容晱走太近?不過,這又和夏禾有什麼關係?
蘇瑾寒想不明白。
夏禾不想解釋,索性沉默。
她平日話也不多,非不回答,蘇瑾寒還真的奈何不了她。
好在慕容晱也沒有追過來,反倒是老王喊了讓他們坐穩了之後,馬車開始往前走,蘇瑾寒也只能放下心中的疑惑,不再追問。
不一會兒,馬車停下。
蘇瑾寒下車之後,發現這是一條相對安靜的巷子。
“這裡是?”蘇瑾寒疑惑的開口。
“你不是要辦私塾嗎,你哥哥成日要忙,我就主動把選地方的事兒給攬了過來,今日就想着帶你過來看看地方。”慕容晱輕笑。
蘇瑾寒頓時眼前一亮,私塾的地址?那可真是一件讓人期待的事情。
慕容晱看出了她的期待,便帶着她往裡走,嘴裡輕聲道:“找了不少的地方,宅子倒是都不錯,就是這地段比較難選。學堂的話要臨着主街又要相對安靜,否者不利於孩子唸書。”
蘇瑾寒連連點頭,表示他說得有道理。
“最後我選了這個,你看看合不合適,不喜歡的話,我回頭再選。”慕容晱好脾氣的說。
除了上次在酒樓護着她的時候,蘇瑾寒幾乎,沒有見過慕容晱發脾氣,這樣溫和的模樣,讓她在他面前,也不好意思表現出溫婉以外的模樣來。
“慕容哥哥選的地方,自然也是好的。”蘇瑾寒笑呵呵的應了,一行人走向其中一個宅院。
這是個四進的院子,進了第二道門,才能看到正對着的一間大屋子,左右兩邊也都分佈着房間,不過正對着的屋子最大,也是設想中用來做學堂的。
後面還有一個院子,可以設先生們的住處,還有廚房,可以休息。
蘇瑾寒看過之後也覺得很滿意。
“挺不錯的,這房租是如何算的?按月還是按年?”蘇瑾寒問道。
“租金的事情你不用管,交給我便是,算是我出一份力。”慕容晱笑着說。
蘇瑾寒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站着不走了。
慕容晱走了幾步,不見她跟上來,轉頭看她。
“怎麼不走了?”慕容晱奇怪的問。
蘇瑾寒面色平靜,輕聲道:“慕容哥哥對我好,幫忙出力,我很感激,但是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無緣由的饋贈。想開學堂,私塾,那都是我的事情,慕容哥哥可以幫我,但是沒道理讓慕容出人又出力,若是慕容哥哥堅持不願意告訴我,那麼這房子我不租了。”
“夏禾,青芽,咱們走。”蘇瑾寒帶着人往外走。
夏禾看到蘇瑾寒拒絕,心裡總算是順了口氣,還好,小姐不是能夠輕易就被勾搭走了。
“瑾寒……”慕容晱忽然輕聲開口叫她。
蘇瑾寒轉過頭來看她。
屋檐的陰影投射在慕容晱的臉上,明滅的光讓他顯得有些晦澀,看不清他的神情。
“如果是靖王,你會接受嗎?”聲音很輕,輕得幾乎就這麼散開。
蘇瑾寒聽了,卻是微微一怔。
如果是莊靖鋮,她會拒絕嗎?
蘇瑾寒捫心自問。
若是之前,她或許可能不會,但是現在,她卻一定會。
想到這裡,說不出的難過在心裡逸散,那個人,說很在乎很在乎她,說要和她在一起,卻最終沒有履行承諾。
眨了眨眼,忍住酸澀,蘇瑾寒道:“慕容哥哥,沒有如果。”
對啊,事情已經發生,他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婿,沒有如果了。
慕容晱笑了笑,道:“既然瑾寒這麼說了,我屆時讓屋主擬好租房條例,回頭給你送過去,保管把租金什麼的,都算得妥妥當當的。”
“好,那就勞煩慕容哥哥了。”蘇瑾寒輕聲道謝,隨後帶着青芽和夏禾離開。
將蘇瑾寒送回寒苑之後,夏禾悄然離開了蘇府,去了靖王府。
“主子還沒醒嗎?”夏禾見騰策守在門口,不由得問。
騰策點點頭,又搖搖頭。
“什麼意思?”夏禾有些不耐煩的問。
蘇瑾寒那邊有慕容晱撬牆角,莊靖鋮這邊的狀況又沒有好,她能有好脾氣就怪了。
“主子醒了,但是還不如不醒。”騰策說。
夏禾緊緊的皺眉,索性撂下他,自己進門去看。
屋裡,清輝正捧着一碗藥,在莊靖鋮的牀邊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勸他喝藥。
“王爺,求求您了,您倒是快喝藥啊。這不喝藥下去,你的病難得好的。”
“端走,本王不喝,咳咳……”莊靖鋮臉色依舊難看,拒絕的姿態卻也很堅定,打死不喝藥就對了。
他身體好得很,就是不喝藥,也能好的,從來都沒有吃過藥。
“可是主子上次不是都喝了藥嗎?這次怎麼……”清輝苦着臉。
“喝藥,喝什麼藥?本王從小到大都不喝藥,清輝你又不是不知道,莫不是腦子壞了?”忘記過去的莊靖鋮,大言不慚的說清輝。
清輝張了張嘴,天哪,這要他怎麼說啊。
夏禾就是在這時候進門的。
看到清輝端着藥,加上方纔的對話,她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怎麼來了,不是跟在她身邊嗎?莫不是小寒寒出事了?”莊靖鋮看到夏禾,頓時急了,追問間竟然撐着要起身。
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把夏禾派到蘇瑾寒身邊去的,但是既然夏禾已經在蘇瑾寒身邊了,那替他護衛她的安全,也是好的。
如今見夏禾出現,他頓時吃驚,莫不是他昏迷的這兩日,父皇明面上是答應他的請求,暗地裡卻對瑾寒動手了?
莊靖鋮越想,心裡越急,踉蹌着,險些栽倒在地。
夏禾趕忙上前扶住莊靖鋮,“主子,你沒事吧?”
“沒事,她……”莊靖鋮抓着夏禾的手,臉上浮現出着急的神色。
“小姐沒事,主子別擔心。”夏禾反應過來莊靖鋮擔心什麼,趕忙道。
莊靖鋮這才鬆了口氣,由着夏禾扶到牀上躺着。
“她沒事,你回來這是要稟告什麼?”
“來看看主子的病如何了。”夏禾說,又道:“另外,今日慕容晱去找小姐了。”
“做什麼?”莊靖鋮的面色有些緊繃。
慕容晱他見過,確實翩翩君子如玉,也是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人,但若是和他搶女人,那就沒什麼好感可言了。
“慕容晱找到了一個四進的院子,適合做私塾,小姐看了也歡喜,不過慕容晱想要送小姐,小姐沒答應,慕容晱便說去找屋主談租房的事情。”夏禾說道。
爲了兩人能在一起,不喜多話的夏禾說了這麼一長串,也是不易。
莊靖鋮聞言先是擰眉,又問:“在哪裡的?”
夏禾說了地址,莊靖鋮鬆了眉,道:“無妨,由他去吧。”
“可是……”夏禾皺了眉。
如果慕容晱替蘇瑾寒租到了房子,到時候她定然感激他,兩人走得近,說不定有些事情就會發生改變了。
夏禾的擔憂自然不無道理,一旁的清輝笑道:“夏禾姐不必擔心,那屋子現在已經是咱們的了,若是他們想租,也要看咱爺同不同意。”
夏禾頓時錯愕,他們的了?她怎麼不知道?
一旁的清輝這才輕聲和她解釋。
原來知道蘇瑾寒要開私塾,要訓練人之後,莊靖鋮也一直在京城派人暗中找房子,本來早些日子就已經找好了,打算送給蘇瑾寒的,可是因爲那天的宮宴和之後發生的事情太多,一直便沒有送出去。
夏禾這才恍然,那她還真是白操心了。
“那主子,若是那慕容晱真的來租房子,咱們怎麼辦?給他羞辱一番,打出去?”清輝躍躍欲試。
所有攪和自家主子和蘇小姐在一起的人,都是壞人。
莊靖鋮沉默片刻,道:“不必,他若是想租,便租給他,最優惠又不會起疑的價格,若是他要買,就說不賣。”
“可是……”清輝一聽,頓時急了。
憑什麼他們出了錢,出了力,卻讓慕容晱去做人情啊。
莊靖鋮輕聲道:“這是她想做的事情,她開心就好。”
此刻他們鬧得那麼僵,她也還沒有原諒她,若是他這時提出將宅子送給蘇瑾寒,她是不會接受的,與其讓她再費勁去找,不如藉着慕容晱的手給她。
至少他給,她會接受。
清輝還想再說什麼,莊靖鋮卻擺了擺手,一副不想再談的模樣。
室內沉寂片刻,莊靖鋮衝着清輝道:“藥端來。”
“啊?”清輝呆住了。
莊靖鋮直接探手端過他手裡的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隨後將藥碗遞給清輝,道:“三餐按時煎藥。你們退下吧,本王困了。”
清輝傻傻的應了一聲,端着藥下去了,直到出了門,他還不可思議,困惑道:“哎你們說,王爺先前死活不肯喝藥,後來怎麼就肯了?”
夏禾和騰策同時斜了他一眼,對他這反應力感到悲哀。
主子死都不肯吃藥,卻在夏禾來了之後肯了,自然是因爲蘇瑾寒啊。
他不肯吃藥是習慣,肯吃藥是他知道蘇瑾寒身邊有別人在環視,他只有讓自己更快的好起來,才能夠將蘇瑾寒追回來,要不然,就只能看着自己的女人,成爲別人的了。
所以說,在吃藥這件事情上,只要蘇瑾寒,才能讓莊靖鋮妥協。
這些事情蘇瑾寒自然不知道,她看到夏禾回來,便拉着夏禾,讓她教她練內功。
夏禾雖然憂心二人的關係,但卻並沒有忘記自己來的初衷,她來,就是爲了讓蘇瑾寒學會輕功,能夠保護自己的。
按照往常的基礎訓練下來之後,蘇瑾寒渾身冒着薄薄的汗。
“夏禾,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向你們那樣,在天上飛來飛去啊。”蘇瑾寒有些失落的問。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輕了許多,跑起來都不帶費力的,但是就是做不到像是夏禾他們這些會輕功,飛來飛去。
夏禾道:“小姐現在可以試試。”
蘇瑾寒聞言頓時呆了,“可以嗎?我可以試試?”
見夏禾點頭,蘇瑾寒頓時呆了。
“那,那我要怎麼做?”蘇瑾寒緊張的問。
“按照我教你的,默唸心法口訣,運轉內力按照經脈走,縱氣提身,向上跳,很容易的。”夏禾說。
蘇瑾寒緊張的吸了口氣,然後試着按照夏禾說的去做,開始有些手忙腳亂的,終於她好不容易晃晃悠悠的飛起來了。
蘇瑾寒心裡一喜,“夏禾,我會了,我會飛了。”
蘇瑾寒開心不已,正開口炫耀,誰知一開口,氣一岔,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夏禾見她距離地面不高,也沒救她,於是蘇瑾寒摔了個狗吃屎。
疼得齜牙咧嘴,蘇瑾寒坐起身子,幽怨道:“夏禾,爲什麼我一說話就掉下來了?”
她記得不管是夏禾還是莊靖鋮,抱着她飛的時候,說話可是和在地上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的。
對於夏禾不救她的事情,蘇瑾寒倒是淡定。
因爲夏禾從最開始就說過,練功的時候,爲了讓她知道練功的苦,除非是遇到她覺得有危險的情況,否則的話,她是不會出手相救的。
夏禾淡淡道:“小姐纔開始,想要做到說話不岔氣,還早。”
就差沒直接說,你不行了。
蘇瑾寒對於她的話,也不受打擊,撇了撇嘴,道:“好吧。”
然後就開始認真的開始練提氣縱身。
從開始的搖搖晃晃,到後來的穩定起身,蘇瑾寒進步得很快。
便是夏禾,眼中也不由得露出讚歎來。
畢竟蘇瑾寒的年紀並不適合練武,卻生生將輕功練得有模有樣的,令人不得不服。
她相信只要給蘇瑾寒時間,她便是無法成爲絕世高手,用輕功逃命也是絕對夠的。
ωωω ●Tтkǎ n ●CΟ
在蘇瑾寒苦練輕功的時候,青芽從外頭進來,看到自家小姐竟然能在院子裡飛高飛低的,眼睛都直了,雙眼全是小星星。
小姐真的好厲害啊……
等蘇瑾寒停下來的,已經是滿身大汗了。
“小姐,許家送帖子來了,說是許小姐請您明天一起遊湖。”青芽這時纔想起自己進門的目的,忙說。
“許家哪位小姐?”蘇瑾寒問。
“許安樂小姐。”
“好,應了。”蘇瑾寒說。
許家許馨月她沒心情應付,而許安樂,雖說面對前世的自己很奇怪,但是許安樂也對她的脾氣,相處起來倒也輕鬆。
青芽聞言匆匆出門去回了,蘇瑾寒則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休息去了。
次日,蘇瑾寒帶着青芽去赴宴,而夏禾則是被她派去訓練選出來的孩子們去了。
到了帖子上的地方,岸邊停着一艘高大奢華的畫舫,蘇瑾寒被下人迎了上去。
“蘇姐姐來了,快,裡面請。”許馨月看到她,眼前頓時一亮,笑眯眯的說。
蘇瑾寒淡淡的點頭。
“安樂人呢?”蘇瑾寒問。
“安樂在裡面呢,姐姐先進去和她說說話,我這邊還有客人。”許馨月笑道。
蘇瑾寒頷首之後,錯過她進了門。
許馨月轉頭看着蘇瑾寒的背影,冷冷一笑。
蘇瑾寒,一會兒人都到了,我定要叫你丟盡顏面,看你還怎麼驕傲起來。
“安樂。”蘇瑾寒進到船艙裡,果然見許安樂坐在靠窗的位置,便喊了她一句。
許安樂轉頭看到蘇瑾寒,頓時驚訝。
“瑾寒,你怎麼來了?”許安樂上前牽了蘇瑾寒的手。
蘇瑾寒道:“不是你下帖子邀我來的嗎……”
看到許安樂臉上的神色,蘇瑾寒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頓時知道自己被誑了。
許安樂也知道事情不對,忙問蘇瑾寒怎麼回事。
蘇瑾寒將帖子的事情說了,“如今看來是有人冒用你的名義,將我給引來了。”
“許馨月到底想做什麼?竟然冒用我的名義。”許安樂臉上滿是怒氣。
蘇瑾寒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道:“無妨,最多不過藉着此番的事情羞辱我一番而已,我能應付。”
許安樂也聽說了宴席上的事情,她是點破蘇瑾寒喜歡莊靖鋮的人,聞言頓時擔心,“瑾寒你還好嗎?你和他怎麼?”
“我還好。至於他,有了未婚妻,定然也是好的,無需擔心我。倒是你,和太子的婚事……”蘇瑾寒平靜的迴應。
許安樂臉色一黯,道:“我已經極力避免了,但是還是和他有了婚約,婚期也快了。”
蘇瑾寒的心頓時揪了起來,緊緊的皺着眉沒有說話。
兩人也沒有說上更多的話,便陸陸續續有人來了。
當看到易怡安進來的時候,蘇瑾寒知道,自己所想沒有錯。
許馨月假借許安樂的名義將她給引來,就是爲了給她難堪,羞辱她的。
心裡暗歎一聲,卻沒有多少的懼怕。
反正她已經想清楚了,對易怡安炫耀什麼的,她半點都不會放在心裡,而當你不把一個人放在眼裡,那人自然也就傷害不了你。
因爲賜婚的事情,易怡安這幾天過得特別的得意。
雖然皇上只是口頭賜婚,還沒有下賜婚的聖旨,但是君無戲言,易怡安一點都不擔心,她已經將自己當成了準靖王妃了。
看到蘇瑾寒也在,易怡安直接走到蘇瑾寒的面前,道:“我道是誰,蘇妹妹你也在啊。”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蘇瑾寒撇了撇嘴,不冷不熱的迴應。
易怡安被噎了一下,但是卻半點都不生氣,道:“這些天可將我給忙壞了,天天陪着鋮哥哥,好不容易偷空出來玩一玩,能看到蘇妹妹,真是開心。”
蘇瑾寒心裡一緊,面上卻沒有半點的變化,笑道:“郡主這還沒有嫁過去呢,就開始形影不離了,是怕殿下美名在外,擔心他去找哪個紅粉佳人,將你這個準正室給忽略了嗎?”
易怡安見她這麼雲淡風輕,心裡更氣,道:“可不是。我們家王爺太招人喜歡了,一些不要臉的狐媚子總喜歡纏着殿下,我自然要防着點。”
蘇瑾寒也已經好幾日沒有看到莊靖鋮了,聽到易怡安這麼說,心裡也拿不定莊靖鋮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不過他們就是在一起,和她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她算什麼?
蘇瑾寒心裡黯然,面上卻沒有半點的被刺激,笑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王爺素來風流,恐怕郡主管不住他呢。”
蘇瑾寒這話,等於直接在說易怡安說的話對莊靖鋮來說沒用,易怡安氣啊,氣死了。
不過想到蘇瑾寒不過是個失敗者,她有釋然了,道:“無妨,只要某些人進不了王府,其他人能不能進門,本郡主不在意。”
“那郡主可要將靖王妃的位置給坐穩了,別叫人給搶去了。”蘇瑾寒含笑道。
“你放心,我會的。”易怡安咬牙切齒的說。
蘇瑾寒含笑,也不管她,自顧自的喝茶,和許安樂說話。
在蘇瑾寒心裡,易怡安的挑釁完全沒有意義。
從易怡安和莊靖鋮有婚約開始的那一刻,她蘇瑾寒從來都不是他們之間的威脅。
因爲她不屑,不屑和旁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所以哪怕莊靖鋮願意,她也不可能會入靖王府的,易怡安有再多的情敵,也不可能會是她。
不過哪怕心裡明白,聽着易怡安在一旁和別人高聲談論她這幾天和莊靖鋮怎樣相處,如何如何,心裡還是有些憋悶。
蘇瑾寒和許安樂說了一聲,不由得來到甲板上吹風。
站在甲板上,外頭的湖光和微風吹得她腦袋都清醒了不少,不由得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然而她沒想到,自己就是出來了,都不得清淨。
“蘇姐姐怎麼獨自一人在這外頭,可是妹妹我招待不週?”許馨月柔柔的問。
蘇瑾寒轉身看她,有些懶得應付:“沒有,只是覺得裡頭悶,出來透透氣。”
其實她這會兒不止悶,還覺得渾身焦躁又無力。
“恐怕不止是悶吧,姐姐應該還會覺得有些焦躁,全身漸漸開始無力,頭暈眼花……”許馨月笑着說。
蘇瑾寒晃了晃頭,瞪大眼睛,道:“你給我下毒?”
怎麼可能,她進門之後,也只喝了許安樂面前的茶水,她看着許安樂喝了,她才喝的,難道許安樂她……
“是啊,我給你下毒啦。”許馨月笑得輕鬆,道:“是不是沒想到?”
蘇瑾寒咬牙讓自己清醒,心裡後悔沒有帶夏禾的同時,也盡力拖延時間,想着逃脫的法子。
“你怎麼辦到的。”
“很簡單啊,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可是你相信許安樂啊,在她的茶水裡做點手腳,不是很容易嗎?”許馨月笑得無害,道:“蘇瑾寒,你數次讓我吃虧,有沒有想過,你也有栽在我手裡的時候。”
話到最後,許馨月的臉色冷了下來。
蘇瑾寒此刻在想的卻是,許安樂對此事,到底知不知情。
然而許馨月並沒有滿足她好奇心的意思,緩緩走近她。
“現在我只要輕輕一推,你就會掉到湖裡去。聽說你不會水,若是沒有人救你,你說你會不會死?”許馨月撐在蘇瑾寒的身邊,笑着問。
蘇瑾寒只覺得渾身如同被灌了鉛塊一樣,完全無法移動。
“青芽……”蘇瑾寒無力的喊了一句。
“想要你的小婢女救你?可惜,她被我讓人給絆住了,怎麼辦呢?”許馨月一臉遺憾的說。
蘇瑾寒冷冷道:“許馨月,你不是自詡仙女,無比善良嗎?今日這行徑就不怕傳出去了,將你給毀了?”
回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