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的堅持

皇宮,乾清宮。

皇上站在窗邊,遙望着窗外的明月,安靜而沉默。

這個掌控着天下的掌權者,在此刻,這樣清冷的月色下,竟然也流露出了孤單和寂寞來。

張福海遠遠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嘆息。

外人只道皇上權傾天下,掌管着生殺大權,卻從不知道皇上也有皇上自己的苦楚。

他跟隨皇上數十年,從皇上尚且年幼,跟到如今他已華髮漸生,不說了解皇上的一切,但至少了解大部分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這幾日,皇上的心情都會格外的差,稍有違逆,便可能是死罪。

但更多的時候,他卻是安靜的,悵然的,張福海知道,皇上在想一個人。

“皇上,更深露重,您別站在窗口吹風了,還是早些去歇下吧。”張福海拿着披風披在皇上的身上,輕聲道。

皇上反手拉了拉披風的領子,淡淡道:“無妨。”

“阿福,你看這月色多美啊。”

張福海看向窗外,高懸的月亮確實皎潔透亮,卻也清冷的投射出孤寂來。

“月色雖美,但夜深了,涼,容易感染風寒的,您不能不顧着自己的身子啊。”張福海勸道。

皇上沉默片刻。

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怎麼能這麼輕易的生病呢?

張福海見皇上一言不發的往寢殿走,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他還真是怕皇上聽不進勸。

兩人一前一後,剛剛走到寢殿門口,卻聽外頭有人稟告,說是靖王在宮門外求見。

“這麼晚了,靖王殿下求見,可說了什麼事情?”張福海見皇上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問傳話的小太監。

小太監搖頭,道:“殿下不曾說,只說要面見陛下。”

“陛下您看?”張福海詢問皇上的意思。

皇上倒也沒有爲難,“讓他進來。”

進了寢殿,張福海服侍着皇上更衣,淨手洗臉,抹去滿身的寒意。

隨後,皇上捧着一盞熱茶,坐在書桌後看摺子。

莊靖鋮進門,當先行禮。

“起來吧。深夜前來,有什麼事?”

莊靖鋮沒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輕聲道:“兒臣來請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並沒有意外,將茶杯放在桌上,擡頭看他,“君無戲言這話,還用朕教你嗎?”

莊靖鋮擡眸看他。

眼前這人,曾是他最敬愛的父親,而如今,他只是一個處心積慮着,要算計他的帝王。

“是兒臣考慮不周,但兒臣確實對安和無意,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朕金口玉言賜下的婚事,你想接旨就接旨,想拒婚就拒婚,老七啊,你當朕說着好玩的是嗎?就不怕朕摘了你的腦袋?”

皇上乍然寒冷下來的聲線,讓殿內佈滿了冰冷的氣息。

事到臨頭,莊靖鋮表現得很平靜,沒有半點恐懼和害怕。

這本就是個針對他所設的局,要不然,就是他娶自己不愛的安和,要不,就是他抗旨,等待懲罰。

若說接旨的時候,甚至昨天,他還有抱着一時委屈求全,日後再尋法子求得生路,那麼今日和蘇瑾寒一襲談話之後,他便覺得,無需顧慮那些了。

既然她願意和他一起面對可能的困難,而他也註定無法扮豬吃老虎,那麼,他靖王妃的位置,除了蘇瑾寒,便再也沒有別人有資格去坐。

“兒臣不敢。只是思前想後,兒臣都不想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所以懇請父皇收回成命。再者,這個時候,兒臣也不想成親。父皇應當早有所料纔是,所以並沒有下旨賜婚,不是嗎?”莊靖鋮平靜的說。

“莊靖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皇上怒氣盡斂,沉冷的聲音更顯壓迫。

“兒臣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莊靖鋮迎視着皇上的眼睛,忽而道:“過幾日就是母妃的忌日了,父皇,母妃含冤而死十五年了,難道您非要在這個時候,這樣算計她的兒子嗎?”

“莊靖鋮……”皇上忽然爆喝,“不要提那個賤人,她紅杏出牆,滿身污穢,死有餘辜,你如今提她做什麼?”

莊靖鋮並不將他的怒氣放在眼中,平靜道:“母妃一生,愛過的人不過父皇一個,兒臣絕不相信她會和旁人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她死不瞑目十五年了,父皇午夜夢迴,就沒有想過要還她清白嗎?”

“哈哈,哈哈……”皇上忽然大笑起來。

或許是他的反應太過出乎意料,莊靖鋮有些愣。

“莊靖鋮,十五年前,你不過一個毛孩子,你知道什麼情愛之事?”

“對,那時候我是不懂,不懂母妃爲什麼每天坐在窗邊等着你來,不懂爲什麼你一出現,她就能開心得像個孩子,爲什麼當你不相信她的時候,會哭成一個淚人,但是我現在懂了,所以我不想我的女人,和別人分享一個夫君,重複我母妃的悲劇。”

皇上冷笑一聲,“你覺得這可能嗎?你是朕的兒子,是堂堂的靖王殿下,便是你不娶安和,也會有別的女人,想要如同尋常夫妻那般,你是在做夢嗎?你後院的那些女人,就是你抹不去的污點。”

皇上極力控制着自己不被情緒影響。

可是腦海中浮現的一幕幕,卻都是當初,那人倚在自己的懷裡,悵然輕嘆,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憧憬。

“那是我的事情,與父皇無關,只要靖王妃這個位置,父皇不要強逼着兒臣交出去,便算全了咱們父子之間最後的情分了。”

“所以莊靖鋮,你這是在威脅朕嗎?”皇上冷眼看他。

“兒臣不敢。”說着不敢,可那沒有絲毫妥協的身姿,真的是不敢嗎?

“此事朕既已經開了口,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回去吧。”皇上隨意擺了擺手,不知是不是莊靖鋮的錯覺,竟覺得他有些疲憊。

“父皇要如何才能收回成命?”莊靖鋮固執的問。

已經走到這一步,他不想放棄。

他的小寒寒眼裡容不得沙子,他也不想失去她,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爭取一下。

“敬酒不吃吃罰酒。好,那你就出去外頭跪着,跪夠了三天三夜,朕就考慮收回成命。”皇上冷聲道。

“多謝父皇。”莊靖鋮行了一禮,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夜涼如水,明月高懸,星辰閃爍,莊靖鋮擡頭看着天空,嘴角忽然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

母妃,便是您還在,也會同意兒臣這樣做對不對?只要兒臣能夠幸福!

莊靖鋮在門口跪好,正對着乾清宮的大門。

莊靖鋮不知道的是,他出門之後,皇上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一旁的張福海看着他這樣,心裡擔心。

輕聲勸道:“陛下,靖王殿下年紀尚輕,少不更事,待以後,他會長大,懂事的。”

“不,他已經長大了。”皇上淡淡的開口。

忽而道:“他今年已經二十三了吧。”

“是的陛下。”張福海不懂他因何發問,但還是輕聲迴應。

二十三了啊,真好,當初,他也是在這個年紀,和她相遇的。

只是,一晃眼,她走了已經十五年了,而他們的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若是當初的事情,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

皇上重重的閉上眼,遮掩住眼中的沉痛。

“陛下,當真讓殿下在外頭跪着嗎?這夜色寒涼,恐是對身體有所損傷。”張福海小心翼翼的問。

旁人只看到皇上對靖王嚴苛不好,卻不知道皇上比疼愛任何一個皇子都要關心他,只是有些時候,帝王的愛註定是無法言說的,也就註定了,是以一種悲慘的方式展現的。

此刻皇上懲罰靖王殿下,疼的,還不是他自己。

“無妨,就讓他跪着,有舍纔有得,他既然想要做那件事情,這點磨難,連探腳石都不算。”皇上淡漠的說着。

“是,陛下。”張福海不敢違背皇上的意願,輕聲說道。

等伺候皇上睡下之後,張福海悄悄抱了一牀被子出現在宮殿門口。

看着跪在地上的莊靖鋮,輕聲嘆息着上前。

“殿下。”張福海輕聲開口喚他。

原本閉着眼睛的莊靖鋮睜開眼睛看他,“公公有事?”

“來給殿下送牀被子。更深露重,殿下這般跪着,怕是要受涼,傷了身子可不好。”張福海蹲下,想要攤開被子替莊靖鋮裹上。

莊靖鋮擺手示意不用,嘴裡輕聲道:“多謝公公,不必了。”

“殿下無需擔憂,陛下已經睡下了,待明日陛下早起之前,老奴會來把被子給收走的。”張福海以爲他怕皇上責難,輕聲道。

“公公的好意我心領了,可父皇既然讓我跪着,又沒有開口說可以讓公公送東西來,公公就不要蹚這趟渾水了,區區涼意,還奈何不了我。”莊靖鋮對張福海的善意表示領情,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他的被子。

張福海看着莊靖鋮倔強的模樣,眼前略微恍惚,果然是她的兒子,連這倔強的性子,都如出一轍。

張福海輕嘆一聲,也不執着於將東西塞給莊靖鋮,而是輕聲道:“殿下又何必這樣和皇上犟着,說說軟話,陛下自然也就心軟了,或許就能網開一面呢?”

莊靖鋮面色平靜,“奉承父皇的人多了去了,公公何曾見他心慈手軟過?”

“可殿下是陛下的兒子。”張福海辯解。

“父皇的兒子很多,他也不稀罕我這個。”

若是當真稀罕,這麼多年,父皇又怎麼會這樣對他?

他吃苦的時候,受罪的時候,被人羞辱的時候,他在哪裡?

“殿下慎言,皇上不是那樣的人,殿下誤會他了。”張福海皺着眉說。

他想解釋,卻發現無從說起。

莊靖鋮道:“夜深了,公公回去吧。”

說完之後,他便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

張福海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嘆息一聲,起身離開。

跪在地上久了,莊靖鋮的腿開始發麻,但是他沒有動,發麻的神經刺激着大腦,竟浮現出一幕場景來。

御書房裡,他跪在地上求父皇賜藥,父皇不肯,罰他跪在門外,而受傷的人,是她……

心像是被什麼拽緊了似的,竟掙脫不開,莊靖鋮只覺得有些憋悶。

小寒寒,過去的你我,到底有多情深?莊靖鋮在心裡輕聲問自己。

第二日皇上晨起去上早朝,看見莊靖鋮跪在門口,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

宮裡從來都不是能藏得住秘密的地方,而且莊靖鋮又是跪在皇上的寢宮門口,消息頓時傳到了各宮主子的耳中。

早兩日還得了封賞的靖王殿下不知爲何惹怒了皇上,被皇上罰跪在乾清宮外。

當皇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在寢宮裡不由得笑了。

太子因爲莊靖鋮的緣故被皇上禁足半年,不許參與朝政,還被罰了俸祿,皇后對他可謂恨之入骨,正在擔心太子被罰,靖王得利,如今聽到消息,倒是安心了。

“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殿下去。”皇上對着心腹道。

心腹應聲而去。

豔陽高照,莊靖鋮跪在地上的雙腳已經麻木了,脣瓣已經被曬得乾裂,臉色也蒼白不已,但是他卻依舊一動不動的跪着。

頭頂上忽然多了一片陰影,莊靖鋮不由得擡頭看去。

一張溫柔端莊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德妃娘娘……”莊靖鋮呢喃着叫了一聲。

“犯什麼錯了,被陛下罰在這裡跪着?”德妃娘娘在莊靖鋮的面前蹲下,輕聲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莊靖鋮輕聲道。

德妃從宮女的手裡接過碗,遞到莊靖鋮的脣邊,“喝口水,瞧你這脣都裂開了。”

莊靖鋮可以拒絕任何人,卻拒絕不了德妃。

因爲她是在母妃死了之後,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也給了他長輩的慈愛和溫暖,他沒有辦法去拒絕。

順從了喝了水,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吃點東西吧。”德妃從宮女的手裡結果食盒,取出裡面的吃食來。

這次莊靖鋮沒有動,輕聲道:“娘娘,不必了,父皇讓我跪着,可沒有說能讓我吃東西,若是連累的娘娘,可就不好了。”

“鋮兒,你非要跟我這麼見外嗎?”德妃的手微微一僵,擡頭看他。

莊靖鋮趕忙道:“不是見外,只是不想連累娘娘。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德妃看着他好一會兒,將食盒收起,遞給一旁的宮女,“既然你不喜歡,那便罷了,我去看看你父皇。”

“娘娘不必爲我求情……”

“嗯。不必擔心。”德妃說着離開了。

莊靖鋮知道她去見皇上,肯定會說起自己的事情,勸阻不了,只能無奈嘆息。

御書房。

“陛下,德妃娘娘來了。”張福海稟告道。

皇上的手微微一頓,“讓她進來。”

德妃進門之後,先是朝着皇上行禮,隨後纔開口道:“陛下在忙?看來臣妾來得不是時候。”

“德妃說的什麼話,快過來,朕這裡坐。”將手中的摺子推開,皇上朝着德妃說。

德妃笑着上前,“臣妾今日做了些銀耳羹,便想着送些過來給皇上用。”

“那朕可要好好嘗一嘗纔是。”

兩人說笑中,皇上端着碗吃東西,一邊讚歎德妃的手藝好。

“皇上,不知靖王犯了什麼過錯,竟叫您罰在乾清宮外跪着。”德妃見皇上心情不錯,便試探的開口問道。

“這就忍不住了?朕還以爲你會等朕吃完再說。”皇上含笑說着,將手中的碗放下,裡面還有一半的蓮子羹,卻是吃不下去了。

“臣妾惶恐,惹皇上不快了。”德妃趕忙要跪下。

皇上抓着她的手,淡淡道:“無需這般。鋮兒的事情,你不必插手,他想要求朕一件事情,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可是臣妾方纔看靖王不曾進食,也沒有飲水,這樣恐怕撐不住的。”德妃無比擔憂。

“好了,無需擔心,他既要跪就跪着,跪滿三日,朕自會答應他的請求。此事你不必再插手。”皇上最後,儼然帶上了幾分的涼意。

德妃趕忙應了是,不敢再觸怒他。

等德妃走後,皇上對着張福海吩咐,“命宮人每日給他送水,不吃東西,總不能渴死了。”

“是,陛下。”張福海應了一聲。

他就知道,陛下就是嘴硬心軟。

莊靖鋮跪在乾清宮外的第二天,天上下起雨來,暴雨傾盆,本就跪了一日一夜,暴曬夜露之下,莊靖鋮就有些吃不消,暴雨之下,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頭上被傘撐起了一片乾燥的天空。

莊靖鋮擡頭,“公公有事?”這時的他,嗓音已經沙啞難聽得猶如鋸子拉鋸了。

“陛下說了,雨太大了,殿下回去吧,你撐不住的。”張福海大聲道。

“父皇不同意我的要求,我是不會走的。”莊靖鋮說了一聲,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張福海見狀,只能去回了皇上。

“他不肯走就讓他跪着。”皇上冷漠的說着,轉身離開。

張福海分明看見,他背在身後的手,微微顫了顫。

第三日,天色放晴,只有地板上的水跡才能看出昨日下過雨。

皇上站在莊靖鋮面前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蒼白如紙,發起了高熱來。

“爲了一個女人,值得嗎?”皇上特別心平氣和的問。

莊靖鋮咬牙讓自己清醒一些,輕聲道:“值得。”

因爲那個人是蘇瑾寒,所以值得。

以前是他不懂,總以爲查清母妃之死重要,他不需要拖累,所以一次一次的退縮和推拒她,現在他才明白,人生道路上有個人陪伴,或許纔會是更好的選擇。

“三天已到,你贏了,朕答應你的請求。”皇上面無表情的說。

莊靖鋮嘴角頓時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多謝父……”

話音未落,整個人儼然已經陷入了黑暗之中。

耳邊雜亂的驚呼,“請御醫”之類的尖叫,他都拋之腦後,睡一覺,睡醒就能去找她了。

這是他昏迷前唯一的念頭。

不管宮裡如何熱鬧,消息卻沒有傳到外界,壓根就沒有人知道莊靖鋮被罰跪的事情,蘇瑾寒,自然也不知道。

蘇府,寒苑。

爲了防止莊靖鋮前來騷擾,在莊靖鋮來過之後的第二日,蘇瑾寒特意招來工匠,讓他們將房間裡的窗戶都給釘上了板子。

蘇恆倒也沒有多問,由着她折騰。

然而接連三四日,都安靜得要命,莊靖鋮根本就沒有來過。

蘇瑾寒頓時自嘲的笑了。

枉她還傻傻的以爲,他真的有多麼的在意她,會來找她,做點什麼,挽回一下彼此的感情,如今看來,真是傻了。

蘇瑾寒自嘲一笑,只覺得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小姐,慕容公子來了。”青芽進門來稟告。

“請。”蘇瑾寒強打起精神來,說道。

“不請自來,瑾寒可歡迎我?”慕容晱進門,看着蘇瑾寒微微一笑。

“慕容哥哥快請坐,你來我怎麼會不歡迎呢。”蘇瑾寒笑道。

慕容晱含笑坐下,看着蘇瑾寒強撐着的笑顏,心裡有些心酸。

那一日在宮裡,一曲鳳求凰,一支傾城舞,已經足夠讓他看出蘇瑾寒和莊靖鋮二人的情意了。

可是那有如何?

他了解蘇瑾寒。

莊靖鋮若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她定然是不會再和他在一起的。

而這個時候,最他最好的機會。

他錯過她太多次了,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想再錯過。

“天天呆在屋裡,不會覺得悶嗎,有沒有空,我帶你出去走走。”慕容晱笑道。

蘇瑾寒其實在屋裡待得也有些無聊,便也同意了。

“好啊,反正我也沒事,出去逛逛也好。”

蘇瑾寒也沒有特意的去換衣服,直接帶了夏禾和青芽出門。

夏禾自然知道了莊靖鋮進宮的事情,也知道了莊靖鋮跪了三日,請求皇上收回成命,最後暈倒在乾清宮外的事情,可是,莊靖鋮吩咐過誰都不許多嘴,她也不好越俎代庖。

可是此刻看着蘇瑾寒就這麼被慕容晱邀請走了,而且這個慕容晱,怎麼看都別有用心的時候,她心裡就感覺不忿。

明明她的主子也做了很多,可小姐卻什麼都不知道。

回覆(4)

第97章 受罰第173章 你怎麼捨得我一個人第183章 願捧着靈位進門第206章 欺凌第63章 江南……他在那裡第28章 水家傳人第183章 願捧着靈位進門第165章 使者第150章 手段,殘第93章 快去吧,他在等你第110章 沒有教養的野孩子第193章 父與子第53章 她不懂也說不出口的話第133章 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姐姐第35章 陪我遊湖第176章 安排第79章 進宮第143章 找出來碎屍萬段第151章 鬼醫第62章 別懷疑,你喜歡上他了第39章 煙雨樓乾股第113章 我會負責的第93章 快去吧,他在等你第178章 病人有些特殊第48章 她纔不要嫁他……第132章 皇太后膝下的野孩子第83章 這姿勢有點曖昧第214章 無法靠近第207章 出頭,要人第97章 受罰第76章 爆發疫情第119章 許馨月的下場第213章 婚事定第151章 鬼醫第150章 手段,殘第218章 剁碎了喂狼第43章 最好男色第147章 今有冤案要稟第194章 胎記第67章 說好陪着我第203章 終曲3第97章 受罰第180章 進展第16章 嗨,真巧第89章 一個機會第162章 前世今生第113章 我會負責的第66章 小寒寒,我想你了第66章 小寒寒,我想你了第74章 你們怎麼沒走第3章 交鋒第94章 不會再放手第212章 我願意第198章 大婚2第208章 沒有成親對象卻要成親了第56章 我也會對姐姐好第82章 莊靖鋮,你懷疑我第79章 進宮第51章 嶽府,有詐第73章 找到,前塵皆往第43章 最好男色第126章 七日還魂丹第124章 挑撥第169章 條件第224章 夏禾和嶽澤番外(三)第79章 進宮第191章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第99章 劫持第159章 岳家來人第74章 你們怎麼沒走第166章 發現,博弈始第198章 大婚2第24章 拿東西來換第68章 壞壞的兩個男人第201章 終曲1亂起第38章 合作第191章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第186章 遭難的皇后第56章 我也會對姐姐好第40章 旗袍大火第58章 讓你做不成男人第184章 答應第202章 終曲2將計就計第229章 夏禾生產第64章 神助攻易怡安第75章 怎麼,不想回去了?第161章 想不想治和能不能治第110章 沒有教養的野孩子第54章 這突變的畫風第182章 正名第92章 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第198章 大婚2第55章 來得真是太是時候了第227章 江南之地有佳偶第183章 願捧着靈位進門第172章 黑暗恐懼症第140章 好好的一棵大白菜卻不能拱第124章 挑撥第35章 陪我遊湖第35章 陪我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