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寒苑。
蘇瑾寒看着眼前安安靜靜喝茶,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龔絮兒,眼中是淡淡的打量以及思索。
龔絮兒早先派人送了拜貼來,約她去望江樓一敘,她自然是記得的。
可是她並沒有打算赴約,後來更是被德妃召進了皇宮,直接就將這件事情給拋諸腦後了。她沒想到,龔絮兒會這麼鍥而不捨的,直接追到她的府上來。
“早兩天約你去望江樓見面,你爲什麼不去?是在害怕什麼嗎?”龔絮兒終於放下茶杯,笑盈盈的開口。
蘇瑾寒頓時無語,這人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還是自己給了她這樣的印象嗎?
一個莊靖鋮不喜歡的女人,她有什麼好怕的?
蘇瑾寒不屑的想着,淡淡開口道:“龔小姐說笑了,我倒不知道還要怕你什麼。”
那清淡的模樣,讓龔絮兒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知道阿鋮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和他的事情?”龔絮兒轉而淡淡道。
蘇瑾寒目光微微一凝,隨即嘴角劃過一絲冷意。
這龔絮兒初見的時候,飄然若仙,她還真以爲多麼的有涵養,多麼的厲害,沒想到,卻原來不過是和易怡安之流一樣的庸俗之輩。
若是莊靖鋮沒有和她提過龔絮兒救過他的性命,就龔絮兒這莫名其妙的話,就已經足夠讓她心裡生疑,進而懷疑莊靖鋮了。
畢竟龔絮兒的口氣太過曖昧,明明是救和被救的恩情,卻被她說得好像兩人之間已經發生過了什麼似的。
這種口氣和手段,也不過用外在的氣質隱藏得比易怡安深一些罷了。
蘇瑾寒心裡鄙視,面上卻是淡淡含笑,道:“龔小姐如果說的是你曾經救過鋮鋮的事,此事我也是知曉的,當初鋮鋮還和我說,若是日後龔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讓我替他還這個恩情,不管龔小姐要求什麼,瑾寒都會盡力做到。莫非龔小姐是遇到什麼難事,要我幫忙周旋嗎?”
只一句話,就讓龔絮兒的臉色微變,心裡更是怒火涌動。
畢竟蘇瑾寒這話,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莊靖鋮什麼都沒有瞞她,而且還要她幫忙報恩,這其中的寓意可不簡單。
龔絮兒救了莊靖鋮,莊靖鋮尋圖報恩,甚至讓蘇瑾寒代爲報恩,那說明龔絮兒只是一個恩人,一個外人,若不是有這份恩情在,兩人根本不會有所牽扯。
而蘇瑾寒則又不同,讓她代爲報恩,就說明將她看成自己人,看成了妻子,這對一直暗戀莊靖鋮的龔絮兒來說,無疑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莫非我想錯了?龔小姐並不是想要來挾恩圖報的?”蘇瑾寒笑嘻嘻的追問,直接將龔絮兒臉上的笑容打散,將她的高傲攆到了塵埃裡。
龔絮兒平復了一下心情,嘴角露出一抹笑來,輕柔道:“既然蘇小姐說我挾恩圖報,那我也無話可說。就當是我挾恩圖報吧。如果我想要蘇小姐離開阿鋮,蘇小姐可願意?”
“不願意。”蘇瑾寒果斷的搖頭,聲音清脆的開口。
龔絮兒嘴角閃過意思的輕蔑,開口的時候嗓音卻依舊是柔和的,“方纔蘇小姐還說不管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盡力做到,如今這不過是最簡單的一個要求罷了,蘇小姐怎麼就不願意了呢?還是說,蘇小姐對阿鋮的愛其實是假的,並不那麼的願意傾盡一切。”
隨後又恍然道:“也是,人都是自私的,誰又能這麼平靜的放手,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成爲別人的男人呢?”
蘇瑾寒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咯咯,那龔小姐就想錯了。此事倒不是本小姐不願意答應你,而是鋮鋮早就和我約法三章,不許我答應。”
龔絮兒微微蹙眉,就聽蘇瑾寒又道:“鋮鋮怕有些小人挾恩圖報,做出威脅我二人感情的事情來,便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許答應旁人離開他的事情,我答應了他,自然也就不能答應龔小姐了。”
蘇瑾寒笑盈盈看着龔絮兒,那模樣分明在說,你就是個小人。
龔絮兒的臉色很難看。
好不容易強壓下自己心裡的怨怒,這才道:“即是如此,那麼不知阿鋮對你的信任又到了何種程度?你可知道,他如今……性命堪憂!”
龔絮兒目光緊緊的盯在蘇瑾寒的身上,想知道她對莊靖鋮中毒的事情到底知不知情。
蘇瑾寒本來並不在意龔絮兒的挑釁,聞言眼底倒是閃過一抹寒光。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反倒側頭看着龔絮兒,淡淡道:“鋮鋮他好得很,如今吃好睡好,何來龔小姐所說的性命堪憂?龔小姐便是想要展現出自己的與衆不同來,也不應該這樣詆譭於他。”
“且不說鋮鋮身爲皇子,詛咒皇室可是謀反的重罪,便是以龔小姐對他的心思,也不應該如此說話。”蘇瑾寒眸色淡淡的,半點情緒也不表露出來。
龔絮兒略微蹙眉,難道她猜錯了?蘇瑾寒並不知情?
難道莊靖鋮怕她擔心,並沒有告訴她?想到這個可能,龔絮兒倒是冷靜了下來。
便道:“我還以爲蘇小姐在阿鋮的心裡有多重要呢,卻原來,也不是那麼重要。”
說着,龔絮兒的嘴角勾着一抹笑,“若真那麼重要,他也不會連自己身中劇毒、隨時可能會喪命的的事情也不曾告訴你了。”
龔絮兒笑看着蘇瑾寒,目光卻充滿了挑釁。
如果說蘇瑾寒剛剛只是懷疑龔絮兒可能知道了些什麼的話,那麼此刻她倒是確定了,龔絮兒必定是知道了什麼的。
否則,莊靖鋮中毒這樣隱秘的事情,她怎麼可能知道?
要知道,當初太子派來的人,可是早就死了個乾淨了,根本沒有人會告訴皇后和太子,那麼,龔絮兒又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
蘇瑾寒不能理解,心裡卻越發的警惕了起來。
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拿這件事情來威脅莊靖鋮。
所以蘇瑾寒眼中故意流露出驚訝來,道:“龔小姐也不知從哪裡聽了這些不實的傳言,就拿到我面前來彰顯,這樣明顯的陷阱,怕是我不會上當。”
“傳言?若是傳言,我知道了,蘇小姐能不知道嗎?”龔絮兒眼中含笑,輕聲開口。
蘇瑾寒眯了眯眼,確實,如果坊間有這樣的傳聞,那麼沒理由等到龔絮兒來告訴她,她肯定會比龔絮兒更早知道。
要知道,她名下可是經營着不少的鋪子的,沒道理收到消息會比龔絮兒這個閨閣小姐要遲。
那麼,她是從哪裡知道莊靖鋮中毒的?
蘇瑾寒陷入了思索當中,一時間倒是沒有立刻開口。
龔絮兒見蘇瑾寒蹙眉深思,還以爲她當真不知道莊靖鋮中毒的事情,不由得心中暗喜。
不知道,才更好忽悠。
於是龔絮兒垂着眸子,淡淡道:“你既和阿鋮親近,想必他左手中指到掌心的黑線,你應該發現了吧,那你就沒有問什麼,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嗎?”
蘇瑾寒眯着眼看她,心裡頓時明白,她怕是真的知道了點什麼了。
“看來,蘇小姐沒有你說的那麼愛阿鋮呢。”龔絮兒淡淡一笑,說。
顯然是在諷刺,蘇瑾寒經常和莊靖鋮在一起,卻連他手上有異,都沒有察覺到,根本就沒有真正盡心的去關注他。
但是蘇瑾寒哪能不關注啊?但蘇瑾寒卻沒有反駁龔絮兒的話,反而淡淡道:“龔小姐到底想說什麼?若只是這樣的言語,那麼請恕我沒有時間與你在這裡浪費。”
龔絮兒聞言頓時一笑,道:“被說中了心思,心裡羞憤了嗎?”
本來龔絮兒還有所懷疑,這會兒看到蘇瑾寒臉上暗含的憤怒,卻更加篤定了。
“那條黑線是一種毒,此毒名爲月半,乃是許多年前西域流傳進來的毒……”龔絮兒淡笑着敘述,將當初追風告訴蘇瑾寒的事情,重複了一遍,雖然說得沒有追風詳盡,卻也讓龔絮兒暗暗吃驚不已。
畢竟龔絮兒可是一個閨閣女兒,而追風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可就是這樣,龔絮兒卻知道了這麼多,確實讓人驚訝不已。
“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蘇瑾寒蹙着眉,做出一副既擔心又警惕的模樣。
隨後又不屑道:“既然是毒,必定就有解藥,鋮鋮不和我說,許是已經找到解藥了。”蘇瑾寒故作不在意,眼角的餘光卻盯着龔絮兒,期待着她接下來的話語。
龔絮兒這樣篤定,是不是,她手上有解藥,又或者,她知道解毒的方法呢?
想到這兩種可能,蘇瑾寒的心裡砰砰直跳。
糾纏了莊靖鋮這麼久的毒,終於有了解決的法子了嗎?
“哈哈……”龔絮兒忽而大笑起來,見蘇瑾寒眯着眼看她,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笑着掩住嘴,“抱歉,實在是蘇小姐這話讓絮兒覺得好笑。”
“有何好笑之處?”蘇瑾寒故作不解。
“笑蘇小姐無知罷了。”龔絮兒放了帕子,嘴角已經是不再掩飾的淡淡冷意。
反正此處也沒有外人,她也無需給蘇瑾寒多麼大的面子,繼續假裝。
蘇瑾寒冷着臉看她。
卻聽龔絮兒繼續道:“月半之毒無解,這是如今武林之中公認的事實,你竟然說能找到解藥,豈不好笑?”
“當然,你如果答應我離開阿鋮,我也是可以想辦法的解了此毒的。”龔絮兒說。
蘇瑾寒冷淡道:“方纔你才說此毒無解,此刻卻又說會想法子解毒,龔絮兒你覺得我很好騙是嗎?”
“我心悅阿鋮,自然不會拿他的性命開玩笑,我雖沒有解藥,但是卻陰差陽錯之下得到了解毒的法子,雖然過程會有些痛苦,但總比他如今等死要來好些。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他命不久矣,再不解毒,怕是一年都熬不過去。”龔絮兒目光灼灼的看着蘇瑾寒,眼中全是篤定。
此刻的她,幾乎已經認定了蘇瑾寒的選擇了。
她肯定,蘇瑾寒一定會答應的。
畢竟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蘇瑾寒都沒有理由拒絕才是。
如果蘇瑾寒深愛莊靖鋮,知道他命不久矣,而龔絮兒能夠救他,自然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這樣莊靖鋮才能更好的活着,而他們雖然不能在一起,至少他還好好的。
若是蘇瑾寒不愛莊靖鋮,那麼知道莊靖鋮命不久矣,朝不保夕,肯定會擔心他拖累自己,心生退意,也好爲自己謀劃退路,找尋下家。
可是龔絮兒不知道的是,蘇瑾寒不是她料定的任何一種。
首先說不愛這個,明顯是不可能的,兩人的感情穩定,早已生死與共。
但要說她就這樣直接答應龔絮兒的條件,也是不現實的,畢竟,誰也不知道龔絮兒的話是真是假。
所以,蘇瑾寒沒法選擇。
沉默許久,蘇瑾寒這才淡淡道:“龔小姐一番言語倒叫我大開眼界,沒想到你一個閨閣女子,對江湖中事也知道這麼詳盡。不過此事我不相信你,待我證實之後,自會給你答案。”
“相信蘇小姐能做出明智的選擇的。”龔絮兒臉上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隨後起身離開。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就無所謂多做停留了。
龔絮兒走後,蘇瑾寒坐在椅子上,許久都沒有動彈。
龔絮兒她……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有解毒的方法嗎?
蘇瑾寒不知道。
目光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向遠方,如果龔絮兒真的能幫莊靖鋮解毒,代價只是要她離開他,她會答應嗎?他……會答應嗎?
蘇瑾寒站起身便朝外走。
此刻她忽然特別想見他,想問問他的意思。
但是邁出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他了解她,若是此刻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必定會發現她的不對勁。
還是等她收拾好心情再說吧。
蘇瑾寒嘆了口氣,重新坐下,趴在桌子上左右爲難。
轉眼又過了幾日,這一日,靖王府。
蘇瑾寒帶着青芽來找莊靖鋮,正巧他在書房和幕僚議事。
“屬下這就去告訴主子,您過來了。”清輝看了一眼蘇瑾寒身後的青芽,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衝着蘇瑾寒道。
蘇瑾寒停下腳步,道:“無妨,正事重要,我先在府內走走,等他議完事再說,我也沒有要事,就是過來看看。”
清輝聞言也停下腳步,道:“那就請小姐過去偏廳用茶吧,應該不需要很久了。”
如果他能趁機和青芽說幾句話,那就更好了。
清輝美滋滋的想。
蘇瑾寒像是有讀心術似的,笑道:“是不是惦記着我家青芽呢?”
“啊?”清輝嚇了一跳,看着蘇瑾寒,正想否認,又看了一眼蘇瑾寒身後的青芽,索性低頭不說話了。
他對青芽有意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好不容易青芽這丫頭有了鬆動,他可不能自己給毀了。
蘇瑾寒嘖嘖兩聲,含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
“小姐……”青芽不依的跺腳,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傻丫頭,有什麼好害羞的。”蘇瑾寒擡手敲了敲她的腦袋,笑嘻嘻的開口。
青芽依舊垂着頭,臉上紅霞漫天。
蘇瑾寒笑盈盈的道:“清輝,我正好有些餓了,你帶青芽去廚房給我那些點心過來吧。”
說着,給清輝打了個眼色。
清輝自然明白她這是給他們製造機會,心裡感動,忙衝着蘇瑾寒做了個揖,隨後拉着彆扭又不情願的青芽走了。
蘇瑾寒笑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眼中是淡淡的暖意。
青芽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她重生後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她,她也沒將她當成丫鬟看,算是一個小姐妹,而清輝是莊靖鋮身邊的得力助手,人也不錯,若是青芽和他在一起,卻也算是合適。
自家姐妹能有個好歸宿,蘇瑾寒自然是開心的。
只是再回頭想想她和莊靖鋮,嘴角的笑意又淡去了幾分。
她和莊靖鋮的感情幾經波折,終於變成了如今的堅不可摧,可偏偏莊靖鋮身中劇毒,無解,偏偏在這個時候,龔絮兒又冒出來,說她能幫莊靖鋮解毒,條件是離開莊靖鋮。
她能輕易的離開莊靖鋮嗎?蘇瑾寒自問做不到。
但是要她眼睜睜的看着莊靖鋮去死嗎?她也做不到。
這成了一個左右爲難的無解之題。
蘇瑾寒嘆了口氣,朝着一旁木易的屋子走去。
進了木易的屋子,只覺得滿屋子都是藥味。
蘇瑾寒皺了皺眉,往屋裡走。
“木易,你在嗎?”蘇瑾寒叫了一句。
走到裡面,就看到木易正盯着桌子上的一個架子在發呆。
旁邊擺了很多的藥材,還有碗,邊上還有試藥用的小動物,顯然,他在爲月半之毒想辦法。
“有事?”木易擡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問。
“來看看你解藥研製得怎麼樣了?”蘇瑾寒道。
木易蹙眉看她:“研製出來了我自然會說,你也看到了,並沒有成功。你來就是爲了問這個的?那你可以走了。”
木易的態度真是絲毫也不客氣,壓根沒有因爲蘇瑾寒是莊靖鋮的戀人而又絲毫的改變。
蘇瑾寒卻是知道他的這個性子,所以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輕聲道:“能聊聊嗎?”
木易頭也不擡:“有話就說,有……”
後一句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終究還是顧忌到了她是自己至交的戀人,沒有說出粗魯之言。
蘇瑾寒對他的態度並不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桌上擺着的東西,輕聲問:“月半的毒,除了解藥,當真無解嗎?有沒有什麼可以解毒的法子留下來?”
“廢話。”木易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若是有什麼解決的法子,他又何必還在這裡折騰?
蘇瑾寒啞然,想想也是,若是真有,木易又何必在這裡頭疼呢。
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心,蘇瑾寒輕聲道:“那你研究出解藥的把握有多大?”
木易看了她一眼,越發感覺這女人嘰嘰歪歪的甚是麻煩。
不過想到她也是擔心莊靖鋮的安危,只好按捺住性子,淡淡道:“現在不好說,只要找到契機,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然而現在,月半之毒就如同包裹着迷霧一般,讓他猶如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毫無頭緒。
蘇瑾寒陷入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閃過些許黯然之色。
如果木易都沒有辦法,那真的要聽龔絮兒的,離開莊靖鋮,才能爲他謀取一線生機嗎?
“你怎麼跑到木易這裡來了?”就在蘇瑾寒黯然沉思的時候,耳旁傳來了莊靖鋮的聲音。
蘇瑾寒微微擡頭,就看到莊靖鋮一臉溫和笑容,站在她的面前,猶如濁世青蓮,光華綻放。
“好奇他一天到晚鼓搗什麼,過來看看。”蘇瑾寒看到莊靖鋮,眼中閃過一抹流光,嘴角的笑容也變得燦爛了起來。
她瞭解莊靖鋮,莊靖鋮同樣瞭解她,她不能在莊靖鋮的面前露出絲毫的異樣來,所以此刻,她將自己先前所思所想,都給拋在了腦後。
莊靖鋮牽了她的手,拉她起來,嘴裡道:“別管他,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傢伙,有空理他還不如多陪陪我。”
說話間,卻是拉着蘇瑾寒往門外走了,連招呼都不曾和木易打一聲。
木易擡頭,看着兩人從門口消失的背影,嘟噥了句:“見色忘友的傢伙。”
隨即又低下頭,手上的動作剛剛展開,又想到剛剛蘇瑾寒問的幾個問題。
他總感覺怪怪的。
不過他和蘇瑾寒到底不怎麼熟悉,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去多想,想自己的問題去了。
另一邊,莊靖鋮已經拉着蘇瑾寒走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怎麼不直接讓清輝進來找我,還跑去木易那裡。”莊靖鋮給蘇瑾寒倒了杯茶,問。
蘇瑾寒接過,面上淺笑依舊,輕聲道:“你在議事,我就是來看看你,又沒什麼事,打攪你做什麼?去木易那裡,也是想看看他如今研究得怎麼樣了,不過看來,似乎並不樂觀。”
“嗯。”莊靖鋮並不在意的點頭,又道:“下次只要你來,不管我在幹什麼,都第一時間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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