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個應該沒錯吧？你見過爹爹這個時候的樣子嗎？”顧許轉頭又問了一聲。
“……大哥還不到二十歲，定是沒見過的…”
顧徵看到這畫像也是一愣，畢竟小時候他們曾問過孃親，爹長得不好看還那麼兇，孃親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每次孃親都會笑着回答，你們爹爹年輕的時候可是俊俏得很，尤其是那雙眼睛，很是引人心動。
“許兒，你找爹的畫像是爲了…”
“孃親說過，和我互換的顧小哥哥，他的眼睛長得最像爹，眉毛和鼻子也和爹爹年輕的時候最爲相似，所以…”
她的話雖是沒有說完，顧徵卻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丫頭是想憑着一張畫像去茫茫人海中撈人，這也太不靠譜了。莫說小嬰兒長相一天一個變化，天下面向相似的也大有人在，這要怎麼找。
“許兒，這無異於緣木求魚。”
顧許苦笑，說道：“那總比不求要來得好。”
後來他們兄妹二人便找畫匠又臨摹了一副，每個人身上都帶着一張，時不時地拿出來看一眼，因爲盯着年老之後的爹，時常會忘記他年輕時候的樣子。
思緒漸漸回籠，顧徵定定地看着對面傻掉的顧十九。
“你…你…是說，你是我的…”嚥了幾下口水，也沒說出來。
“我是你大哥。”
顧十九震驚地張大了嘴，半天才顫抖着聲音問道：“那我的爹孃是誰？他們現在可好？”
沒想到自己這麼順地喊出聲，顧十九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顧徵微扯嘴角，眉間染上淡淡的愁緒，說道：“爹是南宣名將顧忠，娘是當年有名的遊醫，他們現在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你說什麼…”顧十九驚呼一聲。
騰地跳了起來，不停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地用雙手抓着頭髮，不多時，原本梳得整齊的頭髮變成了雞窩。
他異樣的反應，顧徵卻不覺得意外。
畢竟這是北風國的邊境，這孩子看起來應該是在北風長大的，得知親生父親是敵國有名的大將，不驚訝纔怪。
然而，顧十九心中卻不是這樣。
爲了確定心中所想，顧十九問道：“你可還有兩個弟弟，好像叫…叫…顧擎和顧安？”
顧徵表情一愣，伸手扯住十九的衣領，急聲道：“你怎知道？”
“……”
顧十九剛要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能出賣王爺和王妃，得想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快說！”
“我在南宣國西北鎮的時候，見他們被人救走了。”
緩緩鬆開攥着顧十九衣領的手，顧徵長出一口氣，還好爹孃他們沒事，看來他可以準備下一步棋了。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顧徵輕笑一聲，這小子改口改的倒是快，這就叫上大哥了。莫名地，顧徵竟是從他身上看到了顧許的影子，脾氣秉性真是很相似，率性而不拘小節。
“大哥，我叫顧十九。”
突然，想到了什麼，顧徵嘴角的笑意淡去，這孩子如今的身份是什麼，怎麼會跟在一個北風商人的身邊做侍衛。
“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顧十九撓了撓頭，略憨地說道：“有好心人賞口飯吃，後來又收養了個妹妹，沒吃什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