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暴怒着訓斥了自己的三個兒子以後,不看自己那些變得花容失色的小妾,兒媳婦,陰惻惻的望着院子裡的村民說道。
“你們都聽到了,都給我在屋裡老實等着,各憑各命;哪個敢走——,屋子,地,從此不姓你家的名字,包括你們祖上的祖墳!”
滿祠堂的村民愁雲慘淡,如末日降臨,卻欲哭無淚。
老族長的小兒子金碩宇,赤紅着臉龐衝到祠堂門口,一腳把失魂落魄的金老發家的小子踹倒地上,大吼着問:“你是怎麼看的,你的眼睛瞎了!”
“哇——”
金老發的小子大哭着躺在地上:“三少爺,我還以爲他是哪村的老爺,近跟前纔看到他提着槍;三少爺,我新媳婦才娶了幾天,我可怎麼活啊!”
夾山屯。
“呦西,你地大大地能幹,一會你可以先挑一個花姑娘過癮。”
聽了興沖沖的通譯李賢則眉飛色舞的報告,一羣放完火的浪人們,無不喜歡的‘哇哇’大叫,有的已經急的褲襠都高高的頂了起來。
盤井虎二郎滿意的摸着李賢低下來的腦袋,誇獎着許諾,喜歡得李賢則恨不得在腚上插一條狗尾巴,好來表示自己的忠誠。
“出發,去喝酒吃肉,玩花姑娘!”
盤井虎二郎高興的大吼着。
“喝酒吃肉,玩花姑娘!”
其餘的浪人揮舞着手裡的東洋刀,步槍,興奮的大嚷。
不久,這些浪人一路高唱着離開夾山屯,朝着有美酒花姑娘的金家溝而去,留下滿村的廢墟。
“我的屋子!天爺啊,造孽啊,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
“我的屋子啊,我一輩子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才建起來的屋子啊!”
躲在山上的村民,看到浪人走遠,纔敢下山回村。
可是面對着一片廢墟,無不哭得撕心裂肺,很多的更是直接哭死過去。
金家溝。
大約一里遠的村子裡,家家炊煙,把最好的東西拿了出來,金老族長更是把珍藏多年捨不得的大清美酒都拿了出來。
目的只有一個,指望着這些浪人吃得撐死,喝的醉死,指望着太君喝高了就硬不起來,使得村子裡的女人少幾個受侵害。
“這羣白癡!”
陳二牛冷眼望着村子裡的炊煙,這一個月以來,特種連一直在收集這些浪人的情報。
假如說這些橫行無忌的浪人在喝了酒之前,只是一羣知道吃喝交配的畜生,那麼一旦喝醉了,他們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禽獸。
要是今天沒有特種連的小隊狙殺這羣浪人,等到中午這羣浪人喝醉了以後,纔是他們狂歡的海洋。
殺光,燒光,搶光!
這將是金家溝悲慘的命運。
“來了,全部蓋好,沒有命令,都給我像死了一樣趴好。”
來到遠處漸漸走來的東洋浪人,陳二牛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命令。
陳二牛埋伏的這一段村子土路,路右邊是一片麥田,左邊是一道長長的土樑子,上面長滿了枯萎的蒿草。
近三十名士兵都趴在蒿草叢裡,身上還蓋滿了枯枝亂草,因爲是冬季倒沒有什麼蛇蟲鼠蟻。
“——”
在近午乾燥的空氣裡,各種嬉鬧叫嚷,慢慢的接近。
所有的士兵都屏住了呼吸,手心裡面全是熱汗。
這次行動,除了中隊長陳二牛,副小隊長衛大明,其餘的士兵全是朝鮮族的新兵,心裡怎麼能不緊張?
“太君,前面就是金家溝了,這些鄉民正在燒火做飯,請太君們吃飽喝足了玩花姑娘。”
望着前面的村子,李賢則不禁想起了金家老族長的小妾和兒媳婦,就口乾舌燥。
“呦西,這纔是大大地良民,太君們會好好地安慰他們的女人;哈——”
盤井虎二郎的笑聲戛然而止,在金色的陽光下,一顆剔着武士頭的腦袋瞬間如同破瓤的西瓜一般,四分五裂。
“砰!”
這個時候,那道震人心魄的槍聲,纔在浪人們的耳邊響起,震得他們魂飛魄散,不明所以。
“射擊!”
這一極具視覺衝突的景象,不但震驚了所有的浪人,特種連的那些新兵,包括靠射擊比賽擠下去衛大明的小隊長樸永煥也在發愣。
副隊長衛大明大喊一聲,站起來舉槍射擊,這麼近的距離,很容易把一個浪人一槍擊斃。
“打!”
其餘的士兵這才反應過來,紛紛站起來,舉槍朝着土樑子下面開槍猛射。
而陳二牛在打了第一槍以後,就沒有再開槍,冷冷的站着,看着一個個驚惶萬分的浪人,在無力的抵抗下,被特種連的士兵一一擊斃。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土樑子下面的鄉村道路上面,再也沒有一個能站着的浪人。
“處理戰場,立即撤退。”
陳二牛望了一眼不遠的村子,這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已經有不少的村民跑出門觀看。
不久,在陳二牛的率領下,特種連的襲擊小隊,消失在遠方。
聽到外面的槍聲,一家三口正抱在一起痛哭的老婦女,身子重重的一抖。
在她家的茅草屋裡,堆滿了稻草和樹枝,現在她所需要的就是輕輕的擦着火鐮,一家人就可以離開這個污穢的世界。
可是望着女兒稚嫩的臉蛋,雖然缺吃少喝,可這兩株小幼苗卻依然在頑強的成長,有了亭亭玉立的顏色,她又怎麼捨得?
可是,不捨得又能怎樣,難道去讓那些畜生糟踐!
遠處的槍聲很快停止,想來是那些畜生在村外放槍示威,屋外面更是各種紛雜的大喊,聲音裡充滿了驚懼。
不久,院子外面傳來了一片腳步聲。
該結束了!
老婦女留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破茅草屋,低頭問自己的閨女:“大妮,二妮,怕不怕?”
“娘,我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
“娘,大哥一定會回來給咱們報仇麼?”
兩個閨女,小棉襖,緊緊的抱着老婦人,哭花了小臉。
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愛做夢的年紀,但凡有一點辦法,誰願意選擇去死。
她們做了很多的夢,夢見哥哥一身軍裝,大步的喊着‘娘’‘大妮,二妮’,走進了個貧窮的家門。
誰知道,原來夢是反的!
腳步聲進入了院子,裡面還有老族長的喊聲:“金七家的。”
這是帶着倭夷狗來凌辱我們麼!
“嚓——”
老婦女點着了火鐮。
“走火啦,救火啊!”
隨着驚惶的大喊,幾個壯漢,還有老族長的三兒子,衝進了剛剛起火的茅草屋,把三個一臉絕望的女人搶了出來。
“金七家的,我有愧啊!”
老族長罕見的流着老淚,對着燒沒了半邊白髮的老婦人,還有兩個一臉恐懼的豆蔻少女,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