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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方由他們三人,合力支撐起來的純淨天地裡,不會有爾虞我詐的互相算計。
也不會有強權壓迫的事情發生,沒有名利,也沒有武力,就只是村民之間的守望相助,最純粹乾淨的一個大家庭。
本來在晏十八三人齊心協力的努力下,這個名叫玉山村的村落,的確是達到了他們想象中,那樣美好和單純的狀態。
但是,他們三個人都被眼前的和諧,矇蔽了雙眼,不約而同都忽視了同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個玉山村,其實是在他們三方勢力的庇護下,才得以,以這種超脫世外的狀態生存下去。
試想想,如果晏十八他們三個人,不是江南權貴人家中得寵的嫡系公子,只是無權無勢的平民老百姓。
抑或只是家中的庶子,並沒有那麼多便利的條件,也沒有屬於自己的羽翼。
那麼,這些貪官污吏,混子潑皮的手,怕是早就伸進來,要將這裡蹂躪的不像樣子了。
而這個被完美表象,所深深隱藏的問題,直到江南舞弊案發生後,才全然的爆發出來!
當晏十八三人都身陷囹圄,自顧不暇的時候,這個美麗而富饒的村子,就是旁人眼中不折不扣的肥肉。
很快,這個被他們用心守護了多年的村落,就變得和別的村落一樣的下場。
村民的財富被強者掠奪,他們身上開始負擔各種繁重的苛捐雜稅。
他們的青壯男子在一個個的被帶走,而那些稍有點姿色的女子。也都是戰戰兢兢的,只敢在地窖裡躲藏。
щшш•ttk an•Сo 這種情形,一直到晏十八從牢裡出來,暗中開始掌管晏家的庶務,把住了家族的財權,纔算是有所好轉。
而當時的玉山村,早已經變的面目全非。空留下一個軀殼。
就因爲它實在太富饒美好。吸引了太多關注它的勢力,玉山村甚至還落了個,比別處村落都悽慘的下場。
晏十八由此事而得到的教訓。真不是一點點的大。
他心中的美夢被骯髒的現實,全然擊了個粉碎,以前被他一個一個救助回來的村民,不是死去。就是逃離,留下的十人中僅存兩三人而已。
在這樣令人心痛的結果驅使下。晏十八再一次建造出來的玉山村,就徹底和以前不一樣了,完全變成了他的藏身堡壘。
在此居住的村民,都是他使人四處尋覓回來。被宣平侯府欺壓的活不下去的可憐人。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是同一個仇人,自然是同仇敵愾。共同進退。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玉山村是一個平凡的。甚至有點貧窮的小村落,但是實際上,它已經是一個對抗宣平侯的組織了。
田間做農活的漢子,山間放羊的孩子,甚至就連村頭做針線的婆子,也全都是晏十八的眼線。
但見有任何可疑的人到了附近,馬上就會以他們的方式將消息快速的傳進村中,而藏匿在村裡的晏十八,就會迅速撤退到山裡隱蔽。
等到風雨過去,纔再回來,正是如此,他纔會安安生生的,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村裡,一呆數年。
高登善當初一打聽到晏十八現在境遇,馬上就開始去自己知道的那些地方,尋找舊日故人的影蹤。
由近而遠,很快的就找到了玉山村,這個曾經寄託着他們少年時代,純真夢想的所在地。
只不過他雖然去對了地方,但是卻沒有見到本尊。
而且此刻的他也不知道,以前那個淳樸的村子,已經被晏十八改造的完全不一樣了。
就在高登善甫一踏上玉山村,那條他曾經走過無數遍的村間小路,他和隨身帶的幾個隨從,就已經被全村人盯上了。
面對整個村子的人,聯合起來給他上演的一出好戲,高登善既沒尋到晏十八,也沒有看到以往熟悉的面孔。
一個諾大的村子,居然就這麼變了個徹頭徹尾,還真的是讓人悲從中來,他看着自己親自建立起來的村子,久久不忍離去。
若不是以前留下的一個老人,被他的難過勁所吸引,覺得此人好像以前見過,便讓他的小兒子上前詢問,那高登善還真就是這般的錯過了。
在得知他的姓名後,村長那冷漠的態度馬上大改,熱情的招呼他進屋裡奉茶,還給了他一個很樸素的木盒子。
據村長言說,這個盒子已經在他這裡放了很久了,他們家主子吩咐過,會有一位名喚高登善的人來尋他,若是他不在村裡,剛好錯過了,就先將這個盒子交給給對方。
這個盒子本就不大,裡面裝着的,除了一封信,別無他物。
高登善婉轉詢問晏十八的去向,奈何村長嘴巴嚴實,問過他現在的落腳處後,便什麼都不肯說了。
無奈的高登善,只好帶着村長給他的青竹茶葉,踏上了歸程。
他沒有親眼見到好友是否平安,心中甚是忐忑,心情也很失落,剛好寒寧先生是各種的喜愛竹子,便順手將這一筒茶葉贈與了。
而他今天在書院尋到,爲書院抄錄書籍的張守正,這才知道晏十八被困二個月了。
張守正當時就讓他想辦法,但高登善知道茲事體大,不能拖主子下水,便婉拒了。
本想着背地裡召集些人手,自己偷偷的去萬山竹林救人。
張守正見他推脫不肯,心中很是不悅,眼看着昔日的好友就要不歡而散。
高登善卻是沒想到,十幾年不見,自己這位好友,還是原先那重情重義的脾氣。
都這樣的生氣了,可還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對高登善放心不下,無法做到置之不理。
定要跟着一起來齊府,要親眼看一看高登善現在投靠的人,是否是個良善之輩,纔好放心。
高登善之所以婉拒,還要瞞着他去救人,就是不願意將齊玄輝爆露人前。
但是對這這樣的張守正。他哪裡還能狠心再拒絕一次?
只能是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說漏了嘴,可誰知道。張守正一眼就看出齊玄輝的身份不一般,當下就改了心思,這纔有了剛開始的那一幕。
“王爺,先生。在下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還請二位明鑑。”高登善說到這裡。也是唏噓的很。
他巴不得好友馬上得救,可也擔心這突發的事件,打亂了主子的安排。
如果因着救一人而打草驚蛇,使宣平侯早早的生出防範之心。那害的人,可就更多了。
良王爺的身份特殊,他身後站着的可是朝廷。一個弄得不好,就要讓宣平侯往別的地方去想。
此人現在身邊也是人才雲集。要是再有幾個心大的,趁機進言,那事態就要不受控制的,往歪路上發展了!
如此一來,他高登善就是千古罪人,萬死難辭其咎啊......
他的心裡最是明白,此賊不除,江南永難安寧,只要宣平侯一日不倒,江南的百姓就要繼續過着豬狗不如的日子。
而他高家這家族被毀的大仇,又怎能得報?
孰輕孰重,貌似不用太多的比較,就能輕易的做出正確選擇。
而高登善的心中,不由是隱隱爲自己覺得悲哀,他現在這樣,不就是罔顧好友的安危,只顧大局而失了小節麼?
那和宣平侯這樣一昧利己,私心深重的小人,又有何區別呢?
他正在難過傷心的時候,就聽見韓寧用平靜的口吻問他:“晏十八給你留下的那封信,都說了些什麼?”
高登善一怔,晏十八的信裡,正是說了玉山村是怎麼沒落的,又是怎麼樣重建的,他們年少的夢想是多麼的可悲可嘆。
他們建立的夢想之地,沒了身後的神光,又是怎樣脆弱的不堪一擊?
因爲他們連村民自衛的可能,都全然給剝奪了去,起因只是爲了不在玉山村裡出現武力!
這是多麼的可笑?
曾經被他們救回來的百姓,又因爲他們而死,或者說是被他們害死......
這封的信紙都有點泛黃,可見寫的已經很久了,這應該是當時晏十八的肺腑之言。
他想要發泄,所以便用這樣的一種途徑,宣泄着自己的情緒。
此信的內容,事關玉山村究竟是何種所在,在沒有得到晏十八的許可前,他沒有權利泄漏這個秘密。
急需得到韓寧諒解的高登善,沉默了......
良久,他才擡起眼簾,無奈的言道:“十八留給在下的,乃是一封私信,涉及到一些很私人的問題。”
“在沒有取得十八首肯的情況下,在下不能隨意的就說出來,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在下不能在罔顧好友性命之後,還保守不住屬於他與我之間的秘密。”
“就算這個秘密能幫在下,打消先生您心中的顧慮,但是在下也不能說!”
高登善看了一眼齊玄輝,轉臉很堅定的加了句:“但我高登善,願以我高家的列祖列宗起誓......
“好了,活人的事情,犯不上攪擾的死人不得安寧。”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齊玄輝開口了。
他阻止了高登善用家族逝去的亡靈起誓,對韓寧說道:“咱們這次來江南,原本也就是奔着宣平侯這棵大樹來的,今日不過是落腳的第三日,便出了這樣的事情,也的確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子虛剛纔所言,本王是相信的,其實只要看他的眼睛,先生你就能知道他沒有說謊。”
“不過你剛纔所言甚是,此事牽扯甚廣,我們是得從長計議纔是。”
“這宣平侯爲什麼非晏十八不可?而他給自己修建的陵墓又有何玄機?衡毅剛纔所言的逆天改命,又會是怎麼個該法?”
“這些都得弄清楚才行,先生,看起來不管怎樣,咱們都得先把這個晏十八,先一步攥在手心裡才行啊。”
韓寧掃了一眼剋制着激動情緒的高登善,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嗯,晏十八被困已達兩個月之久,恐怕已經是強弩之末,要想救人那就得快,再要是磨蹭下去,只怕某人真要放火焚山!”
“來上個一不做二不休了......”
齊玄輝輕輕頜首,不過隨即就蹙着眉頭言道:“只是那萬山竹林布本就有陣法,外面又被重重圍困,想來這竹林內裡所蘊含的玄機,定然不小。”
“就算咱們尋個通曉陣法的,能進了竹林,可在一座諾大的山裡找幾個人,是不是也太......”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屋裡的兩個人,都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不外乎是海里撈針,太過困難罷了。
他們一旦進了竹林,就要在最快的時間裡尋到人帶出來,否則,便很可能被一起困在竹林中,被晏十八拖累死的。
韓寧原本平靜的眼神,忽的閃了閃,聲音不大的說了句:“陣法麼,老夫倒是略懂,不過最好還是得在宣平侯府裡,尋個知情人。”
“先把萬山竹林裡外究竟是何種情況,給打探清楚,要是能跟晏十八聯繫上,兩邊在一個固定的位置碰面,那此行的勝算就更大了。”
齊玄輝聞言,嘴角禁不住是輕輕的抽搐了幾下,心裡暗暗的想道:“你即會謀略,還會用毒,現在連陣法都略懂了,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是不會的麼?”
“難怪前世裡那麼難纏,連本王的命都給要了去,卻原來是有個這麼厲害的師門,在你背後撐腰啊......”
齊玄輝對韓寧這前世奉上毒藥,害死自己的人,還是很有怨念的。
這會子連帶着對韓寧身後的師門,也都帶上了幾分不滿,“這回我可不會再做傻事,不過,既然有這麼好的資源,不利用上那纔是傻瓜!”
齊玄輝瞬間就想到了張守正,剛纔對他那些斬釘截鐵的承諾。
只要他能幫着把晏十八給救出來,張守正就得爲他效力了,這有了張守正,還怕這師叔侄倆身後的師門,不爲自己所用嗎?
只不過,韓寧對他這個師侄的迴護,可不要太明顯了,明擺着是不想讓張守正再陷進來。
所以要怎麼背過韓寧,讓張守正主動的參與進營救行動中,怕還是得着落在高登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