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阿婆的五毒酒,月神整個人都不好了。
接下來的酒,一直喝到天黑纔算結束,林藍扶着月神,趕緊朝家的方向走去。
月神扶着路邊一棵柚子樹,只覺喉嚨發癢,哇哇地吐,吐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素來他在人前都是極力保持自己酷雅的形象,可是現在,他實在是保持不住了。
亂七八糟的酒,酒中還能看到混濁的雜質,有些米酒,甚至酒面漂着酒麴的蟲。
不是醉到吐,而是噁心到吐!
林藍輕輕地拍着月神的後背,小聲地說:“對不起呀!”
“我能加錢嗎?”
林藍撅了一下櫻脣,故作委屈地說:“可我沒錢呢,肉償可以嗎?”
“林小姐,你是一個女人,不能矜持一點嗎?”
說着,林白從路邊一戶人家要了碗水出來,遞給月神,讓他漱一漱口。
接着,登上一段石階,到了林藍的家,一座端莊的竹樓,屋檐底下掛着大紅燈籠,林藍的家人全到門口迎接,每個人的手裡依舊是一碗酒。
還好,這一回都是統一的酒。
林藍小聲地提醒:“最中間的是我爸媽,他們的酒你一定要喝完,其他人的可以隨意,長輩的酒多喝一點,晚輩的酒意思一下就好。”
喝完了酒,林白又放起了鞭炮。
林藍的嫂子於蓮端了一碗桂圓荷包蛋出來,三個荷包蛋,無數桂圓。
林藍又在小聲提醒月神:“吃兩個,留一個。”
吃荷包蛋卻也是有寓意的,吃兩個,就是成雙的意思,留一個,就是有餘的意思,倘若三個荷包蛋全部吃完,也就意味着要把孃家搜刮一空,是不討喜的。
月神面露難色:“可我不吃從肛門裡出來的東西。”
林藍翻了一下白眼,真是事多,現在是他講究的時候嗎?
“酒陣都過來了,還怕最後一哆嗦嗎?”
“你確定是最後一哆嗦嗎?”
林藍鄭重地點了下頭:“確定!”
月神硬着頭皮,吞下兩隻荷包蛋,接着葉麗秋走了過來,眉開眼笑,將月神打量沒完。
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愛,月神被她打量的心裡發毛:“阿姨,是不是我臉上有東西?”
衆人一時鴉雀無聲,見鬼似的盯着月神。
林藍又扯了月神一下:“叫媽!”
月神反應過來:“噢,媽!”
“欸!”葉麗秋甜甜地應了一聲,急忙迎接着他入席。
一時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親戚好友只給月神敬酒,鳳凰山的禮儀雖然隆重,但也給了月神不少壓力,他本就不擅應酬,何況還是來到一個風俗迥異的環境。
林藍知道月神已經喝了很多,不能再喝,萬一喝醉了,胡言亂語,穿幫了可就不好了。
但見她的表姐雷小鳳不要命地又給月神倒了碗酒,雖是自家的黃酒,卻也經不起這麼喝,忙道:“來,表姐,我替一銘陪你喝一杯!”
“喲,才結婚多久,就向着自己老公,咱們姐妹要喝,有的是時候,這一碗酒我就敬一銘。”
林藍從小就和雷小鳳不對付,原因是她處處都比雷小鳳略勝一籌,現在更不必說了,在雷小鳳的眼裡,林藍已經比她勝了無數籌,自然心有不忿。
“表姐,一銘已經喝了很多了,再喝可就醉了,要不這樣,我喝三杯,你喝一杯,怎樣?”
月神急忙制止林藍,說道:“表姐給我敬酒,哪能讓你替我來喝?”
“你不能再喝了。”林藍小聲地說,眼中充滿心疼。
“你生理期不能喝酒。”他很認真。
林藍一怔:“誰生理期了?”
“那你在我留給你的便箋上面,留下‘月經’兩個字是怎麼回事?”
林藍暗暗好笑,說道:“只是覺得好玩。”
忽然又想到,自己的經期是不是出了什麼故障,大姨媽遲遲沒有拜訪,又脈脈地望了月神一眼,和他不過一次而已,命中率不會這麼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