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我們幾個堪比東京雙煞柯南金田一,走哪哪倒黴,去哪哪遭殃。剛到日本的第四個小時,就弄死了黑社會大佬三隻,而且看外面經久不衰的直升機聲,估計事態還有待發展。我最擔心的事兒就是這次來日本跟上次去英國一樣,除了幹壞事兒,啥都沒幹成。恩,和糖醋魚那點兒破事兒除外啊。
“我想出去逛一圈兒。”老狗不知道從哪找出來塊紅布,紮在頭上,身上穿着一件戰術背心上面掛滿了手榴彈和大號的達姆彈,手上拿着一把軍用自動霰彈槍,正在咔嚓咔嚓的上空膛。
小李子點着根菸,腳放在茶几上,心不在焉的說:“你這德行出去血洗東京啊?”
小百合和糖醋魚倆人總感覺在較着股子勁,一個妖豔百變,一個嬌俏可愛,兩個女大佬間的對決,豈是吾等之凡人可參合的。
所以,我只能撩撩老狗小李子,我看着老狗極具震撼性的造型點頭道:“要不要讓我丈人給你弄部坦克兒?滿街道亂竄,見車就撞見人就碾。”
老狗不知道從拿撿了根牙籤叼在嘴上,殺氣縱橫的衝我說:“我就是想出去逛逛。”
“就你他媽現在這樣兒,別說掛着雷了,你就是穿着睡衣出去,警察都查你暫住證兒。”我扔給老狗一根菸。
老狗接過接,眼神黯淡着,顯得非常失望,擡頭對正和糖醋魚冷戰的小百合說:“日本也作興暫住證?”
小百合聽到老狗的問話,擡起頭,妖氣沖天的衝老狗說:“王君,如果您想出去,請換身衣服吧,我帶你們在大阪好好的玩樂一下。”
我一聽到小百合用這種語調和聲調說出“玩樂”倆字兒,腦子突然浮現出古時候青樓頭牌在香薰蠟染的閨房裡,隔着簾子衝點了她臺的風流才子朱脣輕啓:“公子慢用。”
糖醋魚撇了一下嘴:“百合子,你今天早點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小百合站起身鞠了一躬,就走到一樓的一見房間裡去了,聽到關門聲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了,而小李子也鬆了口氣的樣子。
可這氣剛剛鬆了下來,那扇門又打開了,小百合又他媽換衣服了,換了一身輕快的長裙和一件俏皮的小線衫。
“大小姐,小百合一點都不累,就讓我盡一下當主人的義務,陪客人好好了解一下日本的風土人情,特別是這些客人還是我的同學。”小百合就這麼短短几個小時,連續換了四身兒衣服,從乾淨利落、溫婉賢淑、嫵媚動人到現在的活力四射。
小李子扳過我頭,悄悄說:“這事兒不對勁啊,倆妞在較着勁兒呢。”
我點點頭:“我也發現了。現在暫時我媳婦兒還能壓住,只要老狗別攪局就行。”
其實我這話是白說,老狗何許人也?那簡直是個攪拌器,一個人偶爾攪個次把兩次局,沒關係,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可以原諒。可他媽十幾年如一日堅持不懈的攪局,逢局必攪,這可能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麼?但是我們很不幸,老狗恰恰就是這麼一種不一般的人。
“好啊,好啊,你等我啊。我換好衣服就跟你出去。”老狗果然不負衆望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出來把糖醋魚的鎮壓之局給攪和了。
我甚至都能聽見我身邊糖醋魚咬牙發出的咔咔聲。
於是我連忙以上樓叫小月和金花兒的名義拽着糖醋魚跑到樓上的過道里。
我捋了捋糖醋魚額頭前面的頭髮:“你跟小百合不對味兒啊?”
糖醋魚摟着我腰,臉貼在我胸口:“相公大人,你一定得把持住啊。”
我聽她的話,感覺這味兒有點奇怪:“怎麼了這是?”
“百合子跟我有個約定啊,所有東西公平競爭。我搶了她的家主,她現在要來搶我老公了,大不了我還她好了。”糖醋魚一臉擔心,仰起頭盯着我的眼睛。
我嘿嘿一笑,親了一下她的嘴:“這個嘛,就要看你表現了。”而糖醋魚看到我的表情,也是一副釋然的表情。
“你們倆照顧一下我這單身的行麼?”金花姐倚着門框,點着一根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糖醋魚。
糖醋魚嘿嘿笑了一聲,從我懷裡出來,指着我衝金花說:“試試?”
金花眼裡閃過一絲戲謔,走到我身邊一頭鑽到我懷裡,胸部貼得我心神不寧。
糖醋魚稍愣了一下,抱着金花的腰就往外扯,邊扯還邊叫:“我開玩笑的啊,你怎麼當真了。”
這時候小月從房間裡探出腦袋:“姐,別鬧了。換衣服出去逛街吧。”
金花在我懷裡扭過頭,朝小月點了點頭,隨後就和我剛纔親糖醋魚一樣,親了我一下,鬆開了手,給糖醋魚一個媚眼,就走進了房間。
“她又親我。”我蹭了蹭嘴,朝糖醋魚無奈的聳了一下肩。
糖醋魚俏面含霜,皺起眉毛看着金花的房間說倒:“攘外必先安內!”
我:“……”
……
小李子手又抱上了畢方,而我跟在小百合後面舉步維艱,雖然和她之間還隔着個糖醋魚,可她說話的時候眼神直接就跳過了糖醋魚,停在我身上,弄得我老是不敢擡頭,怕萬一出現個眼神交匯的火花。
我們在大阪的第一個旅遊點,就是剛纔被小李子一炮給轟掉的那個流氓團伙集散中心,我們過去的時候一棟寫字樓的窗口正冒着濃煙。下面的車上有警視廳也有自衛隊,還有不少穿着亂七八糟衣服的人,有黃種人也有外國人,最搞笑的還有個印度阿三,我隔他二十多米都聞見股胡椒麪兒的味。
老狗的鼻子異常靈敏,他打了兩個噴嚏之後捂着鼻子說:“聽說阿三吃飯用左手,上廁所有右手,一個禮拜一換班兒。”聲音奇大無比,我和小李子馬上就被金花兒和小月拉開躲的遠遠的,而糖醋魚和小百合兩個人結伴去買當地小吃過來給我們吃。
其實丟人這事兒,對老狗來說真不算什麼,一個人不算什麼事兒,可如果被人發現我們和他是一夥兒的,那丟人可就是屬於團伙性質的丟人了,超過三個就屬於有辱國體。
很明顯,老狗的話被那個阿三聽見了,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老狗,而老狗頓時也沒了嬉皮笑臉的表情,身體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粘稠,就像往外冒熱氣的包子。
小月笑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走到老狗面前阻擋住了那個阿三的視線,使得原本跟老狗對視的阿三變成和小月對視。
就見小月眨了一下眼鏡,那個阿三突然就好像羊癲瘋發作一樣,噗嗤一聲倒在地上。
“快點走啊,那個傢伙是個玩瞳術的,在這被發現,我們可就要面對千軍萬馬了。”小月見那個阿三倒地之後,轉身衝我們招呼着,而老狗也撤掉了他的包子術。
很快,我們混在圍觀人羣裡,走出了這一片警戒區,剛好碰到手捧的一堆膨化食品的糖醋魚和手上拎着一大堆蛋蛋丸丸串串餅餅的小百合。
“我剛纔差點上去弄死他,丫弄的我心裡涼颼颼的。哎,這個球兒不錯啊,一股墨魚味兒。”老狗邊走邊吃邊描述剛纔和阿三哥深情對望時候的感覺。
小月金花他們都吃着小百合買過來的五香菜串、烤鍋鉻、烤海味丸子、鐵板燒、章魚燒,而我卻被糖醋魚強迫吃着上面全是日文,但是有一行用英文小字寫着中國製造的膨化食品,淚流滿面。
小李子嘗試着把這些大阪特產放在畢方的鼻子底下,以誘惑她起牀,但是他又一次的失敗了,畢方依然面色紅潤的沉睡不醒。
小月拿出紙巾擦了擦嘴說:“剛纔我讀了那個人的記憶,但是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點點頭,看着他們吃得餘香滿口,而我一嘴嘎嘣脆的說着:“多一門外語就是多一門技術,你咋不直接讀影音模式?”
小月臉上稍紅:“怕看毛片兒。”
我沉思一下,嗯了一聲,小月這功能,在日本可不能亂用,不然一準她回去之後掃一眼腿毛連聲兒都不用聽,就能知道那些黃片兒是誰的女主角了。
天色漸黑。
老狗吃完東西,點上根菸,往路邊一蹲:“估計剛纔那傢伙發現我了,怎麼辦?”
小李子在給畢方擦臉上因爲自己吃東西濺上去的油星,聽到老狗這麼說,呲牙一樂:“找去唄,日本兩億人呢。”
小百合笑着糾正小李子:“李君,日本總共只有一億三千萬人。”
小百合剛剛說完,我們身後的一個小巷子裡傳出一聲微弱的呼聲,細弱蚊蠅,但是我還是聽到了,因爲這聲兒,我太熟了。
“雅蠛蝶……”
老狗耳朵一豎:“這句我聽懂了!”
小月則眼睛一閉,片刻之後突然張開:“走,看看去。”
小李子有點尷尬的說:“你們聽着什麼了?”
我點了一下頭:“雅蠛蝶。”
小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