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沒人性了!居然幫着我老爹欺負我,你對的起天地對的起良心麼?少奶奶我白讓你玩兒那麼多回了,胳膊肘往外拐。”走出房間之後,在去休息路上,糖醋魚氣哼哼的衝我發牢騷。
我壓根就沒回她的話,和她鬥嘴那簡直就是虐心,是很容易得腦血栓半身不隨的,反正老丈人說我不能當黑社會,那換個角度不就是我心地善良麼。
“不是心地善良,是心慈手軟。”小月搖搖頭,走在我身邊。
我恍惚了一下:“這……有區別?”
金花是個好姑娘,毋庸置疑的好姑娘,她正攙着糖醋魚不停的安慰,但是糖醋魚不知道怎麼搞的,婚後明顯不如婚前乖巧,難道她得手之後就開始不珍惜了?要不就是婚後抑鬱症。反正都不是好事兒。
老狗見糖醋魚還在絮叨,樂呵呵的走上去一拍她肩膀,就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你還不知道我們多羨慕呢。”
不過這句前言不搭後語好像還有點語病的一句話,卻果斷鎮住了糖醋魚,讓她終於不再罵我了。我回頭衝老狗豎了個大拇指,老狗衝我嫵媚的眨了一下眼,我差點給他一巴掌。現在我的心靈已經被麒麟哥璀璨的千瘡百孔,經不起任何同性之間的挑逗。
打開頂層鐵門之後,我發現小百合已經站在門口等着我們了,換上了一身標準的和服,風姿卓越。大抵是因爲聽說和服下面什麼都不穿的緣故,我越發感覺小百合在有意的勾搭我,我悄悄瞄了一下已經挽着我手的糖醋魚,發現她沒什麼異常,這纔算大出一口氣。
“大小姐,雲桑,你們的住宿我已經幫你們安排好了,請跟我來。”小百合的語氣和剛纔穿得像小白領的時候明顯不同,那時候英氣十足、活力四射,現在則溫柔婉約、清風新月的。
我他媽的總算見識了什麼叫換身兒衣裳變個人,這年頭兒姿勢和服飾都是改變命運的一種好方式,至於知識,那玩意兒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才能改變命運。
跟着一身散發着栗子花香味兒的小百合,我們一行人來到糖醋魚家桑拿房的後面,一棟兩層樓高的小別墅,和周圍的別墅羣渾然一體,典型的日本中產階級小地主家庭住房。
“這地方環境不錯啊,還帶個小花園兒。”老狗習慣性偵查了一圈周圍環境,摘了朵花別在自己耳朵上。
小百合把門打開以後,衝我們一鞠躬:“大小姐,您需要的武器在閣樓,按照一個小型空降師的裝備配給。雲桑,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我先告辭了。”說完,小百合轉身離開,上了一部停在門口的小轎車,絕塵而去。
糖醋魚看她走了之後,手捂在嘴上清咳了一下:“雲桑,那個有需要是什麼意思。”
小李子換了一隻手抱畢方,另外一隻手撩了一下頭髮,唱起來了:“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那一夜……”
我衝他屁股就是一腳:“你丫敢唱兩隻蝴蝶麼?”
糖醋魚瞄了我一眼,走進門,聲音隨着她的腳步飄來:“以後我不在場你不能單獨跟她相處,太危險了。”
我摸了摸鼻子,跟在糖醋魚身後:“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啊?”
“別上綱上線啊,我要是個男的,我也扛不住。我還是想不通,你大學怎麼熬過來的?”糖醋魚沒回頭,只是徑直拉開閣樓通道的樓梯門。
我嘿嘿一笑:“還不是爲了等你嘛。”
金花兒嘿了一聲:“這馬屁拍的。”
糖醋魚在樓梯口突然轉過身看着我,笑着說:“這話我愛聽。”
小月在後面也笑出了聲:“誰都愛聽。”
走到頂層閣樓,在打開燈的一剎那,我彷彿置身於駭客帝國的武器庫,整個大概兩百平方的地下室被各色槍支塞得連下腳的地兒都差不多沒了。整個空間都充斥着一股機油和鐵片兒的味道,從無聲手槍到反坦克火箭,從91式破片手雷到捆綁式C4炸彈一應俱全。
老狗跟在我後面走了進來,他一進來整張臉都呆滯了,隨後一個飛撲跳到一打兒被牛皮紙包裹着的子彈上面打起了滾。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老狗拆開一包子彈先是親了一口,然後天女散花一般捧起一堆子彈往上撒。
我一看,趕緊把三個姑娘和小李子拉到身後,在牆上順手取下個手榴彈砸向老狗:“你他媽的作死啊。”
老狗被我扔出的手榴彈正中眉心,從子彈堆裡坐了起來,一臉吃了屎的笑容。
“看來他神志開始不清醒了。”小李子一隻手拿着一把烏茲衝鋒槍,一手抱着畢方,背後揹着他那個有諾基亞標緻的旅行包。
我指了指畢方衝他說:“你就不能把她給放下來?都折騰一天了。”
小李子搖搖頭:“不放心,我被害妄想症。”
“誰告訴你的?你還挺自知之明的。”我樂了,小李子居然坦誠接受自己的病情了。
“呸,不都是你他媽說的,說的我跟真事兒一樣。”小李子瞪我一眼,繼續擺弄桌上地上的各種亂七八糟見都沒見過的武器。
“哥,你們先玩着,我和金花姐上樓休息一下,李子,把畢方給我吧。”小月笑着從小李子手裡接過畢方,轉身和金花下了閣樓。
看來小月是所有人都放心的姑娘,如果讓小李子把畢方給我,估計不把他打得四肢全廢,他絕對不撒手。
而在我們說話的空當,老狗把子彈鏈在身上纏了幾圈,拿起一把六管加特林機槍,一臉的阿諾施瓦辛力加的表情,點了根菸獰笑着衝我們說:“我會回來的。”
我一見就急了,衝過去一把拽下他嘴上的煙狠狠踩滅:“我你他媽的,在武器庫裡抽菸。你也算是牛逼人了。”
糖醋魚走上前,在地上撿起一把九毫米手槍比劃了一下衝我說:“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我回過身剛準備和糖醋魚調一下情,就聽見“嗖”的一聲,隨後整個地下室被一陣濃煙籠罩了起來。
我一驚,拉着糖醋魚,踹了一腳身邊的老狗就往外跑。
我和糖醋魚還有一身子彈的老狗站在門口沒一會兒的功夫,小李子拎着個火箭筒也出來了,看到我們苦笑了一下。
“我射出去了。”
……
“小李子,我他媽告訴你,剛纔得虧是有個窗戶,還開着。算你他媽好命!不然估計就他媽我一人能回去了。”我照着小李子的屁股又來了一下。
小李子委屈的摸了摸屁股:“我哪兒知道這玩意兒跟傻瓜相機一樣,按着就飛啊。”
糖醋魚打開排氣扇,指着地下室的幾扇玄窗笑着說:“剛纔那東西飛哪去了?”
小李子看看自己手上的火箭筒,看了看窗戶:“能打下衛星麼?”
老狗哈哈大笑:“我覺着它飛不過兩千米。”
其實老狗是個烏鴉嘴,真的,從小就這樣。他剛一說完話,漫天的警報聲就響了起來,隨後邊是消防車的聲音,還有直升機盤旋的聲音。
“我們先看新聞吧。”糖醋魚從窗戶裡看着遠處天空中盤旋的直升機。
我們跟着糖醋魚走出閣樓,後面跟着個低聲下氣搭眉順目的小李子。
當我們走到大客廳的時候,發現剛纔那個穿和服的小百合現在居然穿着一身黑色緊身皮衣坐在沙發上喝着一杯清茶。
她見到我們過來,先是站起身朝我們點頭示意,然後指了指電視里正在播放着的現場新聞說道:“大小姐,沒想到你們的動作這麼快。”
小李子一聽更覺慚愧,整個人盡往我身後躲。
老狗盯着電視,看了半天點頭:“這個記者挺漂亮。”
我上下打量着一身性感小野貓打扮的百合子,一會兒功夫換三身兒衣裳了,而且換身衣裳變個氣質,連行爲舉止都能跟着變,當年怎麼就沒發現她有這功能呢?早知道當初讓她穿穿潛水服給我看看,看她能變成啥樣兒。
糖醋魚往沙發上一靠,也看了會兒電視說道:“是挺漂亮,什麼情況?”
小百合嫵媚的一笑:“稻川的家老被炸死三個,三浦家發來賀電。”
糖醋魚一愣,看了小李子一眼,點點頭:“李子,你立功了,一次性把日本最牛逼黑社會的三個頭頭兒給弄死了,他們仨隨便一個可都值一億日元呢。是吧?小百合。”
“大小姐,確切的來說,是值一億四千萬日元。”小百合喝了一口清茶,神態輕盈。
小李子矇住臉:“別說了別說了,丟死人了。”
我想了一下,扭頭問糖醋魚:“老聽你提三浦家,好像你們關係不錯啊,他們是幹啥的?”
糖醋魚用手指頭鑽了我肋骨一下:“還能幹啥的,黑社會唄。關係當然不錯,我跟他們前任家主指腹爲婚呢。”
我一聽她這麼說,馬上感覺虛火上升,內火不調,我擼起袖子,跟掛着一身子彈的老狗和一臉羞愧的小李子說:“走,幹活去。”
小李子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幹啥?”
“滅門去啊。”我一手叉腰一手指點江山狀。
糖醋魚瞪大眼睛噗嗤一笑:“你不要孩子了?”
我:“?”
糖醋魚傻乎乎的一指小百合:“你來說。”
“雲桑,我就是三浦家上任家主,難道您忘記了我告訴過您,我要回來繼承父業嗎?”小百合無比嫵媚的看着我說道,糖醋魚果斷用手攔住我的眼睛。
我撥開糖醋魚的手,嘴張得大大的,指着糖醋魚:“你是什麼情況?”
“我就是這任家主咯,不過是個甩手掌櫃,掛名的。”糖醋魚整理了一下衣服,嬉皮笑臉衝我這個正牌老公解釋。
我摸了摸下巴:“小月知道咯?”
糖醋魚點點頭:“在海南那會兒她就知道了。”
“嘿嘿,你那時候就決定嫁我了吧,還裝着抵死不從。”我捏着糖醋魚尖尖的下巴左右甩着。
糖醋魚騰出手捏着我鼻子:“明顯是你抵死不從好不好。”
小百合咳嗽了一下,很婉約的提醒了我們,這還有個外人,她見我們倆分開繼續說到:“三浦家在四年前已經被凌家吞併了,因爲我們家差一點就被山口組消滅掉了,但是被大小姐的父親所救,我父親就宣佈三浦家併入凌家。”小百合很輕鬆的把自己家被兼併的事情全盤托出。
糖醋魚指着小百合說:“你叫我大小姐可不是我逼你的啊,你要是個男的,我就是你老婆了,可現在你是我前輩。”
小百合一愣:“大小姐的話我不明白。”
糖醋魚撓撓鼻子,指着我說:“你差點被他糟蹋,我已經被他給糟蹋了。”
小百合笑了笑:“我不介意當他的情婦。”
我連忙擺手:“我介意,我介意。”
“我也介意。”糖醋魚斜着眼睛瞪着我。
小李子搖搖頭:“日本姑娘當真賢惠啊。”
老狗摸出一顆子彈,惡狠狠的對我說:“快說,咱們要滅誰的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