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的回答雖簡短,我卻也聽到了他言語中的篤定,那句‘他沒有’是在向我保證他沒有助紂爲虐嗎?
可是,如果我聽司夜的,就這麼離開,那麼以後是不是也會有許許多多的嬰兒被鬼母害死?
我不知道從前的自己面對這樣的事情會怎麼辦,可是現在,同樣身爲母親的我,真的不忍心見到那麼多原本可愛的嬰兒被這樣殘忍對待。
我從司夜的懷裡擡出頭來,然後仰頭看着他:“司夜,去阻止她好嗎?我們也爲人父母,難道你就忍心看到那些可愛的孩子死在她的手裡嗎?”
話音落,我靜靜的看着司夜,我看到他眉宇間蹙起了深深的褶皺以及滿滿的無奈。
然後他深吸口氣,迴應我說:“阿然,不是你想的那樣,但這件事情……也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別管這這件事了。”
我聽的雲裡霧裡:“不是我想的那樣是怎樣?荷花池裡的嬰兒屍體總不會是假的吧?司夜,你是覺得她是你的母親,所以你根本不想管這件事情嗎?”
“我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但是這件事情就連酆都大帝也管不着,所以阿然,你也不要管了。”
我深深看了看司夜,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可是聽到這裡我反而更加的好奇爲什麼鬼母殘害那些孩子,連酆都大帝也管不着?
但我知道今天不論我怎麼問司夜也不會告訴我,看來這件事情只有親口問過酆都大帝和我母親才能弄清楚了。
我沒有再與司夜爭論什麼,我無條件相信他不會是那樣殘忍的人,我更也不希望任何其他的事情能影響到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
晚飯時鬼母派人來傳話叫我們兩個過去用晚膳,因着想到白天見到的那些嬰兒屍體,我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再接近那架竹橋。
而司夜似乎已經洞悉了我的想法,未等我說什麼,他便開口回絕了,後來侍女爲我們送來了一桌素菜。
我們各懷心事地吃完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室內搖曳着微弱的暗黃色燭光。
彼此靜默了一會兒,我實在找不到打破這份平靜的話題,便起身朝着木走去。
我躺在上,剛剛閉上眼睛就彷彿可以聽到無數的嬰靈在耳邊哭泣,嚇得我驀然就睜開了眼睛。
躍入視線的是司夜精雕玉鑿的俊臉,他一臉擔憂的看着我:“阿然,你沒事吧?”
我平復了下狂亂的心跳,緩緩從上坐起來,驚魂未定地看着司夜說;“我聽到它們在哭。”
司夜眉頭微微皺了皺,除此之外,並未表現出任何疑惑,彷彿這樣的現象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也不會感到絲毫的奇怪。
他很是淡定地說:“這裡有無數的嬰靈,你聽到也很正常。”
“司夜,你準備告訴我了嗎?”
我眼神期待的看着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須臾喃喃自語地說道:“鬼子母神,每日產九子,朝產之暮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