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機長先生 186 你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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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她一進家門球球就過去撲在了她的身上。:。這傢伙最近像是又長胖了,撲過去的時候,簡心一下沒站穩往後打了一個趔趄。她蹲下身去拍拍球球的背,說,“討人厭的傢伙,你是想讓我摔倒嘛?”
球球舔了舔她的手,透亮的眼睛在給她暗示說它餓了。簡心將挎包放下,這就帶着它去了廚房。
櫃子裡又有了兩袋未開封的狗糧,簡心想大概是謝小北昨天才去買的。他其實是挺好一男人,能做的事情都儘量做了。他不願意讓簡心受累的。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簡心今天特別疼愛球球,她蹲那兒看它吃飯,索性就不走了直接坐到了地板上,她靠在儲物櫃門上,輕輕的摸着它的毛髮。
球球吃過了飯,她牽着它下樓遛了一圈回來,然後給它洗澡,忙完了之後搞得自己全身是汗。她便拿了居家t恤去浴室沖涼。
四月底的廈門,夏天好像已經早早的來了。
本來想着給自己做點吃的,可實在是沒有胃口,烤好的麪包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她半躺在沙發上,拿了報紙看,球球也爬上去乖乖的坐在她的腿邊。
王梓新歌發行一週唱片銷量就突破了三十萬,網絡下載破千萬。這是昨天的新聞了,想必,謝小北也是看到了的,不知道他得知別的男人以她的名字寫了一首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簡心想着他那彆扭卻又裝酷,半點不表示在意的面癱表情就想笑……其實他是在意的,不然也不會把這一頁扔進了垃圾桶——簡心扔垃圾的時候看見有一坨揉得很皺的報紙在裡面,拿出來一看,竟是這則新聞。她覺得很好笑,機長先生最近是越來越幼稚……她想起了昨天他回來就急着拉她去民政局的事,當時,他又急躁又興奮,搞得簡心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悔掃了他的興。
球球突然蹲了起來,簡心被它那很大的動靜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它,還沒來得及問它怎麼了,就見它跳下了沙發衝到了門口去。簡心覺得好奇怪。
有人摁門鈴,簡心穿上了鞋要去開門,球球已經先她一步用嘴巴將門打開了。她還在納悶是誰會來,而且搞得球球很興奮。通常情況下,除了她和謝小北,都沒人能讓這胖傢伙這麼激動的,還親自開門!
她走過去站在門口,不一會兒就看見門被拉開,跟着曾嘉敏出現在了眼前。她心口一滯。
曾嘉敏也沒看簡心一眼,在球球撲到她身上嚎叫的時候蹲下身去抱它,嘴裡說着,“球球真乖,想我了?”
簡心只覺得胸口有一股氣順着太陽穴到天靈蓋的那個地方一直往上冒,她僵在了原地,不知是退一步好還是進一步好。她覺得,自己似乎是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她看着穿得一身名牌並且乾淨整潔的曾嘉敏去吻球球的腦袋,還一邊說“我知道你想我了,你最疼我是不是?”然後看着球球似乎都眼淚花花的雙手雙腳掛在她身上不放開……這是得有多深厚的感情才能導致這狗有這樣的反應?她閉了閉眼睛,不想再往深處想。
曾嘉敏在球球身上拍了幾下,對它說,“求求你乖,自己去玩兒。”於是球球嗚嗚叫了幾聲,這就依依不捨的走開了,走到一邊兒去趴下,可眼睛,還一直盯着曾嘉敏,一眨一眨的,那樣子真是好喜歡她、好捨不得從她身邊走開一樣……簡心吸了口氣,然後問曾嘉敏,“你不上班嗎?”她聲音淡淡的,臉色也淡淡的,可曾嘉敏聽得出她是相當的不歡迎她。
她笑着,輕輕挑了一下眉,說,“今天週末,謝謝。”
簡心不語。
她也沒脫鞋,就這麼走進了屋,在繞過簡心身邊的時候,簡心拉住了她的袖子,“對不起,我才從機場回來,我要休息了,不方便接待你。”
曾嘉敏在原地頓了頓,然後轉過身來看她,略帶嘲諷的笑着,“你真當這裡是你家啊?”
“是,這裡是我家。是我和我未婚夫住的地方,所以,你看,你到這裡來是不是很不方便?”
“真是笑話,你們這不還沒結婚嗎?再說了,誰規定了這裡除了你,在不能讓別的女人來的?”
“曾嘉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簡心被她逼得急了,陡然擡高了音量。過去對她的忍讓不是害怕她,而是給她留面子,要不是因爲他是謝小北曾經的女人,她會在她面前一忍再忍嗎?她怎麼能這麼過分,居然還跑來家裡找她?
“我要你離開謝小北。”她好不掩飾的說。
簡心看着她那漂亮的雙脣一開一合,良久,她笑了,“曾嘉敏,你會不會太好笑了?難道你就不覺得從你回來到現在,一直都是你在一廂情願?你想方設法靠近謝小北,並且一次又一次跟我玩兒心理戰,你知不知道,其實這些都是沒用的,因爲他想要誰他就是那麼堅定,不管外界是有多少困難多少阻礙他都會想盡辦法排除,然後跟他深愛的人相親相愛一輩子——你曾經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你應該比我瞭解他。要是讓他知道你來找過我,我想他一定會很不高興。莫非,你真想弄得你們倆朋友也做不成?”
簡心也不想說這麼重的話,她本來就是溫和的女孩子,又怎會真的跟誰搞得那麼僵
呢,不過曾嘉敏真的是在挑戰她的耐性,直到已經觸及到了她忍無可忍的底線,她就徹底的爆發了。
“你年紀比我大,應該比我懂事。可是如今看來,你處處針對我,想盡了辦法要讓我知難而退,你跟我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這些是你這種身份的女人應該做出來的事情嘛?其實這些我都可以不介意,可是曾嘉敏,你眼睛不瞎,不可能看不出來我一直都在讓着你,爲了什麼?當然是因爲我把他對你的愧疚化成了我對你的心疼。
那天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一直都放在心上,是,你贏了,我確實內疚,確實也知道是我害了你。可是,我不能因此就離開謝小北,這對他不公平,對我就更不公平……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了,就算是我錯,那也不是出於我的本意,就算我再怎麼虧欠了你,我也不會帶着這份歉疚離開謝小北。因爲我愛他,因爲,他不愛你。”
“夠了。”
曾嘉敏雙手握成了拳,咬緊了牙關看着簡心,之後,她冷冷的笑了一聲,“謝小北不愛我?他跟你說了他不愛我?那我問你……”她走近了簡心,小聲的在她耳邊問,“你告訴我,你跟他上/牀的時候,他用的是什麼味道的避/孕/套?”
簡心心裡猛的一震,然後在曾嘉敏接下來說那句話的時候,頭皮麻了,整個人徹底的呆滯了。
她說,“香草味是不是?”
簡心看着她那一臉得意而詭異的笑,良久,她嚥了嚥唾沫,沉沉的說,“曾嘉敏你真是瘋子,你知不知道你扭曲的樣子好可怕。”
曾嘉敏笑出來聲來,她搖搖頭,說,“看看,你嘴裡說的和你心裡想的一定不是同一件事——簡心,你現在一定很討厭謝小北對不對?”
“我沒有。”簡心不看她,把臉轉到一邊,卻看見球球注視着曾嘉敏的目光——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目光呢,大概,它真的很想她再過去抱抱它。
曾嘉敏也看着球球,半晌,她說,“我再跟你說件事吧,其實,球球是我的,當初要不是因爲我想養狗,謝小北也不會接收它——以前謝小北住公司的單身宿舍,我天天都過去……”
“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簡心背過了身去,全身都在顫抖,曾嘉敏說的這些話,就像是一顆顆堅硬而冰涼的針尖,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上。
她忍住,她不停的要告訴自己不能被她打敗了,一定得忍住不哭,可是,她就是這麼不爭氣,在背轉身的那一刻,眼淚流了出來。
曾嘉敏知道她哭了,可奇怪的是,她突然沒了剛纔的快/感,看着簡心微微聳動的肩膀,她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竟然覺得自己過分了,竟然覺得,不該這麼做的。
兩人就這麼僵持着,這樣的對峙在這沉默的空間裡顯得那樣可怕……球球是個通人性的孩子,大概是看見簡心在哭,它竟然不再看曾嘉敏了,搖着尾巴走過去舔簡心的腳。簡心被它舔得很癢,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球球見她咬着脣難耐的樣子,終於是啊嗚的叫了一聲,然後,又一聲……見它一直在吵,簡心終究是蹲下身去抱了它,極力的忍着不再讓自己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哽咽。她摸着球球的腦袋對它說,“球球你別鬧,吵得人耳朵疼。”
球球又嚎了一聲,簡心皺着眉拍它腦袋,它把身子縮進了簡心懷裡。
曾嘉敏看着自己曾經那麼疼愛的寶貝如今儼然是已經把簡心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心裡那種疼痛感驀然劇增。她抽着氣往後退了兩步,撞在桌子上明明發出了好大的響聲,可是,球球真的沒有再把眼睛轉過去……它乖乖兒的在簡心懷裡窩着,她看得出來,它其實,更喜歡現在抱着它的這個女孩兒。
她一步步的朝門口走去,轉頭看了一眼那一人一狗,然後關上了門離開——雖然剛纔她一通話說得簡心很難受,可是,她也明白了什麼才叫做自取其辱。
簡心迷迷糊糊的在沙發上睡了一天,中午晚上都沒吃飯。她知道自己生病了,打了電話給覃姐請假。本來覃姐是不準假的,可一聽她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就心軟了。
晚上去了趟診所,醫生說是感冒了,給她打了針並開了一些藥。簡心從診所出來覺得胃裡空空的好難受,雖說一點也吃不下東西,還是勉強着自己走到了以前她念書時最喜歡去的那家甜品店。
她叫了一碗紅豆芋圓,吃了沒兩口就真的不想吃了,準備付錢要走,卻看見門口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那熟悉而內斂的笑意在他臉上掛着,看着他那麼謙和有禮的跟老闆說話,簡心真覺得他真是一個美好的男子,怪不得那時候在學校不管男女都喜歡跟他在一起。
周志恆剛轉了頭要往裡走,就這麼看見了正在看他的簡心。他一愣,然後走過去坐在了簡心面前。他笑着問她,“你怎麼會來這裡?”
“不知道啊,走着走着就來了。”簡心笑着說。
她眼睛腫腫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周志恆當然知道她這是在強顏歡笑。他也不拆穿她,只笑着說,“真是巧,我也是在街上轉着轉着就來了。”
簡心問他是不是才下班。他說是啊,剛從客戶那裡回來。簡心癟癟嘴,說,“你明明五點下班的,這都八點多了,你客戶真是小氣,也不請你吃頓飯。”
周志恆沒好氣的剜了她一眼,“你真是小心眼。”
“不小心眼就不是女人了。”簡心皺眉撅了嘴,“你真討厭,我這明明就是在表示對你的關心。”
“知道了知道了。”
兩人從甜品店出來,簡心打算就這麼跟他說再見的,可週志恆說要送她回去。簡心想要拒絕,周志恆卻說,你真是寧願花錢打車也不要我送?
簡心沒轍,只得由着他。
“簡心,你今天哭過?”
周志恆醞釀了許久,終於開口問她。簡心眼睛始終望着窗外,也沒轉過頭看他一眼,過了一會兒,她“嗯”了一聲。
車子在路上緩緩停下來。簡心不明所以然,側頭看他,“學長,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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