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一共有六個大城市,分別以數字命名,白純所在的是四號城市。每個城市都分爲六個街區,無論哪個城市都不存在着第七街區,更沒有聽說過第七城市。
從古董店的後門出去,是一片草原,和古柳街的氣氛完全不同,安靜而祥和。“這裡不同於外面,從根本上說這裡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就算神使找到古董店,也不可能發現這裡。”夏易軒說着走向一個小坡,本來輕微的風改變了風向,變得十分劇烈,圍繞在夏易軒的周圍。
“這個世界還存在着獨立空間嗎?”白純開始認識到這個世界不爲人知的一面,有些陌生,“你在說什麼傻話,獨立空間是到處存在的。比如說神**的所在地,一般人都知道它的所在地是一號城市,但正確的說法是,神**處於一號城市的另一個空間裡。”胖子裝作一副很懂的前輩,在和白純講解,看亂小舞的態度,看來胖子說的沒有錯。
“我們該出發了,記得閉上眼睛,要不會被閃暈的。”夏易軒善意的提醒,胖子拉着白純走到夏易軒的旁邊,亂小舞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的意思。“你們去吧,那個地方我沒興趣。”
“那個......”白純想開口就被胖子拉住,胖子小聲的說,“不用管她,她對那裡有些情緒。”
他們說的那裡,到底是哪裡,爲什麼要到這個獨立空間來。
夏易軒的周圍散發着綠光,地面上漸漸地匯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在這個大圓裡面,匯成一個巨大扭曲的葬字,白純低下頭看了一眼,沒等看清,就被地面上散發出的光刺痛了眼睛。隱隱約約能夠看清,地面上的字和夏易軒給他的牌子上的字,是一模一樣的。葬字開始分解,化作一個個看不懂的字符,浮在半空中。綠色的光形成了一道牆壁,圍繞着這個半圓。
“以吾之名,受世間苦痛的召喚,開啓葬神的大門。”夏易軒用很奇怪的語氣念出這幾句話,又像是鳴唱着,周圍的能量也隨之波動,也隨之附和着,巨大的噪音震的白純耳朵嗡嗡響。
“閉上眼睛,我們要走了。”
又是空白,白純沒等到達目的地就張開了眼睛,這裡是完全純白的世界,周圍的人都不見了,只有嗚嗚作響的風聲,表示這白純在快速的移動。
我爲什麼又到了這裡,他們人呢?
黑色的長袍在眼前閃過,那是另一個自己,他在自己的身邊保持着同樣的速度。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嘴角微微上揚,但是眼裡卻流出淚水。“你知道嗎,在這個純白的世界,只有我這一抹黑。”
另一個自己沒有張開口,但是心裡卻響起他的聲音。
“每當我感到孤獨的時候,就能夠看到你,你在另一個世界裡,以一種我完全羨慕的生活方式生活着。我都想取代你,將你放到這個孤單的世界,但是我不能啊。”另一個自己停頓了一下。
“因爲我就是你。”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瞬間變得猙獰,黑色的長袍勒住白純的脖子,感到快要窒息,
“所以,就和我一起留在這裡,這裡就是我們最後的歸宿。”
“呼!”連續幾天的噩夢,讓白純就算在睡眠中也不得安寧。
對了,這是哪裡?白純躺在一張牀上,白色的被子蓋在身上,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裡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擺在牀的對面,椅子上擺放着白純的衣物。
“呀,你終於醒了。”門被打開,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他頭戴白色的紳士帽,眼睛的左下角有一道傷疤,衣服是一半黑一半白的風衣,左胸口上彆着一個葬字胸章,手上拿着柺杖,杵在地上,總的來說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初次見面,我是華因隱。”男人摘下帽子,放在胸口上,腰微微的彎曲,這完全是一個復古的紳士的做法。
“你好,請問這裡是。”白純問道。
“先別說這個,讓我好好看看你。”華因隱一臉淫笑的看着白純,像餓狼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外,別嚇壞了我們的新朋友。”夏易軒一記手刀輕輕的打在華因隱的頭上,華因隱無奈的聳了聳肩,將帽子戴上。
“白純,你不用管這個傢伙,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慢慢的你就會習慣了。”
“不過你還是真不聽話啊,都叫你在穿梭的睜開眼睛,你看看,昏睡了整整一天。”夏易軒無奈的說道。
“那是什麼東西?”
夏易軒知道白純問的是什麼,在空間與空間穿梭中,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在空間與空間之間,都會存在着夾縫,在那裡人們可以看到自己內心的恐懼,如果深陷在那裡的話,就回不來了。”
“你看到了什麼?”夏易軒接着說道。白純沉默了幾秒,夏易軒明白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多問了,誰也不願意將自己的恐懼告訴別人。
“這是哪裡?”
“第七城市,第七街區。”華因隱說道,“但是它有個很簡單的名字。”
“葬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