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你說過不碰我的

清歌今天對清離這麼溫和,親密無間,是柳媽意想不到的。

清離終歸是單純了些,不防着家裡人,可是這清歌從小就不是個省事的主兒,她柳媽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柳媽張了張嘴,話到嘴邊一轉,“小姐,小心燙。”

陸清離端着湯碗,看着席慕堯,他纔剛睡不久,要不要叫他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可是難得看他誰這麼安穩,萬一叫醒他,他再也睡不着了,那又該怎麼辦。

這麼猶豫遲疑着,柳媽終於看不下去了,不就是把姑爺叫醒先喝個湯再睡麼,至於這麼糾結?

柳媽轉過身子,手推在席慕堯的手臂上,聲音不高不低,“姑爺,先起來喝湯墊墊肚子,餓着睡也不好受。”

陸清離想要阻止,可是一聽說餓着睡席慕堯肯定不舒服,也便沒有開口。

柳媽這麼叫了一會兒,席慕堯便醒了。

還沒等柳媽再盛一碗湯出來,陸清離連忙蹭過去,把自己手裡端着的那碗湊到席慕堯面前。

剛煲好的骨頭湯,柳媽細心的撇去最表面的油花,加進去青菜豆腐,乳白色的湯中飄着翠綠的菜葉和水嫩的豆腐,讓人垂涎欲滴。

席慕堯撐着身子半靠在牀頭,想要接過湯碗自己喝,可他雙手爲了摟住陸清離曾在地上,血肉模糊,早已纏上了白色的繃帶,兩隻手從手指包到手肘,跟雙手殘廢一樣。

陸清離皺眉,撇了撇嘴角,不忍心他自己動手,再傷到哪裡,就得不償失了。

她一閃身,湯碗避過席慕堯直直的伸來的兩隻手,道:“你這手被包成這樣,還怎麼端碗?你彎得了手指麼?”

清離拿起碗中的湯匙,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涼了,這才遞到席慕堯嘴邊。“張嘴。”

席慕堯初醒,睡眼微蒙,卻閃爍着笑意,乖乖張嘴喝了。

真正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林葉嫣開車撞過來的時候,席慕堯心裡真的是害怕了。誰不怕死?對生活無望,了無生趣的人才會刻意求死。

可若是有機會還能再問上他們一句,哪個自殺者敢說自己死前那一刻不曾害怕,不曾後悔,不曾想要活下來。

林葉嫣開車的速度實在太快,若是席慕堯自己一個人,興許可能逃過一劫,毫髮無損。

但是陸清離還跟他在一起,無論是愛情還是男人的責任感,他都不可能放任陸清離呆呆的站在那等着車撞過來,而自己逃生。

就算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生一次,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抱着陸清離。

可是這個想法真的好愚蠢,作爲一個男人,他要做的不是跟自己的女人一同患難,而是要盡力保護她,避免她受到傷害。

他再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不會讓陸清離再受到傷害,就算是天災人禍,他席慕堯也要爲了陸清離抗一抗 ̄!

席慕堯用纏了白色繃帶的手動作僵硬的擺了擺,阻止了柳媽還要再盛一碗的舉動。他已經喝了兩碗,肚子裡慢慢都是大骨頭湯,真是喝不動了。

陸清離自己胡亂的喝了一碗已溫的湯,便走回牀邊。柳媽收拾着保溫桶和湯碗,拿到病房裡配置的洗手間裡準備洗乾淨。

陸清離扶着席席慕堯重新躺好,陸清離細心的給他蓋好被子捏緊被角。“你接着睡吧。”

席慕堯合了雙眸,半晌,突然睜開眼對着正看着他的陸清離說道:“睡不着了。”

陸清離立刻緊張起來,剛纔就說把席慕堯叫醒了,他可能就睡不着了,這現在說準了吧。

“那怎麼辦?要不還是要叫醫生來給你打一針。”

席慕堯歪着頭看着她•,“又不是疼得受不了,醫生是不會隨便給我打鎮靜的。”

“那怎麼辦,要不你還是數水餃吧。”陸清離蹙眉道。

“不,數水餃太傻了,越數越興奮。更睡不著了!”席慕堯往牀裡蹭了蹭。

陸清離拍到牀邊的被子上,“早知道這樣,剛剛就不該叫你起來喝湯。等你餓醒了再喝也不遲。”

席慕堯一手掀起被角,直着胳膊在牀上拍了拍,“你上來陪我睡,我就睡着了。”

陸清離遲疑着,不肯動。

席慕堯縮回手臂,微眯着眸子,蹙眉,有氣無力的喊道,“我身上好冷,冷的我睡不着。”

說着還配合着自己的話打了幾個哆嗦。

病房裡開着空調,暖氣特別足。陸清離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薄毛衫,不冷不熱,清歌那會進來時,還拖了毛呢外套。怎麼會冷呢?

陸清離噌的站起來,伸手去探陸清離的頭,又貼上自己的額頭,“咦”了一聲,“沒發燒啊?我還是去找醫生吧!”

“清離!”席慕堯急忙喊她,陸清離走得更急,蹭蹭幾下,就出了病房。

席慕堯撥了撥牀頭的護士鈴,笑了。還說不愛,還說不在乎。死鴨子嘴硬。

這不是有護士鈴麼?就算要叫醫生幹嘛自己跑出去,還不是心急急糊塗了?

柳媽從洗手間裡出來,拿着洗乾淨的保溫桶和湯碗,看到病房裡只剩下席慕堯,疑問道:“姑爺,小姐跑哪去了?她後背也還敷着藥呢?”

席慕堯想用小指指尖剔剔眉尾,纔想起來自己的雙手纏着繃帶,只好隨便蹭了蹭,把手放下:“嗯,那個她出去了,馬上回來。柳媽,這裡也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吧。”

既然席慕堯開了口,趕她走,柳媽自然不會多待,連忙應聲道:“是,天也不早了,老爺子還等着吃晚飯呢,那我就先回了。明一早兒,再來給小姐和姑爺送飯來。”

席慕堯點點頭,柳媽直接從洗手間門口走出病房。

等陸清離帶着醫生回來,席慕堯仍舊保持着陸清離離去時的姿勢在牀上等着。

醫生伸手來摸席慕堯的額頭,果然沒有發燒。便問:“現在還冷麼?”

席慕堯淡然的點頭,“就是覺得身上有點冷。”

醫生又查看了幾個地方,傷口包紮的好好的,什麼毛病也看不出來,只好對陸清離說:“身上的傷口都沒什麼大礙,那你再等等看,如果一會他還是說冷,就再來找我。”

陸清離點點頭,只得放醫生離去。

她緊張的坐在牀邊,想要把席慕堯掀起的被角蓋好。

席慕堯用手臂壓住她的手,道:“冷。你上來跟我一起睡,兩個人暖和,說不定就不冷了。”

陸清離想了想,脫掉鞋子,趴了上去,可憐陸清離後背手上,不能一碰就疼,只好側躺在席慕堯懷裡。

也真是天意。席慕堯習慣性摟着陸清離腰身的位置,因爲有席慕堯雙臂護着,沒有擦傷,席慕堯一手搭在陸清離的腰上,將她擁入懷中,嘆道:“暖和點了。”

陸清離一聽,連忙伸手用被子把兩個人圍住,圍得密不透風,問道:“暖和了麼?”

席慕堯得嘗所願的眯着眸子,點點頭,“嗯。舒服。”

陸清離往他懷裡靠了靠,遲疑着終究還是雙手環住他的腰身,讓彼此貼的更近。

派出所的一家牢房裡,清冷的光線被冰冷的鐵欄杆割開,整整齊齊的碼在地上,林葉嫣雙手抱膝,縮在牆角,雙目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一點光斑。

獄警巡房從她面前走過,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聽說,至今她所說的故意殺人案,並無目擊證人。

查詢120服務中心,證實今天案發現場確實出了一輛救護車,但是傷患卻被緊急轉院,並未查明受害人姓名,還需多費些功夫。並且救護車接到一男一女兩名病人,與這女人口中說的一個人也有所出入。

聯繫不到她的家人,所裡只好將她拘留在所裡,安排明日專家來查查她是否有精神病。

若是三天內還沒有人來報案,或是找不到受害者,便只能放她離開。

吃過晚飯,陸景豪叫清歌來書房一趟。

清歌端着新沏好的茶敲門進去時,陸景豪正不知在書架前找些什麼。

“爸爸。”清歌輕聲喚道,“您找我有什麼事?還非要來書房。”

陸景豪將手裡的書翻了翻,重新塞進書架內,回身坐進椅子裡。

陸清離將茶放到陸景豪面前的桌子上,“爸,您先喝茶,這是我託人專門帶頂尖兒的黃山毛峰,您嚐嚐好不好喝?”

陸景豪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點頭道:“嗯,確實是頂尖兒的好東西。”

清歌笑了笑,回道:“爸,喜歡就好。”

“坐吧。”陸景豪以目視意讓清歌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清歌依言坐下,內心有些不安,“爸,有什麼話您直說吧。”

陸景豪放下茶杯,蓋上茶杯蓋,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多事之秋啊!”

“爸知道你從小就要強,什麼都想做到最好。你結婚的時候,爸不同意,你非要結,覺得那是你自己最愛的男人。這些事本該讓你媽來跟你談,可你媽走得早,爸爸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你離婚的時候,也是一聲不吭,直接帶着沐子揚就回來了。可連那個爸爸連面都沒見過的男人在哪你都不肯說。”

“孩子,你從小就特立獨行,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最不讓爸爸操心,可是爸爸也最擔心你。小錯不犯,就怕錯一次終生後悔不跌啊。”

清歌不自然的絞着手指,靠着寬大的書桌的掩護,陸景豪並看不到。

清歌不確定陸景豪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可是自己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怎麼可能讓陸景豪知道。況且陸景豪交代她去辦的事情,她都盡力做到完美無瑕。陸景豪只問結果,每次都很滿意啊?難道老爺子竟暗中調查她?

“清離啊,”陸景豪突然轉口喊出陸清離的名字,清歌猛地擡頭,看向陸景豪。

質檢他低頭端着杯子飲茶,似乎並未意識到清歌的異常反應。

他放下茶杯,嘆道:“你妹妹清離原本是最乖巧最聽話的一個。如今卻最讓爸爸不省心。三天兩頭出事兒,如今席慕堯在躺在醫院裡。她的事爸爸只好麻煩你去辦。”

清歌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回胸腔裡,重新規律的跳動起來,原來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爲了說清離的事。

老爺子果然還是偏心清離……

清歌落寞的垂下眼眸,聲音低了八度,“爸爸,我知道了,關於清離和席慕堯受傷的事情我會辦妥的。”

陸景豪點點頭,“辛苦你了,等過年那幾天閒下來了,帶着沐子揚好好出去玩一趟。什麼事都不用你管。”

清歌微微一笑,嘴角勉強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謝謝爸,那我先出去了,您早點休息。”

在看到陸景豪點頭後,情歌才起身開門出去。

在二樓樓梯口正好碰到沐子揚,沐子揚手裡拿着飛機模型,正準備下樓。

清歌開口叫住他,“揚揚,你去幹嘛?”

沐子揚一腳已經踩在下一級樓梯上,另一腳還在二樓,就這樣保持着扭曲的姿勢轉過身來看向陸清歌,特屬小男孩的聲音清脆響亮,“媽媽,我餓了,我想喝牛奶。”

清歌點點頭,看着自己的兒子,面上柔和了許多,她緩緩走過去,塗着鮮紅色指甲油的手輕輕揉了揉沐子揚濃密的發頂,沐子揚的頭髮隨她,濃密又黑,髮質硬,根根直豎,在清歌的手心裡刺得酥酥癢癢。

她紅脣輕啓,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走吧。媽媽給你煮牛奶喝。”

沐子揚瞪大眼睛,瞳眸中滿是歡喜,仰頭看着清歌,甜聲道:“謝謝媽媽!”

清歌使勁揉了揉他的發頂,手從頭頂上滑下來颳了刮他高蜓的鼻尖,嗔道:“小鬼,走吧!”

清歌難得的牽着沐子揚的手,沐子揚忍不住捂着嘴開心的偷笑。

沐子揚跟在清歌身後進進出出,看着清離進到廚房,將要來幫忙的下人趕出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倒進奶鍋裡,擰開煤氣竈,藍綠色的火焰吐着火舌舔在小奶鍋下面。

牛奶剛剛煮沸,清離立刻將小奶鍋端離火,然後放在一旁的流理臺上等它慢慢冷卻。

“媽媽,能喝了麼?”沐子揚踮着腳尖去看小奶鍋裡的牛奶。

清歌搖搖頭,把他扯下來,“等涼了,手摸着不燙了,你再喝。”

沐子揚皺着眉嘟起嘴,雙手趴在流理臺上,仰頭看着清歌,問道:“媽媽,爲什麼不直接帶包裝放進微波爐熱?這樣多快啊?我馬上就能喝到牛奶了!”

清歌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些包裝袋直接放進微波爐裡熱是會產生致癌物質的,對身體不健康。這樣熱下來的牛奶不但能殺滅牛奶中各種潛藏的細菌,而且還能使蛋白變性,這樣你喝了才容易消化吸收。”

“哦!”沐子揚似懂非懂,卻很捧場的使勁點頭,迫不及待的問:“媽媽,現在能喝了麼?”

清歌摸了摸奶鍋的外壁,已經不再燙手,便取出兩隻玻璃杯,將牛奶倒了進去。奶鍋上那層奶油貼在了奶鍋內壁。

清歌端着兩隻玻璃杯走出廚房,端到餐桌上,招呼沐子揚坐好,纔將牛奶推給他。

沐子揚雙手捧起玻璃杯大口大口的喝了,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上嘴脣都沾滿了白色的牛奶,彎着眉眼,笑道:“媽媽,真好喝!”

清歌抽出紙巾憐愛的替他擦去脣上的奶漬,“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沐子揚用手背蹭了蹭路清歌擦過的地方,“嘿嘿”的笑了兩聲,一口氣把剩下的小半杯牛奶喝完。

“還喝麼?”清歌把自己身前一直沒動的牛奶推到沐子揚面前。沐子揚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小男孩盡力又比較旺盛,吃的東西自然也多。“把這杯也喝了吧。”

沐子揚歪着腦袋看了一眼聯動都沒動的牛奶,再看向清歌,好奇道:“媽媽,你爲什麼不喝?”

“我不喝。晚上喝牛奶,我怕發胖,可是你還在長身體,需要多加點營養。”

“哦!”沐子揚認真地點點頭,他接過清歌遞過來的牛奶,“媽媽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媽媽一點也不胖。”

清歌心裡一軟,笑得溫柔。

沐子揚已經喝了一杯,這第二杯就喝的沒那麼急切。沐子揚喝了一大口之後,雙手捧着玻璃杯,擡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路清歌,重新低下頭,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玻璃杯裡的牛奶液麪,低聲道:“媽媽,我特別喜歡小地弟。”

路清歌猛地一聽,立刻皺起眉頭,心中竄起一陣無名之火。bobo長大以後是要跟沐子揚爭家產的。這沐子揚喜歡小地弟,以後心慈手軟,把家產拱手相讓,爭也不爭,這還得了?

陸清歌正想開口問他,你難道忘了上次惹小地弟哭了之後,外公他們怎麼看你的麼?

突然沐子揚接着說道:“自從有了小地弟,媽媽對我笑的多了,說話也溫柔好多。我好喜歡看媽媽對我笑”

陸清歌全身的防備都一瞬間崩塌,滿身因爲聽到沐子揚喜歡bobo而豎起的刺瞬時也不知道掉落去了哪裡。

心裡軟的一塌糊塗,眼睛溼的一塌糊塗。

“沐……”清歌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來,過來,”

清歌對着沐子揚招手,讓他過媽媽懷裡來。

沐子揚放下玻璃杯,刺溜蹭下椅子來,小跑着繞過長餐桌,撲進清歌的懷裡,仰頭,無辜的小眼神看着陸清歌,小心翼翼的伸手抹去陸清歌眼角的淚水,“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惹媽媽生氣了!”

沐子揚擡起小手舉到陸清歌眼前,喃喃道:“媽媽,你打我吧。”

清歌再也忍不住,再強勢的女人總會把最柔軟的一面留給自己的孩子。

她紅着眼眶,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一把將沐子揚抱在懷裡,無聲哭泣,泣不成聲。

她對沐子揚的愛是隱忍而強勢的愛。她不是不愛自己的兒子,只是習慣性的把在外人面前的強勢帶到孩子面前。沐子揚沒有爸爸,陸清歌母兼父職,不想太溺愛沐子揚,生怕他沒出息,成了那種只會吃喝玩樂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可是這樣的陸清歌在沐子揚的眼中終究是缺了母親的那種慈愛和柔軟,。

“傻孩子!”陸清歌吻着沐子揚的發頂,哽咽道:“媽媽愛你!你是媽媽唯一的兒子!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媽媽不愛你愛誰?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你的將來!”

“媽媽,”沐子揚用小胳膊回抱着清歌,,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被陸清歌傳染的聲音裡也帶着哭腔,“媽媽,不哭。”清歌將臉靠在沐子揚的頭頂,眼淚順着眼角滑落進沐子揚濃密的黑髮中,泣不成聲:“媽媽,媽不哭……媽媽沒哭……”

有什麼愛能比親情更爲重要,從我們出生開始,父母雙親便陪在我們身邊,看着我們長大,越長越大,那份牽掛與操勞卻從未減少或停下。

直到父母故去的前一秒,他們都不曾放下對兒女的擔憂。

陸清歌擦了擦眼淚,想要抱起沐子揚,可是沐子揚已經長大,她哪裡還抱得動。陸清歌起身牽着他回房,直到看着他上牀睡着,才替沐子揚捏好被角,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關掉燈,關上門出來。

天空被一層薄薄的煙霧所籠罩,看上去給人一種霧濛濛的感覺。

沉睡了一夜的太陽開始甦醒過來,遠處的東方,出現一抹玫瑰紅,隨着太陽的緩緩升起,城市的慢慢甦醒,那顏色慢慢變成橘紅色。掛在天邊暈染。

太陽像是負着重荷的老公公用比蝸牛還蠻的龜速艱難而緩慢的爬上來,露出他那慈祥的小笑臉,向世界發出萬道金光。

城市開始喧譁,地鐵站,公交站人聲漸沸,

陽光灑在大地上,近處的高樓的玻璃被陽光一照,幻化出美麗的顏色。

清離在這樣美的清晨清醒過來,身子一翻,卻受到阻礙。

席慕堯的胳膊還搭在清離的腰上,雙腿將陸清離的兩腿夾在中間。

陸清離一動,席慕堯便醒了過來。

席慕堯逆光而睡,窗戶外的日光從忘記拉上的窗簾裡射進來,陸清離的半個身子都沐浴在清晨的日光裡。

席慕堯湊過去,輕輕吻在陸清離的脣上,如蜻蜓點水,細緻溫柔。

陸清離羞赧的看他一眼,鑽進席慕堯的懷裡,卻突然羞紅了臉。

晨勃是男人正常的生理現象。

席慕堯挑。逗似的,往陸清離身上靠了靠,那東西正好頂在陸清離的小腹。

要知道陸清離還被席慕堯夾在兩腿之間,下身動彈不得,這樣被他一羞,更是渾身血液逆流,動彈不得。

她低聲呢喃,“你說過不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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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各位親,今天加更兩章,這麼晚才奉上,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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