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真的是個很混蛋的東西,總是喜歡將類似的場景一次又一次的重演。
有人說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其實這話更適合用在命運身上。
半小時前,庫丘林扛着巴澤特一路狂奔。
半小時後,庫丘林的小師弟間桐慎二遇到了相近的狀況。
不同的是,不是慎二扛着人狂奔——心臟破碎,又沒有“戰鬥續行”技能的他玩不出這麼高難度的操作——他是被人扛着,被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女,遠阪凜。
事情要從半小時,不,更早的時候前說起。
因爲慎二刻意手下留情,凜傷得並不重,再加上吉爾伽美什留下的“印度神藥”,沒過多久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那個時候,慎二還沒有遇到攔路的庫丘林,兩人共同乘着天馬在空中奔馳。
經過了先前的“死鬥”(凜單方面認爲),以及最後的爆發,凜暫時沒想好該如何面對這個不知到底算不算仇人的青梅竹馬,所以她故意沒睜開眼睛,繼續裝昏。
然後,庫丘林攔路,慎二讓天馬載着凜先回去,自己獨自迎戰。
天馬重新飛上天空的時候,少女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
先是小聲咒罵慎二:什麼已經和我打過了還要連戰;什麼不自量力,自大狂;什麼你已經沒有從者了,爲什麼還要戰鬥(偷聽到了庫丘林和慎二的對話);什麼影之國的女王是不是腦子被吉爾伽美什打壞了,讓同門師兄弟互相殘殺。
越罵口氣越軟,越罵越往其他方向偏,到最後咒罵變成了傲嬌,變成了擔心。
就像慎二說的那樣,凜是個好女孩。
就像凜埋在內心最深處的聲音,她和慎二其實沒有深仇大恨,有的只是單方面的不服輸與競爭心。
而這份競爭心也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淡去——集中天時地利人和,有寶具、魔法雙重加成還是敗了,不承認也不行。再不正視現實,只會變成吉爾伽美什嘴裡的雜種。
遠阪凜是驕傲的,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欺騙自己。
放平心態後,凜對於慎二的觀感也隨之恢復正常。
他是妹妹櫻重視的哥哥,是準繼父雁夜重視的侄子,對自己,對遠阪家也一直很好……呃,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他不能出事。
想通了這了一點的凜立刻命令貝卡薩斯掉頭回去。
貝卡薩斯當然是不會聽的,且不說有主人的命令,就算沒有,你們先打了一架,剛纔又罵了主人那麼多句,貝卡薩斯哪敢帶她回去,萬一再打起來呢?
原諒我們的可愛的天馬吧,雖然是媲美龍種的高位幻想種,雖然有着不輸人類的智慧,但它畢竟是個單純的好孩子(r姐保證),沒有人類那麼複雜的心思,更不懂什麼叫傲嬌。
無奈之下的凜選擇了更加極端的方式,她直接跳車,不,跳馬——你不帶我回去,我自己走。
這下子,貝卡薩斯慌了。
下去找凜,帶她去找慎二,它不放心。
拋下凜自己走吧,違背主人的命令,況且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回去的必要,直接靈子化即可。
至於學慎二,用蠻力把凜打昏帶走,貝卡薩斯完全沒有想過。一來它性格溫順,不喜歡戰鬥。二來,它不一定打得過凜。凜和慎二決戰的時候它一直在旁觀,凜操作“寶石劍”連射的場面給它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它的身板再硬也扛不住這樣狂暴的攻擊。
思前想後,它決定啥都不幹,就這麼在空中跟着這個和主人關係古怪的少女。你要有危險,我可以救你,你要對主人不利,我可以攔着你。這樣一來對主人,對女主人(櫻),都有交代。
我真是太聰明瞭——天上的貝卡薩斯這麼想着,地上的凜則全力奔跑。
由於人類和天馬的速度差,貝卡薩斯飛了兩、三分鐘的距離,凜需要用十倍甚至更多的時間才能跑完。
等她折返的時候,慎二已經心臟破損,拖着慘不忍睹的身體和一羣黑皮紅眼的野獸搏鬥,形勢看起來異常危急。
凜來不及多想,拔出寶石劍開啓“光炮”掃射模式,瞬間把周圍的野獸清空。
然後,風風火火衝到慎二面前,急切地問:“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幾乎是同一時間慎二也開口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貝卡薩斯帶你走的嗎——貝卡薩斯!”
“希律律律。”明顯有點心虛的啼鳴聲中,貝卡薩斯拍打雙翼,緩緩降落。
然而,還沒等它站穩,一道不起眼的烏光突然閃過,瞬間咬住了天馬後腿。
那是一條手指粗細,看上去很不起眼,也沒什麼特別的小蛇,貝卡薩斯一個魔力放出就將它撕成了碎片。然而,在那之後,貝卡薩斯的狀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去,連帶着慎二的魔力也被無底洞一般的缺口吞噬。
“該死,是羅阿的毒。”慎二暗罵一聲,連忙命令天馬迴歸靈子。
faker之前被羅阿偷襲,刺傷過一次,橙子曾對傷口的血液進行過採樣,因此知道這種毒的效果——吞噬魔力,對於從者或者貝卡薩斯這樣需要大量魔力的存在效果奇佳。
先有黑之獸羣,又有羅阿的毒,看來那羣搞事的幕後黑手已經到了附近。偷襲貝卡薩斯的用意也很明顯,廢掉自己的機動力,徹底斷絕自己逃走的機會。
看清形勢的慎二不再猶豫,對着凜說道:“沒時間了,你先走,我斷後。”
“這個時候還逞什麼強!你真以爲我傻,很好騙嗎?”
很顯然,她也看清了形勢,知道敵人是誰,有多危險。
“既然你不傻,那就趕緊走,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我走了,你怎麼辦?一個人送死嗎?”
見慎二還在嘴硬,凜不耐煩地一拳打中慎二的肚子,接着轉身順勢將他扛了起來。
“凜,你——”慎二悶哼一聲。
“沒戰鬥力的人不要廢話,這裡我說了算,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在這裡!在我沒有戰勝你之前,你不許死!”
凜揹着慎二大步前進,手中寶石劍連續揮起,光輝與少女的雙眼同樣閃耀。
ps:師匠:小姑娘,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去換個女神的馬甲來,兩個馬甲一起來也可以,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叫一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