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天的到來,似乎那樣的淬不及防。
緩緩的,流離的目光平靜了下來,望了一眼容顏絕世的雲堯,這才道:“阿堯,可是你好我才安好。”
他目光一震,身形微顫,大手摟緊了流離的纖腰,嘴脣卻是突的湊上了流離冰冷的嘴,一陣芬芳的味道傾入兩人的鼻尖,她身上有一股女兒香,淡淡的清香很是好聞。
流離卻是僵着身子再也不敢動彈半分,就連手裡的花燈也掉落到了地上,發出“嘭!”的響聲 。
此刻街道上斷橋上的人似乎都已經見怪不顧了,東鷲大陸各國的民風本就開放,是以,男女在街上親吻也還是能夠接受的,更何況是這樣美麗的燈節。
片刻之後,雲堯終於緩緩的放開了她,黑眸瞥見流離臉上的陣陣紅霞嘴角輕揚,就連眼角、眉梢都帶着一股清潤之意。
流離卻是因爲羞澀而覺着有些不自然,她從未與男子如此親近過,還是在如此的情況之下。
雲堯看見掉落在腳邊的蓮花燈,裡面的燈火也已經熄滅,不作多言依舊拾起了花燈,深不見底的眼裡閃過一抹溫和的笑意,笑容朗潤清風。
“阿離,可曾記得我曾與你說過一句話?”雲堯審視着目光微滯的流離,卻是回以起了半年前的時光。
半年前,她舞絕大會上一舞奪魁,而她與他原來冥冥中早已經有牽扯了。
那日,沁瓷的晚宴上,她更是一身紅衣傾世一舞,名揚天下!依稀記得那日晚上,夜色寂靜,月光冰涼,她與他的對話。
“你也喜歡蓮花?”
“何以見得?”
“我不喜歡蓮花,我這一生最厭惡白蓮。”
“有些時候,並不是事物的本身招人厭惡,而是那事物所處的環境讓人們厭惡它。”
“帝都傳言云丞相鍾情於黎姬,既是鍾情爲何不逍遙于山水間?”
“你笑什麼?”
“很多事情並不如同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樣簡單,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但是有時候眼睛也會騙人,所以要心去看!”
流離望着雲堯,嘴脣微張,莞爾一笑,說:“自然是記得的,你告訴我要用心去看人,你也告訴我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但是有時候眼睛也會說謊,要用心。”
雲堯點了點頭,半響才道:“ 阿離,這些天可好?”
流離頷首,心頭卻是因着雲堯的一句話瞬間溫熱起來,宮裡的委屈也算不得什麼。
“只是有些不習慣宮規規矩矩的生活罷了,以前過慣了無拘無束的日子了,想必,過段時間便會習慣。”流離轉頭側立在他的身旁,兩人宛如一對璧人,天造一雙!
雲堯心中微動,夜風襲來,吹起兩人的衣秧與髮絲,糾纏在一起。
“阿離,錦州之行一路兇險無疑,你陡然提出要親自前去錦州瘟疫之城查探情況,無疑是觸到了朝中大臣的禁忌,你定要一路當心,凡事切不可逞強。”雲堯就是雲堯,一夜之間便能掌握豫國的概況,也能得知流離即將遠去錦州的消息,即使一步不出,也能決勝於千里之外!
這便是智者!
被雲堯包裹住的手卻是逐漸的溫熱起來,他的一席話無非是觸到了她的心底。
想必,此次定然會有許多人想要對付她,她是豫國未來唯一的主子!
擡起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底透出一抹擔憂的雲堯,“阿堯,你放心。”僅僅五個字便表明了她的決心,若是這點兇險都不敢,那豫國的將來她還擔當得起嗎?
必定會是辜負了,父皇。
女帝……想起這兩字她的眉頭便皺的越發的深,她志不在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