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笑東風,從此便薰梅染柳,更沒些閒。閒時又來鏡裡,轉變朱顏。清愁不斷,問何人會解連環。生怕見花開花落,朝來塞雁先還。
幸得住了雪,這血跡才未被掩去,清晰可辨。
血跡進了一排橫屋,門上也沾了腥紅的血。
阿元喚了兩聲,無人答應。許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我們才又亟不可待的推門進去,一地刺眼的鮮紅刺痛了我,不知是眼睛還是心,很難受。
誰會如此殘忍,躺在地上的人全身是血,衣衫襤褸且單薄異常,可見被人狠狠地懲戒了一番。此時就像一具屍體,毫無知覺!不知他到底犯了何事?
待走近一看,臉色蒼白中卻又透着烏黑,嘴脣更是呈紫黑色!身上衣服破爛的地方全是鞭子抽的,傷口數也數不過來。不過,幸好已被凍得止了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搭上他的手,沉下心來,仔細把脈。脈象微弱,虛浮游離,彷彿他的魂魄立刻要抽離出去一樣。該怎麼做?藥也沒有,離我們的屋子還有好長一段距離,怎麼擡過去呢?
阿元看出了我的擔心憂慮,對我眨眼一笑,“娘娘,奴婢又有妙計。”
“喔?說來聽聽。”
“咱那屋子裡不是有一塊破舊了的門板嚒,奴婢去取來,把他放在上面,拖回去,可好?”
“嗯,如此甚好。那你就快去快回吧。”我對她揮手道。
“不,娘娘!您得同奴婢一起回去,您不能單獨呆在這裡。你知道,凡事要小心。雖是在這裡,難不保別人就沒盯住我們。再說,此人對我們而言有沒有危險,還不知道。切不可大意!”阿元神色凝重地對我說道。
阿元的話十分在理,此人來路不明,且是一名男子,該是謹慎些纔是!於是,點頭答應,一起離開這間屋子,回去了。
地上是白茫茫一片,擡眼望去,刺得人睜不開眼來。幸虧阿元從那邊帶了些藥材過來,把那幾本藥書也一同帶了來。平日裡雖看了不少,但此時真要用起來還心虛不已,萬一要是弄出人命了,那可就不好了!
像熱鍋上的螞蟻,迅速翻閱着有關外傷的藥方,打開藥材包袱,一樣一樣仔細對照起來。一番折騰,終於找到了兩味止血的藥,一個是小薊,一個是紫珠草。醫書雲:血熱則行,血冷則凝,見黑則止。前兩句倒可明白,最後一句“黑”指的是什麼?黑色的藥材嚒?不懂這一句,要不要緊?
“吱呀”一聲,門開了,是阿元把人帶回來了。
“快,小心!”我急忙迎上去,不過肚子太大了,不是很方便,心裡着急,但行動卻很是緩慢。
“娘娘,別,別過來!”她止了我。
把人拖進來,又急急跑出去,我趕緊跟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原來,她做事到挺細心。不知在哪裡得了一個椽子,把痕跡都抹了。
做完又生火燒水。對,怎麼忘了這個。他得熱水擦身,清理傷口。還得取暖,不然在這樣下去,得凍死了。
阿元燒水,我拿了紫珠草和小薊和着在一個破桶裡搗鼓起來。偶爾我們說兩句話,和着勞作聲響倒也熱鬧起來了。
傷口也是阿元幫他清理的,衣裳實在沒有,給他披了一件阿元的。幸好他還在昏迷,不然定要難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