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薄情總裁
木槿在安家的書房翻箱倒櫃的翻找着,好多的書,全都是法律方面的,《窮律師,富律師》《大律師,小律師》《遠見》《卓識》《從實習律師走向大牌》......
這麼多的書,木槿一本本的翻找着,她記得父親喜歡給這些書裡夾一些小卡片,而她寄希望能從小卡片裡尋找到一絲絲的蛛絲馬跡。
每本書裡幾乎都有一到兩張小卡片,每張卡片上都有父親的字,有的寫着:
成功的人要耐得住寂寞!
成功好比一張梯子,“機會”是梯子兩側的長柱,“能力”是插在兩個長柱之間的橫木。只有長柱沒有橫木,梯子沒有用處塍。
成功往往是最後一分鐘來訪的客人。
丈夫貴不撓,成敗何足論?
這麼多的卡片,這麼多的名言警句,爲何就沒有一丁點是寫她的?亦或是提到她的?
木槿不知道在書房裡翻了多久,整個書房都被自己給翻得亂七八糟的,剛開始她還把抽出來的書放回原處,後來漸漸的,她越來越煩躁,於是就隨手扔那裡,然後接着再抽一本。
終於,把整個書房翻完,最終目光落在一本軟抄本上,她有些精疲力盡的翻開這本軟抄本,卻失望的發現,這根本就是父親記錄的一些日常開支流水賬。
父親是律師,雖然時常寫字,但又正因爲他是律師,他沒有寫日記的習慣,而且他曾經打過的官司,有些重要的,他當時知道的,但是不足爲外人道的秘密,他一般在官司結束後都會消費掉。
她還記得中學時有一次看見父親把很多自己寫的,記錄的東西拿到樓下垃圾桶邊去燒掉,那時她還好奇的問了句:“爸,爲什麼要把這些燒掉啊?”
父親就用手摸着她的頭說:“啊槿,記住了,作爲律師,有些秘密是要帶到棺材裡去的。”
那時,父親還好希望她以後能當律師,能接他的班。
可她最終卻辜負了父親的一番栽培,硬是在上大學時選了土木工程,走上了建築的道路,和父親的心願背道而馳。
翻了多久?找了多久?別說書和本子,就是連書房裡的隻言片語她都沒有找到。
最終,她垂頭喪氣的在父親書桌前椅子上坐下來,伸手拿着書桌上父親抱着她的照片,而這張照片,還是她三歲生日時和父親合照的。
她的手在父親年輕的臉頰上撫摸着,望着父親溫和的笑臉,她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晶瑩剔透的淚水,在相框的玻璃上慢慢的暈開了去,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緊緊的把這照片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喃喃自語:“爸,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我是你的女兒,我肯定是你的女兒......”
三醫院,高幹病房
林長風安靜的看着坐在牀邊幫自己削蘋果的女兒,看着她那張和自己妻子相似度很高的臉。
這個女兒,他從小養到大,一直就在他的身邊長,即使她的血型和自己的血型不符,他也從來未曾去懷疑過她不是自己的女兒。
他的晨晞生下來時耳後根有顆很小的痣,而他發現女兒的那顆痣不見時已經是女兒三歲的時候了。
那一次晨晞頭上的蝴蝶結掉了,辮子散了,唐婉怡正在廚房裡做菜顧不得小晨曦,他笨手笨腳的幫她扎辮子發現的。
他當時還好奇的問了句:“宛如,晨晞耳朵後面的那顆痣呢?怎麼不見了?”
“早就消掉了,”唐婉怡很自然的給他解釋:“那是胎中帶來的,屬於胎記,很多胎記都會因爲孩子長大逐漸消掉的啊。”
他聽了這話也不疑有它,胎記原本就不是一直跟隨着一個人的,他母親也曾說他生下來手腕處有一塊淤青,可長大後漸漸的也就不見了。
他早在四年前就見過安木槿,那時也只以爲那是唐婉怡當年和安崢嶸生的孩子,卻從來未曾去想,那個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當年的小晨曦。
如果不是今天上午他舉起手要去打安木槿,如果不是安木槿爲了躲避他那一閃身避頭,他還不會發現,她的耳後根居然有顆小小的黑痣。
而那顆黑痣的位置,居然就是他記憶中小晨曦長黑痣的位置,他當時就驚異了,心中本能的閃過一絲從來未曾有過的念頭。
這麼多年來,唐婉怡頂替着他曾經妻子唐宛如的名字安心的呆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妻子,帶他的小晨曦,居然,從來未曾想過要回去看望她自己的親身孩子,甚至是偷偷的回去。
曾經,他認爲唐婉怡之所以不回去,甚至是偷偷的回去看她的女兒,是因爲她愛慕虛榮,是因爲她貪圖榮華富貴,是因爲她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爲了自己的生活完全可以拋棄曾經的未婚夫和親身孩子的女人。
他對唐婉怡的自私自利並沒有太多的放在心上,因爲他自始至終當唐婉怡是唐宛如的替身,而他愛的人原本就是唐宛如。
何況,唐婉怡做了他的妻子後很愛他,尤其是在牀上,她比他原來的妻子唐宛如要放得開很多,花樣也多很多,他到底是男人,逐漸的也就完全的把這個小姨子當成自己的妻子了。
何況,唐婉怡這人很會來事,尤其是對他的小晨曦非常好,完全就是一個真正的母親愛自己的女兒一般的寵愛着,誰也看不出她和晨晞間是前娘後母的關係。
可是,誰能想到,誰會想到?唐婉怡的自私自利不僅僅只是表現在她拋夫棄子的來頂替他死了的太太做他的妻子,甚至還把她的親身女兒抱來和他的小晨曦給換了?
他用手揉捏了一下額頭,仔細的回想着,唐婉怡到他身邊大約三個月左右,他被調到西北甘肅體驗生活去了,而這一去就是大半年。
當時恰好是冬天,西北冷得不行,何況他去的小鎮連暖氣都沒有,於是心疼剛出生才三個月的小晨曦,他沒有帶家屬前往,留唐婉怡和小晨曦在G市了。
那是他和唐婉怡分開最久的日子,也是唐婉怡最有機會把小晨曦抱去換她親身女兒的時機,畢竟才三個月的嬰兒,而唐婉怡自己生的孩子也才比他的小晨曦大了不到三個月。
他在西北呆了整整九個月,等他回來時,一歲的小晨曦早就會跑路了,當時的鄰居都說小晨曦長得真好,誇他太太會帶孩子。
當時他對唐婉怡非常的滿意,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最聰明的事情,巧妙的用小姨子冒充自己因爲生產後得產褥熱死去的妻子,由此給自己的小晨曦找了個最好的媽咪。
那時唐婉怡來,恰好她自己生了孩子才兩個多月,有母乳在身,於是他剛生下來就沒有母親的孩子即刻就有了現成的母親,他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他這一招偷樑換柱,把死者的名字寫成了唐婉怡,而真正的唐婉怡從此以後叫唐宛如,於是,他的妻子沒死,孩子的母親也沒死,他和自己剛出生的女兒都是最幸福的人。
可誰能想到?誰會想到?唐婉怡的心機如此之深?居然,把他的小晨曦拿去和她的親身女兒換了呢?
要不是今天看見安木槿耳後根的那顆痣,要不是他甦醒過來后王助理告訴他,現在輸的血是安木槿捐給他的,他還不會想到用這血和自己做一個DNA鑑定。
他多麼的希望鑑定結果不是,安木槿不是他的女兒,因爲他不喜歡安木槿那個女孩子,太強勢了,又在建築行業打滾,一點女人樣都沒有。
可不管他多麼的不喜歡,DNA鑑定結果一出來,無情的事實讓他當即就傻眼了,他和安木槿,居然是父女關係。
安木槿接受不了,其實他也接受不了,因爲他心目中的女兒,就應該是現在的晨晞這樣的,溫文爾雅,小女人味十足,像極了他的宛如。
“爸,吃蘋果,”林晨晞把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用牙籤叉上遞給靠在牀頭的林長風,瑩白纖細的食指拿着牙籤,優雅如不染塵土的仙子。
林長風接過牙籤,把蘋果送到嘴裡吃下去,望着臉上帶着盈盈笑意的女兒,輕嘆一聲,用手拍拍她的手背:“晞晞,先別吃了,我有話跟你說。”
“好,”林晨晞把蘋果放牀頭櫃上,又遞了紙巾過去幫父親擦嘴,完全是孝順溫婉的乖女兒模樣。
“晨晞,我已經讓王助理通知石家,把明天你和石巖的婚禮取消了,”林長風望着自己的女兒,滿臉歉意的開口。
林晨晞瞪大眼睛,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眼神望着林長風,半響才用顫抖的聲音問了句:“爲什麼?”
“因爲,石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石巖,”林長風望着自己的女兒,細心的跟她解釋着:“晞晞,現在的石巖,已經不愛你了,這一點,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都是事實。”
“我知道他這兩年有些浮躁,”林晨晞急急忙忙的接過自己父親的話,然後又迅速的補充着:“可是,爸,我相信我自己,我肯定可以讓他回心轉意的,我和他有那麼多年的感情基礎......”
“他已經不愛你了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林長風迅速的切斷女兒的話,然後又輕嘆一聲道:“另外一個原因是,你哥他鐵了心要跟安木槿結婚,而你們兩對中,只能成就一對人。”
“那你就讓我犧牲?”林晨曦的眼淚當即就流下來了,她忍不住站起身來,委屈至極的望着自己的父親,用顫抖的聲音追問着:“爲什麼要犧牲掉我和石巖這一對啊?你已經給了穆楓一半的財產不是嗎?”
“可穆楓他不要財產,”林長風望着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也跟着心痛,於是又勸解着她:“晨晞,我對你哥虧欠太多,現在他只想和安木槿結婚,我總不能,讓他這唯一的心願都落空吧?”
“他和安木槿結婚就結婚唄,我和石巖結婚又不妨礙他們......”
“這怎麼可以?”林長風當即就切斷了林晨晞的話,非常不滿的道:“我看你是在國外呆太久連中國的禮儀都忘記了,安木槿是石巖的前妻,你以後和石巖要叫她嫂子,安木槿要叫石巖妹夫,你不覺得這亂套了嗎?”
“這......”林晨晞稍微楞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的辯解着:“可是,這只不過是我們家裡的事情,何況穆楓他根本就不願意認你,如果我們不拿出去說,除了我們家的親戚,外邊誰又知道穆楓是我哥?安木槿是我嫂子啊?”
“我知道,”林長風略微有些煩躁的開口,然後重重的嘆息一聲:“晞晞,別那麼執着,也別總是把目光盯在石巖一個人身上,你把目光放開了看,比石巖好的男人多的不是......”
“爸,我都奔三了,”林晨晞切斷林長風的話,無比幽怨的訴說着:“爸,一個奔三的女人,這十多年來,一直把自己的青春和感情全部都傾注在一個男人身上,你覺得我還能再戀愛嗎?你覺得,我還能找到更好的嗎?”
林長風微微一愣,這一點他還真沒考慮過,他唯一想到的是要把林晨晞送到國外去,因爲,他擔心安木槿是他女兒的事情一旦暴露,晨晞會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而林晨晞和石巖結婚,那就不可能去國外,於是,他纔出此下策,目的還是不想讓晨晞受到打擊,想讓她在國外依然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
“晨晞,感情什麼的都是虛僞飄渺的東西,現實生活纔是實際的,”林長風避開女兒的問題,然後又果斷的說:“婚禮已經取消了,海悅城那邊佈置的場地也已經清除了,你......過兩天去國外散散心吧,我讓王助理幫你訂票。”
林晨晞望着自己父親那張蒼白的臉,委屈得眼淚不停的流下來,她心有不甘的追問着:“爲什麼......爲什麼要讓我給穆楓和安木槿讓道?”
“因爲......因爲我要認穆楓這個兒子,”林長風咬咬牙,終於再拋出一個理由:“因爲,我答應穆楓,要親自給他和安木槿主持婚禮!”
“爸......”林晨曦終於忍無可忍的哭喊起來,淚水像斷線的珠子滑落到精緻淡妝的臉上,隨即低吼一聲:“你太偏心了,太偏心了......”
林晨曦吼完這句,即刻拉開門就跑了出去,結果因爲跑得太急,差點撞到外邊護士端着的托盤,那上面是輸液的針藥。
林長風望着那敞開的病房門,手按在胸膛上,只覺得一陣又一一陣的心痛。
他太偏心了,真的是太偏心了,明知道林晨曦已經不是自己的親身女兒了,可是,在他的心裡,依然還是怕她受到傷害,怕她承受不了打擊,怕她......
而那個安木槿,在他心裡,也就還是安木槿,他居然,對她生不出半點父親的感情來。
石巖昨晚睡得很晚,主要是他和母親在西鳳山的農家山莊吃的很晚,然後又親自開車送母親回G市去。
原本送母親回G市不在計劃裡的,因爲明天是他和林晨晞的婚禮,母親雖然說不去參加,但是答應今晚不會G市,說明天晚上和他還有林晨晞一起吃餐飯。
然而,他和母親晚飯還沒有吃完,奶奶打電/話給他了,說收到林老夫人的通知,明天婚禮取消,他和林晨晞的婚事,以後再議。
他並沒有覺得意外,因爲今天林長風的情況有些讓人擔憂,他估計林長風明天不能去參加婚禮,而林老夫人對他今天的表現又非常不滿,所以取消婚禮也是正常的。
送了母親回G市,再開車回濱城,已經是凌晨兩點了,身心疲憊的他洗澡後就那樣躺在牀上睡過去了。
因爲和林晨晞的婚禮定在今天,所以這一天他早就排出了假期,現在不用結婚了,他連鬧鐘都沒有調,準備好好的家睡上一天,補充睡眠。
然而,他這個計劃最終沒有實現,上午十點多,手機就要命的響起,他眼睛都沒睜開,伸手摸到牀頭櫃上的手機,迷迷糊糊的按下接聽鍵,不等對方開口就率先的發火:“蘇北平,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你就等着......”
“石巖,我是邵敏之,”一箇中年女人被嚇壞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傳來。
“邵......”石巖本能的打了個激靈,原本迷糊的大腦在瞬間清醒過來,翻身坐起,趕緊用溫和的聲音對着手機道:“媽,什麼事啊?”
石巖雖然和木槿離婚快四年了,可每次邵敏之打電/話給他,他都還是非常恭敬的喊媽,好像這已經成習慣了。
邵敏之也顧不得跟他計較稱呼的問題,在電/話裡急急忙忙的道:“木槿不見了,我和穆楓到處找她,可就是找不她,手機也關機,家裡也沒人,我都急死了......”
邵敏之在電/話裡說着說着就哭起來了,石巖則迅速的下牀來,他一邊拉開衣櫃找衣服一邊勸解着邵敏之:“媽,你彆着急啊,慢慢想想,木槿會去什麼地方,還有,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不見呢?該不會是手機沒電吧?”
“穆楓說,昨晚他們倆又去了一趟三醫院,當時木槿被林長風叫到病房裡去說了幾分鐘的話,然後木槿出來情緒就有些不對勁......”邵敏之在電/話裡簡單的把穆楓跟她敘述的又跟石巖敘述了一遍,接着又急急忙忙的補充道:“昨晚穆楓回去後不放心,晚上十點多打電/話給她手機關機,打家裡座機也沒人接,就誤以爲她早睡了,今天一早又打,還是這樣的情況,於是趕到木槿家裡去,敲門沒人開門,然後打電/話給我,我趕過去開了門,可木槿不在家裡......”
安木槿不見了,邵敏之在電/話裡說她和穆楓找了好幾個小時了,連安崢嶸所在的西山墓園也找過了,可還是沒有找到木槿。
安家的小區門口有監控視頻,證明安木槿昨晚八點多就背了個包出去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安木槿究竟去哪裡了?她爲什麼不留隻言片語的走掉?
還有,昨天傍晚,她在林長風的房間和林長風說了什麼話?爲什麼情緒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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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是本月最後一天了,胡楊從來沒有問大家要過月票,但是,依然還是有好多的親送月票給胡楊,所以,胡楊非常的感激,即使永遠都上不了神秘的月票榜,但胡楊還是對送月票給胡楊的親們深深的鞠躬,謝謝大家如此的看的起胡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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