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布將蕾娜重新帶回藍星。
兩天後，他們與潘震和淵離在某個小院裡見上了面。
“這些事情有點複雜。”潘震給了蕾娜一顆藥丸，將呂小布帶到旁邊，說道：“各個文明之間的相處並不是非友即敵，以烈陽目前的情況……，我們無法發動戰爭。”
呂小布訝異潘震爲什麼要對自己說那些。
“我們沒有主神。”潘震纔不會做嘆氣的舉動，很真實地說：“現在的你無法理解主神存在的作用，有一天會懂的。”
也就是說，哪怕是作爲一個超神時代的文明，烈陽在沒有主神的情況下，只能是苟着？
什麼是主神？
對於天使文明來講，神聖凱莎就是她們的主神。
那麼主神就充滿了各種意義，可以是武力足夠的強悍，也能是作爲成員的精神寄託。
神聖凱莎的武力值當然不用多說。
看在職天使對神聖凱莎的無條件服從指令，再看若寧都背叛了還敬愛着，神聖凱莎的魅力也絕對十足。
當然，主神自然更可以是文明的領航者。
“我會找卡爾。”潘震十分平淡地說：“這個，需要告訴你。”
不能發表什麼意見的呂小布只有聽着的份。他現在能代表的只有自己，哪一方對他是什麼態度，取決於一張臉，真不會膨脹到認爲烈陽文明應該聽自己的。
“我神不用回烈陽星。”潘震看向了被淵離守護，正在修復傷勢的蕾娜，微笑說道：“我神強烈要求來到藍星，作爲友好的一方，以個體名義幫助藍星。自己的選擇應該得到貫徹，哪怕過程不美好，相信對未來也會是一段值得回憶的往事。”
潘震已經作爲烈陽文明的攝政王長達一萬年以上，他還是蕾娜的守護者。
一萬年是多長？長度足夠想要做點什麼，早就部署完畢。
身爲蕾娜護道者的潘震，他有權對蕾娜做出一些認爲合適的安排，根本不用對誰進行什麼解釋。
“我會告訴你，是想囑託你陪伴着她。”潘震臉上出現了意味不明的笑容，爽朗地笑了幾聲，才說：“對於有潛力的神，不但梅洛天庭急缺，我們雲霄天庭也是會極力拉攏的。”
這是將話講在明處，倒是令呂小布討厭不起來。
“當然，我神不着急，我也不會着急，烈陽有足夠的耐心。”潘震收斂起笑容，道：“相比起我們，梅洛天庭纔是該感到着急的一方。”
呂小布問道：“潘震大叔，梅洛天庭在神聖凱莎隕落後，境遇會很糟糕嗎？”
潘震答道：“作爲當代的秩序制定方，那是一種必然。”
霸主從來都是要迎接挑戰的。
天使文明在神聖凱莎執政時，難道就沒有在迎接挑戰嗎？
可以將神聖凱莎的隕落視爲，天使的正義秩序遭到最大的挑戰，接下來就看女天使們能不能經受住考驗了。
“失去神聖凱莎之後，她們會很難受，無比的難受。這個難受指的是各方各面。”潘震不帶任何主觀地說：“她們現在的敵人，過去的敵人，已知或未知的敵人，都會對天使發出挑戰。”
藍星並不瞭解已知宇宙過去的格局，甚至對於已知宇宙的情況，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要說所有藍星人當中誰知道得最多，無疑問是去過幾個文明的呂小布。
已知宇宙有兩大天庭，分別是梅洛天庭和雲霄天庭。
又有一個天宮，只是天宮處在被封存的狀態。
另外就是死歌書院和惡魔一號。
藍星人，不算外來的德諾後裔，指的是土生土長的那一批，他們最多隻是道聽途說了一些什麼。
呂小布親自去過梅洛天庭和雲霄天庭，進入他們的數據庫看過一些資料。
其餘的藍星人？他們想看也沒有機會。
很多時候無知其實是一種幸福，知道越多煩惱也就更多。
知道了又沒能夠去進行什麼改變？那種緊迫感會將一個人整得神經衰弱。
“你應該想問烈陽對天使的態度吧？”潘震注視着呂小布，說道：“還是因爲沒有主神的關係，烈陽不會主動對天使產生任何態度，取決的是天使怎麼對待烈陽。”
不算蠢的呂小布聽明白了潘震爲什麼會那麼說。
潘震是想借呂小布的口，去轉告天使文明。
“我神太年輕，你也年輕。”潘震轉身邁步，走到石椅邊上坐下，雙手枕在石桌上，道：“年輕的你們，僅能以自己的閱歷去對發生的事情做出判斷。我需要告訴你的是，你們現在看到的未必那麼純粹。你們認爲正確或是錯誤的事情，僅僅是你們的所持立場而產生的想法。”
呂小布是不是能理解爲潘震在暗示什麼？
比如，天使的正義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美好，惡魔的邪惡也未必是真的邪惡。
對此，呂小布當然不願意接受，認爲惡魔如果不邪惡，世上就要變得善惡不分。
不用呂小布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講出來。
潘震從呂小布的表情變化就能猜得七七八八，才又說道：“我並不是認可莫甘娜在藍星的殺戮。事實上，烈陽排斥恃強凌弱。”
這個時候蕾娜弄完了自己的事情，走了過來。
“神聖凱莎很喜歡講一句話，用神的眼光去看待問題。”潘震示意蕾娜也坐下好好聽，才繼續往下說：“那一句話的意思是，既看得更爲長遠。”
呂小布蹙眉說：“沒有現在，談何未來。”
“對，太對了。”潘震不斷點頭，道：“所以你發現了嗎？雄兵連到現在還沒有一人戰死。你不會以爲，莫甘娜、卡爾、斯諾……等等神，他們沒有能力去殺死雄兵連的任何一人吧？”
這一點呂小布必須承認，要是莫甘娜或卡爾來真格的，以雄兵連目前的實力真沒有自保能力。
“大叔，你在講什麼？”蕾娜並不是聽不懂，只是不忍潘震那麼打擊呂小布，說道：“小布很厲害的。好幾次差點把莫甘娜幹掉了。”
潘震“咳咳”了兩聲，比較無奈地看着蕾娜，說道：“神聖凱莎都無法摧毀莫甘娜，不然早摧毀了。”
蕾娜則是訝異地說：“難道不是神聖凱莎故意不摧毀，驅趕着莫甘娜到處跑，趁機傳播天使的正義秩序嗎？”
潘震感覺心好累，無語地擡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