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月盈的弟弟進到馬車裡,有點歉意的和陸羽說
“陸中校,沒辦法需要你蒙上眼睛這是規定,到了地方我會給你解開的”
“沒事這規矩我懂,蘇沃羅我問你個問題,鐵木辛哥元帥找我一箇中校幹什麼?”
“呵呵,我也不知道,實話跟你說吧,告訴我這個命令的是姐姐,我還沒看見我父親呢!”
陸羽聽了這話,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月盈說了什麼,才讓鐵木辛哥找自己,可是是什麼目的呢?是真的被月盈給說動了嗎?陸羽覺得這可能性不是很大,好歹人家也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要是被人三言兩語的就打動了也太不現實了。可是要不是這樣他一個堂堂的元帥特意見自己一個小人物是爲了什麼呢,一箇中校的官職在鐵木辛哥的眼裡可能和一個步兵的區別不是很大。
帶着一腦子的疑問,陸羽做的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蘇沃羅上來把陸羽的眼罩拿了下來,扶着他下了車,陽光有點刺眼,好長時間他才適應外面晴朗的天氣。
陸羽是第一次進到哥薩克人的城市裡,以前看見的都是一些村莊或者是小的哥薩克人的定居點,但是這是一座城市,位於哥薩克人的大後方,陸羽的眼前有一座形制不同於聯邦的高大建築,兩邊有兩個哥薩克士兵在站崗。
蘇沃羅上前和那個站崗的士兵說了幾句,那個衛兵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過去了。
“陸中校,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我父親”蘇沃羅對着陸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跟着他陸羽走進了這座建築,走到裡面陸羽發現這個建築的牆上都是壁畫,描繪的都是一些戰鬥廝殺的場面,走在前面的蘇沃羅看到陸羽盯着牆上的壁畫看笑呵呵的解釋道
“這些都是描繪的我們哥薩克人祖先們戰鬥生存的場景,每一個哥薩克人都會尊敬那些爲了民族付出生命的祖先們”
“我看到這裡有一副畫是描繪的是你們的祖先和我們聯邦人握手暢談場景”陸羽發現有一副壁畫上描繪的是一個藍眼睛的哥薩克人和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聯邦人開心的說話。
“嗯,那時候你們還不叫聯邦人,畫裡面黑眼睛的是你們帝國時代的高凡大帝,那時候的你們和我們還親如一家,誰知道現在。。。”蘇沃羅沒有說下去,不過他的意思陸羽明白了。
高凡大帝是陸羽最佩服的幾個人之一,歷史書上對他的評價就是前無古人,是他打敗了無數的小國統一的這片土地,然後三次遠征打得東洋人是丟盔卸甲。但是這位偉大的帝王,在打下這片大大的江山後,他的後人卻不思進取,而被善於學習的東洋帝國一點點的超越。終於國內的一場起義徹底顛覆了高凡大帝留下的政權,這個國家由帝制變成了聯邦制。
“是啊,本來親如兄弟爲什麼現在兵戎相向?”
蘇沃羅回答不了陸羽的問題,只好選擇了沉默。陸羽知道這個問題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於是他放棄了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的糾結,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別的壁畫上,邊走邊看有時候蘇沃羅也會插上幾句爲陸羽解釋一下畫中的故事,從蘇沃羅的口中陸羽漸漸瞭解了這個對陸羽來說有點神秘的民族。
穿過長長畫廊,又推開一扇大門,陸羽來到一個大廳中而大廳的前面有一個大大的會議室
“前面就是各個族長們議事的地方了,我父親就在那裡等着你呢,隨我進去吧”蘇沃羅帶着陸羽來到了這間大大的議事廳。
這時候裡面的人正在激烈的爭吵着,陸羽聽不懂他們的話。但是從他們脖子上的青筋就能看出場面還是很激烈的。陸羽擡頭看了看議事廳裡形形**的人物,一些坐在兩邊穿着華麗哥薩克服裝的應該是各個族的族長們了。
而在這些人中幾個穿着黑袍子的人引起了陸羽的注意,他們不像是哥薩克人,從外貌上來看他們更像是聯邦人,但是又比聯邦人要矮小一些,這些人陸羽認出來他們海那頭的人。
這時候陸羽看到坐在正中間的一箇中年人,他的衣着很普通和那些族長們華麗的袍子相比甚至有些寒酸,但是卻有一種氣質。讓陸羽一眼就認出他是鐵木辛哥。陸羽沒見過他,甚至在這之前他也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看到這個中年人的時候,陸羽一下子就斷定了這個人的身份。
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使他沒有坐在正中間,即使他和別人坐在一起,你也會一眼就認出他,不是因爲穿着也不是因爲位置,他的與衆不同就是因爲那個人身上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一種底下的族長們都吵翻天了,他還能面帶微笑的看下去的那種風輕雲淡的氣魄,那是一種陸羽之前只在肖克眼睛裡看到過的一種氣勢。如果這個人不是鐵木辛哥,陸羽實在想不出這個人還能是誰。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看到陸羽來了,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原本亂的像菜市場的議政廳一下子就寂靜下來。大家這時候才發現中間的空地上站着一個身穿聯邦軍服的人,這個人是誰?大家的腦海裡首先跳出的一個問題。
陸羽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猴子,站在中間被一幫人欣賞,這感覺真的太不好受了。不過好在這時候坐在正位的鐵木辛哥說話了
“大家,不要奇怪,這位是聯邦的騎兵大隊長陸羽中校,他有話要說,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各位大家聽聽這位陸中校的說法怎麼樣?”
聽了鐵木辛哥的話下面的這些族長們嗡的一聲議論起來,有些人看陸羽的表情很溫和但是有一些人的態度卻有些敵意,而其中一個體態臃腫一臉油光的中年胖子看着陸羽可是咬牙切齒,似乎有着生仇大恨一樣。
“我今天受鐵木辛哥元帥的邀請,來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訴大家聯邦和哥薩克人的戰爭沒有一方會勝利,只會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佔便宜”陸羽站在中間看着周圍表情不一的哥薩克人侃侃而談。
旁邊的蘇沃羅聽到陸羽的話差點沒吐了心裡想“邀請?這陸羽怎麼淨撿好聽的說,沒想到這陸羽表面上老老實實說起謊來也是怎麼得心應手”
其實這也怪不了陸羽,他總不好意思當着這羣人的面前說自己是被俘虜的,然後很巧合的碰到了這位元帥的女兒,纔有機會站在這吧。這傳出去丟人可丟大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陸羽的臉皮也是越來越厚,爲了面子只好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被邀請的。
先不說蘇沃羅那詭異的表情,周圍這些族長聽了這話都若有所思,有些人甚至微微的點頭,但是那位油胖的族長確實很激動,一個箭步跳了出來指着陸羽的鼻子訓斥起來。
“閉嘴,你個小小的中校,哪裡有資格站在這瞎說,來人把這個陸羽拉出去槍斃!”
“薩爾圖,別激動啊,雖然你和陸羽有殺子之仇,但是這是議事廳,請你冷靜一下,不要動不動就替我下命令”鐵木辛哥臉色有些陰沉的看着這個叫薩爾圖的人接着對陸羽說
“陸羽啊,你別怪他生氣,他最優秀的兒子高爾察克的死和你有關,他和你之間有點矛盾”
陸羽聽了鐵木辛哥的話一陣的發苦心裡想到
“這叫一點矛盾?殺子之仇啊,怪不得他看我兩眼冒火”不過在陸羽眼裡十分討厭這個油光滿面的胖子,雖然弗基將軍也很胖但是按陸羽的話說那叫肥而不膩,但是這位叫薩爾圖的族長嘛可不是一般的膩,再加上高爾察克的問題,陸羽和他沒有一絲可能和解。
這時候陸羽偷偷看了看鐵木辛哥,似乎那尊大神也不太喜歡薩爾圖的表現,陸羽覺得不用給這傢伙面子先拿他開刀。在來的路上陸羽已經預感到這些困難所以並不慌張。
“這位薩爾圖族長不用激動,我陸羽雖然官職小,但是不代表我說的話沒有道理,你兒子是戰場上戰死的,這不是私人仇恨。說實話我陸羽很佩服高爾察克千里突襲雖然身死不失爲一位英雄,但是您在這大呼小叫公報私仇的實在是給英雄抹黑啊”
聽了陸羽的強詞奪理的辯白下面的人都竊竊發笑,而薩爾圖的臉色有些發紅,剛想張嘴反駁,陸羽一看馬上搶在他前面開口了。
“薩爾圖族長,我不和你說私事,我現在要說的公事,我請問大家爲什麼要發動這場戰爭?”
“廢話,我們要反抗聯邦的壓迫!”油膩族長說道
“說得好,可是問題是聯邦哪裡壓迫你們了?”陸羽聽了一路月盈一模一樣的話,以爲在這能有什麼新鮮的,但是結果是耳朵上的繭子更厚了。
“這。。。。。”天天說反抗可是到底是反抗什麼其實這些族長也說不清,薩爾圖有點語塞,想了想反駁道
“聯邦人歧視我們,不容許我們擁有軍隊,還挖掘我們的礦產”
“說的對,聯邦的確有些人歧視你們,不僅僅是你們就連我們西聯邦也同樣受歧視但是戰爭真的能帶來尊重嗎?”陸羽緩緩的說道,其實他也知道在聯邦地域歧視普遍存在,這個問題他也解決不了。
“陸羽中校,聽了你的話我倒想問問你,哥薩克人需要軍隊保護自己有什麼不對?你們聯邦憑什麼免費開採這片草原的礦產?你們說打就打,打不贏了就講和但那些死去的哥薩克勇士不是拜拜犧牲了?”那個坐在那的黑袍子的小個子終於坐不住了,提了一連串的問題,似乎想直接把陸羽問道。而他的問題也引起了其他人甚至鐵木辛哥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