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壺的壺嘴勻速的噴射出陣陣的水霧落在窗臺上的花草上,花瓣上晶瑩的水珠順勢滴落,滴落的瞬間映照出一位老人健康而紅潤的面容。老人手握噴壺在窗臺上的花盆上不停的掃過,那不僅是在澆灌生命,更是在享受生活。
老人的身後站着一位高高大大的男子,男子站在老人身後拱手而立。
“今天早上聽手下人回報蕭南天昨晚在從中山分局回來被人偷襲了。”高大男子說道。
聽到男子的話,老人手中的噴壺驟然一停但是很快恢復如常,老人用着平和的語氣問道“那蕭南天死了麼?”
“聽說只是受了點傷,但是護送他的八個保鏢卻死了,而且死的很慘!”男子說道。
“哦?怎麼個死法?”老人放下手中的噴壺,男子立刻遞送過來一個手巾交到老人手裡,老人邊擦拭手上的水漬邊坐到沙發上。
“聽說是被殺死後又吊了起來,死狀很慘,蕭南天發誓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高大男子回報道。
老人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又何必呢?現在江湖上的人越來越不講道義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如此的恨蕭南天。”
“蕭南天現在在整個臺灣黑道樹敵太多,任何一個黑幫都有可能。”男子說道。
老人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
臺北,牛浦幫。
“老大!出事了!”一名手下衝進客廳來到牛浦幫老大葉明財身邊大喊道。
“什麼事?慌慌張張!”葉明財一臉不悅之色,痛責道。
“蕭南天昨晚被偷襲了,道人都盛傳是咱們乾的?”手下人說道。
“什麼?”葉明財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蕭南天怎麼樣,死了沒有?”葉明財問道。
“沒有!聽說只是受了些輕傷!但是他的八個貼身保鏢卻被偷襲的殘忍的吊死,蕭南天聲稱不報此仇誓不爲人。”手下人回報道。
“蕭南天現在有什麼動靜麼?”葉明財問道。
“暫時還沒喲,不過聽臺南堂口的兄弟說,南天集團今天一大早就開始往臺北調人馬過來了。”手下人道。
葉明財雙手插兜不斷在地上走着,心中暗道看來這個黑鍋自己是背定了,蕭南天十有八九要衝自己來。
“立刻給打電話給許老大他們,約他們晚上喝茶商量對策!”葉明財吩咐道。
“是,老大!”
臺北,某醫院火葬場。
走出弔唁大廳的蕭天最後回頭望了望,臉上一片黯然之色。這八名南天鐵衛跟隨自己從日本一路走來,聯手抗敵的情義深深的刻在了蕭天心上,所以蕭天從跪在八人屍首的那一刻起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親手把兇手就地正法。
“黑洋他們的八把戰刀還是沒有找到麼?”蕭天問道。
蕭天身邊的劉子龍點了點頭,說道“沒有!估計是被偷襲的那幫人給拿走了,畢竟那八把戰刀都是稀世寶器,沒有人不會動心的。”
“哼!這幫混蛋,最好別讓我找到你們,否則我擔保你們會死的很難看!”蕭天緊握雙拳惡狠狠的說道。
與此同時,臺北,竹聯七狼的總部。
就在蕭天唸叨那八把戰刀詛咒拿刀之人的時候,此時正手握其中一把戰刀的七狼老大青狼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打了一個噴嚏,他把上身的衣服往身上緊了緊,心中暗道臺北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同時青狼的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右手輕輕的戰刀的刀鋒上掠過,“嗖”的一聲青狼的指間被刀鋒劃開一個刀口,傷口出滴出一滴血落在刀身之上,紅色的鮮血輕輕過撫過刀身落在地上。
“真是把好刀啊!”青狼搖着頭讚歎道。
“老大,聽說蕭南天的十八個近身保鏢每人一把此種品質的戰刀,十分兇悍!”老二白狼在身邊附和道。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的這些戰刀,真是極品啊!”青狼把戰刀握在手中在空氣中輕輕揮舞了幾下,頓時房間裡寒芒四射,殺氣驟起。
“給幾個兄弟每人一把當作紀念吧!”青狼吩咐道。
“好的,老大!”白狼說道。
臺北,南天集團總部。
“小龍,咱們的人馬還有幾天能整頓完畢?”坐在沙發上的蕭天問道。
“兩天!”小龍略一思索答道。
蕭天點了點頭,半天沒有說話,不一會突然問道“公園的那名殺手查到線索了麼?”
“哦!這是我正想向您彙報的呢!剛剛查到,這是這些殺手的資料。”小龍把手中的一個文件夾遞給蕭天。
蕭天接過文件夾翻開邊看邊聽劉子龍說着這些人的情況“這三個人都來自美國,三人都出身自軍隊,出道後連接大的買賣在殺手界闖下了名號,現在在世界殺手排行榜前十位,無一次失手…。”
“錯!他們已經失手了!”蕭天打斷了劉子龍的話頭,接着說道“把這個資料交給老冰,相信他會更有興趣的。”
“好的,我會交給冰哥的。”劉子龍答道。
夜,臺北,某街區。
這是一道在臺北隨處可見大街,在街道兩旁衆多的娛樂場所在霓紅燈的光芒下迎接着到這裡光顧的客人們。其中尤其以夜總會卡拉人氣最旺,時不時的看到一個男子摟着一個花枝招展的應召女郎從裡面走出來,然後打一輛車去大酒店住宿。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在大賓館大酒店開房間去尋歡作樂,所以在夜總會和歌廳中間也開有各種規模的旅店,這種相對而言比較廉價的旅店都是爲了那些想把女人卻不願意多花錢的客人所準備的,也爲了一些男人女人一時的作樂而用。當然對於某些專職在夜總會“工作”的女人來說,尤其在社會經濟不景氣的現實生活中,這樣一夜還可以多幾個客人多些收入。
會友旅店就坐落在這條街面上,整個店面不大,但是裡面卻整理的很乾淨。在旅店的旁邊就是一個大排當,每到夜晚這裡總是有很多人在這裡喝酒划拳,當然也可以免費看到夜總會裡的很多濃妝豔抹的女人。
今天的這個夜晚大排檔裡依然人聲嘈雜,酒杯的碰撞聲和男人之間的叫罵聲更是不絕於耳,但是在大排檔的一個角落裡此時卻坐着兩位異常安靜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面色黝黑,一雙虎目精光閃爍,另一名男子身材高大,胸寬背闊,面色平靜如水,周身神秘的氣息讓旁邊的人不敢近身搭話。
兩人雖然裝作若無其事的喝着杯中的啤酒,但是眼神也一刻也沒有離開會友旅店二樓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在會友旅店的最裡面,雖然裡面沒有開燈,但是在窗外霓紅的照射下依然可以不時看到房間裡閃過的黑影。
就在二人凝神注意會友旅店來往人流的時候,一名大鼻子藍眼睛的外國人從裡面不聲不響的走了出來,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東哥!咱們進去吧。”黑麪男子低聲說道。
另一個男子望了望會友旅店的樓上又望了望已經離開了的出租車點了點頭,二人起身買了單朝會友旅店走去。
這兩個人就是南天的“槍神”老冰和“戰神”李東,從劉子龍爲老冰提供的資料上,老冰知道被自己打死的那個殺手的真實身份,同時也知道剩下兩名殺手的資料。剩下的兩名殺手和迪納,一個是聞名世界的神槍手,一個曾經是軍隊的搏擊教練,二人的身手絕對不允許使任何人有輕視之心。
所以老冰和李東自告奮勇站了出來,執行此次的任務。
不過讓老冰奇怪的是劉子龍到底是從哪裡弄到的二人藏身地點和如此詳細的資料呢,而且只是剛剛經過一天兩夜的時間。美國的FBI也不過如此啊,老冰在心中由衷的讚歎道。
“二位先生是要住店麼?”門口一個相貌有些猥褻的男子陰陽怪氣的問道。
李東望了旁邊的老冰一眼,老冰會其意,答道“我們要一個二層的房間。”
裡面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冰和李東二人,從外貌上看實在是和那些嫖客扯不上關係,難道是…。。那個猥褻男子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壞笑。那絲壞笑被老冰看在心裡,他知道眼前這個經常和嫖客妓女打交道的人心中想都是些什麼齷齪的想法。老冰上前一把揪住那個男子的脖領子把他拽到自己面前,那個男子立刻嚇得面如土色,陣陣慘叫。
“你的笑容我不喜歡,你最好收起它,否則我擔保你以後永遠都笑不出來。”老冰在那個男子耳邊狠狠的說到。
那名男子連忙膽怯的不住點頭,老冰一把鬆開,那個男子趕緊翻了翻登記本告訴老冰二零六房間。老冰從兜裡掏出一張鈔票扔在那個男的面前和李東二人大步朝上面走去,就在老冰和李東二人正邁步順樓梯向上走的時候,迎面砰砰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有人下樓來了。
同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高高的鼻樑,頭戴一個鴨舌帽把帽檐壓的低低的。那個外國人似乎沒有看到對面的老冰和李東,一個人徑直的向樓下走去。
老冰和李東二人幾乎同時在樓梯上停住腳步,二人一動不動的象兩尊雕像一樣。那個外國人依然步伐不亂的從樓梯上走下,及時經過老冰和李東二人身邊的時候也沒有任何表現,但是老冰卻已經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外國人經過自己身邊時候呼吸的一點輕微改變。
“迪納?”老冰突然問了一句。
那個下樓的外國人身形條件反射一樣的略一停滯,但是瞬間恢復如常繼續朝樓下走去,只是下樓的腳步陡然加快。
此時正背對着迪納的李東嘴角微微一笑,身影猛然一動已經在老冰身邊消失,巨大的身影從樓梯上一躍而下,擋在了迪納面前。
迪納似乎早就料到了李東會突然發飆一樣,早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在半空中就和李東幾度交手。
李東擋在門口冷眼望着迪納,迪納也若無其事的望着李東,二人對視的目光同樣也數度碰撞。門口那個站着的猥褻男子早已經嚇傻了,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貓腰藏在一個角落裡。
突然“啪”的一聲在那個男子面前落下一沓鈔票,男子伸手拿起鈔票,一臉得色。這個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裡“記住現在這裡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否則這些就是給你的喪葬錢。”
男子握着錢望着那個扯住自己脖領的面色黝黑的男子的身影正慢慢地消失在樓梯之上,他上樓去了。
而自己的眼前,一箇中國男子和一名外國男子正在互相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