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格爾是這一隊的領頭,他什麼便是什麼。幾個人點燃了火把,大搖大擺的從山腳下往鎮裡走。
不怕遇見人,昂格爾就怕遇不見人。
然而此時已經半夜,又有誰會半夜裡在出行呢。
他們一行人順順利利的進入鎮,挑了一戶最近的人家摸進去。
除了活着的人,任何活物能被吃的都被吃了,這樣的環境就很適合做賊。昂格爾是行家裡手,抽出彎刀插進門縫裡,輕輕別動,不一會兒就聽見暗拴被打開的聲音。他推開門,大搖大擺的就帶着人進去了。
夜裡一點響動就能把人驚醒,更何況是十個人的腳步聲。
突然,從屋裡發出一聲質問:“誰在外面?”
十個人動作一致,齊刷刷的扭頭朝發出聲音的屋看,就見裡面的燭火亮了,紙糊的窗戶內有人躡手躡腳的趴在窗口望。
“蹲,”昂格爾朝後揮手,拔出彎刀,幾步就跨到窗前。
他的速度快,窗內的人影弄了一會兒又反應過來,先是慘叫一聲,然後從炕上跌倒在地下。
這時候,昂格爾已經破窗而入。
握着刀站在炕上,一眼就把屋裡的環境看個遍,屋內只有一老一少兩個人,年輕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年老的窩在牆角。
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人拿下,昂格爾帶人搜遍所有的屋,就只找到了幾個發硬的臭窩頭。
自己是來辦正事的。昂格爾嚇唬了父倆幾句,開始問正事,“這裡有沒有糧草車經過?”
“有……有的。”年老的蹲在地上抱着頭,接着,“時不時就有糧草車經過,這是最近纔有的事情,以前沒有。”
昂格爾摩挲着下巴想了一會兒,道:“上次經過這裡是什麼時候?都有什麼人,他們有多少人,多少糧食?”
“老兒…老兒不知道啊,”老者的話剛一吐出口,昂格爾的彎刀就插他眼前的地上。
將老頭嚇的直哆嗦,昂格爾輕蔑的看着他,“,不出來老就殺了你。”
老頭哆嗦着把自己知道的都了。
“把的綁了,”昂格爾踹了老頭兒一腳,“你去給大爺們做飯,做不出來,或者是把老們的行蹤泄露了,就等着給你兒收屍吧。”
昂格爾帶着人,理所當然的佔據了這座不大不的院。
天亮了之後,老頭帶着喬裝打扮過後的昂格爾,在鎮裡溜達。
不太相信老頭的一家之言,怕被騙到昂格爾冒充老頭的遠房親戚,用略微蹩腳的語言套其他人的話。
四天之後,大批蠻趁着夜色潛到了芙蓉鎮,他們落腳在鎮最邊緣的一處空院,以防俘虜逃跑,楚娉婷三人各自被關在三個地方。
驚蟄被困成一隻蝦,吊在房樑上,其難受程度不言而喻。
楚娉婷與南河的待遇好一點,只是被捆着手腳不靈便,而沒有被吊起來。
次日天不亮,一羣蠻就用強硬的手段搶劫了芙蓉鎮。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搶到多少東西,金銀珠寶,糧食布匹統統沒有。
然而鎮上除了老頭老太太,年輕男女很少,漂亮女人更是一個沒有,這讓蠻們大失所望,將鎮上的人大多數都關在一座空院中,只留下少數在鎮中,做出一切和平的樣來。
焦急,而又興奮的等待着。
距離芙蓉鎮幾十裡外的一個村莊,有人飛奔在雪地上,把最新得到的消息遞上去。
百戶長道:“芙蓉鎮的官道上,每隔十里就有蠻守着,一共六處。看樣他們是打算前後包抄。還有一部分的蠻在山上藏着。”
“等兩日,”李顯輕輕敲擊在桌上的手指所發出的韻律沒變,道,“看看誰更有耐性。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大致有150多人,”白戶長道,“據胡姑娘傳過來的消息,距離這一百多裡地外,還有五六十個蠻藏匿。但是,”頓了頓,提醒道,“咱們最終的目的不但要消滅蠻,還有完好無損的把大姐救出來。”
“我明白,”李顯能猜到百戶長的急迫,還是堅持了自己,一開始的,“在等兩天。”
運送糧食的隊伍也是可以安排好,就停在距離這幾十裡外的地方,立馬就讓他們出發,顯得匆忙,等兩日,不慌不忙的過來才更加不被識破。
百戶長遵從了他的意見,等了兩日。
這期間,由於確定了打劫糧草的確切日,昂格爾的傳信回到營地。
消息最先落到胡滿手中,信中的大體意思就是搶劫糧草之後,需要人搬運,讓守在營地裡的人去接應。
胡滿思考,營地裡的蠻有五六十人,就算自己再牛也沒辦法把他們都解決,況且二寶他們還在蠻手裡。那這封信是讓營地的蠻知道,進而分散開。還是直接扣押,拖一陣等着官兵來。
第一種情況,蠻走散,發現問題不對他們很可能就跑路了。
第二種情況,長時間沒有另一邊的消息,營地裡的蠻自然會懷疑,還在他們手裡的人質就會有危險。
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胡滿讓圖婭模仿信上的筆跡,改成暫時守在營地,很快就會回來的意思。
由鷹隼帶着消息傳進營地。
胡滿特意潛進去,沒有聽到他們有懷疑才放心。
然而天黑之後,又接到了一封信。
打開信的一瞬間,胡滿就認出這是李顯的筆跡。
“自己都快把這給忘了,”胡滿自言自語的嘟囔,“他不好好呆在大營跑到出來去幹什麼,也不知道病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