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白氏點名批評:“你去繡房這麼多年,每年從哪兒出的私塾銀?你爹孃可拿過一分一釐?你不感激你大姐就罷了,現在還想分她的院?我頭一個不答應。”
胡老爹只淡淡一句:“董氏,管好十月,什麼樣。”
“嗚嗚嗚——你們偏心眼。”十月吼了一句哭着跑開了。董氏跺跺腳,立在原地,眼眶乾紅。
胡老爹心中默嘆,接着道:“農具大大的湊一湊也有五份。現在地,七畝上等田,你們幾兄弟一人一畝,剩下三畝我們老兩口分兩畝,山坡地就不要了,剩下那畝良田是滿的,山坡地也的分她一份兒。”
“這大房不是兩份了嗎?”族長几人聲議論這。想想這幾年胡滿的所作所爲,不光爲她自家裡做了許多,爲村也做了不少,分她家產似乎也是應該的他們沒話。
胡有田不服:“滿她最不差這些,她有的是銀,有的是掙錢的買賣,還分這點東西幹嗎?貼補一下我們這些窮人不好嗎?”
“就是,”胡有水跟着附和,“她那些值錢的東西任意拿出來一個就能買下咱們村了,那些好東西我們可沒過要分,地啊什麼的,她不差這點兒。是吧滿?”
不差這點的胡滿淺淺笑了一下,“爺爺給的就是我應該得的,二叔,三叔非要爭,那咱們就好好的算清楚,那些應該是我的,那些不是。”
胡老爹沉這臉看衆人:“這個家還是我了算,我怎麼分就怎麼分,誰不同意誰滾蛋。”
衆人面面相覷,老爹近幾年很少發這樣的脾氣,怒火沖天的樣很是嚇人。胡滿愣了一下,在看向爺爺,忽然體會到這個老人無言的愛,但怒傷肝,爲了這點事動氣不值得。
族長几人勸了幾句,胡老爹平靜下來,看着胡有水他們。
“我沒意見。”胡有財表態,“都分給滿我也沒啥意見,就那麼分。”
胡有水,胡有田互相對望,都看出對方嚴重的妥協,誰也沒話。但也沒在反對就是了,畢竟這幾年掙了多少家俬自己心裡都清楚,也是不敢把滿得罪狠了。
胡老爹接着:“三十五畝山坡地分五分,一份七畝。一百棵果樹一家二十顆,三頭豬老二,老三,有財一人一頭,牛歸大房,鍋碗瓢勺緊着自家人口拿,糧食也分了,有多少你們心裡都清楚,我就不多了。”
“還有銀,湊湊夠一千三百兩,銀就不分滿了,你們一家二百六十兩,”胡老爹頓了頓,苦口婆心道,“分了家更的守的住,腳踏實地幹活,頂天立地活人,多的我就不了,免得惹的你們我什麼都要管。”
一口氣完,胡老爹瞬間撒口氣,回到位上,叫滿把他剛纔的寫上,又與族裡老人商量許久。
分家文書寫好了,胡滿清涼的嗓門唸了一遍。
“我沒啥意見,”胡有水的臉色一點不像沒意見的樣。其他人跟他一樣,想二百多兩銀,還真就沒有多少,在這個災年裡銀最不值錢。這裡面除了胡有財,他激動的臉都紅了。
族長作爲見證人,在文書上籤了字,胡老爹摁了手印,其他人也都是。吵吵嚷嚷的一大家,幾十口人就這樣分了。
胡老爹最後了一句:“過繼的事情過幾日挑個好日,請老二的老丈人,還有村裡人來見證,這幾天就給他辦了。”
董氏一臉的苦澀,胡有水直接甩手走人。胡有田的臉就很難看,瞪這劉巧兒似有埋怨。
大寶,二寶他們下學回來,感受到家裡的冷清,跑到後院問滿分家細節。
“平分,”胡滿就甩了兩字,等會熱還要分糧食,她是真心疼,雖然那寫買來就是給他們吃的,但這麼猛地一分家,她還真覺的有些夢幻,要不是二叔三叔,還有親爹,他們都不同意用家裡銀給村裡人買糧食,這個家也不會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分了。
“你接着啊,”二寶推推她。
胡滿指了指坐在地上的驚蟄。他手裡正拿着分家文書看。
看的懂嗎→_→
二寶把文書拿過來,又欻的扭過頭看他的手,“你手怎麼受傷了?”
驚蟄從垂這的睫毛中飛快的看了一眼滿,趕緊把手縮進袖裡。
這是淬鍊體魄時弄的,具體的驚蟄不懂,只是忽然就別精神力撕裂,差點疼死,整條左手臂佈滿蚯蚓一樣的傷痕,深可見骨。這幾天都躲着不敢出門,很疼。姐姐也不讓自己出去。
胡滿不自在的咳了一下,扯謊:“不知道他怎麼弄了,你不是要看分家文書嗎?看完我還要收起來。”
雖然她這麼了,大寶還是很關心驚蟄的傷勢,問了幾句驚蟄都搖頭,就想幫他傷藥包紮。
“姐。姐。不。”驚蟄瞪着眼,躲着身抓着藏着受傷的手臂,如是道。
胡滿扶額,自己就是讓他把綁帶揭開,讓他吧傷口曬曬紫外線,有利於傷口癒合,他這麼一會,想是自己虐待他一樣。
“滿,你別欺負這傻啊,瞧這傷的,我就不信是他自己弄的,有啥事兒跟哥,我去給你辦。真是——”大寶嗔怪,去前院拿了藥回來。
驚蟄被胡滿呵斥了一句才老實,他很少接近家裡其他人,胡滿不帶他就待在屋裡,要麼就是偷跑上山,時常找不見人。平時就住在後院的客房裡。
“我等會把飯你給你送過去,待在屋裡別出去。”胡滿匆匆撂下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