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一關上,沈華容就迫不及待了,“你到底怎樣纔會把那些東西給我?”
“想要東西很簡單啊,本郡主先前就說了,我們來做一場交易。你幫我辦一件事,我自然會把那些東西給你。”
“你說真的?”沈華容眼睛一亮,卻又懷疑她真的會這麼好心?
“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信。”蘇岑散漫的態度讓沈華容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可目前來說她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除非她想不知道哪一天那些證據擺到王爺的面前,她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下了。
咬咬牙:“你想讓我做什麼?”
蘇岑嘴角揚起一抹笑:“其實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你應該知道府裡被抓起來的那個刺客吧?”
“知道又怎麼樣?”沈華容警惕的等着蘇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蘇岑直起身,朝着她慢條斯理地壓過來,嘴角嘲弄的笑讓她想直接揮掉:“本郡主的目的很簡單,你……把人給我想辦法弄出來。本郡主就會把那些證據全部都交給你,否則……相信容側妃懂的。”
“我不懂!”沈華容尖叫出聲,卻又快速捂住了嘴,生怕有人聽到了,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盯着蘇岑,“讓王爺發現的話,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蘇岑聳聳肩:“這我就不管了。”她懶洋洋地後退幾步,倚着身後的桌子上,美目半斂,懶洋洋瞧着她,明明慵懶的神態,卻給人一種極爲鋒芒寒銳的感覺:“容側妃,你在九王府也有四年了吧,本郡主可不相信你真的在這府裡就沒有人脈,現在體現你那些人脈價值的時候到了。其實你只要想辦法把人帶出來,隨便找個人拉做墊背的,到時候你既可以洗清了嫌疑,又能拿到那些證據,何樂而不爲呢?”
“你說的容易,萬一被發現了呢?”
蘇岑攤開手:“這不是本郡主考慮的範圍了,容側妃還有兩天的時間可以考慮哦,本郡主……過期不候。”
“……”沈華容氣得咬牙切齒,偏偏拿她沒辦法。
殺不能殺,動不能動,這個悶虧她鐵定是要吃定了,可把人從天牢救出來,一想到這麻煩事,她腦仁都疼了。“你……讓我考慮考慮。”
“好啊。”
目送沈華容離開,蘇岑眸底沉沉浮浮的都是暗涼,她有自信,她會答應的。
沈華容最終還是決定幫蘇岑把人救出來,如果被王爺發現了,她可以把一切罪責都推動蘇岑身上;如果僥倖被她成功了,那麼第一個值得懷疑的對象依然是蘇岑,畢竟當初那人可是爲了她冒死從流雲閣出來的,如此一來,王爺只會把怒火發到她的身上,這樣,自己就徹底安全了。到時候證據也拿回來了,蘇岑也遭殃了,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就是過程危險了些。
可蘇岑有句話卻是說對了,在王府裡這麼多年,她怎麼可能蠢到不給自己鋪路,就算是有一天王爺對別人動心,只要她把握住九王府,那麼她依然能坐穩如今的位置,更何況,以王爺的情況,恐怕除了那個死鬼顏雲惜,再難動心了。
其他的女子也不過是模樣相似罷了,又能霸佔得了王爺多少心思?
想通了之後,沈華容開始着手準備把那個刺客救出來。
沈華容找到了了府裡侍衛統領墨白的副將,他曾經因爲欠了賭債走投無路,可是自己幫他還清了那筆賭債,加上那副將和尚書大人的一個小妾有染,她拿捏着他的把柄,不相信那副將不會幫她。稍加威逼,那副將怕沈華容把那些事捅出去,只好答應了她的要求,在幾天後墨修淵和墨白都不在府裡的一個晚上,開始行動。
那副將以要提走刺客前去百鬼竹林作爲藉口,地牢的那些侍衛看他手裡的確拿着墨白的令牌,加上墨修淵曾經說過,他不在的日子裡,府裡的大小事務皆聽侍衛統領墨白的,所以那些侍衛也沒有多想。
就讓那副將自己去帶人,沈華容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還暗自竊喜。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剛看到那副將和兩個侍衛一起拖着那刺客出來,遠遠的,墨修淵就從遠處而來,一襲墨白,絕然風姿,卻看得沈華容渾身一個哆嗦。這次,恐怕失敗了。她不敢多待,連忙就回了自己的苑子。
卻一直心思不寧,以王爺的手段,恐怕那副將根本撐不住一會兒就回招供,雖然已經想好了推辭,她還是心驚膽戰。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人來喚她前去大廳。
沈華容強忍着驚懼,換了一身衣服,儀態婀娜地去了大廳,看到主位上面容不善的墨修淵,心裡咯噔一下,卻沒讓墨修淵看出來。屈了屈腿行了個禮,才故作不知地看向墨修淵:“王爺,怎麼了?”
墨修淵虛眯着眼,眸仁黑沉,盯得沈華容焦躁驚懼,依然抿着脣不出聲,只是卻表現的格外緊張。
墨修淵看了她一會兒,面無表情地擡了擡手。
墨白立刻拖着被折磨的像是麻袋一般的副將扔到了沈華容面前,鼻息間涌上的血腥味讓沈華容失聲尖叫一聲,朝後退了好幾步。反應過來,這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未語淚先流。
“說吧,爲什麼要背叛本王?你跟了本王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本王最討厭什麼。”墨修淵的聲音很低,可話裡的冷酷讓沈華容打了個哆嗦,眼淚流得更兇了。
“王爺,妾身也是逼不得已的啊……”
“哦?”墨修淵指尖砸摸着杯盞,冷笑一聲:“難道還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讓你背叛本王?”
“……是,妾身的確是被逼的。”
墨修淵擡了擡眼,示意沈華容繼續。
沈華容吞了吞口水,才小心翼翼看了墨修淵一眼,小聲道:“是昭華郡主逼妾身這麼做的。她說如果妾身不幫她救出那個刺客,她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