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上二十鞭,沈華容就受不了了,開始苦苦哀求,只是墨修淵依然無動於衷。
當第三十鞭即將落下時,沈華容終於忍不住開口:“王爺!饒了妾身……妾身願意說……願意說……”
墨修淵這才擡起手,黑漆漆的眸仁平靜地看着沈華容慘白的臉:“沈華容,如果你不是跟了本王這麼多年,你現在的下場,絕沒有這麼簡單。本王,最討厭背叛的人。”
沈華容慘白着臉,張了張嘴,半天沒吐出一句話,最後緩了緩,才無力地哭喊:“妾身知道錯了……可妾身,也是有苦衷的……”
“哦?什麼苦衷?”墨修淵臉上的神情漠然的毫無半分起伏,沈華容淚眼迷濛中,不知道摻雜了多少情緒:“妾身,被三皇子下了毒,所以,只能聽從他的安排,王爺,妾身真的不是有意背叛你的,郡主也是三皇子的人,妾身根本不敢有什麼小動作,王爺饒了妾身這一次吧?”
墨修淵擡擡下巴,墨白立刻走出去,不多時,就帶來了一個大夫。
大夫走到沈華容身邊,耐心的檢查了一番,才重新回到墨修淵身邊:“王爺,容夫人的確中了毒,這種毒無藥可解,只能每半個月服用一次解藥緩解。”
“可能配製出那種解藥?”
“老夫會試一試。”
墨修淵這才擺擺手,老大夫退下,這才擡眼看向神情不定的沈華容:“你從什麼時候被蘇黎彥控制的?”
沈華容猜不透墨修淵的心思,惴惴道:“半個月前,妾身原本想告訴王爺的,可怕萬一……王爺饒了妾身吧,妾身是真的知道錯了。”
墨修淵的食指輕輕釦着扶手,墨瞳裡神情晦暗莫深,在沈華容覺得更加不安時,才緩緩開口,涼薄的嗓音,低沉悅耳:“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你也跟了本王這麼久。幫本王辦一件事,事情成了之後,本王會放你離開。”
“王爺?”沈華容臉色更加慘白:“妾身不想離開王爺……”
墨修淵冷冷掃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沈華容渾身抖了抖,斂下的眉眼低有複雜的神情一閃而過,可想到墨修淵的意思,要麼離開,要麼死。
“好,妾身幫王爺!”
“墨白,鬆綁。”墨修淵終於滿意了,看着墨白讓人把沈華容放下來,讓她走出去上了藥,重新換了衣服,才重新走回到自己面前。墨修淵看着臉色雖然依然慘白,卻看不出受過刑的沈華容,才靜靜開口:“用名單把蘇黎彥約出來,本王要知道他現在的位置。”
沈華容跪在地上的身體一觸,可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可妾身身上的毒?”
墨修淵沒有說話。
一旁的墨白忍不住開口:“容夫人,如果抓到了蘇黎彥,你身上的毒,還能解不了?”
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麼腦子,竟然蠢到這種程度,背叛了王爺,她還能留下一條命,已經是王爺開恩了。
沈華容似乎鬆了一口氣,認真給墨修淵磕了一個頭:“王爺,妾身這就給三皇子寫信,約他出來。”
墨修淵面無表情地應了聲,墨白立刻把人帶了出去,消息很快就放了出去,直到,兩個時辰後,蘇黎彥帶來消息,墨修淵捏着那張信箋,盯着“酉時毒障峰”五個字,眼神幽暗莫名。
敢在背後設計他,那麼就要有這個能耐活下去。
墨白也看到了那幾個字:“王爺,你真的要去毒障峰?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而且,王爺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就是死一萬次也難以贖罪。
墨修淵只是用指腹摩挲着那五個字:“吩咐下去,調動十二暗衛,隱藏在暗處,你和本王一起去。”
墨白看到墨修淵眼底不容置疑的決定,只能頜首:“是,屬下這就去辦。”
看來王爺是真的等不及要除掉蘇黎彥了,不過,蘇黎彥是南詔國的三皇子,身邊的人就算是武功高一些,可也絕不會是十二暗衛的對手,更何況,王爺本身的內力又是深不可測的,其實危險到也不是很大,只是不知爲何,墨白總覺得這件事總沒有這麼簡單。
毒障峰是在離京都十公里外的地方,大概要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程,墨修淵的人在離約定的時辰早一個半時辰的時候,就開始上路了。
爲了防止王府周圍有人守着,墨修淵讓沈華容坐着馬車先行一步,隨後墨修淵和墨白喬裝跟在後面。
而帶着的人則是緊隨其後。
同一時刻,蘇岑懶洋洋地躺在軟榻上,面無表情地隨意掀着手裡的書卷,能讓墨修淵煩心,她心情很好。墨修淵對於背叛者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墨修淵舍不捨得對沈華容下手,她對沈華容並沒有什麼同情心。
當年如果不是沈華容,她本來也不用非死不可。
既然她當初把自己逼得這麼慘,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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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留情。
墨修淵和蘇黎彥,就是不知道,到底哪一方會贏了。
以墨修淵的性子,肯定會想辦法探出蘇黎彥的老窩,然後來個一鍋端,可是,蘇黎彥就會這麼容易束手就擒?
到時候孰勝孰負,就有待商榷了。
就在蘇岑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時候,一個飛鏢突然無聲無息地穿透了窗櫺射入了房間裡,蘇岑警覺地擡眼,側身躲開。她飛快打開窗櫺,卻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的氣息,反倒是自己的動作驚到了一直守在門口的夏竹:“郡主,可是有什麼吩咐?”
蘇岑關上窗戶:“沒事。”
夏竹應了聲,就沒有再說話,蘇岑的臉上卻一直沒有好下來。
她徑直走到牀榻前,把欄杆上的飛鏢拿了下來,上面帶着一張信箋,蘇岑打開,上面只有一行字。
酉時毒障峰見。
落款是:嵐月的主子。
簡單的五個字,讓蘇岑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她想起了嵐月大婚之日的那天,自己被那幾個黑衣人所擒,後來自己設計把那幾個黑衣人放走了,原因,是她覺得他們口中的主上,肯定是她生前認識的人。那人能把她生前的習性,以及神態舉止,包括一些小細節都清清楚楚。那麼,那人絕對是她極爲親近的人,而且相處至少有數年之久。
可她一直想不起來到底這個人可能是誰?
蘇岑的指腹摩挲着那幾個字,毒障峰?虛眯了一下眼,蘇岑決定去見一見,這個神秘的人。
蘇岑把夏竹給喊了進來,然後讓那她裝扮成自己的模樣,自己則是換上夏竹的衣服,很輕鬆地出了王府,她的臉上爲了防止引起注意戴了面紗,租了一輛馬車,很快就往毒障峰而去,而在她坐上馬車的時候,消失很久的小金蛇,突然再次出現在蘇岑的手腕上,她愣了一下,腦海裡不自覺地想起了離淵的那一吻。強行讓自己不在意,蘇岑想說什麼,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不管自己問什麼,離淵現在只是一條小金蛇,恐怕也回答不上什麼。
更何況,她總覺得離淵還在生自己的氣。
明明應該生氣的是自己……
而另一邊,沈華容捏着墨修淵給的名單,惴惴不安地上了馬車,一路疾馳而行,很快就出了城,越往毒障峰的方向去,越是冷清,一路上幾乎看不到人影,到了酉時差半個時辰的時候,馬車停在了毒障峰下。沈華容從馬車裡下來了,然後,按照約定的方式,拿了一棵樹上寫着的錦緞,打開,是讓她徒步走上毒障峰。沈華容想詢問墨修淵,可回頭看了看,哪裡有墨修淵的身影,甚至感覺不到絲毫被跟蹤的氣息。
沈華容心情起伏不定,讓車伕在山腳下等着,這才一個人上了毒障峰。
毒障峰以峰淵的毒瘴氣聞名,一般很少有人會來這裡,沈華容一路上都很緊張,時不時會往後看上幾眼,可看了無數次都沒有看到有人來,心裡一陣不安。
難道王爺根本沒有跟上來?
沈華容一時間有些不確定了,可這時候已經沒有後路了。
沈華容抱緊了手裡的名單,一步步朝着毒障峰山頂走去,到了酉時時,才氣喘吁吁地走到了山頂,先前本來就受了鞭傷,這會兒幾乎去了半條命。
等終於到了山頂,沈華容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一步路都走不動了。
就在沈華容蹲坐在地上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黑影出現在沈華容的面前,一襲黑色的蘇黎彥,勾着一雙桃花眼,陰鷙的瞧着沈華容:“東西拿來了嗎?”
沈華容梗着脖子喘氣,說不出話來,就點點頭,只是在和蘇黎彥對視的時候,兩人眼底閃着一種詭譎的光芒。
沈華容把東西朝着蘇黎彥遞了過去,蘇黎彥走過來,把東西接了過來,打開,只是看了一眼,臉色卻突然變了:“這不是小王要的名單!”
而蘇黎彥的話剛落,明明空無一人的山頂,突然出現了十幾個暗衛,把兩人團團圍了起來,蘇黎彥看到這些人,臉色大變:“沈華容,你背叛小王?”
沈華容嚇得往後退了兩步,趕緊爬起來,躲在了其中一個暗衛的身後。
墨修淵和墨白就這樣出現在蘇黎彥的面前,他眼底陰鷙萬分,狠狠盯着墨修淵:“你想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本王就想做什麼。”墨修淵冷峻的臉上無情冷漠。
蘇黎彥臉色白了白,突然拍了拍手,立刻也出現了幾十個手下,可這些人,墨修淵根本沒看在眼裡,只是慢慢走向了蘇黎彥,而蘇黎彥眼底閃過一道陰狠,只是眼底卻突然勾了起來。
墨修淵皺着眉頭,而下一刻,就聽到兩道悶哼,墨修淵回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沈華容走到了最末尾,突然出手,傷了兩個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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