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程延之，問道：“你說，程輕言的事情，到底是誰說出去的？”
這個話題，讓程延之忍不住看了一眼夏雲笙。
夏雲笙說：“你知道的，除了你，我沒有告訴過別人，莫司辰不在了，司楊也還沒醒，程輕言自己不可能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至於你……我相信你也不可能拿這種事情出來說。可是，這件事情到底是誰說出來的？”
程輕言雖然可恨，但也算得上是受害者，比起這個，最可恨的，是把事情說出去的人。
程延之聽着夏雲笙的話，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
夏雲笙道：“你該不會覺得這件事情是我說的吧？我肯定不會說的。”
“當然不是。”程延之看得出來，這件事情夏雲笙是完全不知情的，如果她想說，這件事情她早就說了。他開口道：“我只是在想，這件事情會是誰做的。”
他的話，讓夏雲笙忍不住怔了怔。
夏雲笙望着程延之，兩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小調皮躺在旁邊，望着一直不說話的小淘氣，對夏雲笙道：“媽媽。”
聽到兒子突然叫自己，夏雲笙看向了他，“怎麼？”
“今晚跟你一起睡好不好？”他懇求道。
夏雲笙點頭，“好。”
這些日子兩個兒子都是自己睡的，很少打擾她。
因爲他們都很懂事，總覺得夏雲笙還是個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然而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兩個小傢伙心中都有些害怕。
小淘氣是被程輕言嚇着了，小調皮則是因爲擔心弟弟。
夏雲笙不得不愧疚地看了一眼程延之，“那今晚你就自己睡了？”
小淘氣現在不想看到程延之，所以，程延之只能自己睡了。
程延之的目光落在小淘氣身上，點頭，“嗯。”
雖然他捨不得老婆，但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跟兒子搶夏雲笙。
夏雲笙看了一眼程延之，忍不住有些心疼司令大人，平時跟他說這件事情，他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今天卻同意得這麼幹脆，可見他的心中，對兒子的擔心，絲毫不比阿笙少。
夏雲笙還沒來得及跟司令大人說什麼，司令大人已經自己走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夏雲笙有點替他難受。
她的目光落在一直沒有理會程延之的小淘氣身上，開口道：“寶貝……”
小淘氣聽到夏雲笙的聲音，黑色的大眼睛望向她。
他還是很喜歡夏雲笙的，尤其是在遇到這些事情之後。
夏雲笙望着受傷的兒子，每看到他身上的淤青就覺得有點難受。
本來還想跟他說什麼，最後夏雲笙只是嘆了一口氣，“沒事，你睡吧，媽媽和哥哥在這裡陪你。”
小調皮抓住小淘氣的手，道：“對，哥哥在。”
小調皮真的很乖很懂事。
尤其是在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他也不像平時一樣總是要在夏雲笙面前爭寵，而是處處讓着弟弟。
夏雲笙在房間裡陪兩個兒子，程延之回到了臥室，洗澡，睡覺，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